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使用“西方派”这个术语的人是果戈理。创立“西方主义”性质的历史哲学观点的人则是恰达耶夫。
当然,恰达耶夫的观点与19世纪40年代广泛流传的经典性的“西方主义”并不完全相同。“西方主义”的公认领袖是别林斯基,而赫尔岑则在这一思潮中占有重要地位。
恰达耶夫在他的《哲学书信》中,对俄罗斯落后于西方的状况感到激愤,他用激烈的言语来描述俄罗斯,说它“既不属于西方也不属于东方,既没有前者的传统,也没有后者的传统,它仿佛置身于时间之外”。“奇怪的命运使我们孤立于人类全球进程化之外,我们也没有从人类的代代相袭的思想中接受到任何东西。”“我们的回忆不会超出昨天,可以说连自己都感到陌生。我们在时间中如此奇怪地运动着,以致于我们每前进一步,过去的一瞬便会无可挽回地消失。这是一种完全以借用和模仿为基础的文化之自然而然的结果,我们完全没有内在的发展,没有自然而然的进步;每一新思想都不留痕迹地挤走了旧的思想,因为每个新思想都不是从旧思想中派生出来的,而是从天知道的什么地方冒到我们这里来的。”
“传统”在他那里与其整个哲学体系联系在一起,具有本体论性质。作为其基础的是“万物统一思想”,而“传统”则是这种“统一”的时间显示。恰达耶夫的历史传统思想旨在反对把过去的东西理想化,反对浪漫的复古主义。他认为不应到过去中,而应该到此时此刻的现实中去寻找俄国未来的根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