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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寻怔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她有些语塞“帮帮忙。”谢延生从胸腔里就发出一声冷哼,直接把她拎到一边,声音低沉“你去那边负责派发物资就好。”“老实呆着。”谢延生想到了什么又回头警告性地看了姜寻一眼。姜寻被谢延生震慑了一下, 老老实实地去负责派发物资, 到南面那边去给他们打下手了。两个人都很忙,姜寻和谢延生都没说上一句话。通常是军人抬着担架送出伤者,谢延生这群医生有条不紊地穿梭在灾区, 对病人进行抢救。有时两人会擦肩而过, 经过的那一刻姜寻会有些呼吸不过来。一天下来,医生,消防官兵, 救助者也不拘泥于场地,见着地就直接坐下来休息。姜寻给伤者, 百姓派发完粥后,把粥和牛奶之类的递给工作人员。谢延生随意地坐在一块石头边上, 长腿屈去。天气有些热,他慢条斯理地又解下一颗扣子,汗珠顺着下颌滴进麦色的胸膛里。他微尖的喉结上下滚动着,手肘向后撑着, 薄薄的眼皮阖起, 很明显是在休息。“你的。”姜寻把粥和牛奶递到他面前。一道熟悉的带着女人独有的绵软喊醒了谢延生。谢延生掀开眼皮, 起身坐直, 伸手去接东西。谢延生的指尖碰到姜寻的手背, 若有若无地划过。他的手指似带有电流, 在触过来的这一刻,姜寻仿佛被电了一下,猛地后退两步。谢延生嘴角扯出一个细小的弧度,磁性的嗓音响起“过来。”听到他的声音,姜寻的脚步不受控制地走了过去。“低头。”谢延生喊她。姜寻虽然慢慢俯下腰,但她一脸提防地看着谢延生。生怕谢延生当众做个什么动作,她马上拔腿就跑。谢延生腾出一只手,去够她脑袋,将姜寻头顶上的小蓝帽揪正。原原来是戴帽子啊。姜寻脸有些红,是她多想了,旋即对面传来一道漫不经心的讥笑声。她更不敢抬头了。谢延生神色无异地低头拆掉吸管的薄膜,将吸管塞进锡纸口里。他把牛奶递到姜寻面前开口“喝。”“我”姜寻看到谢延生不容拒绝的眼神作罢,将牛奶接了过来。然后谢延生埋头喝粥,也没怎么理姜寻。姜寻在他面前站了一会儿觉得无趣,就继续工作了。晚上,姜寻依然忙碌着给大家分发东西。谢延生看着那道身影,走路一瘸一拐的,低头匆匆扒拉了两口饭,起身大步走了过去。谢延生一把攥住姜寻的手腕,淡声道“跟我来。”“你可是”姜寻试着挣脱了一下没成功,开口,“可是我还有工作没做完。”“不好意思,我找她有点事,晚餐能不能你帮她发。”谢延生冲她有礼貌地点了点头。同伴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女生,试问这样一个风度翩翩,长相英俊的人还语气和煦地跟你提出要求,谁能拒绝。“啊,可以。”同伴狂点头。谢延生把姜寻带到车里,头也没抬地说“你把腿放我大腿上。”姜寻睁大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谢延生良久没听到动静,一抬头看姜寻的表情就明白了。他薄唇轻启“你一天到晚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谢延生朝她晃了晃手里的喷药瓶。姜寻无话可说,乖乖地把脚放上去。谢延生手捏住她的脚踝,低头仔细地用棉签清掉她周围的伤口。还用镊子去清理陷皮肉里的小石子,姜寻一看见镊子腿就往后缩。偏偏谢延生捏住她的脚踝不让她动弹,低声道“忍忍。”姜寻不是犯矫情,她什么都受得了,就是怕疼。终究还是不忍,谢延生怕她会哭,他放轻了手上的动作,还低头一边呼气一边给她清理。姜寻看着心里涌起一种难言的感动,她不自觉地开了口“你最近过得怎样”谢延生没有应声,继续给她清理伤口,弄好之后消毒,喷药,包扎。一切完结之后,谢延生淡声嘱咐“注意不要沾到水。”说完他就躬着腰,准备下车。不料姜寻伸手扯住他的袖子,仰头望着他。谢延生瞥了衣袖上的那一指葱白,眼睛里淬了一点冰。“我的心肝被人摘了,那人还逃跑了,你还问我好不好”话完,谢延生冷着一张脸拂袖而去。一连好几天,他们都待在云南省临仓市底下的一个县里。房屋被摧毁,灾后重建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他们负责给百姓搭帐篷,发物资,有的甚至还做临时的教育工作。如果安抚失去亲人的他们,引导小孩走出地震的阴影,这些工作都是姜寻在做。从那次不愉的谈话后,谢延生和姜寻的关系不冷不淡,只有工作交流。谢延生这支医疗队和消防官兵尽心尽力地为人民服务。当地镇上的百姓为了感谢这一帮人,特地邀他们来临时搭建的家里吃晚餐。因为人太多,所以干脆都搭了露天的桌子。天南地北的人都坐在桌子上聊天,当地镇子上的人为了感谢他们,拿出家里最好的东西,和尽心烧几桌好菜给他们。他们拿出自家烘培的仅剩的茶叶,又去临县买了几扎啤酒给大家喝。谢延生喝的是茶,他轻啜了一口就笑出声“都说临沧产好茶,果然是这样。”一行人劝道“老谢,来喝酒啊。”谢延生笑笑,没有推辞把酒杯递过去。上菜之后,主人珊珊来迟,他们不停地在在座的人弯腰鞠躬,抹着泪说“感谢国家,感谢在座的各位,要是没有你们”“王哥,别说了,我们都是做本职工作。”有人开口。“对,我们还是来喝酒吧”一群人笑道。刚才那感伤的气氛被驱散,氛围重新活跃起来。一行人呼朋引伴,对酒高歌,明显是借这个解压来了。姜寻坐在谢延生斜对面,两人全程没有交流。她喝了半罐啤酒,脸有些烫。脑子有些晕乎,不知道该干些什么。看见有位军人撑着手,心血来潮地提问“老谢,对象了吗”他们早就想打听这名优秀的外科医生到底有没有对象了,没有的话,内部消化啊他们有多少艺女兵是单身女青年呢。谢延生听到这个问题微微一哂,接着朝某个方向若有若无瞥了一眼,淡淡地开口“原来有,但是老婆跑了。”“不会吧,谢延生这么优秀的青年也被人抛弃”“对方是不是眼睛有问题。”“不愁不愁,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谢延生手里拿着杯子,扯了扯嘴角“是挺瞎的。”姜寻听得去很不是滋味,既愧疚,心里还有点吃味。忽然,一道清亮的声音插了过来“诶,少打我们谢医生主意啊,我们医院本来优秀的男青年就少,不留给我们女同事,哪有往推的道理。”说这句话的人是向清晨。其实前几天刚碰见她的时候,姜寻有些惊讶。但两个人装作谁也不认识谁,向清晨从她身边擦过的时候,鼻孔里发出冷冷的哼声。应该是替谢延生鸣不平吧。这会儿向清晨说完之后,在场人的将暧昧的眼神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还发出声音“哎,原来是这样啊。”向清晨的脸色有些羞赧,相较谢延生,他还是酷着一张脸,没有变化。姜寻插不上话头,刚好又被王哥家的小孩儿拉着要问学习上的问题,索性就跟他走了。饭后酒谈还在持续,姜寻辅导完小孩功课后,走出帐篷看着那人还坐在桌前同人聊天。月光如洗,铺在他身上,姜寻只觉得好看。她看着向清晨在谢延生耳边叨个没完,心里就来气。姜寻走过去,戳了戳谢延生打手臂,扔下一句话“你过来。”说完,姜寻也不管他会不会跟上来,挺直背脊就走了。姜寻还是那个骄傲的姜寻。谢延生偏头看了一眼姜寻的背影。她的背影无比纤瘦,越往前走就看似要与周边的绿色融为一体。她穿着黑色的体恤衫,蓝色牛仔裤,臀部倒是一如既往地翘,圆润。谢延生舔了舔后槽牙看了她一眼,继续喝酒,并没有跟上去。晚上凉风阵阵,姜寻趴在帐篷里摊好的床上,看书等谢延生。她看了一眼时间,十五分钟过了,还没来。谢延生最后还是没忍住来了。他掀开帐篷门帘看到的是这一幕。姜寻背对着谢延生,头发乌黑如瀑地披在身后,纤腰盈盈可握,两只藕臂撑在一边捧着书看。她后背露出一截白皙的腰,挺翘浑圆的臀部简直是无声的诱惑。谢延生眸子一暗,转眼又想到她就这样没有防备地看书,万一随便哪个人进来。越想他心里还生起气来谢延生眼睛一沉,手熟练地探上去,惩罚性地掐了一把她的耳朵“你找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