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应台谈“一九四九”,另一个大缺陷是,她着墨在一群人的夹尾而逃,却对比不出另一群人的扬长而去。她完全看不到“一九四九”的另一面。所谓首都,从南京搬到广州以后,那些“首都已陷休回顾,更抱佳人舞几回”的灯红酒绿,龙应台视若无睹吗?
□至少在广州做宪兵连长的龙爸爸应该看到吧?我帮龙爸爸剪一则资料。
一九四九年一月三日香港《星岛日报》的《看广州新岁》特稿:
“一流”酒家座无虚席,“江南豪客”一掷万金,脸不“改容”,旁人视之,自是肃然起“惊”。“七彩”舞场,名副其实,“座上客常满,樽中酒不空”,气球、纸花、香槟、口红、大腿、钞票、“肉香”,充满舞场内每一角落,绅士辈三分“酒意”,“名媛”们一张“快刀”,“得”者不吝财,“受”者无愧色。市内十四间“大舞厅”热烘烘,乱糟糟,践足碰背,你推我挤,蛮腰在抱,“贴面闭目”,猗欤盛哉!
相对的,龙爸爸效忠的国民党政府在干什么。一九四九年二月六日美联社《广州通讯》:
孙科政府南逃以后,首先遇到的困难是“经济的加速崩溃”……人民叫苦连天,公教人员则垂头丧气,一如末日之来临。余汉谋、薛岳劝告南迁官员不要到市场上去套买黄金、外币。但连省府和绥署的官员都不听话,一发薪饷,马上去购金钞、港币。南迁官员更是当耳边风。薛岳诉苦说:“别的我都可以想办法,唯有对金融物价问题我毫无办法。这是抵挡不住的洪流,我解决不了!”孙科政府必然被这股洪流所淹没。
一九四九年二月十一日《星岛日报》:
国民党由南京逃向广州时,将大批中下级公务员及大批流亡学生弃置不顾。不少公务人员在国民党机关中,在不足糊口的薪水待遇下工作了几十年之久,但行政院长孙科和一群部长们,一点遣散费也不发给,就把他们丢开了。南京各大学中的公费生已被停止发给补助费,因而陷于无食无助的境遇。
龙爸爸的宪兵连长职务,应该与众不同。做鹰做犬,主人总得先喂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