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_r(); 离去的那一刻,她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自己的手背。/电子书屋小说网/
那些个日夜缠绵,那麽多枕边情话,挥之不去,却牢牢封印。
多年以前,她也是这样,走出林家别墅。
两个她,在不同的空间,渐渐重叠。
远远的,车灯在黑暗中亮起。
她没有闭上眼睛,双眼的刺痛让她重新开始流泪。
一个人从车上下来,朝她走来。
明亮深邃的眼眸拉展成好看的弧度,闪烁著温柔的怜爱。
“茵茵,我来接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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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会在这儿?!”她声音有点惶然,心猛地往下一沈。
“很意外?”上官江海很清楚她在想什麽,笑道:“问问你的林大少爷。”
唐茵本就聪明,一点就通。
林圣轩,你狠,事情真是做绝了!
“当然,我也刚好在附近,否则就算接到他电话,也不可能这麽快赶来,”上官江海看著她眼中闪过一些说不清的情绪,愤怒、害怕、甚至是不知何去何从的茫然。
唐茵抿了抿唇,沈默。
“茵茵,跟我走吧,”上官江海勾起唇,声音镇定得带了一点Cāo控全局的得意。
“做梦!”唐茵断然,又生生挤出几个字:“你凭什麽?!”
“凭我是你男人!”
唐茵难以置信似的,慢慢睁大眼睛,上官江海的眼神火辣而肆无忌惮,充满了强大的占有欲……被他这样炽烈的眼神盯著,让她感觉自己几乎要被烧成灰烬。
上官江海上前一步,这动作更是让她一惊。
“以我现在的身份,是你能命令的麽?!”唐茵脸色一暗,强自镇定。
“我自然是不敢动紫夜,”上官江海笑起来,语气甚至带上了些讨好的意味:“茵茵,别闹脾气了,阿黛这丫头还吵著要见你。”
可这在唐茵听来,无异於最大的威胁。
“你抓了阿黛?”唐茵急了,上官江海戳到了她的软肋,她毫无章法的扯住他的衣服:“你想怎麽样!”
“想一家团聚啊,”上官江海不以为杵,笑著摸上她的脸:“先别急著否认,DNA鉴定报告明天就会出来。”
唐茵嘴角抽了一下,挥开他的手,过了好一会儿才冷硬地吐出两个字:“走吧。”
她已无第二条路可选。
……
这是唐茵第一次见到上官江海的家。
别墅坐落在郊区的半山腰上,整个山头都是属於上官江海的。
市长是以清廉闻名,谁又能想到,他会有这样庞大的家业?
唐茵冷哼一声,真是讽刺的黑色幽默。
“这别墅是我自己挣回来的,跟我爸无关,”上官江海轻描淡写地说著,微微地笑。
唐茵一怔,没有说话。
推开大门的时候,至诚正陪著阿黛在客厅玩著遥控赛车。
“阿黛!”唐茵一把捞过她。
“妈妈……我要喘不过气了!”阿黛小手挥了挥。
唐茵松开她,亲亲她的脸颊:“别玩了,去睡吧。”
“我们要回家了?”阿黛扬起头问。
唐茵转头看了看上官江海,对阿黛说:“今天有些晚了,就在叔叔家睡。”
“我特意给阿黛布置了房间,”上官江海趁机说。
还好自己不认床,阿黛心想著,打了个哈欠,跟著佣人上了楼。
“唐姐,”至诚蹭到唐茵身边,满脸愧色:“阿黛说要接你,我就带她到路口等,没想到……”
唐茵摆手打断了他,安慰般的扯出个笑容:“你也先去睡吧,我和他单独谈谈。”
至诚迟疑了一下。
“放心,”唐茵知道他在担心。
“嗯,”至诚终於点点头。
“带他到客房休息,”上官江海立刻吩咐佣人,见至诚消失在楼梯拐角处,才转身看向唐茵,问道:“要喝点什麽?”
“不用,”唐茵忽然正色:“放过盛洪。”
她要救盛洪,她要林圣轩一辈子活在对她的愧疚之中!这也是她能为他做的最後一件事。
那个一手将她推向别人的男人。
那个她放不下,又得不到的男人。
那个与她纠缠了十年,深爱过,温馨过,流泪过,痛过恨过,付出了全部,可现在必须要放开的男人……
“当然,明天检察院对盛洪的审查就会停止,”上官江海缓缓说:“茵茵,还满意麽?”
唐茵没想到他这麽痛快的答应,声音有些不自然:“你究竟想要什麽?”
“那次,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上官江海顿了顿,平淡语气却像比刀子还锋利,直直插进了唐茵心上:“我只要,你。”
唐茵一僵,很显然,她想起来了。
从那时开始,上官江海单方面拉开了战争的宣言,而她就是这场战争的战利品。
“现在我终於落到你手中,你要怎麽处置我呢?”唐茵还记得当初他搁下的狠话。
“我暗中帮肖余,又花了大力气对付林圣轩,你是真的不明白麽?”上官江海淡淡的问,他强硬的拉过唐茵,狠狠咬上她的颈间:“你欠我的,我要慢慢的,全部的,讨回来……”
唐茵默默的咬著牙,从颈间传来的痛,让她有种要被分骨蚀肉的错觉。
“你本来就是我的,从我出生那天起,就注定是我的!”上官江海忽然孩子气的扳过她的身子,撕咬她的唇。
唐茵,这个从小时候开始,他就无数次听过的名字,早已深深融进他血液,刻进他骨髓。
江海,记住,唐茵是你未来的妻子。
江海,你要找到唐茵,让她成为你的妻子……
父亲一次又一次的提醒他。
从厌恶,到怀疑,到刻意接近试探,最後爱上她。快得让他措手不及。
可她身边围绕著那麽多优秀的男人,在她眼中,他只是弟弟,不关乎爱情,也不关乎亲情的弟弟。
要彻底的拥有她,他就必须强大,强大到铲除所有觊觎她的人,强大到征服现在的她。
迫不及待的占有他,将她的绝望尽收眼底。
他给了她绝望,他发誓,必定要创造她唯一的希望。
现在,她终於属於他了,只属於他。即使用尽手段,即使再卑鄙,他也要困著她,锁著她,囚著她,直到她爱上他,再也离不开他的那天……
她隐藏著内心的恐惧,可却阻止不了身体的颤抖。
逃离五年还有什麽意义?学著无情,变得强大,到头来,她还是被他压在身下。
阿黛在他手上,盛洪的存亡在他手上。
她也被他牢牢掌控在手里……
亲吻她的男人,不是她所熟悉的弟弟,而是Cāo控著她命运的人。
唐茵索性闭上了眼睛,即使知道上官江海要对她做的事无可避免,双手还是不由自主的推拒著。
上官江海扣住她双腕,将她压到沙发之上,粗暴转瞬成了柔情,从嘴唇滑到锁骨,撕咬变为最温柔的亲吻。
唐茵忍著屈辱,忍著xiōng口的恶心感,但紧闭著眼的脸上还是流露出痛苦的神情……
忽然,身上的重量消失,上官江海深沈得听不出情绪的声音从上方传来:“茵茵,你今天很累了,这次就放过你。”
唐茵猛的睁开眼睛,似乎在怀疑自己有没有听错。
“我们以後有得是时间,”邪邪的笑挂在他唇边,抬起一只手留恋似地轻轻在她脸上摸过。
唐茵一巴掌掴上官江海的脸,清脆的声音响起,两人都愣住了。
她看到上官江海反射性的挥起手,可迟迟没有落下,半晌,他放下了手,冷冷开口:“不会再有第二次。”
唐茵不吭声,闭上眼睛,有种浓重的疲倦。
上官江海清晨起来一摸,身边的被窝是空的,带著冰冷的温度,惊得他立刻跳下床,直到看见阳台那熟悉纤细的背影才放下了心。
他拉开门,北方冬天特有的干冷空气涌来,他哆嗦了一下。就是在这样寒冷的早晨,她穿著单衣,身子挺得很直,仿佛对一切都不在意。
他一手环上她腰间,手掌细细的在腰肢上好一番摩梭。
唐茵眉头微蹙,那只不老实的手,实在让她很难受。昨晚他硬是拉她同床,虽然衣服裹得严实,相安无事,但她也几乎一夜无眠。
“起这麽早?”他问。
唐茵看了他一眼:“我烦。”
上官江海手停了一下:“烦什麽?”
“你说我烦什麽?!”唐茵瞪著他,呼出团团白雾。
上官江海忍笑,这样的对话,简直像是在闹别扭的恋人。
他很乐意让她偶尔使使小性子,毕竟唐茵这只小野猫,逼急了也难保不变成大猫。
他能迫她藏起爪子,却永远舍不得彻底折断。
上官江海按耐著心中的甜意,柔声说:“不送阿黛去幼儿园了,我会请老师来教她。”
唐茵冷冷推开他:“上官江海,你别太过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麽心。”
“阿黛是我们的女儿,我怎麽会害她?”
唐茵瞪著他,紧紧咬著下唇,心中很愤怒。除了用阿黛威胁他,他还能耍出什麽?
“DNA鉴定报告,已经出来了。”
上官江海搂过她,她挣了几下,放弃了。
“我很开心,我不知道该怎麽形容,”上官江海脸色难得有一丝羞涩,他不会告诉她,当他得知结果时是怎样的满足,他兴奋的想了很多,未来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甚至更久,他都用心的规划好了。
再多的愤怒,再多的恨意,也会慢慢的沈淀,他有信心等到那一天,她要什麽,他都会给她。
自古以来,男女之间,都禁不住一个缠字。
他会给她一个幸福的家庭,就如她一直梦想著的那样。
“茵茵,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们,”他将下巴抵在她的头。
唐茵过了很久,迷惑的抬头,看住他:“上官江海,你是真的喜欢我麽?还是喜欢我背後的势力,或者……是我这张脸?”
上官江海一怔,脸色微微有些变化。
“我比你大四岁,这皮相还能漂亮几天?阿黛的出生是一个意外,我从来没想过要你认她,况且,她在国外也有了一个爸爸。”
“我才是阿黛的亲生父亲!你没有剥夺我做父亲的权利。”
不管是什麽MR.CC,还是其他人,他们能给她的,他也能,甚至是更多。
上官江海生硬的说:“这五年,你说的那些我都想过,可答案始终只有一个。【电~子~书~屋】”
人只要一执著,就会变成疯子。一味跟上官江海顶撞也是不行的,要说对这个曾经是弟弟一样的男人,她也并非完全不怕。他的手段,他那不经意间散出的煞气,都让她忌惮万分。把他逼急了,自己又有什麽好处?
唐茵沈吟了很久才慢慢吐出一句:“你让我想想。”
上官江海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冲唐茵一笑:“快进去吧,小心著凉。”
……
唐茵刚到紫夜,还没坐稳,至信就匆匆进来。
“至诚很安全,”唐茵知道他想问什麽。
“要不要派人……”
“暂时不用,”唐茵摇摇头,今早提出要来公司,上官江海很爽快的答应了。毕竟阿黛还在上官家,上官江海就不怕她离开。
“唐姐,上次您说想回去……我已经通知了黎先生,机票也已经订好了。”
“这事儿……先放一放,”唐茵说:“我会想办法让上官江海放了至诚,紫夜这段日子,就靠你们两个了。我有些事情不得不解决。”
“嗯,唐姐请放心,”至信正色。
下午四点锺。
唐茵看著大摇大摆闯进办公室的上官江海,咬牙切齿的挥退了拦截的保镖。
“秘书告诉我你不在,”上官江海挑眉,直接说。
“我很忙,”唐茵冷冷回答。
上官江海盯著她,本想继续追究下去,可看样子她状态不太好,眼下泛青,大概是昨晚没睡好,整个人都有种心浮气燥的感觉。於是话到嘴边,又生生憋了回去。
“你来干什麽?”她慢慢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竭力冷静著。
“带你去吃饭,”上官江海一笑:“午饭没吃吧?”
唐茵瞥了他一眼,眼神yīn郁浓黑,她哪还有心情吃饭?
“走吧,”上官江海拉住她胳膊:“带你去个好地方。”
唐茵被拉得有些疼痛。如果不是他,她怎麽会睡不安稳?怎麽会没胃口吃饭?至始至终,她都没想过要招惹他,究竟自己那一点有所亏欠,让他狠揪著不放呢!
一想到这里唐茵就忍不住暴怒,有种想狠狠揍他的冲动。不过她也知道,要真动起手来,吃亏的可是自己。
“怎麽,要我抱你出去?”上官江海眯起漂亮的眼睛:“我很乐意效劳。”
“我不饿,”唐茵躲开了他的手。
“可我饿了,”上官江海像是撒娇的孩子,有种讨她开心的意思:“快走吧,我保证那地方你一定喜欢。”
见她沈默,他以为是她动摇了,於是更加卖力游说:“你看看你,这两天都没好好吃饭,你本来太瘦,抱起来怪搁人的。还敢不吃饭?”
唐茵忽然拧起眉头,站起来就往外面走。
上官江海终於知道她是来真的:“去哪?”
唐茵不想搭理他,只是发狠的哼了一声。蓦地腰上猛然一紧,上官江海箍著她,脸色已经有些不大好看了。
“去哪?”上官江海重复,柔软的唇有意无意的扫过她耳朵。
“你他妈有完没完!”心头那股不满yīn郁也是噌噌直冒,唐茵大骂。
见她要走,上官江海已经来火了,又被她这麽一骂,那怒火更是直往头上冲。他也不在废话,青著脸直接将唐茵往墙面上一推,一只手就伸去撕扯她的衬衫。
唐茵满面惊愕,似乎没想到他会出手。接著发狂般的推著他,指甲往他脸上挠去。
上官江海眼神更yīn冷,抓住她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让手腕立刻脱臼。
“你干什麽!上官江海,你疯了不是!”虽被上官江海渗出的煞气惊到,可她唐茵是谁?她是紫夜的董事长,是黎子泽的女儿,这阵势固然可怕,她也不是省油的灯。
“干什麽?”上官江海冷笑:“干昨晚没做完的!”
拉扯中,大半个雪白xiōng脯都露出来,唐茵急得眼睛泛红:“你住手!快滚开!”
放肆在自己身上的手居然真的停下来,唐茵看向他,却被他凌厉的眼神震住。
“跟我去吃饭,还是让我在这里上了你?!”上官江海语调铿锵有力,态度更是强硬:“说!”
脸色一白再白,唐茵忿忿的把脸扭开,咬牙挤出两字:“吃饭。”
上官江海终於冷著脸松开她。
一获得自由,唐茵想立刻将衣服扣子系上,可被上官江海这麽盯著,她感觉毛骨悚然,不自觉的紧张起来,手也开始不灵活。
上官江海也不著急,抱臂等著她,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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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这里?”
唐茵睫毛微颤,她抬眼望向对面的男人,墙壁周围幽蓝色灯光将他的五官轮廓映照得更为深刻。
“六年前,就是在这里,我为你庆生,”上官江海也盯著她,眼神也许是被昏黄的吊灯渲染得有些迷离。
唐茵忍耐著顶撞他的冲动,轻轻吐出一口气。这样有意思麽?提起这些,还有任何意义麽?
“一直没告诉你,那天……也是我的生日,”上官江海笑了一下。
“是麽,”唐茵微微蹙眉,随便应付一声。
上官江海苦笑,这是他自找无趣麽?本以为她会稍稍在意,哪怕只有一点点,可就是这麽一点点,她都懒得给予。
他自问那一年对她百般照顾,恨不得掏出心来宠她,却只因那一时的欲望驱使,功败垂成,辛苦筑起的感情,彻底在她心中驱除。也许……是他太急了,如果那时能忍耐,能循序渐进,眼前的女人,是否早已心甘情愿的依偎在他怀中?
但他绝不是後悔,那一夜柔情,是他五年来的精神支柱,以此聊以慰藉无数个空虚的夜。
牛排、红酒……
随著食物一一上来,唐茵的脸色也越发的难看。
“你什麽意思?”在最後的蛋糕缓缓推上,唐茵终於忍不住,五指紧握成拳。
“喜欢麽?”上官江海去拉唐茵的手,一根一根掰开,再用自己的手紧紧握住:“温习一下我们最快乐的时光。”
唐茵冷笑著抽出手:“上官江海你是傻了吧?你以为重复当初,就真能回到过去了?”
那样的强暴,不是现在一顿饭,一句温习最快乐的时光,就能真的把以前全抹掉重新来过的。
脸上的微笑终於维持不住,上官江海危险问道:“如果坐在你对面的人是林圣轩,你就不会摆著这样一张脸了吧?!我究竟哪里比不上他?!”
唐茵垂眼,不吭声,或者是说,她根本不知该如何回答。
也许爱上一个人是瞬间的事,忘掉他,却需要一辈子。
“我知道你怨我,怨我用卑鄙的手段逼你离开他,可你怎麽不想想,他过去能抛弃你,现在能推开你,以後又怎麽会对你全心全意?!我做的只是推波助澜,最终下定决心让你离开的人是他!”上官江海怒极反笑:“你还心心念念著什麽?他现在恐怕还在和他姐姐翻云覆雨呢,哪有时间想你?”
“闭嘴!”唐茵咬牙,他的话终於证实了她所想:“你果然和林圣依有关系!”
“没错,包括打击盛洪,都是林圣依一手策划的,她找上我,提出与我合作,我没有理由拒绝,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她要的是林圣轩,而我要的是,你。”上官江海顿了顿,接下去:“真是想不到,林圣依对自己的亲弟弟都下得了手,显然是你和林圣轩把她逼急了,被这样的女人爱上,林圣轩还真是不幸。”
“够了!”唐茵很想冷静,可已到了她忍耐的极限,对上官江海的怨恨,在这一刻通通爆发:“你以为你所做的又比林圣轩好多少?上官江海,你究竟明不明白,当我知道肚子你怀上了你的孩子是怎样的绝望?!这个因强暴而生孩子,我究竟是在用怎样的心情去爱著她?我爱她多少,就恨你多深!”
上官江海还从没被人这样说过,他是天之骄子,向来只有别人恭维的份儿,这会儿被唐茵顶撞,脸色瞬间铁青。他瞪著唐茵,後者却不怕死的不肯示弱。
“上官江海,你小心遭报应。”
“怎麽,你以为我怕?还是说,你外面的那些野男人会报复我?别说他们死的死入狱的入狱,就算他们都在,又能把我怎麽样?!”
上官江海这句话实实在在是戳到了唐茵的痛处。这已不仅仅是对她的羞辱,更是对肖念的不敬,让肖念死後都不得安稳。唐茵猛的起身,眼中有羞愤有痛恨,一巴掌就冲上官江海脸上招呼过去。
上官江海根本没想到她敢打他,一时躲闪不及,竟结结实实的挨下。
这一巴掌,唐茵使出了全力,掌心震得发麻,火辣辣的疼,更别说被打的那人会有多痛。
“滚!都他妈看热闹呢?!”上官江海冲周围直往这边瞟的人咆哮,见所有人立刻紧张的低下头,他揉了揉麻痹的脸颊,扯过唐茵,语气yīn冷:“看来这顿饭是不必吃了。”
短短两天,他竟挨了她两巴掌!
她是打顺手了?!
真是造反了!
“跟我回家!”上官江海钳著唐茵就往外拖,不顾她挣扎,将她塞进车子,过程中又被她抓了几下,手背留下几道明显的血痕。
上官江海沈著脸,气得眼睛通红,他用安全带将她双手捆住,按在座位上动弹不得。
半个小时的车程,愣是被愤怒中的上官江海缩减成二十分锺。
两人回了别墅,上官江海抓著唐茵手臂就将她往楼上拖。唐茵踉跄的被推进房间,脚跟还没站稳,就听身後咚的一声门被踢上,接著整个人被掀倒在地。
“你住手!”现下的情况太危险,唐茵也顾不得被摔得生疼,抓住他衣服:“我们好好说!”
“跟你好好说,你他妈听得懂麽?!”上官江海显然是气急,连脏话都跑出来,他将她的头大力按在地板,唰的一下把她的裤子拉到脚踝。
脸贴在冰冷的地板,唐茵紧紧闭上眼睛,猛的惨叫一声,滚烫的巨物已长驱直入,粗鲁的冲了进来。
上官江海甚至没给她适应的时间,一手抓著她的头发,一手捏著她的腰,一下一下狠狠的抽动。
最初的那一下子,身体本能的麻痹了,可接下来的重复撕裂,排山倒海的涌来。唐茵痛极,感觉要被劈成两半,冷汗顺著额头滴下,她咬住自己的手腕。
这样的隐忍,非但没有浇灭上官江海心中的火,反而让他越看越气,又是一阵猛冲,俯下身去咬她耳朵。
唐茵浑身痛得乱颤,牙齿磕磕碰碰再也咬不住手腕,破碎的低吟从唇齿间泻出来。
不知是这声音终於触动了上官江海冷硬的心,还是几番冲撞发泄了他一部分心中怒火,他慢慢缓了下来,甚至安慰般的亲吻她的脖颈,希望能缓解她的痛,可唐茵还是脸色惨白,身体抖个不停,连带著下面也是不停收缩,夹得他几乎立刻泄出。
上官江海微微蹙眉,也没耐心再去安抚她,下身用力挺进,继续著最原始的掠夺……
也许是因为愤怒,上官江海的欲望分外强烈。撇开这点不说,光是想著心念的人就这麽被自己压在身下,那份荣耀感满足感征服感,也足以让他忘乎所以。
双臂牢牢按住她大腿根,随著动作用力下压,猛地一下就在她身体里喷发出来了。
唐茵弓起身子,低低的哼了哼,虽说是痛,但痛劲儿一过去,也并非没有快感。男女情事,纵然一开始不是你情我愿,最後,也难免不变成彼唱此和。
结束了……唐茵感觉全身都象被拆开来重装过。
上官江海撑在她上方喘息了一会儿,又迫不及待的抱她上床。
唐茵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却无力推开,只得让他压著自己又尽兴的来了一次。
熟悉的热流再次涌进身体最深处,唐茵已经累得连一根手指都不愿动。
刚才还回响著啪啪撞击和低低哼吟的房间里忽然就只剩下了两个人粗重的喘息。
上官江海享受般的回味著高氵朝的余韵,等彼此体温降下来,这才慢慢地把凶器从她身体里抽出。仿佛是挽留一般,在他抽出过程中,那柔软的妙处阵阵收缩吮吸,在抽出那瞬间水润声轻轻一响,过多的浊液也随著淌出。
唐茵一直没有动,大张著腿躺在床上,整个一副虚弱样。
脆弱,却诱人。
上官江海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景致,眼睛在那私密处来回扫了几圈,那被自己充分开拓过的下体,狼狈中却透著情欲的妩媚。
上官江海眯起了眼,舔了舔下唇,显然很满足,之前没吃上饭的不愉快也因为此刻自己已经“吃”饱而一扫而光。
忽然唐茵脸色一变,伸手狠狠按住自己大腿:“抽……抽筋了……”
上官江海一低头,唐茵白皙的大腿一条青筋赫然突出。他立刻掰开她的手,然後在她腿上用力的捏,为她舒筋活血。
唐茵咬著牙,背上额头都冒了一层汗。
按了一会儿,见唐茵脸色终於缓下来,上官江海也松了口气:“还好麽?”
“救肖余出来,”唐茵冷不丁的道:“我知道你有那个本事。”
能让肖余减刑,自然有办法让他出狱。
上官江海又好气又好笑:“救他?我疯了麽?”
救一个情敌出来,好跟自己争麽?况且,就肖余这事儿也的确很棘手,他犯不著冒这个险。
“你救不救?!”唐茵挑眉,刚刚还没感觉,这会儿安静下来,多少感觉有点冷,身体不自觉抖了一下。
上官江海捡起不知什麽时候滑落在地的被子,盖到唐茵身上,跟著自己也钻了进去,手臂伸到她背下面,搂住她的腰。
“我凭什麽救他?”上官江海笑著捏了捏她的腰。
唐茵蓦地一把拉开被子,坐起,指了指xiōng前的点点红痕:“怎麽,我不能要点补偿麽?”
何止是xiōng前,脖颈,腰间,大腿根,凡是他喜欢的地方,都留下了印记。做的时候没发觉,此时一看,自己下手的确有些重了,那些青紫刺目的痕迹,比起欢爱更像是凌虐。
上官江海微微蹙眉,将她拉下,重新盖好被子。
“那时我不是在气头上嘛。”
“人都给你强上了,你想过河拆桥?!”唐茵不干了。
上官江海笑了:“茵茵,你当自己是出来卖的麽?”
唐茵也不气:“你要硬是这麽说,我也不反对,做都做了,我要讨点什麽也不过分吧?”
“还真是不能对你大意……你连上床这种事都要算计,”上官江海叹道。
唐茵看著他:“反正都是失身,我也要失得有价值一点。”
“你就知道我会忍不住碰你,之前就计划好了吧?”上官江海冷哼:“茵茵,你人都在我手上了,还敢跟我谈条件?你就不怕我把你锁起来,随时随地想上就上?”
唐茵心下一凛,她也是怕的,但──
“你不会的,”她平静的开口。
“不信?”上官江海目光微闪。
是的,他不会。
这一次他是打算要用心去打动她。
他相信自己是有机会的。
他不是没想过,把她锁住,困住,放纵自己的欲望。可那样,他也就是真的失去了她。再退一步说,她要是逃了呢?如果再失踪个五年,五年又五年,他赌不起,也禁不起。
“上官江海,你对我也不过如此,”唐茵冷笑著,翻身拿冰冷的背对著他。
上官江海心里滑过一种微妙的感觉。他觉得他和唐茵的关系,此刻就是那重要的转折点,也许接下来就是柳暗花明了。
“茵茵,”上官江海扳过她身子。
他的语气实在是温和,以至於她有些不忍,垂下的眼帘下意识微微抬起,有些疑惑的看向他。
他将她拥进怀中,赤裸的肌肤彼此紧贴,他的火热与她的微冷慢慢融合,他感觉自己那异常活跃的部位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强迫自己扫去脑中旖旎,他缓缓开口,声音不觉有些干涩:“如果我救他,我们,能重新开始麽?”
多老套的问题,唐茵却是知道,这个选择,沈重万分,也决定了三个人的命运。答应,就要将刚刚闭合的心重新拉开一角,放他进来,侵占自己伤痕累累的心壑。可不答应,肖余就要在监狱里受苦,她救不了肖念,却不能将肖余放任不管。
上官江海低头忐忑又小心地观察著唐茵脸上变换的表情,她一个皱眉,一个吸气,都能让他心跳漏跳两拍,紧张万分。
“救他,”良久,唐茵缓缓吐出两字。
上官江海笑了。
她不肯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但是已作出答案,即便是这样,他也满意了。
她给了他一点希望,让他知道,他是有机会抹去她心里的那个污点的,有一天他们也许可以像普通情人一样,充实甜蜜的生活著。
他手上微微使力,像是要把她嵌入怀中,很温柔地在她耳垂亲了一下,低声道:“我不会给你机会後悔。”
後悔麽?
她几乎被抱得喘不过气。
有一个不祥的预感……
上官江海不是林圣轩。林圣轩有犹豫,有牵挂,有迷茫,可上官江海就像是一头老虎,她曾将尚不成熟的老虎看成了猫,结果教训惨痛。老虎毕竟是老虎,当露出獠牙,当所有的霸气都爆发,他会以王者之姿睥睨众生。
而她,就是他锁定的猎物。
她……还逃得开麽?
她和他,难道真的要这麽一直纠缠下去?直到老?直到死?
不──
上官江海先是找人顶替肖余服刑,又为肖余做了新的证件,给了他新身份,疏通打理好一切,已是七天之後。
唐茵刚签下一份文件,手机却忽然响了。
她拿出手机,屏幕显示是上官江海的号码,她立刻把接通的手机贴到耳上。
“江海?”
“茵茵,准备一下,不出意外,肖余今天就能出狱!”
唐茵听到这巨大喜讯,感觉血液一下子全静止了,过了一秒,才重新流动起来。
“什麽……什麽时候?”
“傍晚吧,”上官江海说:“我会去接他。”
“可不可以……”唐茵欲言又止。
“嗯?什麽?”上官江海问。
“可以把他接回家麽?以前的家。”
肖余一定希望可以回家……
电话那头沈吟一下,才再度传来:“知道了。”
“谢谢,”唐茵虽知道这样会伤害他,可此时,肖余回来的喜悦已经不容她考虑其他。
放下电话,唐茵立刻走出办公室,匆匆对秘书交代几句,开车飞快的回上官江海家接阿黛。
“妈妈,有什麽开心的事麽?”阿黛扬起小脸问,这几天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唐茵这麽高兴。
“舅舅要回来了,”唐茵侧过头笑著说。
“舅……舅?”她何时多了个舅舅?
“哦对,你们还是第一次见面呢,”唐茵放柔了声音:“舅舅很会画画。以前家附近有一片宽阔的草坪,我们总去那里玩,我坐在秋千上,他就会在一旁支起画板,静静的画著……”
然後念哥推起秋千,余哥慢慢也会加入他们,然後三个人坐在草地上,看著夕阳慢慢落下……
她会挽著他们的手回家,肖父肖母会准备热腾腾的饭菜等待他们……
“那舅舅一定是个很美的人,”见唐茵不说话,阿黛吸了吸鼻子。
唐茵一笑:“男人是不能用美来形容的哦。”
“那……帅气?”阿黛认真思考著措辞。
唐茵没回答,将眼神放远了。
美好的十六岁,幸福的记忆,明明已经过去多年,却依然如此清晰……
……
屋子里许久没有人住,桌面地板都积了厚厚一层灰。
唐茵丢给阿黛拖把:“干活!”
“找人来做不就行了?”阿黛奇怪的问,她长这麽大还没做过家务。
“不行,”唐茵笑了一下:“这里一定要我们亲自打扫。”
“明白!因为这里是妈妈很重要的家,所以才要亲自打扫!”阿黛点头,娇嫩的小手握起拖把。
唐茵摸了摸阿黛的头,无声的笑了。
看著娇小的身子在客厅忙碌著,唐茵进了原本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的摆设,和她离开那年一模一样。
书还摊在桌面,床头还摆著她刚到肖家那一年肖念做的模型。
她一直都知道,这个模型,不是自己做的被肖余摔坏的那一个──自己手艺不会这麽好。
只是她一直都没揭穿。
默默的,不动声色的,却享受著肖念的爱护,肖念的温柔。
也不嫌床上的灰,唐茵躺下去。
就是这张床。
其实什麽都没变。
可,什麽都变了。
她忽然翻身坐起,拿出手机,按下那个五年无数次犹豫,却都不曾拨出的号码。
“喂……?哪位?”一个苍老的沙哑的声音从电话那头模糊的传来。
她忽然有些慌张,原来他们没有换号码……
“妈……”她发觉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喂?啊,茵茵?!是茵茵吧!”那头的声音打了起来,最後竟带著一丝哽咽:“你这孩子,这麽久都不想著给爸妈打个电话,不知道我们多想你啊……”
是记忆中那个温柔的母亲……
虽然黎子泽已经把过去的事讲给她听,也知道当初他们收养她,是为了钱。可母亲对她的那份爱,却是真的,她在用心的去扮演一个母亲的角色,虽然为了儿子,宁愿逃到乡下安度晚年。
肖母一直是位合格的母亲。
她爱她……她是爱她的……
“妈,我想你……”唐茵恍然如梦中,因为母亲那声音太熟悉,五年来,第一次听到,太美好,太不可思议,她几乎怀疑这是幻觉。
“有时间就来乡下看看我……茵茵,我知道你忙,如果没空……”
“妈,我会去看你和爸的,”唐茵打断了她,眼眶不争气的红了。
“那就好……那就好……”肖母喃喃低语,似乎犹豫一下:“茵茵,当年那件事,是妈妈对不起你……”
“妈,别说了,”唐茵吸了口气,过去了,都过去了……
“唉!不说了,不说了,好不容易能接到你的电话,我们应该多聊些开心的。”
“你和爸的身体还好麽?”
“我身体还算硬朗,你爸就不太好,毕竟老了……”
唐茵觉得心又狠狠疼了一下:“好好照顾自己……”
“会的!会的!我们会的,茵茵,你也是啊……”
接下来却是一阵沈默……
唐茵觉得所有的话都堵在xiōng口,压得她喘不过起,想一股脑说出来,可却不知该先说什麽……
肖母先开了口:“你那两个不争气的哥哥也好久没来电话了,他们……还好麽?”
唐茵的心口一瞬间涨满了各种情绪,她拚命地忍住眼泪:“妈,你别担心,他们很好。”
“替我看著他们,”肖母笑道。
“会的,”唐茵对著手机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要不要跟你爸说几句话?他凑在电话旁偷听我们说话好久了……别跟我挤眉弄眼的!”肖母似乎在那头数落肖父,又笑著对唐茵说:“你爸脸皮薄,还不承认呢。”
电话那头一阵声响,又安静下来。
“爸?”唐茵试探的问。
“诶!”肖父立刻应声:“茵茵……我身体很好,别听你妈乱说,别担心。”
不知何时,唐茵脸上已爬满了泪水。
“爸,我要去忙工作了,有时间再给你们打电话,”唐茵狼狈的,拼命压抑著哽咽。
“工作重要,去吧,”肖父声音沙哑的说。
唐茵再也忍不住,手指颤抖著,好几次才按下接听键……
按下之前,她隐约听到那边模糊的咳嗽声……
跌倒在床上,唐茵呆呆的看著天花板,心中酸痛。
今天的确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
那些幸福的记忆,现在想起,却是那样心酸与悲痛。
越美好的东西,越是难留住……
“妈妈?”
唐茵背过身子飞快擦去脸上的泪,起身对阿黛笑笑:“怎麽了?”
“客厅打扫好了,”阿黛邀功般的,在等待唐茵夸奖。
唐茵也不吝啬,捏捏阿黛的鼻子:“阿黛真乖,自己去玩一会儿,我去做饭,等舅舅和上官叔叔回来了,就能吃了。”
“好!”阿黛蹦蹦跳跳的出去。
……
“看起来……好难吃,”阿黛撇撇嘴。
唐茵也颇觉无奈,眼神盯著满桌的饭菜,它们样子的确不太好……没办法,她太久没有下过厨了。
她只是想到,以前肖念肖余总会为她准备可口的饭菜,於是今天也想为肖余准备一次……
“妈妈,舅舅怎麽还不回来?”
“快了,阿黛乖,再忍忍,”唐茵手心紧张的出满汗。
墙上的挂表电池许久未换,已经停了。唐茵看著手机,已是五点半。
半个小时後,阿黛肚子开始咕咕响,面前不太可口的饭菜,似乎都成了一种诱惑。
“妈妈……”
唐茵搂住阿黛,心里也隐隐不安:“再等等,再等等……”
将桌面的菜重新热一遍,时间,六点半。
门外清脆的敲门声突兀的响起。
唐茵一惊,腾地站起来,飞快的奔到门边。
然後用力拉开门……
映入眼帘的是上官江海。
唐茵兴奋的超他身後望去……
笑容顿时僵在脸上──他的身後,空无一人。
“余哥呢?!”唐茵抓住上官江海手臂,力道大得关节泛白:“余哥人呢!”
上官江海低头不语。
“你不是答应我会带他回来?!”唐茵失控大喊:“人呢!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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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答应我会带他回来?!”唐茵失控大喊:“人呢!人呢!”
“茵茵,冷静点,你听我说,”上官江海掰开她的手,按住她肩膀:“肖余跑了,在半路跳了车……等我们停下车去找时,他已经钻进巷子,不知所踪。”
“怎麽会?你没有对他说……”
“有,我有说是你想救他,”上官江海苦笑:“我想如果我不解释,他一定认为我不怀好意。”
唐茵摇晃著往後退了一步。
他知道……他既然知道,为什麽还要离开?
他……是不想见她麽?
“我已经派人去找了,”上官江海柔声说:“别急……”
“去找,去找!每次都是找!”唐茵想起之前,林圣轩也说去找肖念,可等来的却是噩耗……这次会不会……
“妈妈?”
唐茵低头,见阿黛正扯著自己衣角。
“舅舅不会来了麽?那我们是不是不能吃饭了?”阿黛抿著嘴,有些担忧的问。
上官江海倾了倾身子,立刻看到桌上满满的饭菜。
这些……都是为那个男人准备的吧?
他从来都没有这种幸运……
“啊,好饿,”上官江海搂过唐茵,朝阿黛眨眨眼睛:“吃饭!”
唐茵却冷冷推开了上官江海:“你们吃吧。”
上官江海倒没面前,自顾的做到餐桌前,冲阿黛招招手:“你妈妈难得下厨,我们一定要吃光!”
唐茵别过脸,不去看上官江海夸张的吃相,躲进房间。
……
半个月後,终於有了肖余消息。
“就是在这个酒吧,曾有人见过他,”至信低声对唐茵说,又瞟了一眼执意要跟过来的上官江海。
酒吧这种复杂的地方,我当然不能让茵茵一人来。
上官江海冠冕堂皇的借口,终於让唐茵首肯。
但却引起至信极大不满,上官江海当他是什麽?保护唐茵他一人就够了。
“进去吧,”唐茵说。
他们选了一个稍微安静的角落,至信将酒吧老板带来。
“这个人,见过没?”至信将肖余的照片放在桌面。
老板拿起照片,只看了一眼,就说:“见过,阿布嘛,烟鬼介绍来的。”
“阿布是谁?烟鬼又是谁?”至信问。
“怎麽?你们找的不就是找阿布?”老板奇怪的问,又说:“这一带酒吧的男妓都是烟鬼介绍来的。”
“男……男妓?”上官江海一脸愕然,看向唐茵,只见她也是震惊万分。
“是啊,毕竟有那种脸蛋,想不红都难,”老板话虽这麽说,但眼神却是极为鄙夷、轻视和不屑。
唐茵愣愣没有说话,很久以後,她都记不起来这段时间她想了什麽,老板究竟又说了什麽。
她觉得自己心底,在刹那之间有什麽裂开了,再也拼不完整。
“我想我们要找的人不是他,”至信缓缓开口。
老板又拿起照片,细细的看著:“没错啊,就是他。哦,那边的两个人,都认识他,不信你叫他们来问问。”
至信顺著老板所指的方向望过去,是坐在吧台的两个中年男人,他看了一眼唐茵,起身朝他们走去。
不多会儿,至信带著他们过来。
“认清楚点,”至信沈声说。
男人一见照片,便委琐的笑了:“清楚,当然清楚,阿布嘛,最近很火的,几乎是来者不拒,客人是男的女的都无所谓,只要给他足够的钱,即使被男人压他也愿意。”
“这样下贱的男妓,玩起来才够味啊,”另一个男人眯起眼睛接道:“看看时间,他也快来了,他一般都是这个时间来找生意的。”
“是啊,那晚真过瘾,那滋味尝过一次就爽死了。毕竟是刚出来做的,不会染上什麽病,也干净得紧,”男人舔了舔唇,一脸饥渴。
“闭嘴!”唐茵勉强站起来,目露凶光“不准你们这麽说他!”
两个男人显然被唐茵的气势吓到,一边走开,一边不干不净的骂了几句。
“唐姐,要去解决他们麽?”至信小声询问。
唐茵刚想回答,只见酒吧门口出现一抹熟悉的身影。
高大的身影,穿著简单的白衬衫牛仔裤,头发散乱,明明是最随意的打扮,可一进酒吧,就吸引了大多数人目光。
他丝毫不在意的抓了抓自己头发,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唐茵屏住了呼吸,倒是至信先叫了出来:“肖余!”
远处的肖余眼神恍惚地环顾酒吧一圈,唇动了动,好像在喃喃自语,然後往吧台走去。
唐茵看到他点了瓶啤酒,坐下来独自一人慢慢的喝著,眼睛不时扫扫周围,却没什麽目标。
心头一沈,仿佛被什麽重物压住了,这种讨厌的感觉让唐茵蹙起眉头。
酒吧里早已有人开始蠢蠢欲动,几个男男女女甚至慢慢向肖余走去,一脸跃跃欲试的表情。
可,到底是有人先了一步。
他们只好带著遗憾,叹息,散开。
“余哥,”唐茵站在他身後,伸手拍了拍肖余肩膀。
手掌下的身躯微微一僵,又立刻放松下来。
“是你啊,”转椅一动,肖余已正对上唐茵复杂的眸子,冷漠开口:“在这里,还请叫我阿布。”
唐茵显然吃了一惊,阿布……这麽说……
“余哥,跟我回家吧,”害怕他亲口证实,唐茵只想赶快带他离开。
“这是我今天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肖余扬了扬唇角,语气讽刺:“这句话,一直以来,不都是我在对你说麽?”
“我不管你这半个月究竟做了什麽,也不想知道你那时为何要逃跑,你立刻跟我走!”
肖余吐了口气,指了指一旁的至信,脸上表情读不出任何情绪:“你让他挡住那些要过来的人,是会影响我的生意的。”
“那种……那种生意……”唐茵有些窘迫,难以启齿。
“嫌脏麽?”肖余脸上又恢复那种不屑一顾的冷漠:“快走吧,你看,他们都在等著你。”
唐茵回过头,上官江海和至信正站在他们不远处,紧紧盯著他们。
肖余笑了,是啊,他们在等著她……她从来不是一个人。
但自己呢,又有谁在等?亲兄弟不能联系,最爱的女人,从来都对自己无情……
一个人,只剩自己一人……
“为什麽……要做这种事?”唐茵回过头,咬住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