一 柳素突然就在想,如果南弦歌真的是自己亲生的女儿,那该多好,自己该有多疼宠她以她为骄傲。
可惜,终究只是养的别人的孩子,即使她现在并不知道,也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知道。
但隔阂,从来都是存在的。
柳素看着自己面前少女所拥有的完美精致的脸蛋,不由得生起一股强烈的嫉妒和怨恨,这张脸怎么就生的这般好?任谁看了都会心动,都会被其影响。
这样一张脸,凭什么就偏偏长在了她的身上呢?为什么不是其他人,不是自己?
“歌儿......妈对不起你!你不要怪我,我后悔了......”柳素突然就抱着南弦歌哭起来,哽咽的说着追悔莫及的话。
如此情真意切,南弦歌感受着抱着自己的人狠狠地桎梏住自己腰间的力量,蓦然浅笑:“妈,你在说什么呢,平安回来了就好,做女儿的,哪里会怪你呢,我们可是有着血脉联系的亲人。”
最后一句话说出口,抱着自己的人的动作明显僵了僵,少女黑泽深邃的眸子里那抹笑意愈诡谲难测。
“是......是啊!我们是一家人,以后我们好好生活,永远在一起。”柳素快地松开南弦歌,强扯出亲切的笑,含糊的应着。
“奔波这么久,你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会儿?”南弦歌扶着柳素坐下后又贴心的带给她一杯牛奶。
牛奶助眠,更何况里面还有微量的安眠-药剂成分。
柳素接过喝了,同南弦歌说了不到几句话就昏昏欲睡,便由她扶着去卧室休息。
等人睡了,南弦歌才拉开门,让已经带着星药等在外面的花钰进来:“去抽血化验一下,看她体内的毒素有多少,还能活多少年。”
“是”。
南弦歌则已经出门离开。
她连夜赶往最高监狱,裹挟着满身寒冷风雪,见了最高监狱里被关押的年纪最小的高等囚犯。
华夏国最高监狱,里面关押的,无不是说出一个名字就足以令太多人毛骨悚然恐惧崩溃的存在,他们里面百分之九十九都手染无数鲜血,偏偏又在其他领域各有不同却惊世的成就。
换句话说,这里面的人,多数都是天才,走上歧路不被法律道德接受或束缚的天才。
这种人,对整个社会来说,都是极度危险的,可是就算他们手上有着数条人命,就算他们心狠手辣不择手段,国家也不可能轻易就按照法律将他们处死,因为无论哪个国家,乃至整个国际,人才,都是必须被垄断的珍惜资源,是另一种衡量国家实力国际地位的方式,人才,推动了一个国家半数的展。
所以,即使是法律严谨如华夏,哪怕这些天才们全是杀人犯,犯下的罪名足够被枪杀百次,也必须活着,因为他们活着所能创造出的利益,是无法衡量的,是足够免死他们无数次的。
这种人的存在,对于华夏国来说,是既喜又忧的,毕竟能够轻易从这里面逃出去的,其实也......不在少数。
只是他们是否愿意而已。
为了保证犯人的生命安全以及其他的各方面的考虑,这里是每个犯人一个单独的房间,房间里36o度无死角的监控,房间外面的监控也几乎没有任何死角,并且每个犯人及刑警身上都装有uB宽带定位,可以说这些天才犯罪者们的日常生活没有半点隐秘。
清晰的脚步在通道里响起,不同于平日里那些巡查狱警的脚步声,反而像一个体重极轻的人才能够踩出来的声音,这些平时早已无聊到极点的犯人们都将视线移到了森白色冰冷的通道入口处,一双双平时无精打采困倦乏味的眸子都亮了起来,那里面闪烁着的情绪诡异的一致,都是那种饿极了的狼突然嗅到食物的气味的疯狂。
他们的日常太无聊了,平日里唯一的调剂就是出门放风的一会儿以及鸡同鸭讲的和那些面无表情的狱警瞎侃,至于打架......逼格高的人,大多用脑子处理事情,这里面的这些人,最擅长的,是笑着杀人,杀了别人别人临死还觉得你是好人。
换句话说,就是他们的体力都有些差劲。
他们只听脚步声,就已经肯定地猜测到,现在来的,是个女人,孤身一人进来的女人。
这个认知让所有人都精神了起来,眼睛紧盯着通道入口,眨都不眨一下。
直到那个脚步声的主人现出了身形。
这些人看着那个从通道入口处一步步走过来的女子,所有的兴奋疯狂热情都在一瞬间熄灭,就像是一个狂躁难耐的人,被兜头浇下了一盆冰水,狠狠地打了个寒颤后缩着脖子抱紧自己。
这里的人,都认识她,因为每一个,都被她亲手“指教”过,更有的倒霉的人,就是被她亲手送进这里的,还有最倒霉的那种,刚逃出这里,还没有来得及兴风作浪,就被她接了抓捕任务,一一的又一次送了进来,押送期间被教训数次,附带一句不要再给她惹麻烦,不然后果自负......
所以他们被收拾,完全不是因为杀人放火,不是因为危害社会,仅仅是因为抓捕他们,会耽搁她很多时间......
对此,这些人都默契的心有戚戚然,彼此对视一眼,便乖乖的缩着脑袋收回视线,努力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看不到我,嗯,看不到我,我是空气,虚幻的空气。
所幸,他们眼中的恶魔并没有那么多的闲情逸致,而是径直地往通道的尽头走。
这些人看着她往尽头走,表情不一而同,最后的那间屋子,关着的,是这一年里唯一进来的罪犯,那个进来时才十岁的萝卜头一样瘦小的孩子,叫谙无,号码o35。
谙无也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不过他并没有和其他人一样去看,不是他不好奇,而是他太累了,累的手指头都不愿意动弹一下。
之前刚和其他楼层的一个罪犯打了一架,他才多大,就算对方体力差,他一个孩子也根本不是对手,所以毫无意外的,他又输了,输的很惨,他成了那个人的-泄对象,他的身上全是被击打后的淤青伤痕,脸也是肿的,不过他不后悔,因为那个人最后答应他,明天开始,会教自己他的独门绝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