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州,济阴郡,鄄城州牧府。
曹操对自己的从事王必说道:“满伯宁上次出使朝廷回来后,跟我说他有负使命,所以下次再有出使朝廷的差事,他就不准备接手了。我跟文若他们几个商量了一下,决定尊重伯宁的意见。至于接手的人选,我们一致认为你最合适,不知你意下如何?”
王必拱了拱手,不卑不亢地回道:“谨遵大人命令!”
曹操满意地点了点头,而后嘱咐道:“现今朝廷为李、郭二人所把持,咱们想要做什么事情,还是需要以贿赂这两个人为主。你做事向来让我放心,我看好你!”
“多谢大人!”
“嗯。”曹操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而后挥手道:“好了,今天已经很晚了,没别的事的话你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王必走后,曹操伸了个懒腰,在护卫的陪伴下走出了州牧府,回到了自己的私宅。
一进门,管家便告诉曹操:“大人,今天府上来了一个年轻女人,自称是有事要亲自向您汇报。她已经等候了有一个时辰了。”
曹操今天因为忙于公务,所以比平时晚了近一个时辰才回府。这样算来的话,对方应该是预先打探到了自己平日归府的时间,掐着点来的。
曹操疑惑地问管家:“女人?她没说什么身份?”
“没说,问了她也不答。”
一般来说,一个女人独自出门拜访别人,通常只会是拜访自己的亲友。拜访陌生人这种事不太方便由一个妇道人家来做,除非是类似河内郡时赵夫人那种特殊情况。
曹操又望向曹狗子,曹狗子知道曹操的意思,答道:“有给门包,但是很少,只比赵二第一次来时给的多些!”
曹操想了半天,也猜不出对方身份,于是决定去见见她。不过素来谨慎的他并没有独身前往,而是唤来十余名亲卫同往。自己现在也算是一方诸侯了,个人安危尤为重要,天知道对方会不会是其他诸侯派来的刺客!
待到见了女子后,曹操眯着眼睛观察了一下她,嗯……
倒也算有几分姿色,只不过她的打扮……
不会是妓~女吧?
那女子若是知道曹操心里对她的评价,估计要被气死了。不过此时的她却对这次面见曹操充满希望。只见她对曹操行了一个简礼,而后问候道:
“妾身李春香,见过曹州牧!”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睛观察着曹操,心想:嗯……这曹操的模样……就是个大叔,说不上难看也谈不上好看……勉强可以接受啦!
曹操不认识什么李春香,而且对于她毫不在意地道出自己闺名,感到有些不喜。再加上她身为女子却毫不避讳地直视自己的行为……难道她是个不懂中原规矩的异族女人?
曹操便问她:“你是何身份,来找本官有何事?”
李春香便按照事先想好的说辞回道:“回大人,妾身原为江夏黄奎之妾。昔日黄奎蒙受曹大人赏识,担任东郡掾吏。他本该尽心做事,以报大人恩德。不想此人狼心狗行,以仇报怨,不仅不感念大人知遇之恩,反而怨恨曹州牧不重用与他。遂于前日收拾行装离开了兖州,径去荆州投奔刘表去了。妾身苦劝黄奎,那黄奎却根本听不进去。妾身对此不忠不义之徒深以为耻,遂没有跟随他去荆州,而是留在了这里。然而那黄奎并不感念昔日情分,竟然没有给妾身留下任何盘缠。现在妾身挨饿受冻,妾身……呜呜……”
说着李春香开始呜咽上了:“妾身……妾身苦啊!”
曹操皱了皱眉头,面色冰冷地问道:“所以呢?你来本官府上,就是为了说这个?”
李春香顿时一愣,心说这个曹操怎么会是这个态度?不对劲啊!
不过现在已经来不及改变对策,只得继续扮可怜道:“妾身对曹大人一片忠心,却遭此下场。而那不义黄奎却拿着您给他的俸禄,回老家逍遥自在去了。这是何等的不公!现如今妾身身无分文,只希望……希望大人能够可怜妾身,给妾身一个容身之所!”
曹操冷哼一声,对管家吩咐道:“给她一万钱,让她走吧!”
说着就要离开。
李春香大惊,急忙扑了过来,想要挽留曹操,却在中途被曹操的亲卫所拦住。李春香眼圈微红,带着几滴“泪水”质问道:“大人为何对妾身如此薄情?”
曹操转身冷冷道:“念在你对本官忠心,本官送你盘缠已经算足够仁至义尽了!你居然还想奢求更多?”
李春香更加不明白了:“这……”
曹操也懒得再在她身上浪费时间,转身走了:“送客!”
“大人……不要啊……曹大人……”李春香叫了半天,然而等待她的只有亲卫们用极为粗暴的动作,把她强行架了出去,扔到了曹府门口。
最后曹府管家把一个钱袋子塞到了她手里,用同样冰冷的语气对她说道:“姑娘,你走吧,我家大人不会再见你了!”
李春香眼珠一转,突然抱住管家的腿,死死攥着不撒手,肯求道:“管家,好管家,求求你通融一下吧,妾身事后定然有厚报!”
管家脸上带着嫌恶的表情,一脚踹向李春香的腰,“哎哟!”李春香吃痛之下摔倒在地。而管家则趁机进门去了。随着大门的关闭,李春香的希望彻底断绝了。
“呜呜呜……”李春香这次是真的哭上了,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遭受如此待遇。
现在自己没了黄奎,又得不到曹操的收留,无依无靠的,在这冰冷的大街上,真是可怜到一定地步了。
她忽然回想起了自己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时的场景:
那时候,自己同样无依无靠的,孤身一人走在大街上,饥寒交迫,最终昏倒在了一座宅门前。
临失去意识前,只模糊地听到一声:“咦?这个小姐姐好漂亮!”
当她醒来时,现自己躺在床上,一个十岁出头的可爱小男孩出现在她的眼前:“啊,你醒啦!小姐姐,你为什么会昏倒在我家门口啊?”
经过交谈,她得知这个小男孩名叫苗泽,这里是他姐夫家,他姐夫叫黄奎。
之后,一个长得极为俊俏的翩翩公子出现在了她眼前,他的笑容极为温暖,配合着他的容貌,瞬间融化了她的心。
再之后,她便顺理成章地成为了他的妾。
……
正当李春香哭得有些累了时,路边出现了一个大娘,她好心地过来问道:“丫头,怎么了?为何在曹州牧家门前哭啊?”
李春香看了一眼大娘,并没有回答,而是继续哭上了。
大娘叹了口气,劝道:“唉,可怜的孩子!你看这天色都这么晚了,冷风吹着也怪难受的,你一个姑娘家……这样吧,你先跟大娘回家,到那里喝碗汤水暖暖身子,然后跟大娘好好说说,兴许大娘能帮你呢?”
李春香虽然不太懂古人规矩,但智商还是不低的。她一脸怀疑地问道:“你……不会是想把我拐去青楼里吧?”
大娘虽然听不懂青楼是什么意思,但也能猜出不是什么好地方,苦笑着解释道:“丫头啊,你想多了!这里可是曹州牧宅门前,就算有那拐卖女娃子的歹人,也不敢在这里行事啊!我跟你讲,这曹州牧可是难得的好官,辖下治安好着哩!自从曹州牧上任后,上至贪官污吏,下至地痞流氓,没有他不惩治的。别的地方不敢说,就这鄄城里,已经好久没有人敢作恶了!”
李春香对此将信将疑,不过考虑到在这里吹冷风实在难受,终究还是答应了。只不过心里暗中防备着,心说这大娘看起来身子骨也就一般,要是现不对劲,我就一把掐住她脖子,扯她头,然后……
走过一条街,就到了大娘的家门口,半路上遇到一队巡逻的兵丁,大娘还跟他们打了声招呼。
“彭家二小子,今天你巡街啊!”
“哟,这不是李家婶子嘛!这么晚才回来?”
“嗨!今出城挖了点野菜,一抬头才现太阳跑西边去了!这要是再晚点,就进不了城了!”
“那您赶紧回去吧,不然你家老头子又埋怨了!”
这下李春香才彻底放下了防备。
进了门后,大娘对里屋喊道:“老头子,快端碗汤水来,给这丫头驱驱寒!”
一个老头走了出来,看了看李春香,随即埋怨大娘道:“你这老婆子,又四处善心了。一把年纪了还闲不住!”
老头虽然嘴上埋怨着,但手上却没含糊,听话地端来了一碗热水,对李春香说道:“丫头,趁热喝吧,小心烫嘴。”
汤在古代就是热水的意思。当然,也可以指代菜汤。
李春香谢过了两人,然后开始小口喝了起来。
老头走后,大娘问她:“现在好点了吗?”
李春香点了点头:“嗯,好多了!”
大娘便问她:“那现在可以跟大娘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了吧?”
李春香想了想,觉得这事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便直接告诉了大娘自己拜见曹操的事情。只不过出于谨慎,她并没有把曹操给她钱的事说出来,而是略过去了。
大娘听后皱了皱眉头,说道:“丫头啊,别怪大娘我说话不中听!这事大娘我就要说说你了,你怎么能这么做呢?”
李春香一愣,心说连这位慈眉善目的路边大娘都说她做得不对,难道自己真做错了什么?她抱着这种疑惑,问大娘道:“大娘,妾……我做得有什么不对吗?”
大娘看她一脸迷惑的样子,知道她是真糊涂,便耐心解释道:“好吧,大娘就跟你讲讲。”
“你说你夫君不念恩情,背弃了曹州牧,这固然是他的不对。但是问题在于,这件事不应该由你来检举。如果是一个外人来检举,那就没有任何问题了,曹州牧说不定还要大加奖赏。”
“你要知道,你是个女人。女人应当以夫为纲,丈夫就是你的天。就算你丈夫做了任何不对的事情,你身为他的妾,也应该坚定地支持他。就算他做得太过分了,违背了天理伦常,你也只能劝谏他,而不是背弃他去帮外人!”
“曹州牧是个尊重礼法的人,他看到你这么做,没把你乱棍打出去,已经是看在你忠心于他的份上了。你怎么还能奢求他收留你呢?”
李春香沉默了,她这才意识到,在这个时代,女人的地位居然如此低贱!亏得网上有些人还在胡扯些什么我国古代女权世界第一。
我呸!
李春香想了想,又问道:“大娘,我听闻曹州牧……那个……很好色。所以……”
大娘一听这话,呵呵笑道:“这有什么,男人哪个不好色。就连我家老头子,那么一大把年纪了,还……”
“咳咳!”老头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你这老婆子,一会儿不在,你就又说我坏话!”
说着老头走进来,给碗里续上了热水,大娘笑骂着驱赶道:“去去去!你个老头子,忙你的去,别打搅我们娘俩谈心”
老头离开后,大娘又微笑着对李春香道:“别搭理他,你继续说。”
“我听说曹州牧很好色,而我自认为有几分姿色,便想着能不能吸引到他,让她收我做妾。”
大娘叹了口气:“如果没有你夫君这事倒还好说。但是你想啊,你主动抛弃了丈夫,跑曹州牧面前说要当他妾,那曹州牧若要收了你,岂不是坏了名声?你若是男人,会要一个对丈夫如此不忠的女人?”
李春香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并不认同,心说后世人谁不知“人妻曹”最喜欢夺人妻妾,怎么可能会在意这个?
她想了想,又问:“那大娘,你看我姿色如何?”
大娘便依言仔细观察了一下李春香:“嗯……丫头你今年还不到二十吧?”
李春香点了点头。
“如果单从五官上来看,的确是个美人坯子!你的皮肤也很好,白皙水嫩,看来平时保养得不错。唯一的缺点就是……”
李春香急问道:“就是什么?”
“你的下巴有些过尖了,如果能稍微圆润些就完美了!”
“哎?”李春香感到有些奇怪了,自己这标准的网红脸……不好吗?而且我这可是自然长成的,比起那些靠做手术整容削出来的蛇精脸、ps美颜出来的锥子脸好看一万倍!
“咱们女子的脸型,讲究下颚圆润,两颊有肉,这样的女人才有福相。男人娶了有福相的女人才能旺夫。”
在古代,美女的脸型有两种,一种是圆脸,一种是鹅子脸。圆脸自不必说,而鹅子脸即为现代所说的瓜子脸,不过稍有不同的是,它对下巴的要求只是略尖,更接近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女明星脸型,而不是21世纪的那种很尖的下巴。
李春香的脸型在现代人看来,自然是标准的美女,能打十分。但在古人看来,也就只能是七八分了。
大娘又观察了下她的打扮,不确定地问道:“丫头你似乎……不是汉人吧?”
李春香一愣,问道:“大娘为何如此问?”
大娘便解释道:“大娘也是根据你的型和服饰猜的。先说型吧,我们汉人的型可不是你这样的,除非未满十岁的孩童,否则一般不会披散着头。大娘看你的头也不像被人弄散的,而是梳理过,特意弄成这样的。大娘我没见过异族,只是乱猜而已。”
在古代,汉人无论男女在成年后,都会把头盘结起来。男子一般在头顶或后脑处结成一团,用簪子别起来。而女子则一般多梳成堕马髻(又叫倭堕髻)或者垂髻、椎髻、高髻。更复杂的还有什么飞天髻、百合髻、望仙髻之类的。
只有胡人蛮夷才喜欢把头披散在背后。
“最后就是你的衣服。本来你穿得是汉人常穿的襦裙,这没什么,问题在于你衣服的领口,这里开得太大了。如果是夏天在自家里这么穿,还情有可原。但是现在天气并不算暖和,你又是出门见贵人,这样打扮就显得太过轻浮了!”
最后大娘总结道:“你当着曹州牧的面指责自己夫君,又打扮得像个胡人女子,曹州牧当然不会高兴。娶你就更不可能了,试问哪个男人会愿意娶一个主动抛弃前夫的女子呢?”
李春香这下算是彻底明白了原因。
她又想起了一次黄奎喝醉时,骂过她“尖嘴猴腮”、“不知羞耻”、“奇装异服”,看来黄奎也对自己的相貌打扮也不怎么满意。
倒是他妻弟苗泽,那个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的小鬼总是夸自己好看,说些什么:“小姐姐是世间最漂亮的女人啦!”
对此李春香倒是能够理解,苗泽不过是小孩子,审美观念尚未形成,这些年来一直黏着自己,审美方向自然会受自己影响。
或许当初自己就不应该答应嫁给黄奎,而是等苗泽长大后嫁给他……
唉,现在想什么也晚了。过去的事情,后悔也没用!
大娘又问她:“丫头,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李春香想了想,心里有了主意,便答道:“大娘,今晚我想先跟您这里借宿一晚,明天……我有个地方要去!”
大娘满口答应。
第二天,李春香临走前,给了大娘一些钱作为感谢。大娘执意不肯收,说自己家虽然算不上富贵,但也并不缺钱,她儿子还在官府里任职,衣食无忧。
李春香看了看这宅子的规模与地段,觉得确实如此,也不再坚持。
她从城东门出去后,准备雇用一辆马车代步。她之前虽然对曹操说自己身无分文,其实只是为了博取曹操的同情之心。黄奎确实没有给她留下钱财,但是以她的精明,又怎么可能不给自己藏些私房钱?这些钱虽然不算多,但也足够自己的路费了。
其实若不是她眼光高,就地随便找个富户人家嫁了也不是问题。只是她早在穿越前,就不是个甘于平庸的女人,不然也不会花费那么多金钱来买各种美白护肤品,买上一堆衣服来提升自己的穿着品味,学习化妆打扮,报班学习塑身锻炼,做头、spa、美甲……最终把自己打造成一个大美女。
穿越后虽然没有那些东西了,但要保持基本的容貌倒也不难。只不过需要一些替代的东西,这些东西也是需要花不少钱的。最基本的,就是吃水果、喝牛奶、补充胶原蛋白、买胭脂……这些都要花不少钱。这些在现代很寻常的东西,在古代就不是一般人家能负担得起的了。现代在任何一个小市就能买到的东西,在古代却需要从全国各地采购而来,所费的人力物力令人咋舌。
当初她肯同意嫁给黄奎,除了黄奎长得帅外,更主要的是他足够有钱。身为豫州牧黄琬之子,他能调动的资源远不是一般富户能比的,需要什么护肤品,都是一句话的事。
至于两人的感情方面,倒还真说不上好,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他们夫妻间的感情,还不如她跟苗泽的感情好。
苗泽这个小家伙……可以算是自己在这个世界最亲近的人了。
“春香姐!”
李春香一愣,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刚想到苗泽,就听到了苗泽的声音。
“春香姐!”
又是一声!
这下李春香确认不是幻听了,转身一看,苗泽这个小家伙居然就在自己身后!
苗泽看见李春香转身,高兴地叫道:“真的是你,春香姐,我终于找到你了!”
说着苗泽就快跑过来,想要扑到李春香怀里。
李春香见到苗泽后也很高兴,不过她还是像往常一样,一闪身避开了这个家伙。
“小色鬼,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嘛!”
随后李春香摸了摸苗泽的头,评价道:“啧,几天不见,好像又长高了一点!”
经过这几年的成长,苗泽已经从十岁出头的小孩子,成长为一个青少年,现在身高已经快过李春香了。
“嘻嘻嘻……春香姐,我好想你!”苗泽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拽着李春香的胳膊撒娇。
李春香便问他:“小泽,你怎么会在这里?”
“是这样的,我……”
李春香忽然看了看周围,现有些无所事事的闲汉在一旁看热闹。于是便把他拉到不远处一个角落,见没有外人能听到了,才继续问:“说吧,怎么回事?”
苗泽便告诉她:“我听姐姐说你跟我们分开了,不打算跟我们一起回家乡,我就不愿意了,想要去找你。但是姐姐说你是什么狐狸精,不要我去找你,我就跟姐姐吵了一架。后来我让阿福去打听你的下落,得知你去城东雇了辆马车,往鄄城方向去了。我就一个人偷偷溜出来,跟着过来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的找到你了!”
李春香不由感叹这孩子幸运,如果他晚来一会儿,自己就要乘马车去下一个地方了。
苗泽问李春香:“春香姐,你打算去哪里啊?带上我好不好!”
李春香捏了捏他的鼻子笑道:“你这个鬼灵精,你春香姐我要是不带上你,还能把你扔下不管吗?”
苗泽嘿嘿一笑:“我就知道春香姐对我最好啦!”
之后李春香带着苗泽,雇了一辆马车,继续向东行去。中途两人会在亭舍或者客庐花钱投宿。
汉朝官方设置的亭舍在接待官方公务人员的同时,也会接待过路的旅人,只不过就不是免费的了。
另外,除了官方的亭舍外,也有民间自行设置的客庐,相当于后世的旅馆,专门接待过往行人,提供住宿和饮食。
两人在吃饭时,苗泽问李春香:“春香姐,听姐夫说,你……已经不是他的妾了?”
李春香点了点头:“是啊!”
苗泽沉默了。
李春香笑问道:“怎么了,小泽?”
苗泽犹豫了一会儿,又问道:“那……春香姐可以再嫁人了?”
李春香揉了揉苗泽的脑袋:“对呀!不过你放心,无论姐嫁给谁,都不会丢下你的!”
苗泽深吸了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表白道:“春香姐……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嫁给我?”
李春香一愣,而后笑道:“傻孩子,你在说什么呢!是不是看你春香姐不开心,来逗姐姐高兴?”
苗泽摇了摇头,目光坚定地说道:“不,我没有逗你,我是说真的!春香姐,我会对你好的,请……请你嫁给我!”
李春香哑然失笑,心说自己虽然不是没想过嫁给苗泽。但是现在经过他这么一说,自己反而打消了这个念头。
毕竟苗泽比她年纪小上几岁,又是自己看着从小孩长成青年的。自己更多的是把他当成弟弟。
嫁给弟弟吗?
李春香又一次揉了揉他的脑袋,心说还是等他再成长几年再说吧!
苗泽见李春香又揉他脑袋,不高兴了,嘴一撅,嘟囔道:“春香姐又把我当小孩子,我已经不小了!”
如果按照古人的标准,苗泽确实不小了,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已经有不少人都娶妻生子了。但李春香毕竟是现代人,或者说思维是现代女人思维,一时还难以接受嫁给一个中学生。
李春香笑着摇了摇头,而后佯怒道:“好了好了!快回你房间休息,明天还要赶路呢!”
就这样把他轰走了。
两人一路向东,时而向北,终于离开了曹操治下,进入了已经被划归青州的泰山郡。
期间苗泽问过多次李春香要去哪里,李春香都笑而不答。
一到泰山郡,两人明显感觉到这里与兖州大不相同。最主要的的一点就在于这里的人口远比兖州要密集得多。
二人中途在一个汤水铺子休息时,听邻桌几人谈道:“最近咱们泰山郡的人是越来越多了哈!”
“是呢,起码比前两年翻了一番!”
“相比之下,兖州那边倒是越来越萧条了!前两年泰山穷,兖州富,现在整个反过来了!”
“那是,兖州人全跑咱们泰山来了,能不萧条么!”
“你说咱们赵州牧也是,干嘛老派兵去兖州搬人口过来?咱泰山又没多少田地!”
“我看就算咱们不去搬,兖州的人也会上赶着往咱们泰山挤进来!你看看兖州这两年过得什么日子,四处蛾贼肆虐,民不聊生。有田地也没人耕,全荒在那里了!而咱们泰山呢?自从投靠了赵州牧,境内的积年匪寇都被武安司马……哦,现在升都尉了。都被他一一拔除,现在泰山治安好着哩!”
“这年头,不种地又不是活不了,咱们青州的粮价便宜,干什么营生都能活。不像其他州,那粮价都快赶上金子价了!”
“还得说是咱孔郡守英明,不愧是圣人后裔!对外主动投靠赵青州,对内各种兴办学校,表显儒术,是难得的好官啊!”
李春香想了想,孔融?不是让梨那个吗,原来在这里当太守,有意思!
休息完毕后,两人继续上路,出了巨平县,越过亭禅山、龟山,经奉高、赢县,进入了原山县。原山县前方是莱芜县。过了莱芜后就可以进入齐国了。
然而他们在这里却生了意外。
当他们例行准备去一处亭舍休息时,在门口遇到了一个富家公子。
那公子看了一眼李春香,随即对身边几个同伴笑道:“哎!你们看这妞长得俊嘿!”
同伴们便调侃:“嗯……五官的确漂亮!”
“就是下巴太尖了,没福相!”
“哈,你不知道吗?咱们阴大公子就喜欢这种尖下巴的!”
“是是,一低头能戳死自己的锥子脸,哈哈哈!”
李春香本不欲理他们,但苗泽可不干了,大叫道:“你们几个嘴贱的,说什么呢!嘴巴放干净点!”
有同伴立刻劝道:“你看,你看,你们这群大嘴巴,声音那么大让人家听见了!”
“就是,还不给人道个歉?”
“你这厮看我作甚?我又没说什么!”
“你是没说什么,但就属你声音最大!”
“呸!要我说,还是阴公子起的头,要道歉也是他去!”
“对对,阴家老大,你去道歉!”
阴老大不干了,啐道:“啐!你们这群软蛋,什么时候见过本公子跟人道过歉了?不去!”
“你不去我们也不去!”
苗泽看不下去了,骂道:“有人生没人教养的东西!”
这下那几人炸了锅了,纷纷指责苗泽:“哎哟,你个小屁孩,毛没长齐,不要这么嚣张好不好?”
“上面没毛,下面也没毛,光溜溜,哈哈哈!”
“哎,讲道理,我们不过是评价了下那女子,你却骂了我们两回,这放哪里都是你理亏啊!”
苗泽被气得脸红涨,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时李春香一把将苗泽拉到身后,对几人冷冷道:“几位公子,我弟弟年纪小,口不择言,是他不对。但是你们欺负一个小孩子,就觉得光彩么?况且事情是由你们口出不敬所起,随便评价陌生女子相貌,难道你们父母就是这么教育你们的?”
对面几人听李春香说得有理有据,纷纷感到羞愧,忙不迭地纷纷道歉。
“姑娘说得是,此事是我们不对!”
“小生给姑娘道歉!”
唯有那位事先挑事的阴公子不服,他先训斥几个同伴道:“你们几个怂货,居然对一个女子道歉,说出去不怕别人笑掉大牙么?”
随后又对李春香昂道:“姑娘,你弟弟的事我们可以不计较。但是你得留下来,陪我们兄弟几个喝一盅,这事才算过去了!”
李春香不屑地瞟了他一眼,拒绝道:“妾身还有事情要办,恕不能奉陪了!”
“小泽,我们走!”说着李春香就拉着苗泽准备离开这里,改去附近的客庐投宿。
阴公子一闪身,拦在了李春香面前,十分嚣张地叫道:“我阴毒杏想得到的东西,还没有能逃脱的!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李春香冷哼道:“怎么,你还想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不成?”
苗泽绕过李春香,举着拳头对阴毒杏威胁道:“休想欺负我春香姐!要想动春香姐,就先过我这一关!”
“嘿,你这小毛崽子……”阴毒杏刚要作,旁边同伴纷纷拉住他劝道:“好了好啦!阴兄息怒,小孩子而已,跟他计较什么!”
“是啊是啊,不值当的!”
“亭舍里的人在看热闹呢,被人看笑话不好!”
几人一番劝之下,阴毒杏只得收手,临走还威胁道:“哼,你们等着瞧,这事没完!”
苗泽亦回应道:“谁怕谁!”
李春香见对方走了,自己也不愿再与这几个纨绔子弟有更多牵扯,拉着仍旧不服气的苗泽离开了。
进了亭舍后,阴毒杏埋怨同伴们道:“你说你们几个,怕个卵?以前咱们兄弟几个欺男霸女,想做什么做什么,何曾受过这种侮辱?”
一个同伴叹了口气,解释道:“今时不同往日,现在世道变了啊!”
“是啊。自从咱们赵州牧入主青州之后,对治安管得极严。无论是底层百姓还是高门大户,都一视同仁,只要犯了法,该处置的那是真处置,毫不容情!”
“你忘了郭家的郭盖,当年多么嚣张一人,现在还在牢里抄书呢!”
阴毒杏“嘁”了一声,不屑道:“郭家是当年十常侍郭胜的家族,当然落不了好!我家可是阴家,本朝光烈皇后就是我们家族的,是那群阉人能比的?”
光烈皇后即是阴丽华,东汉光武皇帝刘秀的皇后,刘秀曾感慨说:‘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
“平原刘平还是帝室后裔呢,不也进了牢狱?”
阴毒杏一拍案几,怒道:“刘平什么东西,能跟我比?”
刘平,原时空曾对身为平原相的刘备不服,派刺客刺杀刘备。本时空因犯法而早早被抓进了监狱。
有人撇嘴道:“行了,我们又不是不知道,你真正依仗的是你弟弟阴老二!”
阴毒杏喝了一口酒,炫耀道:“不是我吹,我弟弟可是赵州牧身边的红人!深得赵州牧信任,那可是我亲弟弟!”
与此同时,临淄城郊外,一处豪华宅院中。赵二搂着一个侍女,正与身边几个士子们一起围坐在火炉旁,把酒吟诗。
那些士子亦有侍女陪伴,旁边还有歌姬献舞,生生把这里弄得跟后世青楼妓院一样。
轮到赵二了,他捻了捻胡须,眼珠一转,吟道:
“今日来把酒,宾主尽欢颜!佳人怀中伴,歌舞现于前!炉旁有糕点,入口有点黏!此中极之乐,莫能尽道言!”
“好!赵兄诗文水平又见涨了!”
赵二哈哈一笑,谦虚道:“我的水平不行,比不了你们!”
又对左手旁一人道:“下面该阴兄了,阴家老二可是比我水平高多了!”
阴老二想了想,认输道:“今日才思已尽,一时想不出了,我罚酒就是!”
赵二叹道:“哎呀,可惜!上一轮时阴兄的那诗真是余音绕梁,现在还沉浸在我脑中。看来今日是无法欣赏到更多了。你们看看人家阴兄,诗文做得好,公事也做得极为妥帖,真是大才啊!”
“那是!以阴兄之才,别说县令,就算担任一郡郡守也是绰绰有余了!”
赵二赞同道:“确实如此!”
两日后,李春香二人进入了莱芜县,当二人乘坐的马车绕过一段山口后,忽然现前方出现了一群壮汉,他们一字排开,彻底封堵住了道路。
马车上的车夫一惊,心说怎么回事?这条道路上可是有年头没有拦路劫匪了,怎么今天又冒出来一股?
仔细看了一下这伙人的衣着,并不像寻常劫匪那样破破烂烂的,而是很整洁。于是车夫高声问道:“前面的好汉,可否让一让,让俺们过去?”
为一人质问道:“你车上是不是有一个年轻女子带着弟弟?”
“这……”车夫没想到对方会这么问,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对面不耐烦地继续喊道:“你最好老实回答,不然我们就上去搜了!实话告诉你,我们这次就是冲他们来的,无关人等我们不想伤害,但若是你不老实,我们也不介意把你一起收拾了!”
说着那人就亮出了手中的钢刀,刀刃上闪着光亮,显示出了刀口的锋利!
车夫胆小,立刻承认道:“是,车上是有一个年轻女子和一个年轻小子。你们不要伤害我!”
那人点了点头:“嗯,那你把这两人留下,自己滚吧!”
随后威胁道:“记住了,你回去后,不该说的,不要乱说!我们敢在这里做出这种事,就不怕承担后果!胆敢报官的话,我们不介意手上多一条命案!”
车夫连连点头,然后对车里二人劝道:“姑娘,你们还是下来吧,小人俺得罪不起他们,还请不要牵连俺!”
苗泽骂道:“胆小的东西,难道我们就是好欺负的么?”
正说着,那伙人也过来了,用刀指着李春香二人,威胁道:“你们两个跟我们走一趟吧,不然我的刀就要见血了!”
苗泽刚要作,李春香按住了苗泽,冷声道:“我知道了,跟你们走就是!”
为那人嘿嘿一笑:“还是你姐姐识相!既然这样,就不绑你们了,跟我们走吧!”
就这样,二人被这群壮汉围着离开了这里。而车夫则架着车飞快逃离了。
苗泽骂道:“没种的东西!”
走了一里路,现前面有一辆马车停在那里,旁边有几个同样打扮的壮汉。为那人对李春香命令道:“那是我们的马车,你们上去,然后……”
话未说完,忽然从远处传来一阵激烈的马蹄声,几息之后,便看到远处出现了几骑人马,正在朝这个方向奔来。众壮汉立刻拔刀戒备,为那人则命手下把李春香二人推上马车。待骑手离近了,众人才现原来是三名官方的差役,差役们只是朝马车瞟了一眼,就没再多看。估计是送信的,恰巧经过这里,众壮汉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想这时苗泽探出头来,深吸一口气,然后对着差役大喊:“救命啊!这里有打劫的!”
差役们听到了呼喊,立刻降低了马,再一次朝这边望来。
一名壮汉大怒,“叫你多嘴!”一刀朝苗泽捅了过去,苗泽躲闪不及,被刀尖扎进了心窝,鲜血止不住地顺着伤口往外流。
“小泽!”李春香大惊,抱住苗泽,问道:“小泽,你还好吗?小泽,小泽!”急得眼泪都流下来了。
苗泽咧嘴一笑,对李春香说道:“春香姐,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
“小泽,你好傻啊!为了我不值得!”
苗泽想要摇头,但身体里的力气迅流失,已经无法让他做到这一点了:“春香姐,我……喜欢你!为了你,没什么……不值……得……”
那些差役本来只是想过来看看怎么回事,一看有人杀人了,大惊。亦拔出武器,喝问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
这一喝问之下,顿时有几名壮汉被吓破了胆,武器“哗啦”一声被抛到了地上。
壮汉领转头骂道:“快把武器捡起来,你们这群没种的东西!对方才三个人,怕什么!”
“可是头儿,那是官差啊!”
领大骂:“狗屁官差,杀了他们,扒了那身皮就屁也不是了!”
一名上了些年纪、脸上带着刀疤的官差听到这话,不怒反笑:“哟呵,我不是听错了吧?在咱们青州居然还有人不怕官差?”
领见手下不争气,只得自己带头上,举着环刀就朝官差冲了过去。他的几个手下受到鼓舞,也犹豫着捡起了武器,准备跟上。
刀疤官差冷冷一笑,对一个同伴说道:“老弟劳烦你去跟此地县尉汇报一下,叫他们来善后。这几个蟊贼就交给我好了!”
那几个刚捡起武器的壮汉一听对方居然准备去县里求援,再次被吓住了,“哗啦”一声,再度丢下武器,而后四散而逃。
刀疤官差冷哼一声:“真是愚蠢,你们跑能跑得过马匹么?都给我留下吧!”
说着先是纵马冲锋,借助马力一击磕飞了壮汉领的武器,而后与另一个同伴一起,将几个壮汉一一击倒在地,不过一小会儿的工夫,就轻松解决了他们。
刀疤官差啐了一口,骂道:“还以为你们有多大本事,敢对抗官差,原来也不过如此!要是老子退伍之前遇上你们,你们早人头落地了!”
莱芜县衙里。
县尉拿着供词,正与县令商议:“这事不好办呐!对方自称是受阴家大公子之命来劫走这个叫李春香的姑娘。那阴家的人可不好得罪!”
县令也有些不知所措:“这……本官亦知之。那阴家倒没什么,只是现在阴家二公子正在为赵州牧做事,据说他还与赵大人以兄弟相称。”
旁边主簿想了想,忽然说道:“两位大人,我看不必如此忧虑!”
县令忙问道:“先生可有妙策教我?”
县尉也催道:“先生你就不要卖关子了,快说吧!”
主簿便建议道:“既然此事事关赵州牧,那又岂是咱们小小的莱芜县能解决的?不如先上报孔太守,让他来处理,如此我们也不必担责任!”
“嗯,言之有理!”
泰山郡守府,孔融看了公文,冷哼道:“这两个县官,真是不堪,居然不能自己做主,反而上报到郡里来了!”
旁边狱曹提醒道:“大人,这也不能怪他们。他们不过是微末县官,又怎敢擅加处置阴家的人?”
孔融一拍案几,怒道:“有什么不敢的?阴毒杏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杀害无辜,还公然抗捕,罪无可恕。就算是赵州牧也不会容他!”
随即下令道:“来人,给我把阴毒杏抓起来,本官要亲自审判此獠!”
公堂上,阴毒杏拒不认罪,即使在壮汉、马车车夫、亭舍亭卒、几位同伴等人的一致指认下,阴毒杏依然嘴硬不认。
孔融大怒,命人上刑拷打,阴毒杏依然嘴硬。这倒是令孔融有点佩服他了,心想这人居然可以嘴硬成这样,他不去从事谍报工作可惜了。
不过现在证据确凿,阴毒杏再怎么不承认也无法免罪。他的嘴硬不仅不能为他带来好处,反而会令他受到更重的刑罚。孔融当即按照《青州律》将阴毒杏判处无期徒刑,永不释放。同时在狱中还要受到最高等级的痛苦惩罚。
之后,孔融又亲自问候被害人李春香:“李姑娘,苗泽的丧葬费用,官府会先为你垫付。等到整套审判流程下来后,阴家还会额外支付更多的赔偿。”
“多谢孔大人!”
孔融摆手道:“不用谢我,我们青州的律法就是这么规定的。不知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李春香对孔融行了一礼,道:“妾身本来是要去面见赵州牧,不过……现在妾身已经得罪了他朋友,恐怕……”
孔融当即安抚道:“姑娘不必担心,本官向你保证,赵州牧绝对不是袒护罪恶之人!而本官已经写书信寄到了临淄,相信不久就可以得到答复。你若不信的话,到时可以看看回信是怎么说的。”
李春香将信将疑。
临淄城,州牧府。
刘备看了孔融寄来的信,嗤笑道:“孔泰山也真是的,既然已经判了刑,还来问双飞做什么?”
他摸了摸州牧大印,对旁边王思解释道:“宜学,我们青州的事务,通常情况下是双飞主外,备主内。对外的军事、外交是他负责,对内的各种政事杂事都是备负责。像这次这件事情,双飞根本懒得管!”
王思疑惑道:“真的不用问问赵州牧?”
刘备笑了笑,道:“一会儿他要过来,你看了就知道了!”
一个时辰后,赵二晃晃悠悠地、像个二流子一样晃进来了,一见刘备和王思,拱了拱手道:“哟,刘兄,宜学!正忙着呐?辛苦辛苦!你们别管我,我就来随便看看!”
随即拿起一本账册来,看了看,点评道:“嗯,这月的税收不错,又上涨了,好!”
刘备便笑着对赵二说道:“双飞,跟你说件事。那个阴家老二的哥哥,阴毒杏在泰山郡犯了法,被孔文举抓进牢里了。”
赵二一想:“哦?阴老二还有个哥哥啊……也对,老二嘛!”
随即一摆手:“这事跟我说干嘛,你看着办就是了!”
王思疑惑地问赵二:“州牧,阴櫏不是您重要的亲信吗?您不用考虑他的心情?”
赵二冷哼一声:“阴老二是阴老二,他哥哥是他哥哥。我的亲信是弟弟又不是哥哥,有何关系?阴老二跟我相处多年,明白这个道理的!”
随即对王思解释道:“你来青州任职不久,可能不太了解本官。本官绝不是那种袒护亲信之人,谁要是仗着跟本官关系好,而藐视青州律法,本官绝对不会有半点容情!”
王思大受触动,拱手道:“州牧高义!思佩服!”
赵二哈哈一笑,而后离开了州牧府,又不知去哪玩去了。
孔融接到临淄来的回复后,将信递给李春香看,同时笑道:“你看,本官说过,赵州牧大公无私,绝对不会偏袒谁!”
随后又问李春香:“不知姑娘想找赵州牧何事?如有需要帮助的,本官自会尽力!”
“那个……”
孔融呵呵一笑:“不方便说也没关系。这样吧,本官派人护送你过去,省得半路上再遇到不开眼的蟊贼。”
“多谢大人!不过妾身想先为我弟弟守灵一段时间,就不劳烦大人了。”
孔融点了点头:“嗯,也好。什么时候要出了,随时可以跟本官说一声。”
一个月后,李春香跪坐在苗泽墓前,对着墓碑说道:“小泽,我要离开了。以后有机会我还会来看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好自己的,不会让你白死。”
几日后,李春香站到了赵二宅门前,心中五味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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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古代对美女的审美,与现代人的差别有是有,但不算太大,更多的是装扮方面的差异。至于清末后妃老照片里那些女人丑,单纯是因为清朝的选妃制度与之前历朝都不同。清朝选妃优先看家世,其次看品德,对于相貌的要求是最末的。这主要是为了防止清朝皇帝过于沉迷美色而做的防范措施。
关于汉代旅舍的资料,大家有兴趣可以看看《汉代旅舍探析》这篇论文,作者为北京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副教授张积。
三国时期王思表字无记载,故而本书用明朝正德六年进士王思的表字来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