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627年,正当十八岁的青年祟祯于魏忠贤那可怕的魔影之下,瑟瑟颤抖之时,哥哥熹宗朱由校突然召他入宫。
史书上记载,当时熹宗皇帝因为一次性服食春药过多,导致了全身勃起,皮肤绷得几近透明——皇以淫药蕴毒,驯至圣体浮肿。当时朱由校就紧绷在榻上,对祟祯说:“兄弟啊,还记得老子是咋说的来着?舌以柔则存,齿以刚则亡……可是宫里的美女太多,都不喜欢哥哥的疲软,都希望哥哥硬起来,结果哥哥硬过头了。看来以后该轮到你来玩了,记住当哥的一句话,以后就跟着魏忠贤公公混。魏公公说东,你不要往西,魏公公指狗,你不要撵鸡,要旗帜鲜明地团结在以魏公公为核心的朝廷周围,魏公公指在哪里,你就砍到哪里,包你吃不了亏——忠贤宜委用。”
祟祯一听,吓得他魂飞胆裂,当场就放声大哭,苦苦哀求道:“哥哥你放我回去吧,放我回去吧,我害怕……害怕……”
这时候魏忠贤过来了,笑咪咪地拍拍祟祯的头,说:“怎么这么没出息呢?以后要是有人敢惹你,就报我的名字。”
说话间,明熹宗的身体再度勃起,只听“嘣”的一声脆响,竟然绷开了包裹在外边的皮肤,熹宗大叫了一声:“爽歪歪!”就此一命呜呼。
饶是祟祯千不情万不愿,但死跷跷的熹宗有遗诏,让他以后跟着魏忠贤混,纵然是他不答应,那也不成。
于是魏忠贤派了手下马仔,来叫他入宫:“小检子,快点跟老子走,别让魏老大等急了。”
祟祯惊慌失措地跑步跟上,陪笑道:“这位兄弟,你贵姓?”
那马仔道:“老子叫涂文辅,看你这个傻样,以后跟老子多学着点。”
“是,是,还望老大多多照顾。”祟祯紧跟在涂文辅后面,进宫之后,涂文辅找了间空屋子,往里边一指:“进去呆着,不许到处乱走,我可告诉你这是皇宫,除了魏老大,谁也不许乱走乱动。”
“是,是。”祟祯点头哈腰,老老实实地钻进了那间小黑屋子。
可怜的祟祯,涂文辅将他丢在小黑屋子里后,就去陪女朋友逛街买钻戒去了,早把这事给忘脑后去了。结果整整两天两夜,祟祯呆在里边也不敢动一下,更没有一个太监或是宫女过来看他一眼。事实上,在此时的宫中,根本就没人对他感兴趣,魏忠贤魏公公才是宫中当仁不让的老大。
在这可怕的两天两夜里,祟祯压根不敢食用宫里的食物,怕有人下毒——实际情况是,此时他不过是案板上的羔羊,只有任魏忠贤肆意宰割的义务,没有吃拿卡要的权力。更何况,压根也没人给他送吃的来。
祟祯吃的是自己偷偷带进宫里来的食物——这个倒也不是瞎说。事实上,早在幼年时期,小祟祯就经常被小保姆李选侍无故饿饭,所以就养成了偷食物的习惯,不偷点东西吃,只怕这可怜孩子早就饿死了。
所以呢,在这可怕的四十八小时里,祟祯皇帝吃的是他以前偷的零食。
偷吃了点东西之后,祟祯又老老实实地坐回原地,看老大魏忠贤怎么摆弄他。
他等了整整一个白天。
又等了整整一个晚上。
夜深,祟祯呆坐在黑漆漆的屋子里,因为过于恐惧,他走到桌边,摸到烛火点燃,那暗淡的烛光,更让他心寒胆裂。再听到门外风摇树响,远处的风铃发出了诡异的韵律,仿佛冤鬼于地下冥府发出的丝丝鸣叫。兼以烛光摇曳,远近只见鬼影幢幢。祟祯皇帝之所以没当场吓死,只是因为他在幼小的时候,经常被小保姆李选侍关禁闭,又或是推到黑暗之中罚站。从情理上来说,这孩子的胆子早已吓成了面糊状,他一辈子也不会再有勇气面对现实,但如果要吓死他,好像也不是那么容易。
恐怖的夜晚就这样过去了,然后又是一个白天,紧接着又是一个夜晚。
很奇怪的一件事,魏忠贤这厮去哪儿旅游了?怎么两天两夜也不见他的动静?
史书上信誓旦旦地声称,此时的魏忠贤,已经准备了十几套篡位方案,但却发现祟祯此人比较的缺心眼,让他呆屋子里,他就一动不敢动地呆屋子里,这孩子明显的脑子有毛病啊。既然如此,倒也不着急干掉他……这个记载,百分百是在栽赃,尽管魏忠贤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但篡权夺位这种工作,决不是他能够干得出来的——此人能够以九千岁之名,淫威天下,杀戮横行,只是因为他的脑子比别人更聪明。像他这么聪明的人,岂不知道权力自有其法统之说?祟祯坐在龙椅上,天下百姓都认可,可谁会认他姓魏的一个太监?
权力是因为追随者所形成,俗话说的爪牙便是。一旦没人承认你,权力便荡然无存。
这个道理,魏忠贤比谁都清楚。
既然如此,那魏忠贤为什么不快点过来,哄着祟祯登基,也好继续把持权力呢?历史真要说透了,太伤人。魏忠贤此时正在替祟祯的哥哥朱由校守灵,不管他此前用何种方式玩弄朱由校,但双方的信任,却是毫无保留的。熹宗之死,带给他的绝望之心境,决非是蹲在黑屋子里担惊受怕所比拟得了的。
总而言之,或许除了客氏,世上再也找不到比魏忠贤对熹宗的感情更深的人了,这就注定了他在劫难逃。
话说祟祯正在小黑屋子里蹲着,忽然看到远处有个小太监,拿着柄剑经过,他壮起胆子,招呼对方:“哈罗,兄弟你过来一下,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就是新继位的皇帝……能不能把你手里的剑,借我用一下。”
小太监一听,大为诧异,心说新皇帝怎么躲在这里?顾不上多想,赶紧跪下,双手将剑呈上。
这个绝对臣服的姿势,让祟祯如受雷击,霎时间觉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