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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跟着金刚小和尚和老佣人去,他们都已经习惯这两人在吃饭时“消失”那么半个左右时辰。殊不知,才刚刚出众人的视线不远。看似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两个人的步伐便忽的起来。两个人端着盘子在荒野拔足狂奔,竟是都有不俗的轻功造诣。不。绝不能仅仅只用不俗来形容。小和尚金刚的背后虽然没有残影出现,但看其修为,应该不会在元境以下。至于老人,当然更为惊人。他不动时则矣,动时身后便会有残影浮现。甚至,连残影都没有。这是已经完全超过常人肉眼捕捉的速度了。看起来他和小和尚两人始终在并肩而行,但实际上,他有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原地等待小和尚。到数里外的密林旁,小和尚盘子里的饭菜倒是没少,只脸色已经是有些潮红,微微见汗了。他刚刚始终在以最的速度施展轻功狂奔,这对身体造成不小的负荷。老人却是面不红,气不喘。刚刚于他而言,只是闲庭信步而已。他瞧着金刚小和尚,道:“以你现在龙游步的造诣,在江湖也只能说是上。实在丢这龙游步的名声。”金刚小和尚很是认真地回答:“徒儿会更加刻苦练习,不会让师父失望。”“嗯……”老人轻轻点头,却是说:“莫让我失望,也莫要让他失望。我给他挑的衣钵传人,不想下去以后看他的脸色。”小和尚眼闪过些疑惑,只是答应,没有多问。这样的话,师父已经重复过很多遍了。他也知道师父只是想替自己的故人找个衣钵传人。师父修的轻功,并不是龙游步。而且那人已经逝去。他也没什么怨念,师父要自己拜个死人做师父,这没什么关系。只要能跟在师父的身边就行。只是偶尔也好,那常常被师父记挂在心里,似乎还有不少愧疚的故人,到底是谁。他问过。但可惜,师父不说。师父说以他现在的修为,还不够格知道那人的名号。等他什么时候够格了,他自会带他去那人的坟前。金刚小和尚其实不在乎去不去那人的坟前,但不想让师父失望。他愿意竭尽全力来修武。两人说着,走进林子。边走,便扒着盘子里的饭菜。大概是十七步后,两人盘子里的饭菜便都吃完了。一粒饭都没有粘在晚上,光溜溜的,只剩下些油光。师父其实没强调过这事,但小和尚见他总是将碗里的饭菜都吃得干干净净的,学着,慢慢也就养成习惯。蹲下身将盘子放在地上,金刚小和尚偏头说道:“师父,我昨夜对开碑手忽有些感悟,您帮我看看。”老人轻轻点头。金刚小和尚走到前面那株得有几个人合抱的大树前,闭目调整呼吸运气。右手缓缓上提。“嘿!”再睁眼时,他吐气开声。右手雷霆般拍打向面前大树。树上已经有不少掌印了,只是都没有在相同的地方。这些掌印都差不多深浅的样子,即便仔细去看,也是这样。树叶哗哗而落。金刚小和尚的这掌威力自然不言而喻。虽然这数人合抱的大树是纹丝不动,但有这么多树叶被震落下来,足以说明他的掌力不简单。撤掌。金刚小和尚脸上露出些许笑意。这次的掌印明显比昨天的那道要深上些,这种进步,是相当难得的。武道修行,不管是内气还是外功,亦或是其诸如秘法之内,都不是很容易就能有长进的。需得机缘,需得感悟。昨夜的那种顿悟竟然真的能让开碑手强这么多,让小和尚有种找到窍门的感觉,心里颇为沾沾自喜。但随即他却是注意到,自己的师父微微皱起了眉头。这让他心里微紧,忙问道:“师父,有什么不对吗?”刚刚的沾沾自喜也在瞬间烟消云散。老人终于开口,“你能够领悟集力的技巧,懂得在内气最为巅峰的时候出招,着实不错,但你还记得我曾和你说过什么?”“徒儿……”小和尚愣了愣,猛地想起什么道:“八分即止。”老人点点头,“只懂爆发,不懂留力是不行的。若是和实力弱于你的对手过招,以狂风骤雨的凌厉攻势碾压他自然无可厚非,但若是棋逢对手,你这样的技巧便最好是别用。开碑手是至刚至强的功夫,但不是说让你打出一掌后不建功,就被别人打死的。出招尽全力,势大力沉,但同时也难有后招衔接。留两分,你需得切记。”小和尚显得有些讪讪,“我、我只是想让您看看我全力施展开碑手的威力。”他刚刚年满二十岁,在老人面前,还只能算是个黄毛小子。“继续吧!”老人倒也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如此道。金刚小和尚便老老实实地继续对着这数人才能合抱的大树一掌一掌拍打起来。在这个林子里,这样的大树并不算多么罕见。沉闷的响声久久不歇。修武,从来都是想象的那么容易。即便是不断开挂的赵洞庭,也为此吃过数不清的苦头。没有哪个真武境高手是睡觉睡到那个修为的。万丈高楼平地起,都需得一步一个脚印地慢慢走到那个境界。虽说小和尚有老人这样的境界定然不浅的高手教导,能少走许多弯路,但该走的路,该吃的苦,还是免不掉。夜色里,这师徒两,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而此时,在嘉定府的北门外,有队十数骑组成的马飞驰进城。城门两侧的士卒都连忙施礼。为首是个穿着官袍的官员,却是个女人,而且长得颇为漂亮的女人。这不正是嘉定府府尹红娘子又能是谁。如今,红娘子的脸上已经再也没有当初在海上做海盗时的戾气的。面无表情时,只有威严和贵气。不知道她根底的人,谁也不会想到,这位如今在嘉定府名望极高的女府尹大人,以前会是个海盗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