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血武城沉浸在一片萧杀之气中时,遥远的扶摇山下,却迎来了一位佛教高手。
说到文殊广法天尊这个名字,身处此地的新一代诸妖,也许会感到十分陌生。但若提起他的另一个名号:文殊菩萨,那绝对是响彻三界,令诸妖闻风丧胆的狠角色。
自当年牛魔王血染沙场,众妖王相继离去。如今这扶摇山周围数万里的疆域上,便是以龙女创建的万妖楼为尊,这座城池更是改名为万妖城。
与之前相比,现在城池的面积早已扩大了数倍,街道整齐划一、建筑高楼林立。重建后的万妖楼,就耸立在城池的中心区域,气势宏伟、硕大无比。
只不过,原本平时热闹非常的万妖楼,此时却显得异常的冷清。一楼大厅之内,只有寥寥几人端坐其中,显得极为空旷。刚刚到来的文殊菩萨赫然身在其中,而那坐在对面的身影,正是万妖楼的主人-----龙女。
早在文殊菩萨到来之时,城中的诸妖便已闻风而动。只是此时,接到禁令的他们,却只能驻足街道两侧,远远的观看着万妖楼内的状况。
可即便如此,心中依旧是感到莫名恐慌。先不说那尊神通广大的菩萨,单说趴在万妖楼门前假寐的那只青毛狮子,就已让众妖惊惧难鸣了!
狮驼岭三妖,在妖界的身份何等显赫,那可是与妖族七大圣齐名的存在。想当年,天庭尚在之时,身为老大的青狮王,更是直接杀上南天门,一口气吞下了十万天兵天将。
如此雄壮之举,立马将他的声望推上了巅峰,成为了无数妖族崇拜的偶像。虽说人家只是文殊菩萨的坐骑,但这青狮王的名号,还真没有任何一个妖族敢生怠慢之心。
不说众妖心中如何浮想联翩,单说端坐在大殿中的龙女,此时却是一脸怪异的神色。樱桃小口微张,足足愣了半天功夫,这才难以置信的开口道:“提亲?你们佛门居然来给我提亲?”
“龙姑娘没听错,贫僧此来正是替妖族太子陆压殿下上门提亲。”
文殊菩萨报了一声佛号,语气依旧平淡如水。
“都说佛门六根清净,替人张罗婚事倒是闻所未闻,今日本姑娘总算是开了眼界了。”
彻底搞明白对方的来意后,龙女哭笑不得的念叨了一句。
“凡尘俗事佛门自然不愿多理,只是龙姑娘与陆压太子,却是姻缘天定。如此天作之合,吾等自然要成人之美。”
“妖庭早已破灭了无数纪元,哪里还有什么妖族太子,也就你们佛门将他当宝。对于这个身份,本姑娘还真不稀罕。”
“阿弥陀佛,此番是我佛门保媒,龙姑娘还是不要拒绝为好。”
淡淡的威胁之意,从文殊菩萨的口中传出。
“本姑娘的身份想必菩萨应该清楚,我家老爷都没点头,你认为我这贴身侍女,敢随意答应么?不如菩萨先回灵山,待小女请示过老爷之后,再行答复,不知可好?”
龙女眼珠一转,强忍心中的怒气,故意转移话题道。
“阐教广成子已驾临血武城,以他那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心性,此时的人族恐怕早已血流成河。姑娘若想故意拖延时间,恐怕打错算盘了。”
“你若不想受到牵连,只要跟贫僧回到灵山,佛门必保你安然无患。甚至若要为你家老爷报仇,吾等也可鼎力相助。”
文殊那布满智慧的双眼,在龙女身上扫过,露出了一个慈悲之色。满身的祥和之气,伴随着话语潺潺而来,隐约带着一丝蛊惑之意。
“阐教广成子!”
龙女面色大变,猛地站起身来,丝毫未受佛音的影响。只听她声音冰冷的大声疾呼道:“小白!抓紧整顿妖军,立马赶回血武城。”
“是!”
大殿一侧的小白,闻言急忙领命道。
“就算赶去也为时已晚,还是留下吧。”
文殊菩萨身体纹丝未动,随着他话音一落,小白的身影好似陷入了泥潭,立马被禁锢在了原地。紧接着,便见数道金光飞出,凭空落在了桌面之上。文殊带着浓浓的笑意,开口介绍道:
“这两粒莲子,乃是佛门至宝功德金莲的莲子,服用后,可使凡人立达金仙之境。而这珈蓝衣,下品先天灵宝,乃是不可多得的防御灵宝。另外几样灵果,亦是先天之列,世间罕见的宝物。”
“佛门对于这场婚事还是很重视的,只要姑娘肯点头,这些东西就当做聘礼,尽数送与姑娘。如此天大的恩泽,龙姑娘还需要考虑么?”
“你居然敢阻拦我!”
一股寒意瞬间笼罩了整座楼门,只见龙女瞪着一双冰冷的目光,看了一眼桌上摆放的物品,不屑的说道:“竟然拿这些破烂来诱惑我,看来陆压还是跟你们隐瞒了我的真实身份。本姑娘最后再问一句,你到底走还是不走?”
“还请龙姑娘随贫僧,一起回灵山。”
“很好。”
龙女怒极而笑,身上的阴寒气息却猛地一收,重新成为了一个普通人的模样,一脸笑意的坐了回去。
“穿山甲!”
“老板,有什么吩咐?”
一身掌柜打扮的穿山甲,来到近前询问道。
“去,把那个整天喝酒不给钱的家伙喊过来,就说今天该交租子了。”
“是。”
穿山甲一脸疑惑的转身离去,对于龙女的思路,丝毫摸不着头脑。
龙女所说的怪人,他当然十分清楚。自从那家伙来到万妖楼,品尝过一次美酒之后,就再未离开过一步。
一到晚上就自己上楼,开个客房呼呼大睡,到了白天又跑下楼,一喝就是一天。简直不拿自己当外人,拽的就像个大爷一样。
而龙女看到他后的表情也十分奇怪,不但分文未取,还专门派人好酒好菜的伺候着。这番古怪的作为,当时还惹的众妖暗地里揣测不已。
“这家伙莫非真是个高手不成?”
心中虽有疑惑,可穿山甲的脚步,却没有丝毫停留,直直的向着靠窗的一个偏僻角落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