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辉煌的辽阳州城外,漆黑的夜空已经被城外上千的篝火堆照明。
曾经孤零零的在夜空中的辽阳州,此刻也居然出现了比过年还要热闹的光景。
虽然有过年一样壮观的灯火,但是城墙上的清军,却一个个露出惆怅神色,辽阳城内,更是悄无声息。
曾经一到晚上就等比辉煌,人山人海的餐馆此刻已经悄无声息的关上的房门,就剩下一个硕大的酒字灯笼还在哪里,而原本更是最讨男人喜欢的风月场所,曾经那一种让人骨头都发麻的叫喊,现在已经悄然不见,偌大的辽阳州,居然在这个刚刚如冬没有多久的季节,陷入到了如同鬼蜮一般。
漆黑的街道中,不时传来一阵狗吠声来,狗吠声不过叫了一阵,就消失了声气,
辽阳州此刻能够见到的,只能是时不时出现在街道上,手中拿起刀枪,在火把照明下,正在严防明军探马进入城中的清军。
哒哒哒........寂静的街道传来清脆的马蹄,正在巡逻的士兵紧张的看着远处的火把往自己巡逻的区域而来。
手中的武器已经拿捏在手中,带头的将领更是已经抽出腰刀。
总算是松懈了一口气,见到那大大的赵字以及后面跟随的士兵,这群士兵才站在道路边上,让这队骑兵通过。
这群人,不是别人,而是辽阳州知府以及现在辽阳州最高军事统领赵文慧。
如此严寒的深夜,还能够让主将亲自去城墙中巡逻。
这让在场巡逻士兵本来就有些惧怕的脸蛋稍微恢复了点血色。
马匹很快而过,最后到达了东门城下。
丢下马匹,身穿官服的赵文慧脚步匆匆借助边上的篝火上了城墙来到阁楼。
放眼望去,远处密密麻麻,出现都是明军帐篷以及晃动的人影。
我该怎么办?赵文慧有些紧张的擦拭了下额头冒出的冷汗,捏紧了自己的右手,在他右手当中,有一封书信,书信现在已经被捏成了一团,而且还有些湿润。
“老爷,难道我们辽阳州,又要遭受一次屠城嘛?”边上的管家放眼看去远处密集不见到任何尽头的明军,忐忑不安对面前已经是如同白纸一张的赵文慧惊骇道。
屠城。赵文慧心中咯噔一声,被这话给吓得丢掉手中的书信。
迟缓片刻,他再次蹲在地上,将书信拿起来再次打开,观看着上面那清秀的字迹来。
辽阳州东门外两里地,这里是一个相对比其他地方要高出将近五十米的一个小土坡,土坡周围并没有树木,只有不少的灌木丛,不过现在,这里的灌木丛已经被清理赶紧,露出一丝黝黑的土地来。
清理干净的土坡上,一个硕大的帐篷已经竖立在这,和周围的帐篷不同,这个帐篷是一种正方形的存在,在山坡周围,更是有上前的兵马在来回巡逻。这是当前明军大帐,也是皇帝朱由菘休息以及和孙传庭商议军情的地方。
帐篷内烛光闪烁,寒风吹动中,似乎有被吹灭的趋势,此刻的帐篷内,朱由菘正拿起一个细小的竹签,正在将那灯芯往上面跳动,一防止这烛光被寒风扑灭,而在他对面,孙传庭却是若有所思的抚摸着已经有些发白的胡须。
烛光再次明亮起来。整个帐篷的陈设再次出现在人的视线,很简单的陈设,不过是几张桌椅以及少许的茶杯,还有就是那帐篷中间火红的炭火。
“怎么,从进来后,你似乎就心事重重的,难道还在担心着,他赵文慧不投降怎么的?”放下手中的竹签,见孙传庭那忧心忡忡的脸色,朱由菘开口问道。
孙传庭一愣神,随即反应过来道:“皇上说的是,老臣的确是有些担心,我们书信已经射入进去将近两个时辰的时间,可是到现在却没有任何的动静,老臣担心,赵文慧这东西耍滑头,在故意等候们援军。”
朱由菘一直倾听着,等孙传庭说完,朱由菘挥动了下手臂道:“大可不必理会。赵文慧现在是定然等候不了援军,目前他只有两种选择,要么我军攻陷辽阳州,屠城,要么,就打开城门,让我们过去,根据陈诚的消息称,此人十分爱财,一般爱财的人,大都是贪生怕死之辈,因此我们不用理会,他赵文慧定然会打开辽阳州城门,出城投降。”
朱由菘来到辽阳城下,在试探进攻的时候就明白过来,奉天方向,根本就没有调动援军过来,或者说,知道了自己的道理,而将其误会成为一般的匪患什么的,正是因为这样,辽阳州几天的时间内,还是原来的兵力。
今日,自己数万大军已经围城,单凭他辽阳数千兵力,更不就不可能镇守的了。
因此,黄昏十分,自己让李香君书写一封劝降夹带威胁的书信射入到了城中,给赵文慧一天的时间考虑,要么打开城门,全城百姓以及他的官位得到保护,他依旧担任辽阳州知府,要么,城破的时候,全城不论大小,一概屠杀。
屠城,这种事情朱由菘做不来,这不过是要威慑一下赵文慧而已,至于让他投降后继续担任辽阳州知府,不过是暂时的,此人,根本不适合当官,就算是当官,也不过是贪官,没有必要留下,一切,不过是自己的权宜之计。
“休息吧,明日午时,如果他不打开城门,就展开进攻。我们等不去。”
数万大军在这里,如果不拿下辽阳州作为支撑点,一旦图阿善反应过来,定然会发动气疯狂反击,没有高达城墙的掩护,十分危险,无论如何,赵文慧明日投降还好,如果不投降,自己也只能攻城。拿下辽阳州,做好和图阿善交手的准备。
孙传庭一直紧张的神色,现在听到朱由菘如此分析,顿时也就放心下来从椅子上站起来道:“那微臣就告辞了,天色已完,还请皇上早日休息,明日还得等候赵文慧投降呢。”
说完这话,孙传庭再次拱手,借助烛光,出了营帐,回到属于自己饿帐篷中,躺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