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吻着她的乳房,把她的长纱巾
已有一千多年,她温柔的疯狂
我感到纤夫已不再控制我的航向。
芦苇倾泻在她梦幻般的宽阔天庭上。
剥光了当靶子,钉在五彩桩上。
洗去了蓝的酒迹和呕吐的污迹,
我撞上了不可思议的佛洛里达,
当纤夫们的哭叫和喧闹消散,
河水让我随意漂流,无牵无挂。
--远远林中传来猎人的号角。
比玩的入迷的小孩还要耳聋。
它向我举起暗的花束,透着黄的孔,
撕碎了你过分缠绵温柔的孩儿般的心胸;
原野上寂静无声
感受那沁凉渗入脚心,我梦幻……
在海浪--死者永恒的摇床上
我真想给孩子们看看碧浪中的剑鱼--
绿水渗透了我的杉木船壳,--
清甜赛过孩子贪吃的酸苹果,
芦苇丛中沉睡着腐烂的巨兽;
刻在勤奋的额上皱纹中的和平;
从此,我就沉浸于大海的诗--
--金子般的星辰落下一支神秘的歌。
我舞蹈着,比瓶塞子还轻,
一具惨白的、沉思而沉醉的浮尸。
我见过星星的群岛!在那里,
一个个灼热的漏斗在空中挂!
白色的奥菲利娅漂浮着象一朵大百合花,
比酒精更强烈,比竖琴更辽阔。
我熟悉在电光下开裂的天空,
狂浪、激流、龙卷风;我熟悉黄昏
和象一群白鸽般振奋的黎明,
一连十夜,不留恋信号灯的傻眼睛。
U,碧海的周期和神秘的振幅,
闪耀着长长的紫色的凝辉,
象照着古代戏剧里的合唱队!
我梦见绿的夜,在眩目的白雪中
一个吻缓缓地涨上大海的眼睛,
是因为在树的呻吟,夜的叹息中
当我顺着无情河水只有流淌,
海呀,泡满了星星,犹如乳汁;
它冲击礁石,恰象疯狂的牛圈,
怎能设想玛丽亚们光明的脚
只见半岛们纷纷挣脱了缆绳,
3
那儿豹长着人皮,豹眼混杂于奇花,
那儿虹霓绷得紧紧,象根根缰绳
已有一千多年了,忧郁的奥菲利娅
我见过发酵的沼泽,那捕鱼篓--
冲掉了我的铁锚、我的舵。
风平浪静中骤然大水倾泻,
一片远景象瀑布般注入涡流!
我见过冰川、银太阳、火炭的天色,
珍珠浪、棕色的海底的搁浅险恶莫测,
那儿扭曲的树皮发出黑色的香味,
我怀念着欧罗巴古老的城垛!
在那消失在茫茫暮色的桅杆上,
那些金灿灿的鱼,会唱歌的鱼;
无边的爱却自灵魂深处泛滥。
天堂!爱情!自由!多美的梦,可怜的疯女郎!
放一只脆弱得象蝴蝶般的小船。
常用它的呜咽温柔地摇我入梦,
一个可怜的疯子,默默坐在你的膝边!
我只装运佛兰芒小麦、英国棉花。
她有惊醒昏睡的桤木上的鸟巢,
麦芒轻轻刺痒:
在怒火中或忏悔的醉态中的笑容;
里面逸出一阵翅膀的轻颤:
休想把我海水灌醉的骨架钓起。
吵吵嚷嚷的红种人把他们捉去,
不论铁甲舰或汉萨同盟的帆船,
躺在她修长的纱巾里极缓地漂游……
寒风袭击着你们的窝巢 使行人有无穷的感慨?
我钻破淡红色的天墙,这墙上
长着太阳的苔藓、穹苍的涕泪,--
这对于真正的诗人是精美的果酱。
你们成千上万的盘旋,
护送我这疯木板的是黑压压的海马;
当七月用棍棒把青天打垮,
浮尸们常倒退着漂进来小睡一觉!……
我全身哆嗦,远隔百里就能听得
闻所未闻的液汁的循环,
我永远纺织那静止的蔚蓝,
他那陈年老酒般鲜亮的嘴唇
在树丛这镀着金斑的绿色宝匣中
大海--环球各带的疲劳的受难者
我将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动;
啊,百万金鸟?啊,未来的活力?”
可是我不再哭了!晨光如此可哀,
我航行,而从我水中的缆绳间,
睡着那甜蜜的吻
啊,愿我龙骨断裂!愿我葬身大海!
如果我想望欧洲的水,我只想望
树林中正在沉思的金色的吻
一个满心悲伤的小孩蹲在水边,
我饱餐青光翠色,其中有时漂过
波浪啊,我浸透了你的颓丧疲惫,
在树丛这开着绚烂花朵的朦胧中
从此不在傲慢的彩色旗下穿行,
花的泡沫祝福我无锚而漂流,
主啊,当牧场上寒气萧森 在罗列着古老十字架的路上
当荒村中,悠长的三祷经 在沟渠上,在洼地上
让五月的歌莺
愉快的群鸦 在昔日的死者所长眠的
“你是否就睡在这无底深夜里--
成百累千地回翔盘旋
我是失踪的船,缠在大海的青丝里,
象一座浮岛满载金黄眼珠的鸟,
那发情的河马、咆哮的漩涡,
在广阔的天空中布阵 法兰西原野上,你们,在这冬天
夏日蓝色的黄昏里,我将走上幽径,
树林深处的衰草。
无限的爱却从我的心灵深处涌出,
法兰西隆冬的原野,
从树上落下被臭虫啮咬的巨蛇!
我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想:
曾对你低声说起严酷的自由;
欢愉啊,恰似跟女人同在一般。
A黑、E白、I红、U绿、O蓝:元音们,
有一天我要泄露你们隐秘的起源:
A,苍蝇身上的毛茸茸的黑背心,
围着恶臭嗡嗡旋转,阴暗的海湾;
也不在趸船可怕的眼睛下划水!
不顾麦茎刺肤,漫步地踏青;
I,殷红的吐出的血,美丽的朱唇边
在沟壕和穴窟上,
能驯服这哮喘的海洋的嘴脸!
布满牲畜的牧场的和平,那炼金术
他的笑还在每片树叶上颤动
天体和天使们穿越其间的静默:
在栎树高处
1
在繁星沉睡的宁静而黝黑的的水面上
--是因为从挪威高峰上降临的长风
在竖着十字架的大路上,
好像波西米亚人,我将走向大自然,
我摇晃折腰船鸟粪、一船喧闹。
如白色幽灵淌过这黑色长河;
辉映下的缓慢节奏,转眼被染了色--
在晚风中低吟她的情歌。
这翩翩可爱的乌鸦。
散成花冠,水波软软地把它晃动;
轻颤的柳条在她肩头垂泣,
在蔚蓝的夏晚,我将走上幽径,
在树枝间发出笑声
诗人说,在夜晚的星光中
辛辣的爱使我充满醉的昏沉,
套着海平面下海蓝色的群马!
给那些人们做伴,
我就象女性似的跪下,静止不动……
来做这种使命的呐喊中吧,
折断的柳条围绕她长吁短叹;
在花草凋残的 一会儿散开一会儿集合
是因为一阵风卷曲了你的长发,
给你梦幻的灵魂送来奇异的声音;
长风啊,轻拂我的头顶。
这奇美的军队发着凄厉的叫声 啊,全身丧服的乌鸦
是因为疯狂的海滔声,象巨大的喘息,
所有这些水手的命运,我不管它,
是因为一个四月的早晨,一个苍白的美骑士
语言难以形容的清风为我添翼。
好象得意洋洋的一窝蜂。
你溶化于它,如同雪溶化于火,
你伟大的视觉哽住了你的话语,
可怕的无限惊呆了你的蓝色眼睛!
啊,我们,穿着丧服的乌鸦!
2
你来寻找你摘下的花儿吧,
还说他看见白色的奥菲利娅
躺在她的长纱巾中漂浮,象一朵大百合花。
为着引起每个行人的思考!
马路上黑而冷的小水潭,到傍晚,
突然那活泼打乱一片锦绣
惊愕的牧神抬起眼睛
你们沿着黄流滚滚的江河,
在萧索的自然界,
我还见过人们只能幻想的奇景!
他逃走了
就像一只松鼠
白的帝王,繁星似的小白花在微颤;
一只灰雀飞来惊扰了
冷风像厉声呐喊的奇异军旅,
还是被风卷上飞鸟达不到的太虚?
我奔驰,满身披着电光的月牙,
噢,奥美加,她明亮的紫色的眼睛!
风暴祝福我在大海上苏醒,
让晚风沐浴着我裸露的头。
再不能把运棉轮船的航迹追随,
这一片青蓝和荒诞、以及白日之火
整个太阳都苦,整个月亮都坏。
漫游自然,——如有女伴同游般幸福。
狂乱的天门向航行者开启:
当寒冷笼罩草地,
沮丧的村落里
悠长的钟声静寂……
照着海浪向远方滚去的微颤,
老天爷,您从长空降下
E,雾气和帐幕的纯真,冰川的傲峰,
O,至上的号角,充满奇异刺耳的音波,
袭击你们的窝巢,
你的心听见大自然在歌唱;
皓齿之间叼着红色的花卉
我见过夕阳,被神秘的恐怖染黑,
散开吧,聚拢吧,
在躺满着新战死者的
我越走越远,像吉卜寨人一样,
我曾一连几个月把长浪追赶,
我只有荡漾,冒着烟,让紫雾导航,
仿佛在做梦,脚底感觉到清冷。
你们沿着黄浊的江流 你们是义务的助哀人
然而,天空的圣者,
苍白的奥菲利娅呵,雪一般美!
是啊,孩子,你葬身在卷动的河水中
磷光歌唱家的黄与蓝的觉醒!
我跑了一冬,不理会潮水汹涌,
一败涂地的战争
将他们交付给了
橙红的爱的霉斑在发酵、在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