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证实我们的构想,阿霞问我借了风水周的天地八卦盘,对照着她的笔记本,飞快地写划着什么,我一看她眼里灵光闪耀,精气十足的样子,就知道,思维缜密的霞美女进入状态了。自然不会烦她,止住胡思乱想的耳朵,静静地围坐在她周围,看她推演形势。
不一会,阿霞就得出了她的结论,“虽然我不懂得使用天地盘,但周师傅不会无端带这东西下地的。”说着,阿霞一边新起一页,勾画着,一边跟我们解释道:“这墓穴,底层的五处洞室,无论是养蛊洞,养尸地,蝙蝠洞还是石棺陷阱,特别是中央的盘瓠封印,都十分凶险。按理说,应该埋实在了才安全。结果洞室里面反而通道众多,四通八达,若是仅用于墓葬,实在过于浪费。”阿霞顿了顿,轻拂着层层嵌套的八卦盘,继续说道:“因此,我就在想,按照周师傅的那套理论,天、地、人是紧密联系,相互制约的,那么,这些通道,应该是起传导‘气’的作用的可能性很大——如果,‘气’是真实存在的话。”
“你是说,这些洞室,是按‘气’的流动规律排布的?”我不知怎地,已经大致猜到阿霞所想了,忍不住插话问道。
“嗯,你们看,按天地盘上的布局,有天、人、地三层,底层墓穴我们已经探查过了。我们所在这一层的洞室,除了作为枢纽的主室,我们已经现了三处:南边的罗刹洞,西边的洞葬穴,还有北面的观音洞,如果说其他两个洞室还有图腾的意味,但年代久远的洞葬穴,已经很明显地象征了‘人’这一层寓意了。”阿霞说着,神采飞扬,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
“再看这格局”,我们顺着阿霞的手在她画的墓穴地图上移动,心情也跟着激动起来,只听她兴奋地说道“根据我们的记录和天地盘的标示,这层北面属‘水’的观音洞,刚好连通底层南面属‘火’的蝙蝠洞;这层中央属‘土’的主室,竟然通往下层北面属‘水’的养蛊洞;这层南面属‘火’的罗刹洞,正好连通底层西边属‘风’的石棺陷阱……按这种规律,这层西面属‘风’的洞葬穴,应该有路通往底层东面属‘木’的养尸地。”
“我懂了,水克火,土克水,火克金,金克木!”我一点即通,“不得了,这一层的洞室,‘气’完全就是克制下层洞室的设计啊!”
“嗯嗯”,阿霞赞许地点点头,正要继续,却被耳朵打断:“等等!那中央主室通往底层主室的那个洞,怎么说?土克土?讲不通啊?”
我一听也是,正想问阿霞,见她指了指那洞口周围圆滑的边缘,突然醒悟:“这是一个盗洞啊!跟罗刹洞栈道半中那腰那个一样!难道是米老板和风水周打开的?这么说,他俩个应该来过这里的!我靠,风水周那厮说不记得路,完全就是骗我们的啊!”
阿霞点点头,随即轻轻拍拍我,让我息怒,毕竟,风水周人都已经死了,跟他较真也没必要了。我自然会意,调整了几次呼吸后,渐渐恢复常态,忍不住问她:“那么,这一层剩下的一个洞室,应该是东面属‘木’,通往底层中央的属‘土’的主室——这是直接克制镇压盘瓠封印的‘气’啊,里面难不成有我们可以借来牵制盘瓠的东西?”
“嗯嗯,我没猜错的话,东边的洞室里,应该藏有那传说中的‘五色石’!”阿霞说罢,转头看向那坑道尽头,若隐若现的门洞。
“五色石?”耳朵还是不明白,忍不住小声问我:“是不是故事里能让狗日的盘瓠变回人的那玩意儿?”我点点头,说道,“嗯,所以说,说不定可以干掉那怪物。”说着,我也看向坑洞那边,思考起如何翻越坍塌的坑洞,到达栈道那边,进入那神秘的洞室呢?
观察了半天,我们却望着这十多米宽的大坑想不出什么主意。没办法,物资太匮乏了,大多数越野装备还留在瀑布外的营地里,阿霞的那根登山绳也留在底层了,看来,要想凭徒手越过坑洞,根本不现实。
我正在苦恼,阿霞却显得淡定得多,她看我还不得解,微笑着指了指天地盘的外圈。我顺着她手指示的一看,顿时醒悟:刚才一直把关注点放在我们去过的地方,一时忘记了,墓穴如果真按天、地、人的格局设计,那么,我们顶上,应该还有一层啊!
说实话,这墓穴的秘密实在太多了,格局也出奇复杂。按照推断,我们所在这一层的每个洞室,正常应该至少有通往主室、通往上层以及通往下层的通道——当然,不排除有些通道被风水周或者米老板用手段堵住或者遮盖了——这样一来,要去到对面的石室,其实目前至少还是有两条路可达的:一是通过底层的养尸地,但这条路怪物众多,而且还需要再次范险回底层,对又饿又渴又困的我们来说实在不是一个好主意;二就是搜索一下观音洞,应该可以找到通往上层的通道,如果可行的话,可以通过上层的某个洞室,就能通到断崖对面那神秘的五色石洞!
于是我们一行三人在我的带领下来到了之前的观音洞,佛像还是躺在地上,一边压着一头被压扁的毒蝠,一边卡着被我用铁算盘砸死的那头。这一次,我有二人助力,显得从容了很多,就着火把的亮光,仔细搜寻起这间相比下让人觉得很安详的洞室来。
不多时,细心的阿霞就现,佛像之前摆放的位置所在的墙壁,上面的鱼鳞状凹痕显得很怪异——这里反射的火把光很不一样。其他地方是因为凹凸不平而使光带显得斑驳,才呈现出鱼鳞般的视觉效果;而这里,细看之下,光影明显跟周围显得格格不入。耳朵心急,上前一摸,叫出声来:“我擦,阿霞,小李子,你们看,这Tm根本就是块印了图案的破布!”说着,一把扯下,果然露出一个黑洞顶,边缘长着苔藓的通道来。
我和阿霞一喜,随了耳朵钻了进去,不多时就到了尽头,只是茅草长得浓密,一时看不到外面的情况。我心里正在好奇,到底能否证明我们之前的猜想,谁知前头的耳朵居然停了下来,吹灭火把,小声对我们说道:
“小心!外面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