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噶尔丹部族的老大喇嘛达尔扎,看弟弟小扎勒汗把姐姐乌兰巴雅尔给囚禁了,就去劝说:小弟,你疯了吗?那是你姐姐,你怎么把姐姐给关起来了?快点放人。
小扎勒汗道:我放人,放人,大哥你不要生气……回来后急忙召集亲信开会,发言说:正所谓阶级敌人亡我之心不死,捣蛋,失败,再捣蛋,再失败……甭管失败多少次,还是有人跟你捣蛋。你们看,外边那个人,那个自称是我哥哥的怪人,他居然想篡夺我的汗位,这岂不是开玩笑?他算个什么东西?我爹包养的一个二奶生的野种而已。有没有搞错?他居然爬到我的头上来了。
传令,立即与本汗调集兵马,拿下那个叫什么喇嘛达尔扎的怪人。
小家伙只顾调兵遣将,却全然没想到,他们这次的秘密会议,都被门外的一个人偷听了去。
那个人是谁?
还能是谁,想小扎勒汗囚禁了姐姐乌兰巴雅尔,那么除了家里的老大喇嘛达尔扎,还会有谁对此事高度关注?
当然是乌兰巴雅尔的丈夫,也就是小扎勒汗的姐夫啦。
说到底,小扎勒汗还是年幼,缺乏斗争经验,抓了姐姐而不抓姐夫,那姐夫岂会饶了你个小舅子?
乌兰巴雅尔的丈夫,叫赛音伯勒克,是部落里非常有威望的一个大头目,要不然也不会娶汗王的女儿当老婆。自打老婆被小舅子抓起来后,赛音伯勒克就非常的上火,暗中盯紧了小舅子,想瞧瞧这小东西到底想干什么。不想小舅子越玩越过火,竟然将下一个目标放到了自己大舅哥身上。
赛音伯勒克火大了,立即召集自己的兄弟们,都是部落中最能打的头目,众人“呼啦”扑将而来,将小扎勒汗逮住了。
然后召开家庭会议,商议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会议上,姐姐乌兰巴雅尔躺在里边帐篷里,不时传出失声的呜咽,庶出大哥喇嘛达尔扎气愤地坐在兽皮垫子上。小扎勒汗垂手站在门口,姐夫赛音伯勒克围着他转来转去,一边转,一边厉声批评:你自己说,你是不是疯了?囚禁你的亲姐姐,还要杀你大哥,你怎么对自己一家人这么仇恨呢,嗯?咱们准噶尔都是文明人,怎么你就这么野蛮呢,嗯?
小扎勒汗低头道: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赛音伯勒克呵斥道:说什么呢你?你错在哪里了?以后不敢什么了?把话说清楚。
小扎勒汗颤声道:我不该囚禁我的姐姐,我以后再也不囚禁了。
赛音伯勒克:你不该囚禁你的姐姐?那你该囚禁谁?
小扎勒汗:我该囚……我谁也不囚禁了。
这时候大哥喇嘛达尔扎叹息一声:小弟啊,你可是咱们准噶尔的汗啊,你以后谁也不囚禁,这话能说吗?难道我们部落的敌人,你也不囚禁吗?
小扎勒汗:我……
赛音伯勒克:别我我我的,快点说,你拿什么保证,再也不囚禁你姐姐了?
小扎勒汗:我……我错了。
赛音伯勒克:错了,就应该受罚吧?
小扎勒汗:受罚……突然他掉头就跑,救命啊……一声惨呼未止,已经被大哥喇嘛扎尔达、姐夫赛音伯勒克双双扑上,按倒,突觉两眼一阵灼热,小扎勒汗眼前顿时一片漆黑,温热的液体流淌到脸颊上,耳边就听大哥和姐夫欣慰的声音:好了,现在我们相信你了。
小扎勒汗用颤抖的手,摸了摸自己眼睛所在的部位。
只摸到了两个正在淌血的窟窿。
他的眼球早已被大哥、姐夫硬生生抠了出来。
就在小扎勒汗那凄恻的尖嗥声中,大哥喇嘛达尔扎、姐夫赛音伯勒克温柔的声音响了起来:
咱们准噶尔人,是文明人,不像乾隆那厮那般的野蛮,不能动不动就杀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