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裂天没有得逞,他又便不愿这宝贝落入他人之手,所以便直接杀人灭口,一了百了。”
帝千绝三言两语,便将情况猜个大概。
“这么说,你该感谢我。若非我及时赶到,你这条小命怕是不保。”
帝千绝的语气中透出的亲昵,诡异得让凌雪薇直皱眉。
忽然,凌雪薇感觉到腰上一紧,帝千绝灼热的气息落在眉间,“如何?要不要本君庇护你?”
凌雪薇的手撑在帝千绝身上,强行拉开了两人距离,另一个手用力去掰对方的胳膊,神情冷冷道,“不必了,只要你能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便感激涕零。”
“没心没肺的女人,本君刚救了你,你便过河拆桥?”帝千绝虽这么说,语气中却无丝毫不悦。
“你如今的处境,唯有本君能护得了你。夜帝此刻正跟魔皇临渊打得如火如荼,暂时分不开精力来注意你,只要你将那批武器制造的方法交给我,我便保你不受暗皇幽冥裂天骚扰,如何?”
“原来说了半天,圣君的目的,也是这个。”凌雪薇笑了出来。
“反正你已落入我手中,闲着也是闲着,便问问罢了。”
帝千绝的语气漫不经心,甚至带着几分游移。s1;
凌雪薇疑惑,对他的态度有些奇怪。
很快凌雪薇便将情绪抛开,“你与幽冥裂天并无二致,不过都是半斤八两,于我有何区别?”
“当然不同。”
凌雪薇不知,说这话的时候,帝千绝脸上闪过一丝异样,转瞬即逝。
帝千绝目光静静望着凌雪薇,复杂难辨。
说完这句,便没声了,凌雪薇疑惑,帝千绝却忽然松开了她,声音淡淡的道,“穿好衣服,上来。”
眨眼,帝千绝便再次恢复成了那个清雅淡漠的佛陀圣君。
帝千绝离开水中,上了岸,拂掉身上的水珠,径自离去。
“对了……”帝千绝忽然脚下一顿,“若下次你再这般模样出现在本君面前,就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不是每次,本君都会轻易放过你。”
凌雪薇自然之道他说得什么,脸色涨红,怒骂,“神经病!”
帝千绝可不是神经病吗!
从头到尾都在自说自话,简直莫名其妙。
“来人,将她带出来。”
帝千绝一声吩咐,立刻有宫女鱼贯而入,二话不说扶着水中的凌雪薇上岸。
对于陌生人的触碰她很不舒服,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只能忍了过去。
一炷香后,凌雪薇被带了出来。
宫女们对这个圣君亲自带回的女子十分好奇,只是却不敢明目张胆地看。
不过听说,此女有缺陷,不止眼睛看不到,还听不到人声,看着长相挺漂亮的,怎会……
倒是可惜了。
宫女们窃窃私语,手上动作有条不紊,凌雪薇就站着任她们摆布。
“你们说,她是什么身份?怎么劳烦圣君亲自出面?要知道,这么多年了,她还是圣君第一个带回宫中的女子呢!”
“是啊!谁都知道圣君看似温和,实则最是冷漠,宫中除了那些王公大臣们送来的美人就再没其他了,这还是头个咱们圣君
亲自带回来的人呢!”
“我看她也没什么特别的啊?就是个普通人,长相嘛……也还过得去,有什么本事让圣君另眼相待?你们不知,听御前侍奉的人说,圣君是亲手抱着她回来的,好像是受了什么伤,当时所有御医都被传召过去,听闻圣君的脸色很不好呢,好像很紧张她……”
“真的假的?骗人的吧?”
一阵惊呼,宫女们纷纷表示不信。
毕竟入宫这么久了,他们何曾见过那位高高在上的圣君变过神色?
“都在说什么呢?”
忽然一声苍老威严的声音传来,几个宫女看到是管事嬷嬷来了,立刻慌乱行李,“参见嬷嬷。”
“宫中岂由你们乱嚼舌根?圣君也是你们能议论的?来人!将她们拿下,杖责三十!直接发配到浣衣局去!”
“嬷嬷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嬷嬷饶命啊!”
几个宫女入宫并不久,此刻都吓傻了,连连磕头求饶,可最终还是被无情地拖了下去。
“让姑娘受惊了。”s1;
那嬷嬷上前,对着凌雪薇躬身一礼。
凌雪薇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感觉有陌生气息靠近,转了转头。
不过并未从来人身上感受到恶意,想着她应该是在对她说话,便伸手指了指耳朵,然后摇了摇头。
那嬷嬷神情不变,依旧恭敬道,“姑娘牵着我,请随老奴来。”
感到她的善意,凌雪薇便没有拒绝,顺势跟着她出去了。
一路上,她都在辨别方位,可显然效果不大。
看来靠她自己,想要逃离这里,恐怕难于登天。
“白泽,你在么?”
凌雪薇尝试着联系体内的白泽,随即愕然发现,空间竟被隔绝了!
半天不见回音!
该死!
怎会这样?
不用想,这绝对是那男人的手笔!
上次他就是这样,听夜墨炎说,佛陀有一种神奇的灵石,古怪的磁性可以隔绝一切空间物质。
怪不得从醒来后脑中便一片安静。
恐怕此刻白泽已经着急得不行了。
凌雪薇心中烦躁,不知不觉,前面人停下了。
她感觉自己被带到一处殿内,隐约中有熟悉的芝兰香袭来,还有檀香的味道。
香气有凝神静气的功效,烦躁的心逐渐平静。
这里是帝千绝的书房,平日里只有暗一和几个随侍的宫人能进来。
老嬷嬷也是沾了凌雪薇的‘光’,否则怕此生都难站在这里。
老嬷嬷将人带到,恭敬行礼,“圣君,人带到了。”
帝千绝挥手让人退下,包括暗一,很快,书房内便只剩下帝千绝与凌雪薇两人。
此时的凌雪薇站在中间,目不斜视。
眼眸微敛,并未因为看不见而有半分局促。反而神情好像有些走神,不知在想什么。
帝千绝放下书,撑着下颚,就这样看着她。
此刻的她一袭浅粉色宫衣,细腰环束,水芙色的兰花淡淡开满双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