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一沉,气急败坏地问,你这是啥子意思?
陈娟说,没得啥意思,你这么辛苦,我暂时又满足不了你,慰劳一下你是正常的。
我提高声音说,很好玩吗?你这么人怎么这样没意思?
陈娟一下子跳了起来:老子怎么没意思了?你不是一天就想干这种事吗?你不是玩得挺欢的吗?我不信这满街的漂亮小姐,还比不上一个半老徐娘?
我一下傻眼了。
陈娟呼呼地往外冒粗气,我不敢说话,两个就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站着。
陈娟伸手扯住我的衣袖:走,就这一家,反正钱是你自己挣的,免得人说老子不耿直。
我挣脱她的手说,陈娟,算了,那事是我不对,回家再说,随便怎么日决我都无所谓。
陈娟冷笑一声说,我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在这种事情上,一向是通情达理、善解人意的,来都来了,不进去潇洒一下,见个世面,就太冤枉了。
我也火了:错都错了,要杀头你只要说句话,反正要进去你去,反正我不去!
陈娟说,张小儿,你胆子只有针尖尖这么小!你放心,等会儿你在里面搞,我就在外面放哨,包你平安无事。说完又来拉我。
我声音平静下来,好,说得也是,来都来了,不豁出去搞一扳手,也对不起你一番好意,莫拉了,我自己走。
陈娟看我一眼,大踏步走进一家灯光昏红的洗头店。我紧随其后。
几个小姐没料到进来了一男一女,一时愣住了。一个30多岁的女人出来招呼说:两位好,你们是来洗头的吧?
陈娟找了一张椅子坐下说,他洗头,上头下头,里里外外都要洗。
那女人笑了:你两口子是不是气不顺,来这儿找我们寻开心哦?
陈娟正色道:怎么说话呢,莫乱说破坏我们夫妻感情!我老公在煤矿上班,那煤矿在奉节的大山里头,连个女人都看不到,半年没回来了,偏偏这次回来探亲碰到我身体不舒服,他只有三天假,我想来想去,只有请你们帮个忙了。
我哭笑不得。
那女人一脸疑惑说,这兄弟细皮嫩肉的,还会挖煤炭?
陈娟不耐烦了:你管他嫩不嫩的,老子又不是不给钱,我早打听过了,这条街大行大市的,吃个快餐一百块,只要你们把我老公弄安逸了,我再给五十小费!
那女人听了这话,又看看我。我沉默不语,那女人眼睛就骨碌骨碌转起来。
陈娟说,你们还做不做业务了?老子不信有钱还找不到小姐,你们不行我们就换别家。
那女人下定决心,把大腿一拍:好啦,今天还没开张,这个扣子我接了。兄弟你看我们这店头的妹妹,都是才从村头出来的,嫩得出水,你看得起哪个就选哪个,就在里面洗,安全,干净,包你满意!
我暗暗叫苦。
陈娟却抬手说,我老公的口味我最清楚,我来帮他选。然后,她挨个走到那几个小姐面前,一一细细打量。
我也索性坐下来。
结果,她挑了一个最黑最胖的小姐,把手一指:就是这个了。
好,那女人说,红妹儿,你就带这个兄弟进去耍一耍。
黑胖小姐捂嘴一笑,径直朝里面一个房间走进去了。
我还是稳稳地坐着。
陈娟盯我一眼说,你还傻坐着干嘛?进去搞噻,又不是第一回了,还要老子教啊?
我噌地站起来说,是你叫我搞的,你可要站好这班岗哦。
陈娟说,你放心。她站起来把椅子搬到那间房的门口,然后再一屁股坐上去,翘起了二郎腿。
我干脆就大摇大摆闯进屋去。
一进屋,我就用力地把门带上。
空间狭小而凌乱,灯光昏暗而暧昧。
黑胖小姐正斜倚在一张只有半米宽的简易小床上,露出肥嘟嘟的胸脯,吃吃地朝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