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被欺骗、隐瞒了很多次,但是对于这个一次次在危急关头救了我的人,我知道他不会在危险的地方害我,抛弃我,所以选择了原谅和信任。
再说,能和一个高手中的高手合作,不仅降低死亡风险,还能增加成功概率,多好!
顾朝歌沉默的看着水晶美人鱼,平静的双眸里面没有喜悦,也没有惊讶,只是静静的看着,似乎什么情绪都没有。
我:“……”
不会吧,不该是这个反应的吧?至少也给我激动激动,惊讶惊讶,欣喜欣喜啊!看着面无表情的顾朝歌,我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好。”久久,顾朝歌忽然轻声说了一个字。
“啊?”我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好?这人说好?
“我信你。”顾朝歌抬起了头,双眸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说完后,便将水晶美人鱼重新包好,然后递给了我。
我:“……”这么简单就答应了?该不会是有诈吧?我狐疑的瞅了瞅他,真是白瞎了这张白净无害的脸!
“你是怎么失忆的?”我叹了一口气,问他道。
“失忆?”顾朝歌看了我一眼,然后又静静的看着不知名的地方,幽深的双眸似乎有了些飘远,似在喃喃自语,“不,不是失忆……”
不是失忆?我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不等我疑问出口,就见他回眸朝我微微一笑,虽然我在那干净好看的笑容中看到了无言的苦涩与复杂。
这个人给我的感觉总是这样,尽管看起来十分强悍,可周身却好像总是充满了淡淡的忧虑。
“就同梦境一般,不曾经历,但这里知道。”说到这里两个字的时候,顾朝歌伸手指了指他的脑袋。
我诧异的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说,你想起来的,是梦?是一些你没有做过却像梦一样存在的记忆!?”
这怎么可能!难道这货一直在接收别人的脑电波!?可……不管怎么说,他这个有关梦的记忆,也实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吧。
顾朝歌对此只是但笑不语。
每个人每天都会做各种不同的梦,可梦里面发生的事情谁都知道那是虚构且不存在的。
这个人……
“可记得生死树前,我曾说过好像去过那里?可实际上,那是生平第一次进入。”顾朝歌淡淡说着,充满忧虑的双眸似乎因为压抑许久也变得更加幽深,“还有此处,我也想起了这不过是两个人为了蒙蔽世人而修筑的三个连环虚冢。”
“你说的那两个人……?”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我这段时间以来遇到的不可思议的事情还少吗?所以在最初的惊讶过后,我也冷静了下来。
“司徒易、周绝尘。”顾朝歌目光不在迷茫。
或许是因为顾朝歌真的决定了与我合作,所以也不在继续隐瞒、打哑谜,直接出声说道:“当年周绝尘找到神龙玉玺并非偶然!有人给他留了线索。”
“那人是司徒易?”我疑问出声。
顾朝歌点头,然而眉头却深深蹙起。
“这有什么不对吗?”我又问他道。
顾朝歌看着我,面色严肃的说道:“他们是死敌。”
死敌!?
我又诧异了,死敌啊,是我理解的那种不死不休的对敌关系吗?可是死敌,会将那么重要的线索故意留给对方?
“这亦是我不明白之处。”顾朝歌摇了摇头,“可记忆……”
可记忆是这么告诉你的?我轻轻叹了一口气,看他这个样子,是问不出答案的了,显然他本人也正疑惑不解着呢。所以只能先换一个问题,现在是能多问一个是一个,难得好时机啊!以后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
“你在十四陵里面的时候想起的是什么?”我问道。
“我只想起那里藏着一个巨大秘密,不能再被任何人知晓,尤其是……你。”顾朝歌看着我,目光复杂。
“我!?”我指了指自己,又关我毛事?
“有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我咬牙问道。
顾朝歌摇头,面色冷静至极,说道:“我曾说过,你命格无双,那绝非虚言,十四陵内所藏之物已被取走,虽然我亦不知是何物、何秘密,但那里绝对已无继续存在的必要,有一些秘密,注定见不得光。”
“夏明,兄弟,我这一生已注定颠沛流离别无它选,而你,明明可以选择……”顾朝歌轻轻叹了一口气,长长的睫毛下,一双幽深的眼睛满是无可奈何。
“比起不明不白的活着,我更愿清醒的冒险,即便是为此付出一切,你不也是那样吗?”莫名其妙的记忆,你不也是因为想搞清楚为什么而选择一次又一次冒险的吗?
难道你能如此,我夏明就不能?
顾朝歌微微一愣,随即笑了,笑的释怀。
“我知道你把我当兄弟,可你一次一次阻止我,不只是那么简单吧?为什么?”我想知道为什么。
“因为你是个未知数,你的加入,会让所有一切更加复杂,我算不出那结果……是好还是坏……”
所以你才会一直犹豫?
我扬了扬眉,不管怎样,我夏明自己的人生自己会做主,是死是活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你刚刚用了一个“再”字,也就是说,十四陵里面的秘密已经有别的人知道了,那些人是谁?”只要知道了那些人是谁……
顾朝歌摇头,“我也再找。”
“是敌是友?”我又问道。
顾朝歌沉默了一会,方才回答了一个字,“是敌亦友。”
这是什么个回答!我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要不是知道眼前这个不是个会开玩笑的人,我特么……
“正因如此,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人。”顾朝歌继续一本正经的说着。
我:“……”是啊,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人吗……
“对了,碰到你之前,我在下面看见了一个人,应该是七星阴骨的,他好像想杀了我。”有好多好多的疑问,此时也只能想到一个就问一个了。
顾朝歌目光闪了闪,冷冷的说了两个字,“阴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