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晴红着眼睛醒来,剧烈的酸涩在眼中漫布,她眨眼,依旧很疼。她知道自己是近视,一哭便会这样子。
眯着眼下床,清晨的光线微微拢在她的手指上。若晴将整个手掌摊开,里面的掌纹密布,那几条清晰的之外,还生了众多复杂的细小纹路。
她用手指轻点,脚底的凉意传来,若晴低头。原来她并没有穿鞋。
纤白的足丫翘起,若晴找了拖鞋来穿,走出卧房。整个客厅还拉着窗帘,光线朦胧,半开的门内,是他低低的声音。
若晴蹑手蹑脚走过去,偎在门边。顾夜笙低垂的睡袍挂在他硕长的身形上,嘴边点点烟雾缭绕。她看了一会儿,等他拿下那支烟,从他背后走了去。
她掌心的湿黏贴在他的双眼,黑暗顿时出现,顾夜笙闻着她身上的淡淡奶香味道,勾唇一笑。
“别闹了。”
语气宠溺,对她而说就像是丢了金豆的宠物一般,似在意却不真实。若晴揉了揉他的头发,乱糟糟。
顾夜笙转身而起,晃了晃手机,道:“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便不陪你,你自己要小心。”
若晴看着他撅嘴,皱着眉点了点头。顾夜笙亲昵的点着她的鼻子,一笑走了出去。待若晴呆坐后出来时,顾夜笙已经换好了衣服。
他看了看表,冲着她比了个手势,走了出去。门口轻微的响声提醒着她这个屋内又只剩下她一人,若晴走过去将厚重的窗帘拉开,原本以为会是蹦跳的阳光争先恐后的扑进来,而看到的却是满天的乌云密布。心情忽的一下子变得阴郁,说不出是为什么。
转头回神时,才发现餐桌上摆着食物。她走过,在盘子下面拾起了一张压着的纸条:乖,想想以后该怎么办?肚子饿了就吃,我很快就回来。
若晴笑笑,将它捏成纸团,以标准的弧线式扔了出去。袅袅热气钻入眼睛,她拿着筷子却不曾下手。许久,才叹了口气。
若晴找了电话薄出来,挨个的寻找,最终在某处停留,拿了座机过来拨通。
“你好。”
若晴不回声,摸了摸鼻子,忽的一笑。
“羽明,是我。”
那端沉寂了好久,才有幽幽笑声响起,背景是门被人打开时候的响动。被唤作羽明的人轻声问了句过来:“是你,最近还好么?”
若晴拉了拉衣服,边点头边回应:“我很好啊,你在巴黎怎么样?”
说来话长,羽明与她的交情从大学时代就开始。那时候他还是顾夜笙的旧相识,而她也总避免不了与他接触,两人很谈得来,一拍即合,比伯牙与钟子期还要伯牙与钟子期。
“也行,做了两年,目前还在时尚圈呢。广告这个东西传播很快速,我算是找了份轻松地行当。”羽明淡淡的说着,语气一转:“听说容罄入狱了。”
若晴心底一震,仍是不减半分笑意:“没事儿,我在电视台。不过现在也被炒了……”她笑嘻嘻的说着,猛地噤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