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写的一个小说开头,几年前有一本杂志曾经请读者为它续写)
萧萧和郑南订婚那天,租下了一套临湖的房子。如果郑南不去上海任职,结婚对萧萧来说,只差一道法律的程序。
两室一厅让萧萧住得非常舒适,这样的舒适代表了居家的常规。客厅之外,一间书房、一间卧室,两口之家不就是这样的模式吗?
可惜,这个模式仅仅维持了半年,快要续租时情况突然有变。郑南的母亲查出早期肾衰,最好的办法是器官移植。郑南在电话里和萧萧商量如何攒钱,萧萧没等他开口就主动提出换个房子。
房东是个精明透顶的商人,说不如这样,你单住这间小屋,大屋我再另租给别人。一周之后果然来了一位新的房客,萧萧一看竟是个男的。那男的和她一样,也是大学刚刚毕业。按照房东开明的说法,异性合租既是当今生活的时尚,也是传统道德的历练——男女彼此照顾,取长补短,友情为止,坐怀不乱。男孩名叫波波,北漂一族,对萧萧处处关照,而且真的不乱。这是一个与郑南类型迥异的男人,不如郑南老成沉稳,却是满脸阳光灿烂。萧萧敢说没有任何女孩能逃过那道阳光的致命一炫!
萧萧也没逃过。尽管,她和郑南依然热线不断,尽管她依然卖力地为郑南的母亲攒钱,但在一个孤独、伤感的醉夜,当波波主动亲吻她时,她半梦半醒,没有躲开。
这一对男孩女孩的关系渐渐暧昧,这种暧昧让萧萧体味到兴奋和莫名的胆战,也与相应的羞愧同步漫延,让她在想起郑南时心绪零乱,可一旦听到波波的声音,看到那张天真的笑脸,她又无法克制内心想拥有的欲念。
终于,有一天她在电话里听到郑南幸福地宣布他要调回北京来了。这消息迫使她必须立即向波波做出坦白。她要告诉波波,她已许配于人,那人就像她的亲人,犹如兄长和父亲。面对青春的激情和踏实的生活,她已无力选择取舍,她要让波波替她决定,决定彼此爱与不爱。可这一天波波恰巧有事出门,临行前将大房间的钥匙放进她的手心。这两间屋子都是你的,他说,你可以随意睡在任何一间,屋里的东西随你使用,反正迟早都将归属于你。
她知道这分明是一种求爱,但不知道波波就此一别,再没回来。她第二天无数遍拨打他的手机,但手机一直关着。十天后,萧萧走进那间大屋,踡在那张气味香甜的床上一夜流泪。清晨时她发现墙角放着一只皮箱,似乎是波波匆忙中未及带走的行囊。她犹豫了很久终于将它打开,她惊愕地看到里面满放着一捆捆簇新的钞票。萧萧从小到大,从没见过这么多眩目的金钱!
郑南回来之前,萧萧搬出了这所房子,但她向房东交足了三年的租金。大屋小屋的一切物件都原位未动,包括那只藏了百万现金的神秘的箱子。
郑南回来了,萧萧住进他的家里。当她得到了原来一直向往的安定生活之后,那生活又变得有一点沉闷,有一点不咸不淡。他们依然尽心尽力地攒钱,希望尽早凑足十万经费,用以拯救郑南的母亲,而母亲则希望在这个风险难料的手术之前,看到儿子幸福完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