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8月15日 墨脱
早晨等董老师带我们下雅江边去拜见门巴人的泉水。约好在中学上面的岔路处相见。但董老师临时有事耽搁。我和阿亮坐在马路牙子上等,有一搭没一搭地耍贫嘴。突然发现阿亮的眼神不对鸟,盯着一个方向眼珠都不转。我顺他眼神看过去,哇塞,一美女啊,生得乖巧可人,短裙下一双白生生玉腿,正朝我们这边款款走来。我悄悄跟阿亮八卦:“哥们儿,这个不错哈。按大伟同学的标准,这绝对是S。”阿亮会意地点点头,表示赞同,眼神都不舍得离开。我用胳膊碰碰他,说:“快,快搭讪。根据她的步速,你有3.5秒的搭讪机会。”
阿亮有点犹豫。我看阿亮关键时刻掉链子,机会稍纵即逝,赶紧和那女孩搭讪:“嗳,你好。请问哪里有卖水果的啊?”那女孩停下来,友好地说:“你们是旅游的人吧?这里没有专门卖水果的,早上菜场有时有卖的。”我准备给阿亮机会接话茬,发现他痴呆得很。只好继续胡乱撑着,说:“哦,是吗?找半天都没找到水果卖。你皮肤挺好啊,经常吃水果吗?”那女孩笑了,说:“也不经常吃啊,谢谢啊。呵呵。”说完准备走了,我看来不及了,直接说:“美女,坦白说,我兄弟想认识你一下,但是他很害羞,所以我帮他跟你搭讪。”那女孩看看阿亮,有点不好意思,笑得很可爱也有点小得意。阿亮终于憋出一句话:“你是哪个民族的啊?门巴族吗?”那女孩笑说不是啊,我是汉族的。一边说一边朝对面的饺子店走去。我赶紧大声说:“你是陕西人吧?”女孩很惊讶,停下来,问我怎么知道。嘿嘿,我对各地方言有惊人天赋。这点毫不吹嘘。听人说两句话猜对方家乡,一般都能猜出八九不离十。何况她举步的方向正是陕西饺子店呢,更证实了我的判断。
我没回答她的话,问:“饺子店是你家的吗?味道怎么样啊?”那女孩调皮地说:“吃过就知道啊。”阿亮马上激动地说:“好,砚台,吃饺子去。”
额,我们不是刚刚才吃过么。不过,为了阿亮,让我去吃油炸蚂蝗我也面不改色。兄弟嘛,就得互相成全。
饺子店果然是女孩家里开的。女孩也挺狡黠,一来就问阿亮要几斤饺子。我看阿亮表情虚幻得很,没准脑子一热就说来十斤先。我赶紧抢先说:“我们吃过早饭了,本来不想吃,但是有美女作陪,那就给我们兄弟来上一斤吧。最好有劳姑娘亲手下饺子,以慰我们兄弟爱慕之情。”我油腔滑调地说。阿亮佩服地看看我,又兴奋地看看美女。美女浅浅一笑,转身下厨,挑门帘的时候,斜身有意无意地瞟了瞟阿亮。我暗叹,果然尤物啊,善风情善调情。看看阿亮已经被那若有若无的一瞟抽去了筋骨,大有酥软之势。我捅捅他软肋,阿亮浑身一震,我说:“哥们儿,淡定!”
女孩下饺子的时候,阿亮恭维我来势凶猛澎湃。又担心地说,是不是太直接了?吓着人家MM。哈哈,阿亮啊阿亮。人又不是厦大毕业的,哪那么容易吓着啊,倒是你别被吓着了。阿亮摇头感叹:“哥们儿,你太猛了。”
贼鸟人,平时唤我砚台情深义重,乍然路遇美女,就开始叫我哥们儿了,直接无视我的性别。哼!我终于理解为什么很多出来混的大哥,生死都看淡,结果却为了个把女人反目成仇。这种感觉果然不爽,不爽啊不爽……
阿亮陷入想入非非之中,问我,她该不会有婆家了吧?男朋友?也许……
哈哈,哥们儿,你不是要娶媳妇吧?那我们就细水长流,前半年从姑娘的家史、习俗、生活习惯之类的开始了解起。后半年了解她家七大姑八大姨三朋四友。明年再了解姑娘的品行和历次恋爱史,估计三年后墨脱通车的时候,你们可以携手去旅行结婚了……阿亮被我一通瞎扯逗得哈哈大笑。
不过,阿亮还是有点纠结,说我们这样太直接了吧?初次见面,尚未问芳名,就被你这样赤裸裸地给表白鸟,会不会让人第一印象觉得我们特流氓啊?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阿亮你行的,你是个有文化的流氓,我们阿亮要型有型要品有品,放在大上海也是一型男啊,何况区区墨脱小城,你是MM杀手,尤其是这种类型的,秒杀她!关键时刻别掉链子啊,要掉掉拉链啊……”我胡言乱语一通鼓励。自己都忍不住汗颜。看我说得乱七八糟什么话啊。
“哥们儿,我真的不是要干什么啊,我只是觉得第一眼这女孩给我感觉特别好。感觉特别,嗳,怎么说呢。无法形容,那一瞬间心动的感觉,这种突然遇见的感觉太美好了……”阿亮两眼发光,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来表达。
“人生只若初见……”我笑说。“阿亮,你想想,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城镇,城镇中有那么多饺子店,你却走进了她……你是上天给她的礼物,这绝对是缘分!我都搞不懂你哪根筋搭牢了,死活要进墨脱,原来是上天安排的,上天安排的最大啊。阿亮你要有信心!”我鼓励他。
“对对对,人生只若初见,这种突然遇见的感觉太美好了,那一瞬间,觉得阳光一下柔和起来,风的感觉都很温柔,也许我走墨脱真的是为了来看她一眼。前世我们是情人……”阿亮胡乱抒情着,眼神都有些朦胧了。
爱与欢喜,总归还是人类最美好的情感,好过自由,好过生命。只可惜,相爱欢喜就像一场博弈,输的那一方永远是最投入的那一方。这种投资和回报是世界上最不公平的交易。因为人这种动物在恋爱之中,表现得非常极端和分裂,轻易就丧失水准,一方极其无私向美好靠拢,另一方又极其自私向下贱靠拢。该死的人类!……呃,扯远了。
我继续煽动阿亮,路上情缘一触即发,稍终即逝,没时间给你迂回。与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美好只在开始,磨磨唧唧,黄花菜都凉了。
“阿亮,其实人生还有一种境界比只若初见更美好。”我坏笑。
阿亮顿时来劲,问:“什么?”
“人生只若初夜!”我斩钉截铁地道。
阿亮被这句话雷得趴桌上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批评我:“砚台,砚台,你怎么能这么流氓呢,嗳呀,笑死我了。受不了你了。”
话说,这饺子可真难吃。皮厚陷薄。可爱的阿亮吃得深情款款,百转千回,柔情若水,这哪里是在吃饺子啊。阿亮,是用吃这种行为艺术演绎他的深情与思慕!
董老师抽空带我们去看包治百病的泉水。临时有事耽搁,仿佛是上天安排好了似的。阿亮路遇美女一见倾心。我闲逛碰到了狮子,就是那个在波密的时候短信联系同走墨脱的陕西人。
我们在路上走了两天才到墨脱。一路都没有碰见他,我还以为他进墨脱只是说说的。“狮子”后来也跟我说,以为我是忽悠他,我们根本就没去墨脱,他一个人在路上走了三天,走得孤单万分。
没想到突然在墨脱街头碰到他。一问,才知道他147公里足足走了三天。折腾惨了,几次想要放弃,但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不管前进还是后退,都一样折腾,索性往前走,煎熬地到达了墨脱。我问他游街了么?他不懂什么游街,我的意思是像我们到墨脱一样骑车在街上狂飙一气。他沮丧地说,他妈的,这一路都是车骑老子过来的。到墨脱人就虚脱了。坐在路边一阵天旋地转。不过他还是挺自豪的。想了想又笑说:“跟傻子似的,坐路边想哭又想笑,很想随便拉个人告诉他,老子到墨脱了。”
我感兴趣113K大水他怎么过来的。他气愤地说:“差点把老子冲到江里。呛了好几口水,一手抱石头,一手还得抓自行车。当时只有一个念头,拉萨还没有到,这半路车没有了,接下来可怎么走?没想过,老子自己被冲下去了,可就真完蛋了。”
我安慰地拍拍他:“哥们儿,大意了。那水是有点大。但你这体格加辆自行车应该能稳如泰山地过来啊。”
狮子悲愤地说:“那水里石头多滑啊,我一进去就摔得个水花四溅。”
我想象一下,忍不住大笑起来。因为我也差点被水冲到江里去过。那个惊慌失措啊,一边呛水一边还扯着嗓子吼救命,简直斯文扫地……哈哈。
嗳,说实话,到墨脱后,我就开始忧心怎么出墨脱。那个路,诶,想想都头皮发麻,简直成了一个沉重的心理包袱。
“狮子”问我的同伴,我主动要带他认识一下阿亮。主要是,我都在街上晃半天了,阿亮还没出饺子店,我相当好奇到底怎么样了。借着带狮子去的机会我去查探一下军情。
阿亮已经吃完饺子了,正在看女孩包饺子,聊天。
我大咧咧地进去打招呼:“姑娘,请问哪里有水果卖?”
女孩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还要搭讪啊?”
我冲她竖大拇指,说:“姑娘真是兰心蕙质,聪明啊,这次是我的这位兄弟想和你认识一下。”姑娘很大方地冲“狮子”点头打招呼。
我也介绍给阿亮认识“狮子”,两人相互吹捧客套一番。“狮子”很快和女孩说上话了,两人都是陕西人,又在这么偏远的地方碰到,用陕西话谝得不亦乐乎。
阿亮彻底沦为舞台上的背景板,被忽视了。哈哈。眼里飞出小飞刀,忽闪忽闪地削我。
被他眼神削不过,我只好维护阿亮,好歹他是我一伙的哇。清清嗓子,打断“狮子”:“我给你娃说,少胡骚情!”
“咋咧?”
“你说咋咧?这女娃我兄弟先认识。你娃皮干啥哩?瓷马二楞地货,莫眼色。表惹马达,饿拾掇你!”
“狮子”和那女孩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我冷不丁说出一大串陕西话来。阿亮一头雾水问我说啥呢。
我严肃地说:“我叫‘狮子’表胡乱献殷勤,这姑娘是我们阿亮先认识的。捣什么乱呢,傻乎乎没眼色的货。表惹麻烦俺修理你”。鼓励道:“阿亮,上吧,我罩着你!”
阿亮忍无可忍在桌子下面掐我。我终于忍不住笑着逃走了。
好吧,阿亮,我承认,那天我是故意地。嘻嘻。我只是想考验一下你在爱情战役中,战斗值有多高而已。哈哈。
好在很快,董老师办完事情打电话给我。叫我们去会合。
我把狮子也叫上了。跟他说,慰劳你路上走的那么辛苦,带你去玩,去拜见神秘的门巴泉水,包治百病滴比广州老军医的医疗范围都广~~~~我要是让狮子留下了,阿亮真的会恨死我的。说不定就不带我出墨脱了。呵呵。
董老师先带我们去他们学校的课研室看门巴文化贴图。还有各种门巴人日用品。分门别类给我们介绍。可惜我有一颗奔腾的心,迫不急待地要去看泉水。董老师普及的门巴知识我忘记光了。另外,我觉得宁愿听他讲故事,才记得住。这样像教科书一样的东西用枪都打不进我脑袋。最后董老师从展柜里抽出两把门把砍刀分别递给阿亮和狮子这两位壮士。我们准备去探险。
董老师带我们下小路,先给我们打预防针:“路不好走哦。蛇虫比较多。尤其是小砚,看到了不要哇啦乱叫,更千万不能乱窜。”我立马表决心,说:“报告首长,我看到蛇决不乱跳,我会淡定地跳到阿亮背上。回答完毕!”董老师哈哈大笑,回头又嘱咐阿亮:“这根棍子你拿着,走慢一点,草深的路上用棍子探路。”我自以为聪明地插话说:“打草惊蛇,对吧?”得意地望着董老师,等他表扬我。董老师认真地说:“蛇嘛,我们这么大响动早就跑了,又不是死蛇。对了,如果碰到眼镜蛇王就麻烦了。它会主动攻击人,人碰到的话,生还的几率很小。用棍子探路,主要是这山里很多门巴人下夹子,猎野兽的。人要是夹住脚,骨头都要断。”啊~~~~寒!我这细脚杆要是被夹住了,肯定咔嚓一声就折了。我喊阿亮:“阿亮~~~,我想把脚搁肩膀上走路!”阿亮回头望望我,说:那我背你吧。董老师忍不住笑:“嗬!搁肩膀上走路原来是要人背啊。真逗!”
说说笑笑间,草越来越深,狮子和董老师他们三个男人在前面轮换砍路,如此进展很慢。酷热难当,汗如雨下。草密的像一堵墙。狮子问董老师,能不能找条路出来,这样开路的话很难过去啊。董老师诧异地说:“哦?这就是路啊,你看,这一带的草没有旁边的密。我上个月刚来过一次,现在又长堵起来了。这边植物长的飞快。”
狮子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我深深明了他心迹,冲他嘻嘻一乐。我邀他来墨脱,差点折腾死他,现在又怂恿他来看什么泉水,这路如此难走。他肯定很后悔认识我,哈哈。
最搞笑的是,狮子走了一路墨脱竟然不知道蚂蝗是什么。这密林里蚂蝗如雨,我们不时地停下来摘蚂蝗,狮子说了一句很雷人的话:“管它呢,不痛不痒地,过一会吸饱了它就自己掉了,这种虫子,墨脱路上也很多。”董老师惊讶地问:“这是蚂蝗啊,你不知道吗?”狮子更惊讶:这是蚂蝗吗?这家伙竟然从腿上摘一个放在手上细细观摩了一把,叹道:“哦,原来这就是蚂蝗啊。”我们几个人被雷得里嫩外焦。这厮,强悍啊!
董老师回头叫我:“小砚,你把袖子撸下来,很多草叶是有毒的,别沾到皮肤。手也别乱揪,这边颜色鲜艳的花基本都有毒。你走我后面。别东张希望,跟上。”我乖巧地嗯了一声,听话地把手上扯的野花扔掉。
汗像小虫子一样在身上乱爬。热的满脸通红,用手擦汗,过一会脸上热辣辣地开始痛痒。我趁小歇的时候问董老师,我脸上有没有异样。董老师惊讶地问我:“你刚刚是不是碰到什么了?”我想了想,老实回答说:“我手欠,刚乱碰了好多植物,还有一种虫子,我以为是花,抓起来才知道是虫子,有点火烧火燎。”董老师赶紧拿矿泉水给我冲洗,一边洗一边说:“哎呀,你们出来旅游的,难道一点户外知识都不懂?如果傍晚红肿严重就要去看医生。”
我紧张地问阿亮:“阿亮,我脸是不是肿起来了?”阿亮胡乱安慰我:“嗯,脸肿了一点,显得胖一些,好看多了。”切!我恨恨地拿腿踹他。狮子在旁边忍不住大笑。
狮子这个强人,从包里翻出一支软膏给我,说消毒的,你擦一点。阿亮帮我擦,果然擦上就清凉很多。我感叹有奇效,顺便就着阿亮的手看了看是什么药膏。不看则已,一看顿时崩溃!!!啊~~~~~~~疯了,是痔疮膏!!!我要杀了这个家伙!!!狮子逃到一边哈哈怪笑,说真的是解毒消肿的啊。你不是说擦了舒服多了嘛,哈哈哈~~~
突然,听到前路一阵悉悉索索细碎的声音。董老师厉声警告:“快退!快退!”我们不明所以然。动作相当不整齐划一。也就十几秒功夫,还没来得及问董老师,突然看到草丛中窜出几个人影,看到我们也吓了一跳,头一低,身子一矮,从我们身边飞快擦身而过。仿佛鬼魅一般。是几个门巴人,黑瘦矮小,背着简陋的弓箭,应该是打猎的。我发现,他们竟然没穿鞋子!!!赤脚在这密林里飞速行走。太强悍了!我惊抓抓地报告说:“董老师,他们没穿鞋子!”狮子满不在乎地说:“小砚,没穿鞋子有什么好惊讶的,又不是没穿裤子,哈哈。”董老师松了口气,说:“还好是人,我以为是巨蟒。学生在这一带见过几次巨蟒。”
又开始往下走,越来越难走。藤条砍半天砍不断。这门巴刀是展览用的,很久没有磨过了,钝的很。我们拿门巴砍刀开路都走不下去了,刚刚那几个人赤脚就在这里行走如疾猿。果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啊。密林里闷热难当,走的又慢,实在苦楚。我头面肿胀很难受,大家小声商量片刻,决定放弃拜见那个神奇的泉水。大家顺原路返回。
董老师说这个路你们都走不下去,风洞更是不可能过得去。那里比这里难走多了。
我懊丧的很。很不甘心。拖长腔调唤董老师~~~~,董老师驻足等我。我过去亲热地挽住他的胳膊,笑嘻嘻地问:“好,泉水不看了,我们接下来去看什么?”
董老师有点戒备地笑,问:“你想看什么啊?”
“门巴毒王!”我做了一个弹指神功的手势:“小砚科普第二季——考察门巴毒王如何下毒!广告之后,请继续收看!”
董老师摇头拒绝,说:“等她给你下毒了,你就活不了了,这个不是开玩笑的。你怎么这么愣大胆啊。”我冲阿亮使眼色,阿亮赶紧上来补充:“我们坚决不吃她的东西,就算她拔了我的舌头,我也绝对不吃!只要不吃东西,我们就不会中毒!”狮子不知道门巴毒的事情,我简单和他介绍了一下。他好奇的要死要活。董老师架不住我们几个怂恿,答应带我们去看一下。说好,只带我们远远看一下,不进毒王的家。
我想,只要去了,进不进去再说。反正我们几个人看起来都不太像有福气有财气的。相貌嘛也不俊俏。尤其是我,脸肿得像猪头一样。他那毒提炼也是很难搞的,不会下在我这样一个毫无价值的人身上。
终于一路又折腾到了亚都村下面,村口当头一家,孤零零的房子就是传说中的门巴毒王家,董老师远远用门巴语喊人,毒王的女儿出来了,说老太太去背崩了。
董老师松了口气,说:“门巴毒王不在家,看来今日机缘未到,你们下次再来拜访吧,哈哈。”
往回走的时候,突然觉得背上不对劲,一想顿时抓狂,喊阿亮,快帮我看一下,撂起衣服果然拽下两条大蚂蝗。巨大!
狮子在一边猥琐地笑,冷不丁嘀咕了一句:“小砚的腰很漂亮嘛。要不是蚂蝗还看不到呢。”我头也不回:“阿亮,灭了这厮!抠他眼珠子当鱼泡踩!”狮子冤枉地喊道,我夸你呢,小砚,你太狠毒了,你这话,说得我眼前一阵发黑!
我望着这两条肥硕蚂蝗,直恨啊~~~一路被咬过,还没有被这么大的蚂蝗咬过。蹲在地上,用打火机文火炙烤这厮,蚂蝗扭来扭去,依依呀呀。另一只我找了根细树枝,从蚂蝗屁眼穿过去然后给它翻过来,鲜血淋淋。妈的,那都是B型血。
我不动声色,慢工出细活地干着。狮子他们在一边休息,感叹女人真是毒辣啊。看得这一帮男人,在这么大热天浑身冷飕飕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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