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有源、树有根,人世有代谢,往来成古今。但凡作为一个人,这一生中主要思考这么几个人生问题:我是谁?我从哪里来的?我要去哪里?
这是一个个非常简单的人生哲学问题,只要思考这些问题,我们就难免会追索自身的由来,也就是说追索我们的历史。正像龙应台所说的,学习历史可以让我们知道每一朵沙漠玫瑰的由来,知道万事万物都不是孤立的,都是相互联系的。而我们讲述这个问题,很多起因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界定,正如我们现在打开电视,我们会看到满天的辫子戏,阿哥、格格满天飞。
他们为什么满天飞?因为我们民族在探究自己:我们这个民族是怎么一步一步走到这里来的?
而当我们探索这个大清帝国的时候,我们同样要问这么一个问题,这个大清帝国它是怎么来的?为什么在我们中华民族的历史上会有大清帝国这样一个时代?一般的史学家追述这个时代的时候,他们都会探究大清帝国的第一个缔造者,也就是努尔哈赤,他是如何英明神武?他是如何打造了一套八旗的铁血军制?但是事实上,中国自古以来在权力上就有一个重要的特点,这个特点就是北克南——当然它不是普遍的。什么叫北克南呢?新的武力中心总会在北方形成,然后向南方席卷。为什么会这样呢?
这是由中国的地势所造成的。
中国的这个地势是:一过长江一马平川,可以直捣两湖、进入西南,这样的话,中华帝国这个权力中心在统治这个国家的时候,可以直接俯冲到海边,绝不允许南方出现一个独立的权力中心。所以在这个帝国的统治之下,国境之内是不会有权力中心出现的,要出现只能在东北,在权力鞭长莫及的地方,比方说大清帝国就是在辽东龙兴。但尽管如此,辽东的一支小武装力量想摧毁这么一个庞大的大明帝国,在逻辑上讲是不成立的,也是不可能的。
大清帝国的建立,必须等待大明帝国自然崩摧死亡,可是一个帝国是如何崩摧死亡的呢?
追索大明帝国的死亡起因,开始于两个小孩。
先说第一个小孩,这个小孩是一个命运悲惨至极的孩子,他是在母亲遭到冷落、时时受到死亡威胁的情况下出生的,他自己也时刻处在死亡的威胁之下。等到他四岁的时候,也就是在他人格刚开始形成的时候,他的母亲被人残忍地杀害了,而他自己,也落到他的仇人手中。这是第一个孩子的命运。
第二个孩子的命运就跟第一个孩子很不一样了,他是一个幸福的“富二代”,他生在富贵之家,出有车、食有鱼,身边美貌的丫鬟可谓成群结队。
当这两个孩子长大之后,他们的人生就发生了交集,这种交集导致了大明帝国权力的彻底崩摧。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呢?因为这两个孩子不是别人,他们一个是大明帝国的亡国皇帝崇祯,一个是有名的农民起义军领袖李自成。
请猜猜,这两个孩子中哪一个是崇祯皇帝,哪一个又是农民起义军的领袖?第一个命运悲惨的孩子是李自成吗?第二个幸福无比的“富二代”是崇祯吗?
然而第一个命运悲惨至极的孩子,却是大明帝国的亡国皇帝崇祯。不对吧,这个崇祯皇帝一出生就是皇子,生在权力的中心,长在皇宫,身边伺候他的宫女太监成群结队,怎么会时刻处在死亡的恐怖威胁之下?会有这样的事情吗?
有!崇祯皇帝的命运也就是大明帝国的命运,崇祯皇帝本人就是一个帝国也无法拯救的人生悲剧。
追索崇祯皇帝的悲剧的起由,可以说是始自于大明的武宗皇帝。提到明武宗可能大家不太熟悉,但是一提唐伯虎,大家就知道了。明武宗时代,正是唐伯虎点秋香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