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跑拢,就见其中一人已经伸出手给了陈娟一个耳光。
乌梢反应比我更快,他早就跳下车,扑上去抱住那家伙,两人一起滚倒在地上。乌梢死死地按住那家伙,腾出右手一拳一拳地往他头上招呼。另一个正伸出脚要踢乌梢,我已经赶到,先出一脚踹在他屁股上。
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陈娟不知如何是好,在那儿急得直跺脚。
我的对手反应很快,连续几拳打到我胸上,让我胸口发闷,我一声不吭,只是一个劲地朝他小腹猛踢。乌梢则完全占了上风,把那家伙打得连声叫唤。这时,酒楼里冲出几个员工,扑上来把两对干架者分开。
两边人被拉开后,嘴里兀自叫骂不休。稍微平静后,乌梢和对方的一个人都闪到一旁打手机。
陈娟上前捉住我手问,你怎么来了?没事吧?
见她如此关心,我心里自然受用,一边抚摸她的脸轻声安慰,一边问是怎么回事。
陈娟悄悄对我说,乌梢跟这酒楼一个人相熟,昨天介绍了她来这里上班,对面的这个迎宾小姐跟被辞退的那一位耍得比较好,因此处处看她不顺眼,跟她作对,中午两人就吵了几句,那小姐说要给她点颜色。估计这伙人就是那小姐叫来的。
我回头一看,果见那位迎宾正跟那边的人说着什么。
我说,不管了,日他妈,我也要去打回来,最起码也扇她一耳光才解恨。
陈娟说,算了,这些人一看都是些操社会的,惹不起,只要他们不再找麻烦就好了,我来去给那个妹儿说一下,大家就这样算了。
但没过多久,一辆接一辆的车停到老八仙外,一坨坨杀气腾腾的人从车里钻出来。
对方有十来人,形势已经不是陈娟她们能掌控了。
已经无路可退,我只有紧紧握住陈娟的手,抱定主意今天拼死在这里。
我小时候就经常打架,老家那一带民风凶悍刁野,小孩子如果在外面被人打了,只有忍气吞声暗中伺机报复,绝不能去向大人哭诉,否则大人会倒把你臭骂一通,说你打输了没面子。开始我体格偏瘦,老是被人家欺负,后来长到十岁左右的时候,身体突然疯长,再不比一般同龄人逊色,也认准了一个诀窍,打架时不管对手多少,抓住一个人就朝他的要害往死里整。后经历几次火拼,差点被学校开除,也终于不再受欺负。
但那毕竟是小孩子打架,一般来说,不会要命。
今天这些角色,一看就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光靠现场这些员工,根本无法控制局势,惟一的指望,就是他们报警。不过在警察到来之前,也许我们已经被揍成了肉干。
我倒没什么,不过陈娟怎么办?想到这里,不禁手里开始冒汗。侧头一望,发现陈娟根本没有一丝害怕和退缩的表情,倒显得比我们所有人都镇定。
没等那十几个人走近,陈娟突然大声喊道,刘小红,今天是我两个女娃儿的事,你找这么多人来是啥子意思?
这一声喊非常响亮,在场的人都听得一愣。
没等那个叫刘小红的迎宾回应,陈娟把手往腰上一叉,说,日你妈刘小红,有本事,我两个没长鸡巴的来单挑噻,你龟儿有这个胆子不?
当着这么多人,她硬是说得出口,我听得眉头一皱,但在场的其他男人听了这话,却僵在那里,不知如何动作。有人小声嘀咕说,打个黄毛丫头,骆老四也把我们喊起来,这算啥子事?
见此情景,先前被乌梢狠揍的人,顶着一脸乌青站出来说,好,有种,你这个妹儿暂时先搁倒起,等会儿再来慢慢炮制你,不过先要跟那两个鸟人把帐算了来。
说完,他先把手向乌梢一指,然后又把目光指向我。
乌梢毫无惧色,站前来说,帐当然要算!你不算老子也要跟你算!我先问问,你们是不是王家坡骆老大的人?
那个乌青脸得意地说,老子就是骆家老四,你龟儿现在赶快磕头认错,老子可以只要你一根大拇指!
陈娟放开我手,抢上前去说:慢点,我俩要先把帐个算一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