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安朝的官员们没想到效果竟如此显著,顿时忍不住哄堂大笑。
“哈哈哈,这北奴的使臣们怎么胆子如此的小?难不成一直待在北奴之中,没有见过外人?”
“那岂不是比我们大安朝的女子还不如?”
“你这话可不要乱说,我大安朝的女子怎么了,女子也是一个个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你可不要说错了话,忘记邹家的教训了?”
“是,瞧我这张嘴一时间竟没有控制住,这不是看到北奴的诸位大人们太过搞笑了吗?”
贺兰明喆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一股怒火涌上心头:这些大安朝的官员们分明是故意的,这是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看到他难看的脸色,大安朝的官员们笑得更加开心了:就是给你们下马威又能如何?弱小还出来逞能就要让着你们?怎么不上天了?
“诸位大人这是在专程等着我们?”贺兰明喆声音发冷。
“没错,我们想见识、见识,这北奴的使臣们究竟是何模样,听说这背信弃义之人因为心虚,胆子总是格外的小,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诸位大人太会开玩笑了,北奴从不会背信弃义,反倒是有些人,仗势欺人、欺凌弱小。”
“弱小?这若是又弱又小的话赶紧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别出来总往别人的脚下钻,等别人把脚落下,再一个劲儿的叫嚣着有人践踏你,着实是无趣的紧。”
贺兰明喆冷笑一声,嘲讽道:“今日我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大国气度。”
“今日我们也见识到了什么叫胆小如鼠。”大安朝官员寸步不让。
“诸位大人如此对待远道而来的使臣,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
“对待客人,自然有对待客人的方法,可若来做客的乃是豺狼,那就只能送上棍棒了。”
“不错,上棍棒,打豺狼!”
贺兰明喆没想到大安朝的臣子们竟如此不客气,一时间肝火上涌:“还请诸位大人解惑,我北奴的使臣什么时候变成豺狼了?”
“我们就是随口一说,你听一听就是了,何苦死死揪着不放呢,看来你们不仅胆子小,这气量也小。”
“就是,我大安朝的人历来宽和有礼,你们这样的性子着实是显得暴躁。难怪福清公主在你们北奴受尽了委屈,原来你们竟是如此粗鲁不讲道理之辈。”
北奴的使臣本就满心怨气,此时在受到这番敲打,只气得眼前阵阵冒金星:“你们着实是太过分了!我等此来乃是抱着和谐友好的心意,而你们暗地里欺辱打压我等不说,今日还故意设宴为难,简直岂有此理。”
“放肆!”大安朝的官员们突然拍案而起,整齐划一的对着北奴的使臣怒喝出声。
北奴的使臣们被吓得心中一个哆嗦,在宴会最前面一排的武将们,一个个身上满是速杀冰冷之气,直直的撞过来,让人觉得呼吸都愈发困难。
“今日设宴的乃是皇上,皇上设宴款待,那是天降龙恩,你们不心存感激,竟还指责皇上设宴为难。果真都是些狼子野心之辈,丝毫不能体会圣恩,今日对我大安朝皇帝陛下不敬,乃是与我整个大安朝为敌!尔等是何居心?”
方才说话的官员差点被一口气噎死,到底是谁不讲道理?这大安朝官员倒打一耙的功夫,做的真是不错!
贺兰明喆心中的怒火直冲脑门,却不得不死死地克制压抑下去:“诸位大人们误会了,昨夜我们在驿馆之中淋了一夜的雨,今日受到皇上宣召,又匆匆忙忙地赶入皇宫,实在是疲累不堪,大安朝历来宽和大度,诸位大人应当也能体会我等的心情吧?”
贺兰明喆的服软,让不少人观察他的眼神变得愈发的警惕和防备:果然,福清公主说的不错,这贺兰明喆不是个好对付的,就看这能屈能伸的性子,必定是个狠人。
“我说呢,看诸位北奴的使臣们脚步虚浮,面色苍白,穿着一身官服,却丝毫没有一点精气神,原来是淋了雨,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这是被什么给掏空了身子呢!”
“诸位使臣大人们可要好好保重呀,实在不行的话就在我们大安朝多留几日,我大安朝的风水最是养人,别管是因为什么虚了身子,总归是能养好的。”
大安朝的官员们刹那之间没有了方才的剑拔弩张,一个个面上带笑的出声关切北奴使臣们的身体健康,有的甚至在讨论什么样的药方最能够方便调养身体了。
只是他们绝口不提大安朝的驿馆为什么会漏雨!
贺兰明喆心中冷笑一声,这大安朝的官员果然一个个的皆是老狐狸!
反正今日丢脸都丢到家了,那么也不在乎多丢一点儿。
“前些时日,一直听说大安朝国富民强,来到京都之后,瞧见百姓们生活的模样,倒也觉得颇为富足安乐,怎么这驿馆却如此破败呢?京都之中的驿馆,都是用来招待外来的使臣的,代表的也算是大安朝的脸面,像是这样随时漏雨的,在我北奴可见不到。”
“你们北奴地方小,人也少,没什么见识是应该的,不像我大安朝在这里住的久了,什么东西都能够见得到。”
“就是,前段时日我还见过一个黄鼠狼给鸡在拜年呢!”
“拜完年之后呢?”
“当时我瞧着这鸡也许会有点危险,可没想到,那鸡会功夫,三两下就把那黄鼠狼给打的头破血流、落荒而逃,最终一命呜呼。”
“哈哈哈,这可不就是活得久了,什么都能够见到吗?”
“下次你也带我一起见识见识。”
“好,自然没问题。”
贺兰明喆强忍着怒气,看着大安朝的官员们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大安朝的官员们心中舒畅,尤其是那些文臣们,嘴唇上下翻飞,一句句噎死人不偿命的话便纷涌而出,平日里没有让他们这般耍嘴皮子的机会,今日气死北奴又不用负责,自然毫不客气。
大安朝的武将们就比较心平气和了,不心平气和也没办法,毕竟已经没有了他们出场的机会。
刚拍桌子瞪眼的时候,他们还能拿周身的气势来吓唬人,现在轮到耍嘴皮子,他们就不得不退避三舍了。
几名武将一边互相敬着茶,一边暗暗的在心中感慨:以前总是听人说文人的笔,杀人的刀,且能杀人于无形,他们有心想要见识,可是皇上不给他们这个机会,朝堂上的这些文臣们一个个被压制的死死的。
今日算是长见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