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生的旅途上,你是你自己唯一的司机,不要让别人驾驭你的生命之车。
何东能驾驭自己的生命之车吗?
反正何西有点失控,这么一现代版林黛玉挂脖子上,何西除了正常的惊慌外,还有一种意外的惊喜,有那么一闪念,他想就这么抱着她,永远,永远。
想归想,何西很理智很尴尬地从女孩的怀抱中挣脱出来,有点占便宜卖乖的意思:“哎哟,我说同志,你认错人了吧?”
女孩背着双手很调皮地看着何西:“没有啊,你不是西西吗?”
何西一愣,她还真认识他。
“肖爽西!”女孩又重复一遍,露馅了。
“我叫何西。”
女孩娇嗔:“不许改名!”
“我真叫何西。”
女孩假装生气:“不理你了。”
何西笑了,宽容的爱怜的那种笑:“这是玩的什么范儿?”
“胡说八道范儿。”女孩笑着说,挑衅地看着他。
何西放心了,肯定是九零后,便问:“你叫什么?”
“任知了呵,你怎么连我名字都忘了?不好。”
何西不想再玩下去了,跟看个小孩似的有点累:“很高兴认识你,再见!”说完,很潇洒地转身走了,开始想丁香,还是八零后好。不曾想左胳膊一下被任知了紧紧挽住:“带我玩!”命令式的。
何西没遇到过这种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马上想到何北,又开始埋怨他,上哪儿去了也不支一声,要不是把他一个人扔下,他能碰到这事儿吗?他跟何南何北在一起,连何东在内,何南长得帅,哪个女孩不喜欢帅哥儿?何北酷,一下就能抓住女孩的眼球。何东表面看着老实,女孩在他面前特放松。就他何西,永远是女孩们最后的选择。
那他现在是幸还是不幸?
何南何北到哪儿去了?签约?他何西对姜伟没有任何个人感觉,他之所以不同意现在签约,是因为他做判断需要充足数据的支持,就象他需要给病人拍片子做Ct以后才能做诊断一样。姜伟提供的公司资质,只是单方面的证据,需全方位认证,才能对他的公司做判断。
如果真签了会怎样?就跟给一病人做接骨手术,片子不能拍清楚,医生心里不是很有底,就有撞大运的想法,手术风险系数就相对高了点。
何西和任知了从沙滩来到大街上遛着,他的胳膊已经没有知觉了,不是因为任知了坠在他胳膊上,而是他从来没被一个女孩,甭说这么梦幻般的女孩了,这么亲密的挽过,这是一种触电后的麻木。
“咱们去哪儿玩?”任知了问。
何西是学者,又在大街上,他还是把左胳膊从任知了的臂弯中抽了出来:“这样不好,我有女朋友,你有男朋友吗?”
任知了说:“有呵。”
何西松了口气,又有点小小的嫉妒。哎,男人。
还没等何西说话,任知了又说:“就是你呀,你忘了。(说着她又紧紧挽住何西的胳膊)不许动,你的胳膊就是我的胳膊。”
何西彻底没脾气:“咱能正常说几句话吗?”
任知了很惊奇地看着何西:“你刚才不正常吗?”
这时,何北开车过来,一眼看见任知了和何西,还手挽手无比亲热的样子,他被冲击得“咔”一声把车停在他们旁边,坐他旁边的何南深知他的秉性所以说:“没准是同学呢,走吧。”
不走。
何南只好跟何北一起下了车。
何北凑过去:“可以呀你,上手够快的。”
何西马上说:“干吗去了你们,是不是见姜总去了?签了你们?”
“哥,公事呆会儿再说。女士优先,还不给我们介绍介绍?”何北嬉皮笑脸。他是典型见到漂亮女孩就走不动路的主儿,而且从来没想掩饰。
“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何西小声嘟囔。
“我知道,”任知了抢答,“他是我男朋友西西,我叫任知了,认识你们很高兴!”说着上前跟何北何南都握了握手。
何北何南都有一感觉,他们俩,不是何西和任知了,是他们俩精神不正常了,需要看丁香。
在何北何南发愣的当口,任知了摇着何西的胳膊:“咱们回家吧?”
“回家?”何西何南何北眼睛露出相同的惊诧。
即便是九零后,也是人吧。
“家在哪儿?”何西问,他也觉得自己精神有问题了,想念丁香,他现在急需跟逻辑思维比较清楚的人说几句话,让自己回归正常。
“你说?”任知了特坦然。
他们只好把她带回酒店。
唐娇一见他们刚想说,你们上哪儿去了?一眼看见如杨柳般摆过来的任知了,火立时就冒了起来,何北太知道她那表情了,马上说:“何西在家没事干,研究说媒攻略,这是帮何南介绍的……”
“他逗你玩呢。”任知了说。
唐娇立即对何北怒目而视:“到底怎么回事?”
“我正跟我西西玩呢,他们来了,也不知道是谁。”任知了说,又摇摇何西的胳膊,“咱们回家吧?”
唐娇明白了:“特不着调儿的富二代,在酒吧我见过这种人,老把平常的日子当童话过。”
“你乱说,我不是。”任知了说。
何西何南何北唐娇迅速交换了一下眼神,到旅馆房间,他们准备把任知了弄清楚了,要不,尤其是何西可能得神经了。
任知了非要和何西挤在一张沙发上,何北小声说:“你就美吧,天上没掉馅饼,可比馅饼好多了,还正掉你怀里。”
“不许说怪话!”任知了说他。
“是。”何北没脾气。
何南对着任知了说:“你跟何西……”
“是西西。”任知了纠正他。
“是,是西西。”
“还是我问吧。”何西说。
“你多大了?”
任知了重复:“你多大了?”
何西问:“你叫什么名字?”
任知了又重复:“你叫什么名字?”
“别闹。”
任知了眨眨眼睛:“别闹。”
何西抓狂起身要走被任知了一把抓住:“别走!”
“那你得乖点,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任知了乖巧地点点头:“嗯!”
何西只好坐下又接着问:“你多大了?”
任知了掰开手指数了数:一、二、三、四、三、二、五?
“你叫什么名字?”
“任知了,就是夏天树上叫的知了。”
“你家在哪儿?”
“就这儿啊。”
“这是我家,我是说你自己的家。”
“就是这儿,你家不就是我家吗?”
何西崩溃,何南何北唐娇站旁边想笑不敢笑,都快憋出内伤了。赵本山呢,赶紧,这弟子再不招那损失得多大呢。
几个人交换着眼神,唐娇用手在自己太阳穴上画了一个圈,意思任知了可能脑子有毛病,正在这时候,任知了突然说:“我要回家了。”
几个人一愣,“你住哪儿?”这次是何南问的。
“凯悦大酒店。”
是该回家了。
何北开车和何西一起把她送回去,下车的时候,她还亲了何西一下。何北从车前镜里看着后座上发傻的何西:“哟,何西哥,是不是在感觉那吻呢?这是你的初吻吧,怎么让一陌生女孩拿走了?这对丁香姐可不公平。”
“咱们是不是应该跟她进去看看?”何西说。
“何西哥这就不对了,咱见异思迁也得有个过程吧?”
“我觉得有什么不对。”
何北把车开走:“走了走了,这不是也没出来吗,正让人爹妈宝贝着呢。你要过去,正好人小手一指说,就他老追着我。得,一现行抓着了。”
这时,何东来电话给何西问,调查资质的结果回来没有,何西说没有:“你跟何北说吧,今天他和何南私自去见了姜总。”
何北把为什么现在要跟姜总签约的理由添油加醋地告诉了何东,何东说,那你们马上就能上班了?
“那是。”何北说。
“就惦记当你那销售总监。”何西说何北。
“哥哥,”何北,“你猜怎么着……”何北想跟何东白活任知了的事让何西给拦住了:“你敢说?”
“不敢不敢,”何北赶紧改口,“大妈怎么样?你什么时候回来?”
“情绪还稳定,食欲也不错,明天就准备找医生谈谈,听听他的建议,见完医生才能知道什么时候回去。反正你们有事给我打电话就行了。”何东说。
“知道知道。”
趁妈妈睡觉,何东正在客厅跟何北电话聊呢,这时他听见妈妈叫他,他赶紧把电话挂了,跑妈妈卧室问道:“什么事?”
正倚床头上的郑玉英说:“你要有事你就走吧,我不用你陪着。”
何东说:“谁说我有事儿了,您甭管了,我说没事就没事。”
什么事儿能大过父母生病?
“妈妈,您那检查结果呢?我刚才找半天哪儿都找不到,想拿给二叔看看。”何东说。
“我不是就放客厅茶几上了吗?”
“没有。”
“哪个医院呵,我再跟他们要一个去?”
“我不是都说了吗,我没记住那名字。”
“那医生怎么说的?”
“他说再观察观察看是不是需要动手术。”
“怎么什么药都没给您开?”
“那不是我合同医院,拿药还得自己花钱。”
“那药方呢,我给您到您合同医院拿去呀?”
“我不吃药,也不动手术,就这么熬着,能熬几天是几天,你们甭管我。”
“你怎么就想起上那么一个医院去做检查呀?”
“我不是最近吃饭老觉得胃那块儿堵吗,买菜的时候一老太太说那儿有一大夫看胃病特好,我就去了,人家非让做胃镜,就这么回事。”
这时有人敲门,何东去开门,看见提着水果的权筝。
“你?”何东惊诧。
“我正好在附近办事,顺便来看看阿姨。”权筝答得不愠不火。
自打唐娇告诉她何东回北京了,权筝就开始纠结,她想见何东,也想去看看郑玉英阿姨,可又不能暴露她知道阿姨得病的事儿,怎么办?下了班,她就到何东家绕圈子,想跟他“偶遇”,可好几天了也没遇上。唐娇出主意,就说路过不得了,怎么那么麻烦呵,多读几天书不至于就傻成这样吧?
今天权筝就来了。
跟何东妈妈絮叨了一会儿,要走的时候,郑玉英拉着她的手恋恋不舍:“没事就过来玩吧。”
权筝点点头。
何东送权筝走的时候问她:“还好吧?”
权筝点点头:“你呢?”
“我挺好的。”
“过得高兴吗?”
“老想高兴,老有事儿不让我高兴,哎。”
“阿姨说她胃有毛病?”
“胃癌,也不吃药也不做手术,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我能帮你什么吗?”
何东看看权筝摇摇头。
一上出租,权筝就电话咨询丁香,丁香说何东二叔在医院,你操什么心呵。权筝心里刚升出点能帮助何东的小火苗,还没燎原呢,就被丁香给扑灭了。
何东回京后一直雪藏着,爷爷二叔三叔四叔的都不知道他回来了。老藏着也不是事儿,妈妈的病情得弄明白。他和老爸去咨询何守二,何守二见他跟大白天见鬼似的那么惊愕,当然其中不乏夸张的成分。等问清楚何西在哪儿,在干什么以后,又把何东洋洋洒洒地训了一通,连何守一也连带上了。不是求人吗,说什么何东都不说话,等二叔发泄够了,他们这才有机会跟他说妈妈的病情,二叔意见在他们医院再做一个胃镜。然后又忍不住地说:“何东,你这且回不去了,就把何西他们扔那儿了?”
何守一不干了:“你这是什么话呵?”
何守二也不让:“不是都跟着他走的吗,他都回来了,他们还在那儿干什么?”
何东说:“不是跟您说了吗,在跟人谈一项目,谈成就留那儿做了。”
“谈项目跟何西有什么关系,他一个大夫?”
何东笑了:“他是财务总监。”
何守一说:“你儿子的事,你直接问他。就算何东再能鼓动,你们家何西自己要不想走,我儿子也不能劫持他吧?”
何守一何东站起来要走。
何守二自语:“反正没起好作用。”
何守一要说什么,被何东一把拉住。
何东回家后,跟妈妈说明天到二叔医院再做个胃镜,没准原先那家医院是误诊,郑玉英坚决不去,轰何东回去:“我又没让你来,该干吗干吗去,别耽误你的事儿。”
何东想起老妈挺待见权筝,不知道她劝妈妈去做胃镜行不行,也不知道人权筝愿意不愿意帮这个忙?人家想帮忙,他连活口都没给她留一个。为了妈妈,他拿起电话,犹豫再三,终于把那个曾经熟悉的号按了下去。
权筝看着手机上闪着她那个刻骨铭心的号码,第一个反应就是,何东打错电话了,她拿起电话说:“何东,”期待的回答是“对不起,我打错了。”没想到,何东问她能不能劝他妈妈去医院做胃镜,她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又能见到何东了!权筝雀跃。
权筝是个有谱的人。落地后,她上网搜寻,又四处讨教。第二天,她以带郑玉英去吃早餐为名,把她空腹推出家门。她确实在金鼎轩定了位子,不过要做完胃镜才带阿姨去。
她推断郑玉英是怕疼,嫌受罪,不是刚做过吗,不愿意再吃二遍苦,受二茬罪了,她就照这个路子劝说。不管怎么说,郑玉英其实是油盐不进的,但有一条说动了她,如果没事儿,证明原来是误诊,那何东不就能高高兴兴回A市去创业了吗。听说他们已经签约了,这两天就该正式启动了,何东就喜欢帮人创业。你要不检查,何东肯定不会走,要真没事儿,让他高高兴兴回去,多好?
在理。
权筝顺利把郑玉英推到做胃镜的门口,然后赶紧打电话向何东报喜。届时,何东正在爷爷家,向爷爷,还有三叔做系统汇报,爷爷特大气地说:“我的孙子我放心。”
何东接到权筝的电话也挺激动跟她说:“我请你吃饭?”
“好呵。”权筝乐得,脸笑得象花儿一样。
听说这哥儿几个在A市干得不错,郑玉英就想让儿子回去了。儿子又孝顺,死活不走。她欣慰是欣慰,可也着急。挣大钱的机会不是天天都有,她绝不愿意儿子错过。
可就在权筝给何东打电话的当口,郑玉英跟坐她旁边一四十多岁的男病人闲聊:“这是不是跟做透视似的,一照就知道?”
男病人可找到诉苦的人了:“透视,那敢情好。这,可不一样,受罪,太受罪。那管子从嘴里插到胃里,你想想,一管子在你嗓子眼里呆着,人外国都给打麻药,让你昏过去,这要不难受能给打麻药吗?就咱中国人能忍……”
听完,郑玉英呆呆地坐着发傻。
等权筝打完电话过来,不但郑玉英没影儿了,连轮椅也没了。
问旁边那男的,男的笑了:“没做过,八成是让我给吓跑了。”
权筝只好沮丧地跟何东如实汇报,何东说:“她不是刚做的吗?”
哪谁知道!都怪自己,这事儿要办成了,以后阿姨一有什么事儿,何东都会想到她,她也能经常去看看阿姨,这感情不就链接上了吗。
美梦就这么破碎了。
姜总很讲效率,签约不久,就在餐馆约见何南他们。
何西几人围坐在一起,何北急不可待地问:“姜总,我们明天就能上班了吧?”
姜总说:“办公室已经准备好,活都安排好了,没办法私人公司就得这么干。现在是这样,中间商的钱还没都到位,加工厂正在空档期急着想干起来,如果现在让他们干可以给打八五折,我个人认为挺合算。现在就看你们的意见,如果你们愿意等,咱们就等,没关系。”
何北说:“别介,这么好的价咱甭错过呵。”
姜伟就说:“但是咱们需要交工厂九十八万的定金,他们需要订购原料,不给定金,人家不敢定。我这儿能拿出五十万,不知你们能不能给解决四十八万,一周就能还给你们。”
看他们四人沉默,姜伟就说:“如果你们觉得不合适就算了,晚不了几天。”说着就站了起来,要走的样子。
“那我们先商量一下?”何南说。
“没问题,行不行都别影响大家的关系。”姜总说。
何北冲口而出:“我这儿有十五万。”他太想当他那销售总监了,这辈子连小组长都没当过,总监,听着都震耳欲聋。
姜总说:“我会写借条并同时把护照押给你们。”
何南赶紧客气:“那倒不用。”
“我这话你们一定要记住,该怎么着就怎么着,谁都别信。”姜总语重心长。
何北让何南赶紧回北京敛钱去,不就借用一周吗。何西不同意坚持等资质调查结果回来再说。何南意思跟合作方要互相这么不信任就没法儿做生意。何西提议问何东,让何南何北给否了,理由“远水解不了近渴。”最后只好表决,何北一看唐娇跟何西站一边就急了:
“你能不能别把咱俩的事老放生意里?”
唐娇马上反驳:“又把自己想重要了,我都不知道咱俩什么事。”
“那你干吗反对?”
“我在酒吧干看的人多了,老觉得姜总不象有钱人。”
因为是2比2,无法形成决议,所以何西说:“还是问问何东?”说着就拿出手机。
何北马上说:“远不远呵,你怎么不问你爸?”
何南说:“我的拐棍我做主,反正你们都没有风险在里面,亏了是我的,赚了是大家的。大妈病着,咱们就别给何东添乱了。我做主我上北京借钱去,你们仨留下。打八五折可以省不少钱呢,咱能降低成本,利润就高了,值。”
按理,何北应该开车带何南进京筹钱,但他们俩担心姜总那边有什么事儿,何西和唐娇应付不了,所以决定何南一人坐飞机走,争取当天就能返回。
一到家,何南就把情况跟爷爷和老爸说了。爷爷一想不就一周吗,没问题,说着就要带何南去取钱,老爸何守三是坚决不同意,说不服这祖孙俩就挡在门口。爷爷着急:“你起来开!又没用你的钱,我愿意把我的钱甭说借我孙子了,给我都乐意。”
何守三不跟老爸对着干,他跟儿子说:“何南,我不管你那人是不是加拿大的,我就知道这骗术天天报上都有,你把爷爷的钱弄没了,咱没法还。”
何南说:“爸,那姜伟都说了,写借条儿,还把护照押给我们,都这样了还不相信,就别做生意了。”
“儿子,你得体谅体谅我,咱们在爷爷这儿住就够招人说的了,再把爷爷钱给弄没了,你让我怎么跟你叔叔伯伯的交代?”
爷爷烦了:“你给我起开!”
何守三溜着门坐下了:“我就不同意,你们看着办吧。”
何南急得都快哭了:“爸爸,您怎么这样啊?”
“你敢拿爷爷的钱,我就没你这儿子!”何守三说。
爷爷气得上前去要打他。
何守三说:“您随便打,我肯定不报警。”
从爷爷这儿拿不到钱,何南只好上大伯家求助何东。何东把自己的十五万拿出来给他,何守一也拿出八万。何东挺感动老爸往外拿钱的,他是工薪阶层,积蓄都是省下来的。老爸拿钱表明他支持自己,相信自己,自己更应该负责任。所以他嘱咐何南:
“不管姜伟说这事有多急,也不在这一两天,还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再压加工的价钱,但你一定要拿到你同学对姜伟资产调查的结果再把钱给他。”
等何南再回到爷爷家,四叔听说他回来了,赶过来打听何北的消息。何南坐客厅沙发上向大家汇报敛钱结果:“何东给十五万,大伯给了八万,何北十五万……”
“何北从哪儿弄得钱?”何守四问。
“有人给他投的酒吧钱。”何南说。
何守四一听这个来劲儿了:“还有人给他投钱?不就差十万了吗,我都出了。”
爷爷说:“那不成,不能剥夺我给孙子们做贡献的机会。”
“那您出两万吧,正好不用取定期的了。”何南说。
“这小子把我的钱都摸透了。”爷爷乐了。
看这趋势,何守三也臊眉搭眼地说:“我还有三万不定期的,给你吧。”
爷爷说:“你留着娶媳妇吧。”
“你们都定了,剩下的就是我的。”何守四说。
人多力量大,何氏大家族显出优势,何南挺激动:“你们真那么相信我?”
何守四实话实说:“是相信何东,人家爷俩都把钱扔这儿了……”
爸爸的行为,何南理解,是不应该把爷爷放在风险中。爸爸的三万也让他感动,因为爸爸是穷人。怎么也得把这生意做好,报答爸爸,报答大家。
何南在去机场的出租上就把钱已敛齐的消息告诉了何北,何北立马打电话告诉了姜伟,姜伟说:“好好,那我马上跟工厂打一声招呼,他几点到?晚上一起吃饭?”
何西在得知钱敛到的同时,也接到何东的电话:一定要等资质调查结果回来再把钱交给姜伟。
何北当销售总监的梦想伸手在即,他忍不住就得瑟开了,约何西唐娇一起到海滩遛遛,说的还挺冠冕堂皇:“现在不玩,以后想玩都没时间了。”还说:“我爸那么老奸巨猾的,都敢往外拿钱,说明什么,姜伟可信。”真心话,从离家出走,到发现老爸往他账户里多打了五千,这次老爸又主动拿钱出来,他知道,其实他早就知道,老爸是爱他的,只是不会爱而已,只是他不愿意承认而已。
一到海滩,他们就看见穿着鹅黄色连衣裙的任知了,专注地在堆着沙堡。又重复了一遍那天的过程,任知了管何西叫“西西”,还缠着他,在他们把她送回凯悦酒店的时候,她象那天一样在何西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这个吻跟那天的吻一样,让何西瞬间失去思考的能力,呈现大脑一片空白的状态。
唐娇觉得不对,要跟进去看看。
何北阻止:“看也白看,告你们,她就一骗子,现在不是说住这儿吗,明天就说钱丢了,装得特纯,特无辜,然后咱们就得管她。不信你们就看,明天咱们要不上海滩,她就得上咱酒店找咱们,说她钱丢了,她没钱住酒店,没钱回家了。”
唐娇不管,坚持跟了进去,问一清洁工:“大哥,您看见一穿鹅黄色连衣裙的女孩往哪儿走了吗?”
“餐厅”清洁工说,“有钱吃饭,没钱租房,天天晚上睡酒店台阶上。”
唐娇一听就往餐厅走,一进去就看见任知了坐在一张桌前翻着菜谱,唐娇走过去问一服务员:“她是一个人住这儿?”
服务员笑着摇头:“不清楚。”
唐娇问:“她就餐费是划到房间吗?”
“就餐?”服务员说,她天天上这儿翻菜谱儿,到我们晚上关门她才走,什么都不点。
何西何北唐娇把任知了送到派出所。
看见他们要离开任知了轻轻叫了一声:“西西,明天见!”
何西一愣,又走到任知了面前,把兜里的钱都掏出来塞给她:“拿着。”
一出派出所,何西就说:“我觉得咱们不应该把她留那儿……”
“我也觉得她挺可怜的。”唐娇说。
何北说:“别瞎同情了,让民警叔叔赶紧帮她找到家是真的。”
“你不是说她是骗子吗?”何西说。
“现在我也没说她不是骗子……”
“警察说她是失忆……”唐娇说。
何北说:“谁知道她是真失忆还是装的?我不是不同情她,明天咱们买吃的,穿的去看她,我愿意。可现在这事,第一咱们还不知道她是真失忆还是假的,如果是真的,如果她父母人不好,想利用失忆的女儿赚钱,咱们管得太多,反咬一口说咱们把她弄失忆了怎么办?一辈子让咱们养着怎么办?”
何西唐娇都不说话,也是,现在有些事儿是没法儿说。
何北开车带着何西唐娇去机场把何南给接了回来,何南说:“钱都在我这儿,但是我已经向何东保证了,拿到调查姜伟资质证明的结果才能把钱给他。”
“你那调查怎么那么慢呵,到他公司看看不就得了?”何西说。
“我朋友这两天不在多伦多,出差呢。”何南说。
何北说:“黄瓜菜凉了谁负责?晚上姜总还请咱们吃饭呢,看你怎么跟他说。”
晚上吃饭的时候,姜伟拿出一根拐棍给何南他们看:“你看这是他们工厂做的样品,电子功能还没加上,怎么样?”
何南接过来看着:“还真不错。”
何北嚷着:“让我看让我看。”(抢过拐棍,摆弄着)挺酷,这要是老人都人手一根……
唐娇说:“老人才有多少?”
何北说:“傻了不是?咱国家现在是4-2-1家庭结构,老人好几亿呢。再让赵本山上春晚忽悠那么一下,电子文明棍就领导潮流了,咱还不赚翻了?对了,这么一根可以卖多少钱?”
姜伟说:“看在哪儿卖,看怎么包装,一千两千可以,让龙再含颗宝石卖到几十万也不是没有可能。”
唐娇说:“让我看看,(从何北手里拿过拐棍)是不错。何西你看!”(说着把拐棍递给何西)
何西拿过拐棍:“这成本是多少?”
姜伟马上说:“做这根就是为了计算成本的,怎么样,今天如果能把钱付给他们,明天他们就可以正式开始运作了。”
“他们现在还没下班?”何西问。
“接不到活儿,厂里的头儿急得直上火,还下班?”姜伟说。
何南笑着说:“再等两天行吗?”
姜伟也笑了:“我说你们这些年青人干事谨慎得不是地方,(掏出护照)我把护照都押你们这儿,你说你们还担心什么?我能为了这么点钱犯罪?也不值呵。”
唐娇说:“我能看看护照吗?(说着从姜伟手里接过护照)加拿大护照是这样的?”
“我们再商量商量?”何南只好说。
“你们要不急,我更不着急了。人那工厂也不就咱们一家客户,人家也到处找着呢,今晚要给他们钱,再压压价,打八折不是没有这可能。”姜伟说。
何北把自己存折掏了出来拍桌子上:“先把我这钱给他们。”
姜伟把存折推给何北:“凭这点钱,人家不敢开工。”
唐娇见机马上说:“明天吧,姜总帮我们跟他们说说好话,谢谢啦谢谢啦。”
何西不紧不慢地说:“麻烦你跟他们商量商量,如果就让我们出五万押金,我们今晚就可以付钱。”
姜伟看了他一眼说:“可能不行,他们需要钱买原材料。”
从餐馆出来,何北就说:“何南,我告你,以后有事甭找我,见过钱吗?不就是四十八万吗?人家把护照都押这儿你还怕什么呀?”
“我答应何东了。”何南说。
“答应?你签字画押了吗?做公证了吗?情况变了,人把样品都拿来了,还要怎么着?”
何西说:“咱们一直要求去厂家看看,他为什么不让去?”
“这还不明白,怕把他撬了呀。”何北说。
这时唐娇手机响接听:“什么?老哭?行行,知道了。”
唐娇挂上电话告诉他们:“派出所的电话,说任知了老哭,要找西西。(特意告诉何南)我们发现任知了无家可归,把她送派出所去了。”
“那咱们去看看吧?”何南说。
何北马上说“:要不,咱顺便就把钱给姜伟送去?”
何南说:“再等一晚上吧?”
唐娇得意地看着何北:“三比一。”
何西他们几人开车直接就去了派出所,任知了一看何西就扑了上去说:“西西,你不爱我了?”
何西抱着她说:“我不是肖爽西,我叫何西。”
任知了紧紧搂住何西的脖子不松手:“我不管你叫什么,你都是我的西西。”
何西无语。
“你为什么不说话?”任知了泪眼朦胧地看着何西:“你说你不爱我了,我就让你走,永远不再找你。(说着她把手里紧攥着的钱给何西)这是你让我帮你拿着的钱,给你。你还爱我吗?”
警察在旁边解释:“她可能受了什么刺激,失忆,有的失忆是什么都记不住了,她好像是部分阶段性失忆。”
任知了泪眼朦胧地抚摸着何西的头发,脸颊:“你还爱我吗?”看何西不说话,她默默地趴在何西胸前一动不动。
何南何北唐娇警察都沉默着。
何西突然冒出一个字:“爱。”
任知了一下搂住何西脖子,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大家决定把任知了带走,何北跟警察说:“让她跟我们走吧,我女朋友可以照顾她,等跟她父母联系上了你给我们打电话。”
象任知了这么去爱一个人,让大家还是挺感动的。回到酒店,大家没再说给姜伟钱的事儿,跟“爱”相比,钱就显得俗了。而且,他们发现,能这样去爱一个人,是件多么美好的事儿。
晚上,何北去敲唐娇的门,唐娇打开门一看是何北有点意外:“干什么?”
“睡着了吗任知了?”
唐娇点点头走到走廊。
“你小心点……”
“她没有暴力倾向。”
“要是梦游的时候掐你脖子怎么办?”
唐娇看出何北对她的感情,得意地笑了:“那就没人监督你满大街撒目看女孩了。”
“我现在也没不看呵。今天多亏你跟她进了酒店,你怎么就想起要跟她进去呢?”
“裙子,不可能老穿一条裙子。”
何北点点头:“你说她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被她男朋友甩了?用五千块?”唐娇说。
“你说象她这么爱一个人好吗?”
“我觉得挺好。”
“你说现在有多少女孩能象她这样去爱?”
“不知道。”
“你这么爱过我吗?”
“你说呢?”
“我不知道,有时候觉得你特别爱我,有时候又觉得你不爱。”
“你呢?你那么爱过我吗?”唐娇问何北。
“爱过,可是我不愿意让你知道让你看见我那么爱你,我遮着掩着,怕你哪天变心了,我太跌份儿。”
唐娇笑了,踮着脚尖亲了何北一下。何北立时感觉云山雾罩,发蒙。
第二天早上,大家商量带任知了去看医生。可到了医院门口,任知了说什么都不进去,他们只好打道回府。唐娇找了个空,把任知了和何西的事儿都跟权筝说了,不敢跟丁香说,怕她误会。
可丁香还是从权筝那儿知道了,俩人下班在街上逛着,权筝就说:“我可准备辞职了,你也辞吧?”
丁香说:“你说何西是怎么回事儿,我们俩确定关系了,又来了个任知了?”
“恋人不能分开太久,人都是动物,尤其是男的。”权筝说。
“我才不去呢,让人‘看’着,监督着的爱,不叫爱。”
“任知了就是一病人,你应该知道呵。”
“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怕你误会。”
“不是,他心里有鬼。”
“你问问看他说不说?”
丁香马上给何西发短信:“最近,有什么事儿我能帮上忙的?”
正跟任知了手拉手在街上走的何西,马上回了一条儿:“没事儿。你呢,什么时候想和我一起吃晚饭?”
“永远不。”丁香一生气给他回了这么三个字。
一看这仨字,何西懵了,他怎么了丁香就这样?这女孩变脸怎么连时间差都没有?他不知道怎么回,开始抑郁。
丁香看何西什么都没回,就跟权筝说:“我们分手了。”
权筝惊异:“不会吧?”
何南昨天晚上就把姜总希望马上付款的事儿告诉何东了,何东心已经飞到A市。可是妈妈怎么办?今天,他坐在妈妈床边儿,耐心地劝她去做胃镜。郑玉英不去,还反过来劝他:“你赶紧回A市吧,别把你那事耽误了。待会儿何西何南何北都发了,你怎么办?”
“妈妈,我要这样走了也不放心。您要想让我在A市呆踏实了,您就到二叔医院做个检查,确诊了,是,我就留下来,陪您治疗。不是,我就上A市跟他们一起干去了。”
“儿子,你跟妈妈说实话,这几天你们老嘀嘀咕咕什么呢?”
“也没什么。”说是没什么,何东还是把跟姜总合作的事儿都说了。
郑玉英一听,挺麻烦,何西何南他们意见还不一样,儿子能不着急吗,于是就说:“我没事儿,你就走吧?”
何东摇头还挺坚决:“什么事都比不上您的事儿大。”
郑玉英挺感动就哭了:“儿子……”
“妈妈,您哪儿不舒服,要不咱现在去医院?”何东一看老妈怎么这样了,有点着急。
郑玉英拉着何东的手不放:“妈妈求你了,你走吧。”
“咱打120?”说着何东就按手机1,2,声音清脆明晰。
郑玉英突然坐了起来:“等着,儿子!”
何东停下。
“儿子,我向你认错,那诊断是假的,我根本就没去做什么胃镜,是我花钱买的诊断书,不就想让你回来上班吗?我也没错吧?”
何东呆呆地看着妈妈。
郑玉英说着就跳下床:“非逼我说实话,行,说出来就踏实了,要不老跟在逃犯似的。这装病还挺累不说,快把我饿死了,没病都能给饿出毛病来。瞧你爸做的那饭,什么味儿呵?南北混搭。你快走吧!给你一个月折腾,够了吧?”
“一年。”
“得在我的监督之下。”
何东回到A市,进酒店房间的时候,何南正发表演说呢:“我想好了,一会儿就把钱给姜总。这牌我输得起,真被骗,我回加拿大,三十三万人民币也就五万加元左右……”
“什么三十三万,四十八万。”何北说。
“你那也让我还?”
“那谁还呵?那不是我的钱。”
“你还!”何西冲何北嚷着,“你非让现在给钱,你就得为你的决定负责任!”
经介绍,何东知道那陌生女孩叫任知了。看见她紧紧箍着何西坐那儿,何东有点晕,才走几天呵,就多出一女的,还这么梦幻的,丁香怎么办?何西可是为丁香辞职出走的。
既然姜总催得这么紧,加拿大那边又迟迟没消息,何东也同意给钱。他们到银行把钱取了,回到酒店,何东跟大家说:“咱得为咱们这种一失足就成千古恨的交易做点准备,把纸币上的号码都记下来,没事最好,有事只要敢往外花一逮一个准儿。”
“咱得先看办公室,再给钱。”何北说,永远不忘他那销售总监的事儿。
“这会儿你明白了?”何西说。
“你能禁会儿声吗?”
姜总一听他们要把四十八万给他了,挺高兴。不过说,办公室得现腾,因为他们一直犹豫,不知道他们到底还想不想合作。姜总提议,要不就先把钱给厂家,后看办公室,要不就晚上来,办公室那时能腾好。何东他们决定晚上去。
晚上,他们一行人参观了自己的办公室,说好明天就开始上班,大家都挺放松。何东终于可以帮何南创业了,何西也能干自己没干过的财务了,何南就更别说了,姜总答应预付他一笔钱,他就可以给老爸买房付首付了,何北高兴,嘿嘿,他也有当官的这么一天。就唐娇还那儿屏着气儿往下瞧呢。
瞧完明天上班的地儿,他们把钱都堆姜总办公桌上,姜总把护照和借条都给了何南:“一周就还回来了。”
搞定!
在A市夜晚的街道上,何北开着车,大家齐声高唱:“我们走在大路上,意气风发斗志昂扬……”
第一桶金,就这么开始了。
这时,何南手机响,接听。大家还在唱着,何南朝他们吼了一声:“别唱了!”
是何南朋友从加拿大打来的。
资质调查结果,姜伟加拿大公司是一民居的地下室,公司电话是地下室住户的公用电话。银行两千万资产证明是假的。这电话要不是现在打来,最晚明天他们就能知道,因为当晚,姜伟就准备携款潜逃。至于吗,为这么点钱?这是他行骗的套路。
咱不是侦探小说,就不详述捉姜伟的过程。姜伟,真名范建,农民,初中文化,所用办公室会议室,都是租的,拐棍找一木匠做的,已经在好几个城市行骗了。唯一让何东他们感到欣慰的是,以身试骗,帮助警察叔叔跨省破案。
几人终于回到酒店,都没心思说话。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何东爆发了,要零消费闯中国,赤手空拳打天下!还是回到他原来的想法,从农民开始做起。
“你青春重新走一回,就是想当农民?”何西问他。
“是悟出来的,觉得自己能力不行,有机会都干不成自己想干的事儿。”何东说。
“你不是就想活高兴点吗,当农民能高兴吗?”何北不同意。
“我就想从零开始。”何东说。
“那这么一折腾,可离你想干的事越来越远了?”何南说。
“不这么走一趟,我可能永远也没能力帮别人创业。”何东说。
何西质疑:“一分钱不花,咱们能活吗?”
“肯定不行!”何北说。
“行不行不试怎么知道?”何东说,“我就不信咱们不能活。”
“要不你们玩去,我还是回北京弄我的拐棍得了。”何南说。
何东说:“别介呀,这种挑战,一辈子也遇不到一回,千万别错过,谁都不许撤!”
“你真准备把我们饿死?”何北来一句。
“这样,”何西说,“咱们要三天之内吃不上饭,就不这么玩了?”
“一天。”何北说。
“我同意三天。”何南说。
“三天不行,要不你们谁愿意撤就撤,我要继续。”何东说。
“行,”何北说,“临终前给我们发一短信,我们好来给你收尸。”
商量半天何西何南何北觉得“零消费闯中国”还是挺刺激的,就决定先跟着何东走走看,什么时候想撤再撤。到底去哪儿,抓阄决定先去B市。
最后一个问题是:任知了怎么办?要是零消费吃了上顿没下顿怎么养任知了?最后决定还是把她送派出所去。
第二天,何北开车带着他们向B市挺进的时候,车里一直挺安静,何东问:“怎么不唱歌了,来,我起头,我们走在大路上……”
谁都不唱。
“怎么回事儿?”何东问。
“要不,”何西说,“我先不走陪着任知了,等她家里人找到她了,我再去找你们?”
“带上她得了,怪可怜的,看她刚才眼巴巴看咱们走的那样儿……”唐娇说。
“可坐不下呵。”何南说。
“我躺后面行李那儿,我不就这么来的吗。”唐娇说。
何北在公路上来个大掉头,又向A市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