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娘想也没有想地就要张口。
“不要跟本族长说什么大皇子或者宁族长!”慕族长直接了当地打断了媚娘的话。
媚娘心中一惊,眼睛瞪的如铜锣般。
“开口之前想想你的儿子。”言下之意便是媚娘若是不如实说出来,他们定是不会去救慕佑,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媚娘低下头沉默了,她深知那人的手段,若是自己暴露了他的身份,若是自己...一旦被他知晓,迎接的定是更加残酷地惩罚。想到那些惩罚,媚娘至今都记忆尤深,身体不断的颤抖。
“你可以慢慢考虑,本族长有的就是时间。”最近主城中全部弥漫了要择选储君的事情,所以慕族长确实很闲,不会有人打扰。
但是,慕族长等人有时间,慕佑也有吗?
“好,我说,不过,我有个要求....”媚娘最终抬首望向慕族长,像是做了一个什么很艰难的决定般说道。
听到媚娘的话后,慕离便望向了无双,而无双则是一直盯着媚娘,嘴角邪气勾起。这次的情绪浮动不大,看来是真的做好了决定。
......
蓬莱岛沿海岸边一处高耸山尖处,一名戴着半张脸面具的男子背对着大海站立着。在他的身旁还有着一名坡脚驼背的男子,恭敬地禀报着什么。
“主人,媚娘还能信任?真的能够将慕族人带过来吗?”坡脚驼背的汉子沙哑的声音说道。毕竟那个女人自从脱离了他们后,一去就是十几年不曾有任何的消息传出,怕是早就起了反叛之心。
面具男子露出的一般面庞上嘴角邪气一勾,“就算背叛又如何?老子从来就不相信她,要不然怎么会将那个小子抓过来?”男子阴笑着,“女人,心软是他们的大忌,特别是有了孩子的女人。”若是之前他或许会忌惮一下媚娘这个女人,但是知道她的软肋是她的儿子之后,他完全就不担心自己的计划会落空。那个女人一定会为了自己的孩子,想尽一切办法将慕族的当家人带过来....
“主子英明。”坡脚驼背的汉子奉承道。
面具男子嘴角依旧邪气勾起,随后问道,“那小子怎么样了?”这可是他们手中的筹码,在事情未办成之前,可不能让筹码有任何损失。就像他说的一样,那个女人能为了她的孩子帮他们做任何事,也能因为她的孩子帮助别人做任何事情。
“主子请放心,一直昏睡着呢。”坡脚驼背的汉子笑着回道。真的是没有见过这般无用的男子,就仅仅一点点迷药竟然可以昏睡这么久,虽说他的每顿膳食都有他们掺和着迷药在内,但是,这体质....真不知道这个男子到底是不是那个女人亲生的,怎么会如此无用。
“嗯。”面具男子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抬首眺望远处的一点低喃道,“蓬莱皇南律,我回来了!”
......
皇宫上书房,南律望着案台上平白出现的一纸书信,眉头紧紧皱起。往常,案台上只会摆放一些奏折与他批阅的笔墨,所以今日那一纸书信特别的显眼....
南律走上前将书信拿在手中,端详了许久之后,这才缓缓打开。
南律皇子,好久不见,我,回来了。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却是让南律脸色大变。连忙对外大喊一声,“来人!”
“属下等参见皇上。”门外的侍卫立马应声进入上书房,环顾四周并没有任何威胁到南律的人物存在后,单膝跪地行礼道。
“方才可有何人进入上书房?”南律沉声问道,心中的烦躁感直线攀升。
跪在地面上的侍卫们互相对望一眼,齐齐摇头道,“启禀皇上,不曾有旁人进入过上书房。”
南律眼睛一眯,怎么可能没人进?那么他案台上的书信是从哪里来的?
跪在地上的侍卫们承受着南律的暴戾气息威压,很是艰难地挺直着腰板。
“若是无人入书房,朕的案台上,为何会有这封书信?”南律残暴的气压威逼向几名侍卫问道。
跪在地上的侍卫们闻言艰难地抬首望向南律手中的那一纸书信,面色刹那间惨白起来。他们失职了,竟然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让贼人将书信送到了皇上的案台上!
“属下失职,恳求皇上饶命!”侍卫们另一只支起的腿,瞬间也跪了下来,‘砰砰砰’地磕头求饶道。
“哼!”南律一挥手,将磕头求饶的侍卫们用内力直接扫到一边。
周围的威压忽然减轻,跌倒的侍卫们连忙又爬了起来,直直跪在南律的面前继续磕头求饶。若是以往他们失职,等待他们的恐怕就是直接死亡,可是今日皇上只是重伤他们,所以...这也代表着他们或许是有可能被饶恕的。所以,不管现在是否五脏六腑已经错位,他们都得为自己的小命求饶。
南律绷着一张脸,方才有那么一瞬间,他是想要直接要了这些没用的人的命,可是想到了无双,想到了闻人皇后等人,忽然就忍了下来。
“滚下去!”怒吼一声后,南律重新坐回了案台后方的位子上。
“谢皇上饶命,谢皇上饶命!”侍卫们一听连忙一边跪谢一边往后退着出了上书房门。总算是有惊无险了,只不过,那封书信到底是何人所为呢?为何他们一点也没有发现?
上书房的门再次被关上,坐在案台后方的南律微闭着眼睛,想着那字迹以及称呼,他已然是知晓对方是谁。这个称呼,这个语气,他...终于出现了...
......
“很高兴慕族长与慕族少主,哦,不,是慕大长老能准时赴约。”面具的男子邪笑地走到慕离与慕族长的身边道。他就知道,那个女人不会让他失望。
慕离冷着一张脸望着走过来的男子,而慕族长则是直接开口问道,“阁下究竟是什么人,有何目的?为何要带走慕佑引我们过来?”今日原本无双也是想要一同过来的,只不过慕离与慕族长皆不同意才作罢,毕竟现在的她身怀有孕,平常就是出慕族也小心翼翼地更何况今日这个情况呢。
“哈哈,慕族长莫要动怒,在下并无恶意。”面具男子嘴角依旧邪气地高高扬起,语气相当散漫地说道,“只不过在下乃无名小辈,贸然邀请慕族长与慕大长老,定是会被打出慕族,于是无奈,只好出此下策,还请见谅。”
慕离依旧面色冷漠不变,慕族长却是眉头一皱,“慕佑人呢?”
面具男子听到慕族长的话之后,又是勾唇一笑,“慕族长放心,他是绝对安全的。待在下与慕族长和慕大长老谈完事情,自会将完好无损地慕佑公子还给你们。”
慕族长闻言眉头皱的更紧,面带不善地盯着面具男子。
“两位,请这边走。”面具男子见状嘴角依旧高高勾起,对着一边伸手邀请着。而在面具男子所指的前方,坡腿驼背的汉子亦是在前方候着。
这次慕离却是没有等慕族长有所动作,便率先往面具男子所指的方向走去。慕族长见状只有冷哼一声,也随着慕离一同跟了过去。
面具男子望着背对着他跟在坡腿驼背的汉子身后的父子二人,却是将视线放在慕离的身上更久了些。不愧是蓬莱国吹捧的天纵英才,那一身的气势比起当年的南律,有过之而无不及。特别是他经过自己身旁时,故意释放出的冷气,若是胆小一点的人,还真会被唬住了呢。
只不过…
他可是从万人尸坑活下来的人,他怎么会被这小小的冷意给震慑住?不过,想到南律想要做的事情,他的嘴角又扬了起来,他还真是期待到时候孰胜孰负…
随着坡腿驼背的汉子带领下,不一会儿便在一处破落不堪的房屋面前停了下来。
“屋舍简陋,还请慕族长与慕大长老莫要嫌弃。”随后而至的面具男子阴笑地调侃道,随即先一步跨进了房屋内。
慕族长与慕离对视一眼,也紧随其后进了房屋内。
一张桌子,四把桌椅简单地摆放着。面具男子此时却是已经坐在桌椅上对慕离与慕族长做了个请的手势。慕离见状,二话不说不客气地直接坐了下来,慕族长也紧随其后。
坡腿驼背的汉子立马将茶水端出,为三人添茶倒水。
“慕族长,慕大长老放心,这茶水绝对干净。”面具男子说完便一饮而尽。
慕离眼皮都未曾掀起一下,与慕族长一同端起茶盏直接饮用起来。只不过,他们的饮用没有面具男子的豪迈,而是更有礼节些。茶水是否干净重要吗?别忘了他们这边可是有个医术精绝的无双,会怕他下毒吗?笑话!
“好!”见慕离与慕族长如此爽快,面具男子难得地不在阴阳怪气地调调,很是开心的喊道。
放下茶盏之后,慕离继续低着头摸着自己的茶盏,而慕族长却是望着面具,却没有率先开口。
面具男子见状嘴角勾起道,“今日在下之所以用如此手段将二位请来,其实实属为了一件事…”面具男子说到这故意停顿了一下,眼角观察着慕离与慕族长的反应。
可惜事实却是让他失望了,原本在慕族长面上还能看到一丝情绪,现在却是父子二人一摸一样,皆面无表情…
“听闻蓬莱皇室近些年来一直都是在打压着蓬莱四大家族,正好在下与当今蓬莱皇有着夙愿,所以…不妨一起联手如何?”面具男子见慕族长与慕离皆不做声,只好再次引诱道,“在下觉得,像慕族少主这般英勇神武的人,才是能够将蓬莱国往后,推向更为繁华之人!只要这次咱们联手,在下保证事成之后,力挺慕少主登上这个位置!”为了拉近关系,称呼上面具男子改变的是相当快。
慕族长又开始皱眉了,这人难道不知道如今蓬莱主城的情况吗?还有无双公主嫁入慕族一事?
而一旁的面具男子却是认为慕族长开始动摇了,连忙继续加油道,“更何况,蓬莱皇还有着易怒的暴戾性子,慕族长也不愿多年之后,自己的子嗣被蓬莱皇屠杀殆尽吧?”
慕族长心中一震,这人还真不知道主城最近发生的事?难道不知道蓬莱皇体内的毒素,他的儿媳妇能解?等,等等,这事,好像确实只有他们几人知晓,旁人确实无从得知。
不过…他连近日蓬莱皇挑选储君一事也不知道?不可能!这件事可是闹得沸沸扬扬。
慕族长确实猜到了一点,在近一个月发生的事情,面具男子还真是不知晓,因为他的重心全部放在了如何利用媚娘,顺便将慕族拉入他的阵营里这件事。对于旁的消息是一概不知。
“你没有见过暴戾下的蓬莱皇,光凭本少主根本无法与之抗衡!”慕离冷漠地扫了一眼慕族长,随后终于首次开口,顺着面具男子的话接了下去。
面具男子心中一喜,能让慕离开口,这就说明他也是有着此想法的,所以,他一定要好好把握机会,他等这一天实在太久太久了。
“这件事还请慕少主放心,蓬莱皇便交于在下即可。”面具男子嘴角邪气勾起,信心满满地开口道。
“哦?有何妙计?”慕离一眼便看出了面具男子的实力,就连他也不是暴戾时的南律对手,面具男子又怎么可能是?
而像他这种胜券在握的人,定是考虑到任何的可能性,所以,换位思考一下,若是他的话,一定会设计,至于什么计谋…
面具男子一听慕离的问话,立马嘴角又是高高勾起,“不愧是年纪轻轻便成为了慕族大长老之人,心思果真缜密。”顿了一下,面具男子抬眸盯着慕离,见其依旧冷漠如初,这才又开口道,“不知慕少主可知每三个月蓬莱皇都会去一处秘地,待上个数日才回?”作为一心一意要铲除南律的人来说,面具男子只会关注南律的事情,南律的不为人知地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