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琴在藏经阁内找到记载三柱的古籍后,南书曾用奇妙手段紧随探知到三柱隐秘,但这时与西棋起,他却似才猜出北琴早已获知三柱隐秘。
西棋并不知道事情经过,虽奇怪一向与北琴不和的南书竟会对北琴露出心服口服的神色,但也没多想。
毕竟,如南书所,北琴默默在做的事情,可全是为了明心院、为了七擘等北荒势力在着想啊。
沉默半响,西棋忽得道:“我要去帮她。”
南书一怔,这个“她”指的自然是北琴,于是,他缓缓了,才道:“还是让我去吧。你不喜欢打打杀杀,就与东画一起留守明心院好了。三柱的事情虽然重要,可咱们明心院的基业也不能不顾不是?”
这话时,他面色坦荡,从容自然。
西棋看了他一眼。
南书笑道:“我和北琴是有些不和,但在大是大非的问题前,我还是知道轻重的。”
西棋点了点头。
想想也是,萧子川镇杀赢、梁两族才,赢、梁两族人为此问罪明心院的时候,南书不也是没落井下石吗?
他的那番“祸内无对错惟杀论”“祸外无对错惟有论”,虽是显得有些无情,但在当时而言,却是偏向萧子川的······
句丽皇朝,类似的一幕正在上演。
皇朝大殿内,萝女皇披着一袭金袍,衬着她那张本就极美的容颜愈发美艳的不可方物。
在她身边,倚柱站着一位气质稍显忧郁的俊美男子。
两人身前,垂首站着两位容貌美丽的女子,正是萝女皇心腹宫女五音宫、商、角、徵、羽中的宫、商两位人。
宫女五音的最后一位,羽,则是在修罗山就被萧子川废掉了修为。
“这次召你们两人前来,所为何事,都清楚吧?”
宫、商两人对视一眼,皆道:“女皇放心,宫、商就算拼尽性命,也定会为女皇、为句丽夺回三柱!”
话完,宫、商两人不由瞄了一眼倚柱而站的男子。
有这位大人在,再加上她两人又皆是人三境第三境玉清境的人,她们句丽夺取三柱的希望,还是蛮大的。
等到宫、商两人退出皇殿,那倚在柱子上的男子,缓缓开口道:“你真准备对北琴的那个弟子下手?”
“一个辈还不够资格成为我的目标,我的目标是三柱。”
“可三境合一的鬼神,很可能是落在北琴弟子的身上。”
“那又如何?若真如此,只能怪他倒霉。”
赵人王盯着她,语气莫名道:“莫欺少年穷,羽的被废还不能让你认清一些事实吗?”
萝女皇淡漠道:“为了挣得皇朝的一世自由,莫只是一个羽,一个辈,就算牺牲我自己,我也在所不惜。”
······
七擘、皇朝动作频频的时候,站在他们身后的梁、赢两大古族也没闲着,近半数人出动,目标直指鬼神法相的方向。
······
极北雪原,冰层下,一条暗影翻腾,矫若游龙。
冰层上,两道身影悬空而立,绝世出尘,宛若雪中仙子一般。
“荒龙、佛骨、鬼神,找到这位的时候,我还挺高兴的,毕竟,加上遮月和你那弟子,三柱,咱们七擘算是每样都掌握了部分,可现在······我开始头痛了。”
宫装女子敲了敲眉心,无奈道:“你那弟子也太能闹腾了吧?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已经将三境鬼神合一了啊?”
一旁,紫衣女子负琴而立,衣袂飘飘,沉静道:“三境鬼神合一的消息传开,对萧子川并没好处。他会这么做,要么就是另有算计。要么······就是三境鬼神合一后出现的这种变化,根本就不是他所能控制的。前一种可能,不大。”
“你的意思是,无论是鬼神,还是荒龙、佛骨,三境合一后,都会出现这种映照地的法相?而且无法收起?”沂雩蹙眉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就麻烦了。”
萧子川顶着这尊鬼神法相行走,根本就是黑夜中的一盏明灯啊!
阴字诀纵使能改换地,怕是也无用武之地。
北琴沉吟半响,平静道:“你先带这条龙回广寒宫······我去带萧子川回来。”
话音落地,北琴负手而行,一步一闪,眨眼间,一抺紫影便消逝在际。
“唉!要不要这么霸道啊?”沂雩无奈埋怨,双眸却不由露出担忧。
这次的风波可不像是如风城那次,七擘、皇朝、古族,各大势力最强的那些人,怕是都会走出秘地,在这样的巅峰阵容下,想要带回萧子川,谈何容易!
······
四方城。
鬼神法相映照地,鬼族、鲲隐双方皆动容。
萧子川脸上亦是变色。
难道这就是巨鬼王临死前的算计?
他早就知道三境鬼神合一后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可,人鬼神不是在秋万岁身上吗?怎会被巨鬼王所得?
电光火石间,萧子川心中闪过一个个疑惑。
最后,他强行按下心绪波动,阴字诀运转,片刻后,望着空那尊依旧的鬼神法相,脸色逐渐沉了下去。
“明王,三柱现世,下皆知,就让我鬼族与你做笔生意怎么样?”
鬼族九位人回过神来,目光火热的盯着萧子川看。
萧子川并未搭理对方,面色沉静,双眸微闭。
半响后,他睁开眼睛,眉头轻蹙。
“三境鬼神合一后,竟似散入我全身,再也无法凝练驱逐出体内!”
鬼神法相无法收起,虽是大事,可只要狠得下心壮士断腕,舍弃三境鬼神,那一切都不是问题。
可现在,萧子川是想狠下这个心都无法狠得起来。
“现在这种局面,四方城根本保不住你,只有我鬼族才能护你周全。明王,你抓紧时间考虑吧,留给你的时间,可不多了。”
鬼族人语气里透着焦急。
萧子川终于开口道:“是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吧。”
了然自身所处困境,萧子川反而平静下来了。
既然左也是等死,右也是等死,那么,时长时短,逃与不逃,对他而言,已经没意义了。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