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大林对林彪礼遇有加,给他最好的治疗和享受最好的待遇。对于“斯大林欲用十五个将军换林彪”的传闻,他既不肯定,又不否定。
“米脂的姑娘绥德的汉”。米脂美女张梅活泼的性格与郁郁寡欢的丈夫格格不入,林彪的婚姻生活出现裂痕。
一个婀娜多姿的身影,一段魂牵梦绕的追求,林彪藏在心里的秘密。熟悉内情的人评论,林彪谈恋爱如同打仗,讲究迂回,缺少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的气魄。
林彪枪伤复发。
1938年冬,陕甘宁边区卫生条件和医疗水平有限,特别是由于国民党暗中实行封锁禁运政策,许多急需的药品不能及时购进和运回边区。尽管医务工作者尽了最大限度的努力,但是仍然不能有效地控制病情,林彪经常处在难以忍受的痛苦之中,身体每况愈下。看到昔日虎将消瘦、虚弱和痛楚的样子,毛泽东难过得直掉眼泪,这是他一生中少有的几次流泪。毛泽东和朱德、张浩、周恩来、彭德怀商量,决定马上送林彪到苏联治疗,同时致电苏共中央和中共驻共产国际代表团,要求不惜一切代价,务必使林彪康复。
12月,林彪在新婚妻子张梅陪同下辗转抵达苏联首都莫斯科,受到莫洛托夫等苏联党政要人的隆重欢迎。热情的主人安排林彪夫妇住进库契诺庄园,一边疗养,一边接受治疗。
库契诺庄园,位于莫斯科近郊,十月革命前是全俄有名的大地主罗斯潘罗夫的私人别墅。整个庄园,占地数百公顷,有成片的山林、猎场和湖泊,风景秀丽,设备豪华,遐迩闻名。林彪到达时,正值隆冬,湖泊已经结冰,在阳光的映照下,熠熠闪亮,宛如一面巨大的镜子。白雪覆盖了树林,林中不时扑腾起一群群不知名的小鸟,尖叫着飞向天空。石径小道被打扫得干干净净,蜿蜒弯曲,隐入山间林野,夹道笔立的松树透发出一种类似薄荷的清香,一丝丝,一缕缕,沁人肺腑。最热闹的是围猎,人欢马嘶,兽突犬逐,歌声笑语,不绝于耳……这里呈现出一幅幅与国内战火横飞、满目疮痍完全不同的生活景象,引起张梅极大的兴趣。
张梅,真名叫刘新民,陕北米脂人。米脂,是西北男人魂萦梦绕的地方。那里很穷,也很偏僻,但是却有一方好水土,是个盛出美女的“神仙福地”。米脂姑娘集江南秀媚与边塞健美于一身,皮肤白皙,面色红润,身材婀娜,体贴温柔,风情万种。从明代末年起,“米脂的婆姨绥德的汉”这句民谚就随李闯王的铁骑传遍天下。有一首“信天游”纯朴而又形象地描绘道:
蓝蓝的天空云铺的被,
红萝卜的胳膊白萝卜的腿;
弯弯的月亮风荡荡地吹,
清潭般的眼睛柳叶做的眉;
绿油油的麦叶黄灿灿的穗,
嫩生生的脸庞红嘟嘟的嘴;
尕妹妹一见没有法子睡,
揉碎了情哥哥的肝和肺。
张梅在米脂县是出类拔萃的美人,被公认为“陕北一枝花”。尽管林彪相貌平平,个头不高,也没有什么特别可爱的气质,但他以自己巨大的声威、名气摘取了这朵塞北名花。
与张梅欢喜雀跃、兴奋激动的感受相反,到苏联后,林彪更加缺言少语。看到苏联人民安详、幸福、和平建设和生活的情景,他不由地想到苦难深重的祖国,想到挣扎在日寇铁蹄下的同胞,想到艰苦转战中的战友和军队。就像一匹久经战阵的军马,他渴望重返沙场,聆听硝烟弥漫中嘹亮的号角声和白刃相格的厮杀声。加上伤势严重,手术医治情况不理想,子弹伤及脊椎神经,恢复过程缓慢,还留下许多后遗症,林彪心情更加沉郁。据当时与林彪夫妇住在一起的蹇先任回忆:“林彪来这里以后,表面上很平静,但在自己房子里经常发脾气。”
越是浮躁,林彪就越是不苟言笑,严肃得像个木雕,他把精力转向攻读英、法、德、俄等国著名军事家的著作,潜心研究军事理论。从1926年算起,林彪已有十二年军旅历史,北伐战争时期与吴佩孚、孙传芳、张作霖等封建军阀打过仗,土地革命战争时期与蒋介石、何应钦、陈诚交过手,抗日战争时期与日军少壮派将领较量过,积累了丰富的作战经验,但是这些关于选兵、带兵、练兵和进攻、防守、转换的宝贵技巧和战略战术,像一串散乱的珍珠,从未归纳、整理,用一条金线把它们串接,上升到理论上来。利用在苏养病的充裕时间,林彪进行了深刻的咀嚼和提炼,在军事战略理论上有了重要的突破和长足的进展,他很快成为一名理论与实践兼擅的军事战略家。
林彪在莫斯科度过的几年生涯,迄今文字记述甚少。当年曾是中共驻共产国际代表团工作人员的赵研极这样回忆说:
我第一次见到林彪,是在抗日战争期间他在平型关获得第一场大胜仗的一两年后,时间是1940年,地点在莫斯科。我陪苏俄友人去看我这位中国同胞。这位年轻将领早在长征和抗日战争期间就名声大噪,我得尽力压抑我的兴奋不安的感觉。
他苍白而脆弱,一副学者般弱不禁风的身材。身穿灰色法兰绒制服,脸上绽放谦逊的笑容,要不是他那副又浓又黑的眉毛和沉着果断的眼神,根本难以相信这个在俄式壁炉前伸手欢迎我的年轻人,就是中共赫赫有名的将领林彪。
那次见面以后,我和林彪在莫斯科建立了关系。由于他负责中共和俄共之间的联络,也成了我的上司。
斯大林对林彪礼遇有加是显而易见的。他享受的是最高特权生活。他在努力研究“作战要领”时,可以经常会见苏俄一流理论家。
中国革命战争的独特经验,使林彪在苏联军界知名度大增,受到斯大林的重视与青睐。1939年春,第二次世界大战面临爆发的临界点。德国军队在征服丹麦和挪威后,集结重兵,准备向法国发动大规模侵略。英法盟军则沿马其诺防线猬集布防,计划凭借这道延绵近千里的钢筋混凝土纵深防御工事阻止德军入侵。作为中立国,苏联虽不参战,但密切注视着战事的发展。在一次酒会上,斯大林征询苏军将领对德军战略意图和兵力部署的判断。大多数苏联元帅都估计德军可能集中火力,攻击中段防线,打开缺口后,以装甲部队实行机械化纵深
突破与追击;但是,无论纳粹分子多么丧心病狂、气焰嚣张,在坚固的马其诺防线面前,也会费时日久,伤耗惨重。
当时,林彪正好在场。斯大林出于客气和礼貌,问:“林彪同志对德军兵力走向有何看法?”
“我不是希特勒,不清楚他的真实想法。”林彪一笑,想搪塞过去。
“嗯?这个回答我不能满意。如果你是德军统帅,你会怎么办?”斯大林摘下含在嘴上的烟斗,犀利的眼神直盯着林彪。
斯大林认真了,其他人纷纷围上来,气氛有些紧张。林彪仍然不慌不忙,他向来以稳著称,火烧眉毛也能稳得出油。
“前面几位元帅的判断都很高明。但是,我劝同志们不要过于看重马其诺防线。物是死的,人是活的。有用的时候,它胜过钢铁长城,坚不可摧;没用的时候,它是一堆垃圾,不值半文。”林彪语出惊人。
“林彪同志能否说得明白点?”华发斑鬓的布琼尼、伏罗希洛夫、提莫申科元帅还不太瞧得起这个三十出头、瘦小的年轻人。
“我的意思是,如果正面攻打马其诺,防线才会起作用,战事结果可能会如诸位所料想的那样演变成相持战,时间会拖得很长;如果绕开防线,从侧翼作大规模迂回,兜击防线深远后方,马其诺防线就会毫无用处,战局也会很快明朗”。林彪顿了一会,又强调性地补充道,“在中国苏区反‘围剿’斗争中,我们红军经常使用这种战术。”
斯大林和在场的苏军领导人都认为这种方案过于离奇、冒险。几个月后,希特勒否决了德军参谋部稳扎稳打,攻坚突破的作战计划,指挥德军机械化部队绕道比利时,以闪电战的速度斜插法国腹部,迫使猬集在马其诺地区的盟军数十个师拼命溃逃。消息传到莫斯科,斯大林大吃一惊,苏军将领也开始服膺林彪天才的判断与预测。
这件事引发了许多传闻。据说,1942年林彪伤愈回国时,斯大林极力挽留,并向蒋介石提出以十五个将军换林彪。这一传说不翼而飞,无足而走,哄遍全国,无形中增大了林彪在国内政坛、军坛上的地位和份量。当人们询问林彪传闻是否属实时,林彪不置可否地淡淡一笑,说,“我不知道,你们有兴趣,可以去问斯大林和蒋主席。”
“军场得意,情场失意”,这八个字是中共驻共产国际代表团一位工作人员对林彪三年旅苏生活的概括。在林彪军事声望如日方升的时候,他的家庭生活却出现了危机。
林彪是个夫权思想很重的人。他天性好静,不抽烟,不喝酒,不社交,不跳舞,不参加任何形式的聚会,整天闷在家里,读书,默想,吃饭,睡觉,循环往复,周而复始,没有一点变化,林彪不喜欢运动,很少户外活动,库契诺猎场从未去过。如果说他还有一点爱好,那就是没完没了地踱步、转圈,研究地图。
林彪爱好和习惯过这种安静、单调和有规律的生活,还要求张梅也这样做。他认为,中国妇女的基本美德就是温柔顺从,夫唱妻随,所以要求张梅不要乱交朋友,不要乱串门,不要乱说话,不要参加各类政治活动,本本分分地呆在庄园里,陪他看书散步。张梅生性好动,个性很强,难以忍受这种禁锢和约束。与林彪呆在一起,她感到压抑、孤独,缺少人情味,没有活力,像僵尸一样。林彪越不让她出去,她就越是出去;林彪越不让她交朋友,她就越是要交朋友,还要交很多的朋友……夫妻之间,裂痕愈来愈大,关系愈来愈僵,到后来竟如同水火,一个星期难得碰面,连周末也聚不到一起。早已习惯了沉寂谧静的林彪也开始感到冷清。这时,一个身材婀娜、仪态翩跹的少女引起了林彪的注意。她就是孙维世。
大革命后期和土地战争时期,在国共两党严酷的厮杀中,有一大批著名的共产党员和重要领导人或遭通缉,或被屠杀,他们的家人有的辗转避难,有的流离失所,还有的被关进监狱。内战结束后,为对得起死去的烈士,为了让这批饱经苦难的孩子更快更好地成长,党中央通过各种途径找到他们,分批送往苏联学习。当时在莫斯科学习的烈士后裔和中央领导人的子女有:瞿秋白的女儿瞿独伊,蔡和森的儿子蔡传,毛泽东的儿子毛岸英和毛岸青,朱德的女儿朱敏,林伯渠的女儿林莉等。
孙维世也是烈士的后代。她的父亲孙炳文是周恩来的至友,共产党的早期革命家,1927年惨遭国民党杀害。当时孙维世才六岁,母亲任锐历尽艰辛把她抚养成人。西安事变和平解决后,周恩来派人把她从上海接到延安,送进抗日军政大学学习。1939年,在林彪夫妇抵达苏联不久,孙维世受党中央派遣,也来到莫斯科,先后就读于中山大学和莫斯科戏剧学院,主攻导演艺术。孙维世天生丽质,明艳动人,既有学者的儒雅,又有姑娘的娇羞,多才多艺,性情和善,是一个讨人喜爱的姑娘。
孙维世、瞿独伊、毛岸英这些客居异邦的年轻人,常常利用星期天和节假日的闲暇,相邀到一起,举行野游、聚餐和集会。年轻人崇拜英雄,他们怀着敬重的心理,多次邀请林彪这位“常胜将军”参加他们举办的重要活动,希望能听到他亲口讲自己的历史,讲革命领袖之间的轶闻趣事,讲井冈山、反“围剿”、长征、平型关大捷……过去,林彪不太愿意和这些年轻人来往,觉得他们过于单纯、幼稚,没有多少共同语言,中间隔着一条很宽很长,不易跨越的“代沟”。自从注视孙维世后,他的态度有了转变,开始对年轻人举行的聚会表示关心和好感。这一变化,使得年轻人高呼“乌拉”,兴奋不已。
每当有人请他参加活动时,林彪总是和蔼地问:“大家都去吗?”
“都去,没有人缺席。”邀请人为林彪的细致、周到而感动,一一报出姓名,带着期待的口气说,“大家都非常希望您能参加。”
“好,既然大家都去,我也去。”林彪痛快地答应。
如果碰巧孙维世有事不能抽空参加时,林彪面上便闪逝一丝隐隐约约的失望,软绵绵地说,“我今天不太舒服,就不要去了吧。”
久而久之,人们渐渐发现,原来林彪参加活动是冲着孙维世来的,于是每次聚会都打孙维世的牌子,林彪也欣然应允。
林彪善于克制自己,总希望姑娘先体察出他的意图和用心,采取主动姿态。在聚会,他与大家均等接触,对孙维世也不例外,从不显露火力重点,避免过于急迫和张扬。年轻人私下议论,“林彪谈恋爱如同打仗,小心翼翼,追求百分之百的把握”。对这种战术,有人赞成,认为这是高明的迂回策略;也有人反对,批评林彪缺少男子汉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的气魄。
一个星期日下午,林彪自忖时机接近成熟,单独约请孙维世吃饭。饭后,两人在大街上散步,有一句没一句漫无边际地闲聊。
林彪扫一眼身边的孙维世,漫不经心地问:“维世,你今年多大了?”
“我是民国十一年生的,你说多大了?”孙维世调皮地回答。
“民国十一年就是公元1922年。”林彪走了一段路,突然冒了一句,“整整十四岁。”
“十四岁。不,你算错了,快二十了。”孙维世惊诧地纠正道。
林彪一怔,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解释说,“哦,我是在算我比你大多少岁。你今年二十,我今年三十四,相差不是正好十四吗?”
“你才三十四岁呀?”孙维世故意显得很吃惊。
“什么意思?”林彪敏感地问。
“太年轻了!”孙维世夸张地调侃道,“瞧你平时严肃的样子,我以为你至少五十四岁了。”
“这是个性,知道吗?个性一旦成型是难以改变的,所以俗话讲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指的就是这个道理。”林彪有步骤地转向下一个话题,“你想家吗?”
“家?我没有家呀。”孙维世自母亲去世后就是形单影只、一个人过生活。她停下脚步,莫名其妙地望着林彪。
林彪赶紧说,“对,你现在还没有,但一个人不能总没有家,那样太孤单了,特别是女孩子,更应该有个温暖的家。”
“我没有小家,但有大家呀!”生性乐观的孙维世开朗地数落道,“周副主席那里是我的家,延安是我的家,革命队伍是我的家,这里也是我的家!”
林彪听着孙维世说到“这里”二字,脸上放出光彩,十分兴奋,“对,对,你应该把我这里当作你的家。”
“不,我是说莫斯科戏剧学院,那是我现在的家。”孙维世细心地补正了一句。
对于孙维世这个小小的纠正,林彪心里有些不悦,但他很快克制住了。沉默片刻,林彪以关切的口吻问,“你国内有男朋友吗?”
孙维世爽快地直摇头。
“国外呢?在苏联有男朋友吗?”林彪更进一步。
孙维世“咯咯”地笑着,还是摇头。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林彪骤然打了一梭“子弹”。
“没有男朋友怎么结婚?”现在该孙维世发问了,她觉得林彪问得很蹊跷。
“男朋友嘛,总是会有的。其实在你周围还是有许多人关心、爱护你的,只是你没留心,或者是没有发现。你准备在什么时候考虑家庭问题。”林彪又重复一遍。
“什么时候?”孙维世朗声笑着说,“我还没有认真地想过呢。”
他又用缓和的语气开导她,“革命是个大家庭,但还要有一个小家庭。女同志,要恋爱,结婚,成家,才会有安全感、归宿感,才会有真正的属于自己的幸福。”
“也许将来我也会有那样的经历。”
“将来是什么时候?”
“等革命胜利呀!”
“可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毛主席不是说过,抗日战争是场持久战嘛,打败了日本鬼子,还有蒋介石,到那时,你已变成老太婆了。”
“老太婆就老太婆嘛。”孙维世想到自己变成老太婆的样子一定非常滑稽,又笑了起来。她一瞥发现林彪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了,忙又补充了一句,“我想,中国革命的成功不会太远。”
不知不觉,两人走到了孙维世的宿舍前。到了互道“晚安”的时候。
林彪站定,直视孙维世,一字一句地说:“你知道吗?我喜欢你,非常喜欢你。跟你结婚,和你生活在一起,是我最大最强烈的愿望。”
林彪决定不再兜弯子,直截了当地把问题提出来,这使孙维世一下愣住了。这个平常受大家崇敬的英雄将领表面上那么严肃,不苟言笑,今天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来?孙维世猝不及防,脸庞涌起一层绯红,心跳得格外急促。她冷静了一下,也心直口快地说出自己的疑问:“您?您不是已经结婚了吗?”
林彪的脸也顿时热辣辣地红了起来。孙维世与张梅很熟,是一对要好的朋友。“我和张梅,你并不了解,我们合不来,关系一直不好,我很痛苦……”林彪向孙维世解释家庭的不幸,最后,他说“我和张梅的感情已坠入绝谷,难有复苏的机会。我很难过,我们之间很快就要分手,所以,我希望你理解我,支持我,帮助我。”
孙维世很为难,她心慌意乱地应付了一句,便逃避似的奔入宿舍。
1942年1月,林彪与张梅正式分手,张梅留在莫斯科工作。随后,林彪收到中共中央的来电,催促他尽早返归抗日前线。回国前夕,林彪又特意找到孙维世话别。吃过晚饭,两人一同来到莫斯科河畔散步。河水泛黑,缓缓地载着浮冰流向远方。
林彪有些伤感地说,“再过几天,我就要回国去了。”
“我希望在这里能看到您的捷报,比平型关大捷更辉煌的胜利!”孙维世真切地说。
“我一定不辜负你的期望。”林彪笑得有点勉强,“不过,我对你的期待,你还没有答复我呢!”
“您的期待?”孙维世不太想接上这个话题。
“你还记得我们上次的谈话吗?现在,我已经和张梅分手了,我也决定今后非你不娶!你是我一生中遇到的最完美的姑娘,你和我一块回国吧……”
孙维世没料到这位久经沙场的军人,在情感上同样好胜,而且情意绵绵。她估计林彪会把这个问题再次提出,要她表态的,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为了不伤林彪的自尊心,她委婉地拒绝道:“很遗憾,我不能和您一块回国。我正在念导演系,还没有毕业呢?”
“学不学习,毕业不毕业,这有什么要紧?如果以后你和我在一起,不必去演戏,就做我的助手!”
“那不行。我来苏联,是毛主席和周副主席批准的。学习是我现在压倒一切的任务,如果半途而废,我回去怎么向他们解释?”
…………
1942年2月,林彪怀着黯然、失意、怅惘的心情,形单影只地离开苏联,绕道新疆回到延安。
这是一段鲜有人知的恋情,林彪莫斯科之恋披露后,人们有时猜想:
“如果孙维世当时在莫斯科许诺且回国和林彪结合,林彪的下半生或许会重写?”
可惜历史是不容假设的,林彪也不是痴心汉。“文化大革命”期间,孙维世就是惨死在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团的残酷迫害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