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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声霎时间更为凌乱和急促了。“走!”“挡住他们!护送老爷走!”此时此刻,两个上元境高手的神色也是有些急促。他们同样意识到情况不太妙。特别是正前方的这股郑州守军,要是被他们强冲过来,那即便是以他们两人的本事,也未必能够抽身而退。形式可谓是迫在眉睫。吼完,两个上元境的强者便钻进了马车里去。“老爷,护卫们已经要招架不住了。咱们先跑吧!”一上元境强者道。“好!”元屋企并没有任何的犹豫,“带上上面嵌有金丝花的那个箱子!其余的什么都不用管了!”那个箱子里是他这些年来收藏的最值钱的宝贝。即便是到这个时刻,他也不愿意放弃那个箱子,哪怕明明知道那个箱子很可能让这股郑州守军穷追不舍。那个箱子是他后半生的依靠。他已经过惯了奢靡的生活,这时候要他再变回穷光蛋,和夺取他的性命并没有太大的区别。紧接着,两个上元境强者其一人扛起元屋企,在元屋企的痛哼声又蹿下了车。他们直接往后跑,并且喊道:“护送老爷突围!”一众武师们俱是有些色变。特别是那几个实力最强悍的元境武师,神色更是颇为悲愤。但他们却没有选择,只能死死地挡在前面。只有元屋企知道给他们用的什么毒,而且现在也只知道元屋企有解药。若是元屋企死在这里,他们这些人也最终都是毒发身亡。唯有护送元屋企活着出去,他们这些人才能够继续活着。虽说是没有自由的生活,但总比死去强。而且,元屋企在别的方面对待他们还是相当不错的。锦衣玉食,美人相伴,可以说正是他们这些人之前最为梦寐以求的日子。一个接着一个的守军、武师枪倒在地上。痛哼、惨叫、怒骂、吼叫声在这片狭隘的区域混淆着。这本是噪杂的声音,但在场的,却没有任何人觉得噪杂。当人的精神集到某种地步的时候,几乎是听不到外界的声音的。瞧着元屋企被扛下马车,黝黑汉子脸上浮现出些怒火来,又吼道:“冲!都给老子冲!那些马车上都是财宝,足够咱们花销好几年的!”财帛动人心。现在这些守军们都是放飞自我,彻底沉沦的人了。对于他们而言,最幸福的时候就是享乐的时候。而享乐,是需要金钱的。他们不是没有脑子的人,在这片地方可不仅仅只有他们这股人。以他们势力固然可以强取横夺,但如此,只怕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被人给歼灭。“杀啊!”“杀呀!”还真有些士卒显得有冲劲了许多。本就处于劣势的武师们愈发招架不住。一团团硝烟炸起。黝黑汉子带着人冲到最前面那辆马车的面前。有武师来不及后撤,又不想死在这里,很是果断地扔掉了手的神龙铳,选择跪地投降。元屋企这个时候已经被那上元境强者扛到后面去。他还抬着脑袋看着前面。这刻,看到他之前从开封府里带出来的那个美妾被人硬生生从马车里面拖拽出来。这美妾还是如之前那么美艳,有着让人侧目的魅力。被拽下来的她惊慌失措,发髻凌乱,却更是能勾起人的欲望。这些郑州守军哪里瞧见过如此的美人,饶是还在枪林弹雨之,有的人已经是看傻眼。随即瞧见黝黑汉子已经带着弟兄冲上去,有人便直接狞笑着把这美妾给压到了马车边沿,竟然是在这里就要……美妾早已经是泪流满脸,哭喊着:“不要……不要……”看到这幕,元屋企的脸色依然冷淡。对他而言,这美妾虽然很是美艳,但不过是发泄欲望的东西而已。然而,接下来他却很是清楚地听到这美妾在喊:“不要!不要啊!我有身孕!我已经有身孕了啊!”“什么!”元屋企的眼珠猛地瞪得滚圆起来。他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和这美妾虽然不是朝夕相处,但这美妾几乎随时都处在他的监视之内。不可能有机会和别的男人乱来。也就是说,这女人要是怀了孩子,肯定是他的种。这是元屋企最在乎的事情了。到他这样的年纪还没有子嗣,就算有再大的成就,也有愧于列祖列宗。就别说什么光宗耀祖了。眼神闪过挣扎之色,元屋企对着那正要把镶有金丝花的箱子扛下马车的上元境高手说道:“张老,你去将釉祁给救下来!”那上元境高手有些愕然回头,瞧向前面。那名为“釉祁”的美妾这时候已经是衣不蔽体了。有士卒发出疯狂的笑声。地上有血。“张老”道:“老爷,怕是救下来,孩子也保不住了…………”元屋企声音低沉森冷,“我让你去把她救下来!”“张老”微微皱眉,没有办法,只得向着前面掠去,并且喊道:“跟老夫去把夫人救出来!”但到这个时候,武师已经没有剩下多少人了。大概是釉祁的声音惊到其余马车里的那些美妾们了,她们陆续从车里跑下来,花容失色。慌张寻找着元屋企的身影。而她们娇好的容颜,只是让那些守军愈发的兴奋起来。一会儿便有许多人冲向她们,就像是看到兔子的老鹰。一时间场面更是混乱起来。元屋企并没有理会这些美妾,眼神只是紧紧盯着刚刚喊出怀有身孕的釉祁。扛着他的那个上元境高手说:“老爷,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他却是恍若未闻。张老带着几个元境死士好不容易冲到前面去,但面对的,却是更多的郑州守军。釉祁的喊叫声在那些疯狂的笑声,显得越来越微弱了。元屋企目眦欲裂。他从来没有这么在乎过哪个女人。釉祁,算是母“凭”子贵。只看样子就算是救下她,肚子里的孩子大概也是保不住了。也不知,这算不算是报应。这刻的元屋企,脑子里忽然想起自己以前做过的许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