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雅人其实拥有许多超常的智慧,创造了非常丰富的文明成就,只是由于他们创造出来的历法、天文等已经远远地超出了人们可以超越的范围,才受到了全世界人们的追捧,继而让很多人忽视了生活中的玛雅人那些别的智慧。
农业智慧
首先,玛雅人被忽视的是他们的农业智慧。
由于玛雅人向来以玉米为主食,所以,他们对于玉米的种植堪称是一绝,后世人完全可以从中学习很多宝贵的经验。不过,虽然玛雅人很会种植玉米,但也得益于他们所处地区的土质。在玛雅人居住的那片热带雨林区域,草木繁盛、石灰岩居多、土层也比较低浅,比较有利于玉米的种植。
玛雅人在种植的时候,一般会先伐木,后烧林,然后再播种。虽然这在现代说起来是一种不环保的行为,但是不可怀疑的是,这种做法从农业的角度来讲很有借鉴意义。当树木被焚烧之后会留下木灰,而这是十分肥沃的肥料。另外,玛雅人还会每年变换玉米地的场址,这样有利于提高玉米的产量。石器时代的他们,最常使用的工具是淬火的尖头植种棒(xul),石斧(bat)等。
这里就出现了一个问题,为什么玛雅人要选择这些工具进行耕种呢?这其实是自然的需要。第一,他们所处的地方土层很浅,一般只有几英寸深,就算出现了一些小坑,也不过一、二英尺深而已,而且这种小坑实为罕见。所以,根本不需要用很坚硬的工具耕种。第二,当地由于有天然的石灰岩露出地表,所以土质很软,只需要使用这些农具翻土就够了。
即使是美国一些现代的农业专家,在前去玛雅实地考察之后都不得不承认,玛雅人的耕种方法就是最佳选择。如果现代人为了显示科技的进步将现代农业的机械开进这片密林中,那他们就会发现这简直是一件十分愚蠢的做法,大有“杀鸡用牛刀”之感。
既然玉米农业构成玛雅人口粮的大部分,又是玛雅农业的重头戏,更被今天的专家们称为是种植方面的“行家”,那我们有必要了解一下玛雅人具体耕作的步骤了。在玛雅的种玉米过程中,一般被分为11个步骤。
第1步:选址。玛雅人选址并不同于普通的农业选址,因为玉米是他们主要的粮食作物,所以,他们对此非常有讲究。所谓“万事开头难”就是这个道理。上面我们已经讲过,玛雅人在不利的耕作条件下,会不停地变换玉米的耕种地,以此来提高玉米的产量。所以,当农夫在这第一步的时候,会非常地小心,他至少得花一整天的时间,对选址周围林中的树木、草丛的长势等进行考察。一般来讲,如果树越高,灌木丛越密,那就证明这片树林底下的泥土越肥。
在选择好了肥沃的土地之后,他们就会开始考虑地与水源的远近。在尤卡但半岛北干旱区,那些地表水有限的地方,玛雅农夫们总是尽可能地将他们的地选择在靠近某个水洼的位置。在这两点客观因素都考虑还之后,他们就会考虑比较主观的因素,例如:地与村子距离的长短。而在这点上就要看各人的运气了,但一般情况下都短不了,总是会在五、六公里以外的地方。这就从侧面说明了一个问题:有时农夫们为了找到一块合适的地,会十分辛苦,因为被迫走上很远的距离。尤其是当村子邻近的地都用尽之后,玛雅人逼不得已只能是向远处发展,造就了无可奈何的“离乡背井”,也直接或间接地导致了玛雅聚居地的迁移。
农夫在选好地之后,常常会用一些工具将地划成小块,然后用石块在每小块的四角上作上标记。他们常用来丈量土地的工具是一根20多米长的绳子。有趣的是,考虑到鸟雀的侵犯,农夫在量地时总是会比每小块应有的边长(20米)多留出来一些,这如果是在现代社会看起来,就是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实现共赢了。
第2步:伐木。当选中了土地之后,玛雅农夫就要开始开垦了,他需要将选中的那片林子砍伐,常用的工具是石斧。在砍伐的时候,他们也很注重技巧,就是先砍倒那些矮树、爬藤类植物和灌木丛之类的植被,等消灭了这些简单易行的之后,已经腾出了大片的空间,这时候再来应付那些参天大树就容易得多了。玛雅人虽然很能干,但应对那些太过于高大的树也显得困难了些,不过聪明的他们会想各种各样的办法,常见的是先剥了树皮,让它自己慢慢枯死。
这些行为在今天看来是一种浪费,但在石器时代,对需要同艰苦的自然环境做斗争的玛雅人来说却显得很可贵。至少显示出了他们不畏勤劳、辛勤劳作的伟大精神。言归正传,当树木被砍倒之后,往往会被农夫们堆在一起,然后进行烧林工作。以平均一块地含100小块地进行估算,一个玛雅农夫使用铁制工具就需花将近50天的时间才能干完这第2步的工作,其中的辛劳和劳动强度可想而知了。
第3步:当树林被砍伐之后,接着就是烧林的步骤了。玛雅人根据长期摸索的经验,一般会选择在上年的8月份左右砍伐,因为那时侯玛雅地区正处于雨季高峰,草木中所含的水分一般会非常充足,也最利于砍伐。
但是,有些常识的人都知道,刚砍伐下来的树木是不能直接将其焚烧的,只能等它成了干柴之后才方便。所以,烧林的日子一般会一直等到第二年的3、4月份才进行,因为2、3月份的骄阳会将那些砍下的草本彻底晒干。据说,玛雅人连烧林都一定会择日进行,他们会在准备烧林的时候请祭司帮忙算日子,一定要选择有大风的天气。关于这一点,有详细的记录为证。
从中,我们又看到了玛雅祭司在人民的生产生活中所起的指导作用,进一步了解了为何他们作为上等人,比贵族还有更好的声誉。这些祭司完全是玛雅的知识分子,他们有很深的天文观察和神学感应造诣,能在日常生活中充当天气预报员的角色。
烧林的时候,玛雅人一般会选择将火在迎风口处点燃,这样借着风势火就能席卷整片地。整个过程中,人们也不仅仅是站在一边等待着火将干柴烧成灰烬,而是在一边不停地打呼哨召唤风神,崇尚宗教的他们这时候仍然希望风神能帮忙自己达到目的,让火至少烧过他们预想中的位置再停下。一般情况下,一把火会坚持烧完4至5公顷面积的地,这就必须要有持久、强劲的风力才行。
有趣的是,玛雅人在这个时候只会担心风力不足,而从不为风向是否会将火势殃及邻近森林而操心。原因其实很简单,长期在热带雨林生活的玛雅人已经知道,活着的树木不容易着火,就算是在最干燥的季节里,处于雨林中的森林中树木仍含有足够的水份,很难点燃。因此,即使他们砍伐过当做土地的那片烧尽了,火势多少燃及到了邻近的树丛,也至多只能烧毁最近的很小一部分就自然熄灭,从来不会无节制蔓延开而导致森林大火。
第4步:圈地。其实对于玛雅人来讲,他们很少有防备之心,这点从后来殖民者入侵时他们仍然没有对他们表示敌意就可以见得。所以,圈地这项行为只是在有了家畜业之后才产生的,之前的玛雅人根本不会圈地分化各自的面积。古代玛雅人不养马放牛,就算是玉米地也差不多就在村子附近,所以他们从不用什么围栏。
第5步:播种。当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之后,玛雅人便开始了播种,但这也是有讲究的。他们一般选择在一年的第一场雨后播种,而玛雅地区每年的第一场雨差不多总是在圣十字日(三月三日)这一天开始的。在播种之前,玛雅人会精心准备好种5公顷玉米地所需的种子(一般每公顷地要用大约三十来斤的种子。),而这需要花费他们好几天的强劳动,光是剥玉米粒就得花上两天时间。
当下种时,他们会先用尖头棒在地上挖一个十一二厘米深的坑,然后一次放下5、6颗种子,有时还同时会夹杂放几颗豆类或南瓜的种子,5公顷的玉米地将近有5000个播种点。虽然看着放进土坑里的种子数量有些多,但每个坑里一般只会长出2到3株玉米,各个坑洞间的距离约为120厘米。当这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就是盖土的工作。盖土相对来说非常简单,只需要用脚蹭一下或用棍棒粗略地扑拉几下就行。综观玛雅人的播种,会发现他们纵列上基本取直线,虽然有时由于特殊地形的原因会作相应的偏绕。
第6步:除草。由前面的介绍我们已经知道,热带雨林的气候地理条件十分催生植物生长,虽然给树木和玉米提供了非常好的生长环境,但同时也给杂草们提供了丰富的生长环境,它们的长势十分凶猛。所以,从3月到9月在玉米的整个生长期内,至少需要除一次草。玛雅人一般会选择当玉米已长到60厘米高,杂草也差不多长到了同样的高度或者更高高度的时候。这时候,他们会使用铁制的大砍刀,在地理一顿挥舞。虽然看起来这种除草方法很省力,但后患也不少,因为草籽都洒落在了地里,第二年势必杂草的蔓延程度更厉害。为了能在同一块地上连续种植玉米,也为了能提高玉米的产量,后来的玛雅人开始采用将杂草连根拔起的方式来除草。
第7步:扳倒玉米杆。玛雅人和别的民族种植玉米的不同点在于,玛雅人会在玉米穗成熟之后,将玉米扳倒,据说这有很多的原因,一方面是由于这里生长的玉米植株过于高,另一方面,是玛雅人为了防止鸟雀来啄食玉米减少玉米的产量。
在玛雅人的种植中,他们会选择很多品种的玉米进行种植,由于品种不同,它们成熟的周期也不一样:有的只需要2、3个月就可以熟,有的需要4个月,还有的甚至要6个月。
第8步:收获。当所有种植的步骤都完成了之后,就是收获的季节了,大概在11月份左右。但是玛雅人的收获季节却非常长,其高峰期出现于1、2月份,有时候却能持续至3、4月份。平均一个玛雅人要花8天才能收获一公顷的地,如果每公顷产量按约3000升计。
收获回来的玉米需要经过一道去壳的程序,玛雅人常用一种木、骨或鹿角制成的针来去壳,但这道工序只能除去壳的外层。
第9步:贮藏。当玉米收获之后就是储藏的环节了,一般有两种方式,一种是将其就近取材,直接存放在玉米地里临时搭起的棚子里,一种是将其运回到家中,堆放到屋子的一个小角落里。无论采用哪种方式,都需要在5月份再次播种的时候,去掉内层包壳准备种子。
第10步:剥玉米。这和其他普通民族的方法差不多,可以是用手工逐个处理,经常需要一家人都投入到其中;也可以是用竹棒敲打,一般这时候需要一张吊床,往里倒进十几篮玉米穗,再拿棍棒敲打,让玉米粒从网眼里掉到地上;也可以是其他的任何一种方法。总之,当玉米剥完之后,一般将其放在麻袋中储存起来。
由于玉米是主食,所以它的种植就构成了玛雅人农耕生活的全部。从这些小小的举动中,我们可以从玛雅人身上学习到这样一种道理:一个民族要存在和传承,就需要将选择自然、利用自然、适应自然作为是他们的首要任务。玛雅人处于那片多雨、土浅、草木丛生而又岩石多露的土地上求生存,就依靠着使用智慧而在那些土地上创造了自己民族的文明与传奇,这一点说起来,不能不让人佩服,也不能不为玛雅人的处世智慧折服。
高思维能力
天地乾坤总是客观地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并不为任何民族,任何个人的主观意识而改变,但是有一个事实却也同时呈现在了人们面前:天地乾坤总是以不同的姿态、不同的方式存在于每个民族和个人的文化中,这是为什么呢?答案很简单。不同的民族运用自己独特的智慧认识、反映了客观世界,造就了各自的文明。
玛雅人是智慧的民族,不仅表现在他们创造的灿烂文明,还表现在他们的高思维能力。如果对玛雅的文化有些许的感触,我们就会发现这样一个现象:玛雅人眼中的世界,和其他民族的不太一样,因为他们眼中的世界不是只具有气候、地质、植物、动物的冰冷世界,而是有情感的火热的事情。
在玛雅人的世界观中,充满了炽热情感和丰富的想象,他们将物理世界也赋予了感性的色彩。或许这在很多完全唯物主义的人眼中,是很不值得一提的事情,是该遭鄙视的,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玛雅人的这种世界观让这个民族在天文、地理,历法、数学等领域都取得了十分的成就。这也从侧面反映出:玛雅人的世界观并不能简单地从唯心唯物的角度进行评析,而必须要上升到智慧、文明的高度才行。
即使是在今天,我们认为正确的科学,它也需要不断修正,继续发展。所以,我们在这个时候更应该看到玛雅人的睿智之处:他们对世界感性的认识让他们眼中的世界具有了丰富性,让宇宙具有了无限性,因而,他们才会在探寻、追逐这些丰富与无限的过程中创造出了其他很多民族无法达到的文明。
这是人类的智慧,是高逻辑思维能力的表现。
玛雅人是有智慧的,这得到了全世界的公认,他们就像中国人、埃及人、巴比伦人、希腊人一样,创造了属于自己民族的灿烂文明,而这些文明又都让外人啧啧称奇。而玛雅人的文明风格又不雷同于后面这几个古老的文明,他们给宇宙排列了次序,让宇宙万物一一落位停当,之后,他们再用自己的心灵、头脑、还有双手,构筑了一个既能满足他们自己、又能满足于那个时代的宏大、完美的体系。
现代人对于古希腊,总是怀着由衷的敬意,因为那里孕育了很多的文明。今天,当玛雅逐渐揭开了掩盖自己的面纱之后,人们也完全有理由以赞赏奥林匹斯神系的神话哲学的心情,来赞美玛雅人创造的乾坤。
在玛雅创造的乾坤天地中,居住着一大批超自然的实体,他们是玛雅万神殿的神祇们、玛雅思想中象征性的动植物以及不计其数的次要精灵们。这一大群实体,在玛雅人的文化中,他们都匿身于普通人或动物、植物的生活中。而且,玛雅人将这些神灵和普通的宇宙有了关联,因为他们中的每一种,都和宇宙中某一个或较多的区域有着特殊的关联。这种关联类似于中国古代很多神话传说中的人物,例如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十二生肖等。或许正是很多在文化上的相似之处,让越来越多的人们将玛雅这个古老的文明同古中国文明联系了起来,甚至还有人宣称:玛雅文明和中国文明具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言归正传,玛雅人即使是在神话、传说的想象中,也融入了先进的世界观。在他们神话中,各种神灵都并不是排他而专有地占据着一个舞台,而是尽可能地所有神拥有一片天空,彼此之间又有着异常紧密的联系,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玛雅人认为整个宇宙是联系起来的整体,不可切分的。于是,即使是拥有超能力、永恒的神灵们,在空间-时间的连续性中依然需要遵循自然发展的规律而运转流动。
这里,我们不能简单地来看这个“永恒不断”,因为它除了与东方智慧又灵犀相通外,还侧面可以推导出,玛雅人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拥有了先进的发展的辩证观点。
当现代的人们已经知道把现代物理学与东方神秘主义同放到一个题目下进行比较论述的时候,实际上是他们在从一个全新的意义上认识东方的整体哲学价值。玛雅地理位置上并不属于东方,但从前面很多的介绍中我们可以知道,他们的文化与智慧很多时候与东方文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即使是处于远离东方的中美洲,他们的智慧依然具有东方情调。
在玛雅人的概念体系中,宇宙是一个统一的整体,但是这个整体由很彼此联系的独立的事物构成。所以,玛雅的哲学中,物理世界与其他领域是密不可分地交织在一起的,就算是超自然的、无法控制的、超感觉的体验,也是世界的一部分,因为它们是玛雅人日常经验的一部分,是他们对现实反映的一个正常侧面。
再者,在玛雅人的观念中,思想是可以穿越一切限制的,所以,他们不收活动空间界限的框定,将思想延伸到了天堂和冥界。不仅如此,他们还认为时间和空间是水乳交融地统一在一起的,即使是日常生活中他们尊为最高尊位的神灵,也不是高高主宰宇宙的一切,而无非只是乾坤内含的一部分,是时间和空间的某个侧面,这点是很有现代意义的。
对于外人来说,玛雅人的概念过于离奇的概念,要将其理解成自成体系、功能完善的完整信仰系统实在有些困难。但是,这并不妨碍玛雅人自己认同这种体系,运用自己民族的思维能力来理解问题,而事实证明,他们的理解是有一定道理、有哲理的。同时,也告诉人们,玛雅人有十分高超的逻辑思维能力。
不可否认的是,每个社会都坚信自己关于现实的观点是“真实的”,常常会将其他社会的现实观认定为胡思乱想,这是不正确的做法。但是,当文明进步到现在的时候我们再进一步地去理解玛雅人的文化,却发现它的文明、文化理解起来并不困难,即使是前人认为的玛雅人的“歪曲”,在我们看来,也散发着文化创造的灵气。
玛雅人真是奇特的名族,居然在不发达的石器时代,就已经具有了高超的思维能力。
井里有神使
玛雅在人类发展史上,谱写了相当壮丽的一页。在这一页中,文化、科学相当繁荣;政治、军事十分强盛,就连战争也爆发的过于毁灭性。
据说,11世纪初,玛雅潘、奇岑伊扎、乌斯马尔三城结盟,玛雅历史进入到了三雄鼎立、合三而一的局面。而这一系列历史的偶然事件,却都可以归到一位史诗人物名下,而他传奇的经历发端于奇岑伊扎的一口井。
奇岑伊扎地处在尤卡坦半岛北部的干旱地区,水源全靠由石灰岩层塌陷而形成的天然井(玛雅语cenotes“洞状陷穴”)得出。正因为有了两个大型的天然井,玛雅先民伊扎部落才在这里扎根、发展,留下了生存的标记。
考古资料显示出:尽管奇岑城修筑是在公元6世纪(一说公元711年树碑筑城),但是在古典期之前,甚至往前推到玛雅文明的形成期(公元前1500~公元300年),这里就已经有玛雅先民生存于此地了。所以这口井早已经存在,只是当伊扎人在10世纪以后到达这里时,他们兴高采烈地把井口据为己有,并为之冠上了自己的名字。
由于在这里,井水对于人们的意义非同一般,所以伊扎人对这两个性命攸关的天然淡水蓄水池十分重视——顶礼膜拜,奉若神灵。为了取悦神灵,保佑他们能获得生存及平安,他们把他们认定的一切好东西都投进了“圣井”中,不仅有金、玉、珠、宝、盘碟、刀斧、贝雕等,而且还有人牲。
然而,随着玛雅文明被西方人的入侵渐渐摧毁,这“圣井”也渐渐废弃。
由于西方人入侵的时候几乎毁掉了玛雅的一切文明,所以到19世纪时,有关“圣井”的故事对人们来讲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有个美国人汤普森处于强烈的好奇心,曾兴味无穷地去寻找这两口传说中的“圣井”。终于在1885年的一个夜晚,汤普森在黑森森的丛林中,依靠当地土著人的指点,见到了久已神往梦牵的“圣井”。
从拍摄到的现场照片来看,“圣井”不就是两个椭圆形的天然蓄水池,开口大概50米至63米,井壁立陡,是靠一层一层的岩层叠压在一起的,井口到水面、水面到井底都将近有20多米的深度。
据说,每当饥荒、瘟疫、旱灾等情形出现的时候,信奉神灵的古玛雅人就会把活人投进“圣井”里,这样做的目的是:叫活人前往“雨神之家”去“询请”雨神的谕旨。这种说法并不是夸大其词、或者空穴来风,汤普森在对“圣井”的考察中证实,因为他和助手们在抽出井底的淤泥后,竟然从中找到了大量的珍宝和数十具少女的尸骨。
经过对当时的情景复现,大致经过是这样的:玛雅人在面对灾难的时候,会选择在清晨把作为人祭的少女投进井里,而这个少女在被投入井中之后还要忍受另一种折磨:人们哭号着一起向水中投石头。只有少女在恨缓慢的过程中被“折磨”而死,古玛雅人才会觉得这是好的预兆。
这里会出现一些特例:投下井中的人或者牲口生还而归。这种情况非常罕见,因为人们只有等到从清晨到中午这么长的时间里,井中的人都还侥幸活着的话,他们才会考虑垂放下一条长绳将幸存者拉上来。这个被当做“使者”的人如果能坚持到这个时候,那么他生还之后就会备受崇敬,被认为是雨神派回来的“神使”。
12世纪后期,玛雅有一位名叫亨纳克·塞尔的男子就曾因为投井不死而被奉为“神使”。发展到后来,他在经过了上面的步骤被人们完全验证了“神使”身分后,竟然成为了玛雅政治人物,甚至,他还是玛雅政治史上不可多见的显赫人物。他在位期间,努力将玛雅潘变成了尤卡坦半岛上最强大的城邦国家,并且,他的帝国化努力也有了初步的成果。1194年,亨纳克·塞尔的玛雅潘还武装攻占了奇岑伊扎城,对当地居民的反抗实行了血腥镇压。接着,他率领着兵士,又征服了另一重要城市乌斯马尔。参考玛雅历史,我们甚至可以这样说:玛雅的奴隶制政治实体雏形就是靠亨纳克·赛尔奠定的,就连今天我们把几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称为玛雅地区,把在这个地区共有同一类型文明的人称为玛雅人,都应该归为“神使”亨纳克·塞尔的功劳,因为是他给玛雅潘这个城市带来了力量和突出地位。
如果不是因为曾经作为了“神使”,亨纳克·赛尔不可能坐上领导者的宝座,也不会将玛雅潘发展壮大继而获得国际突出地位。因为实际上,亨纳克·赛尔并不是贵族出身,这在看中身份的玛雅社会中,一个俗人要想坐上领导者的地位是相当难的,所以亨纳克·赛尔的上台多多少少给玛雅潘添加了世俗的色彩。
不过,即使是有了世俗的色彩,但不可否认的是,亨纳克·赛尔给玛雅历史增添了许多丰富的色彩。首先,这表现在他的征战中、其次,这表现在他鼓励人们建造了许多的高大祭祀坛庙中、再次,这表现在他曾全力修建世俗权力人物的豪华宫殿中。这些豪华宫殿,包括复杂的立柱厅房,不仅有众多舒适的房间,而且房间装饰华美,设施齐全,是非常“宫殿”式的建筑。并且,这种世俗性的大型建筑在玛雅地区其他众多的遗址中很难见到。
为何这里一定要大力的来宣传这一口井呢?因为从这口井中走出来的世俗新贵,无论是在政治上,还是社会生活中都改变了玛雅的历史,他在获得玛雅潘的统治大权之后,玛雅社会的组织体系、社会性质均发生了微妙的质变。
而这,对于研究玛雅历史、人文的我们这些后世人,是具有十分深远意义的。
玛雅“娱乐”
有一种说法称:现代社会中,大众参与性极高的篮球发源于美洲印第安人的一种球戏,更确切地说,是玛雅人的一种球戏。因为考古学者还原出玛雅人的球戏时发现,玛雅人会在一面高墙上设置一个既垂直于地面,又垂直于墙体的环形石洞,参与游戏的人必须要试图将球击进圆环才算赢。这看起来的确和现代的篮球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但是,真正的玛雅球戏却比这要残酷得多。下面,我们可以详细地来看一下。
在玛雅遗址中,有一个中美洲遗址中很大的球场——奇岑伊扎(Cza)球场。它坐落在一个大广场的东端,本身呈现出“1”型,比现在常见的田径场要略窄长些,长度大概为150米。在细长球场的两头各有一座庙宇,而两条高高的平台沿着比赛场地站立,形成了两面高墙,在这座“墙上”有个环形球洞,也就是我们常见的篮球框了。在临近广场的那面平台上建有一个神庙,平台的底层还向广场开了一个外伸的暗室。而另一面平台的墙面上则绘有很多球赛的场面,甚至还有输家因为输掉球而被推上神庙做人祭的场景。
从这些绘画中,我们能看到玛雅球赛的残忍之处——并不仅仅是一种娱乐,还是一种抉择出人祭对象的“公平”方式。这时候你们再回过头来看看这片绿茵场,就平白增添了些许恐惧在里面,因为这让人不得不因此联想到残忍的人祭场面和血腥的角斗场。
这里其实还有一个常识:玛雅人不仅仅在球赛中选择出哪些人作为人祭,还会运用其他的方式来找寻人祭的对象——战争中的俘虏。但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些俘虏并不是在一般我们所了解的战争中战败而捕捉的那些人,而是刻意制造机会让其成为俘虏的。
各个玛雅部落之间,为了能选择出人祭,竟然会相互商议好在某月某日的某个时刻进行一场“战争”,这样,在战争中被俘虏的那些人就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人祭的对象,也方便了部落双方都可以完成求雨的仪式。到了比赛的那天,双方于是各派出武士在预先商定的地点展开战斗。那些战败被对方俘获的人便只能作为战俘在对方部落祈求雨神降雨或其他仪式上做人祭。
人祭的场面十分惨烈,照例是剖胸取心,并且,获得俘虏的一方还会在死者的某些骨头上雕上花纹,将此奖励给那些抓获战浮的人,充当他的战利品。这种做法,实在过于无厘头和不可理解,像极了罗马角斗士被迫互戕的情况。
虽然这样的做法在一定意义上具有促进作用,比如抑制人口快速增加。因为伴随着人口的日益增加,地球上的人们彼此占有的生存空间都在减少,更别说那些耕地、海岸线、矿藏等等自然资源的人均占有量。所以,当人们在互相抢占生存空间和自然资源的时候进行战争与屠杀,对于抑制人口的增长有一定的促进作用。但是,毕竟这种做法过于血腥,也不太尊重人类的人性。
话题又再转回来,我们再去看看玛雅球赛的那种严酷性。任何人都知道,当比赛变成了一种你死我活的争斗之后,那场面肯定会非常地激烈且带有血腥。玛雅人就是最好的例证,他们以球赛的胜负决定人的死活,将球赛这种游戏赛事赋予了生死攸关、你死我活的色彩,自然就将球场变成了一个血腥之地,毕竟,那里关系着自己的生死命运。
就这点看来,这种球赛和我们今天的球赛相差九万八千里,一个是以生死为目的,另一个的口号是“友谊第一,比赛第二”,所以,在规则上也就有了明显的不同。现代球赛有着严格的规则,不能怎样,怎么怎么样算犯规,犯规太严重有可能被罚下场或者禁赛。但是对于玛雅人来说,这一套规则完全没有意义,他们的规则只有一个——要人死,在这种规则的促使下,每个球员攻击性的调动都是被迫的,并且强度也可想而知肯定比现代球赛猛很多。
虽然两类文化活动的表象都是假的战争(现代人为了娱乐,玛雅人为了抉择出人祭对象),但两者还是具有本质的不同点:玛雅人调动它的手段和目的是借助于神的名义,而现代人调动它的手段和目的不是为了健身强体,就是为了不同群体间的荣誉,或者有时也纯粹是为了钱。
从玛雅的球赛中我们可以看到,战争这种最原始、最本能的生物竞争方式,竟然在玛雅文化的文饰下成为了一种象征,还是一种合乎道德与社会伦理的象征。
在玛雅遗址的一些其他城市中心,也大都有上面介绍的这种类似的球场发现,但规模都比这要小得多。甚至,经过考察证明:后来的球赛在场地形式上出现了变化,原来直立的边墙改成了斜坡,宽度也加大,与中间场地宽度相等,曾经常见的环行球洞(篮框)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三个鹦鹉头形的标记。只是,唯一不变的是球赛的目的,以及球本身,都是重达5斤的生橡胶制的球。
由于比赛规则中,运动员不能用手或脚触球,只能用膝部和臀部顶撞球,所以,运动员在装束上也不同于现代的篮球。考古人员曾经在遗址的多处都发现了有一些重约20吨的石刻头像,甚至其中有一个还戴着一个头盔。没有人知道这些头像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根据他们的装束已经对玛雅文化的研究,目前对此有两种说法。一种说法认为这种头像是首领或武士装束的一部分,而另一种说法认为这是球赛队员为预防5斤重的橡胶球砸破脑袋而戴的保护用具,犹如现如今橄榄球运动员戴的全身披挂。
不论哪一种说法是正确的,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球赛就是为了要选出某些人去死亡。在所有遗址中发现的球场都有一个共性,他们都建在神庙旁边或干脆与神庙融为一体。从中可见,球赛杀人的目的始终贯穿在球赛之中。玛雅人并不是好斗的民族,甚至可以说他们并不具有别的民族具有的掠夺性,因此,在没有领土、食物、配偶等等利害冲突的时候,他们能人为地制造一些战争,再规定一种毫无道理的游戏规则,刻意制造输赢,导致冲突,不能不让人对他们表示佩服。这层佩服又双层的涵义:第一层意思,是佩服于他们的蒙昧与不珍惜生命、不尊重人性;第二层意思,是惊叹于他们的某些文化竟然是残酷的产物。
不过,我们又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玛雅人仍旧是尊重人权,倡导平等的民族。至少,在他们那个年代里,他们能想到使用这样一种看起来“公平”的方式追逐平等,这其实说明了玛雅人的一些本性:他们不畏死,死又何妨?只要能换来民族、其他人的平安,和谐;他们懂得自我安慰,在宗教的虔诚信仰中,他们知道必须要有人做出牺牲,但谁也不愿意无故地让对方付出这种牺牲。所以,玛雅人虽然血腥,虽然有一些蒙昧的举动,但整体说来,他们仍然是一个各方面都懂的权衡的先进民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