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也不穿衣服,小心冻着!”
屋里虽然开了暖气,欧苏阳还是担心年幼的女儿受凉。快步迎向欧兰抱起她。
“爸爸给我穿衣服。”
欧兰手里拎着一套粉蓝色的卡通绒睡衣,朝欧苏阳嘻嘻笑着。
秦思刚刚在浴室站在洗脸台上仔细地看过自己的身体,三岁幼儿的身体虽然让她觉得哭笑不得,不过摸着浑身滑腻粉嫩的肌肤,吹弹可破的小脸蛋,她还是很满意的。
做欧苏阳的女儿挺好,让他养我疼我不得不爱我……
秦思的嘻笑映在欧苏阳的眼里,他不禁皱了一下眉头。盛蓝蓝说女儿今天变得古怪,他还以为是小女孩早熟和哥哥争宠。这会看女儿的目光不太像一个孩子该有的纯净,透着挑剔欣赏还有几分顽劣的征服……
欧兰的神情让欧苏阳也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了。他搂着女儿发凉的肩膀,一手接过她手里的睡衣,却怔怔地忘了要做什么。
“爸爸给我穿衣服,我冷。”
欧兰朝欧苏阳怀里钻。身上的浴巾本来就身她又松松地系在腋下,在欧苏阳怀里拱几下就扯到地上了。
这时门开了,欧苏阳像看到了大救星。
“你回来得正好,赶紧给女儿穿衣服。”
欧苏阳说着俯身拣起浴巾裹住欧兰,送到盛蓝蓝怀里。
盛蓝蓝抱着女儿娇小的身躯有如万箭穿心,今夜一战必定会伤及女儿的身体……
“我不要妈妈穿,我不要坏妈妈……”
欧兰突然发疯似的对着盛蓝蓝又踢又挠。
“妈妈错了,妈妈不该不理小豆子只顾着哥哥。小豆子乖,妈妈最喜欢小豆子了。小豆子要什么妈妈都答应。”
盛蓝蓝说这话也不知道女儿能不能够见,她的心在滴血。希望女儿沉睡的灵魂还在这具身体的某个角落没有被怨灵蚕食……
时间紧迫,今夜十二点就是秦思魂飞魄散的时候。
现在什么都可以忍!
“放开我,我不要你这个臭妈妈!”
欧兰一口咬在盛蓝蓝的脖子上,一个o形的牙印慢慢渗出血迹。盛蓝蓝还是搂着欧兰的头轻言细语地哄着。
欧苏阳看不下去了,上前拍在欧兰的屁股上。
“小豆子,你是不是疯了,怎么敢咬妈妈?你快点身妈妈道歉!”
欧苏阳的手下带着劲,虽然有分寸,还是把欧兰打疼了。欧兰疼的不是屁股,而是心里。或者说是秦思的心疼了一下。她怎么也没想到做为欧苏阳的女儿,还会因为盛蓝蓝而被打……
欧兰盯着欧苏阳一瞬不瞬,眸光渐渐泛起水意,眼泪哗地淌下来,嘴角委曲地瘪来瘪去,终于“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小豆子不哭,妈妈给你揉揉。”
打女儿的身上疼在妈妈的心里,虽然明知道现在感觉到疼的是秦思,盛蓝蓝还是忍不住**女儿的屁股蛋,希望女儿而感觉到她对她的爱。只有女儿还能感觉到家人的爱,才会在怨灵被逼出去时,意识尽快苏醒。
欧兰终于止住了哭声,盛蓝蓝把她放到小床上穿衣服。
“我没事,你快去洗澡吧。时间也不早了,咱们早点休息。”
盛蓝蓝朝欧苏阳温和地笑笑,扬起的脖子上一个o形血印特别刺眼。
欧苏阳拿来碘酒给盛蓝蓝擦拭完,又查看是否还有其他的抓伤。盛蓝蓝紧张地拉了拉羊毛衫的袖手,笑他太紧张了,推他去浴室洗澡。
盛蓝蓝回身,看见刚刚还躺在小床上的欧兰,正坐在大床上直愣愣地看着她。
盛蓝蓝压着心底的厌恶,朝欧兰慈爱地笑着。
“怎么小豆子今晚要睡大床吗?”
“嗯。”
“小豆子喜欢在大床睡就在大床睡。”
“我要睡中间。”
“好,小豆子睡……”
不等盛蓝蓝说完,欧兰掀开被子钻进被窝,往正中间一躺,伸开双臂像是丈量床的距离。
“一会让爸爸睡客房吧。这张大床就我和小豆子睡好不好?”
欧兰一听这话扑棱坐了起来,瞪着盛蓝蓝。
“我不要爸爸出去睡,你出去睡。我要和爸爸睡大床。”
“那可不行,我还要照顾哥哥。一会还要喂哥哥喝药,哥哥喝了药明天就会起来和小豆子玩了。小豆子不想和哥哥一起玩吗?小豆子最喜欢和哥哥在院子里踢皮球了。”
盛蓝蓝边说边从包里取出一袋红色的液体,伸手拿过一只透明玻璃杯,把红色液体缓缓倒入玻璃杯中。
欧兰盯着玻璃杯里的红色液体,又望向盛蓝蓝露出羊毛衫的一截手腕。手腕上一个醒目的新鲜红痂刺着欧兰的眼睛。
难道杯子里是盛蓝蓝的血?!
盛蓝蓝的血是长生不老血,起死回生血。秦思到死都还惦记着,今天突然就摆在眼前,她顿时眼睛就红了。
“这个药味道苦,大麦最怕苦了,我去拿点糖来。”
盛蓝蓝自言自语,回头嘱咐欧兰乖乖在被窝里呆着,不然冻感冒了就要去医院打针。
欧兰不说话也不看盛蓝蓝。侧身望着自己的小床,耳朵却听着盛蓝蓝脚步出门。
听到关门声的那一刻,欧兰腾地跳起来扑向桌子,抓起玻璃杯在鼻下闻了闻。
血腥气秦思可是太熟悉了,第一次上医学解剖课,看着手术刀割破小白兔的皮肉,血腥气顿时弥漫在课堂上,秦思屏住呼吸几乎要窒息……
秦思端起玻璃杯一饮而尽。
放下杯子重新躺回床上,心里感到无比满足。
再等十五年,到时把盛蓝做掉欧苏阳就是我的了!前世今生的夙愿就全了了。
要做掉盛蓝蓝的法子多得是,可以让她失足落水或者意外车祸,再或者像自己一样失足坠楼……什么长生不老,在意外灾祸面前,长生不老都是菜!
秦思的脑袋飞快地旋转,心里越来越得意。用十五的时间可以好好祸害盛蓝蓝,让她和欧苏阳不能过夫妻生活,让她的企业越做越亏,让她的儿子长眠不醒就算醒来也是一个傻子……
秦思想着想着竟然笑出了声。欧苏阳从浴室出来喊她。她才记起她现在是欧兰。
不对,如果我现在喝了长生不老药,那我岂不是永远长不大,永远只有三岁半?
秦思惊坐起身,趴在床沿使劲抠着喉咙,她要把刚刚喝下去的长生药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