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_r(); 因为男人的情绪变化,阳光和煦的餐厅气温似乎一瞬间下降了不少,神情轻松的佣人不动声色的抿起了唇,神色间多了几分谨慎。
楚晚宁低着头,避开了温凤眠的视线。
她声音柔弱却执拗。
“我想去学校。”
温凤眠睨了她一眼,眸内有冷光,语气平静刻薄“做梦。”
楚晚宁有些愤怒,她抬起头看向他,反抗他的意见“为什么我也想有朋友,我的世界总不能只有你一个人”
男人精致的面容温度一瞬间下降了下来,那眼神看过来的时候,简直能将人冻结成霜。
他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影,阴影几乎将娇小的她彻底笼罩。
“楚晚宁,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到底像不像话。”他语气带着嫌弃,像是厌烦她不识抬举,“你是不是忘记了,你家把你送过来的时候,到底是让你来做什么的”
楚晚宁梗着脖子跟他对视,倔强道“做什么的”
“伺候好我,让我高兴,你家要什么没有”
楚晚宁一张小脸一阵青一阵红,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将这种话都给说了出来。
这不就是说她是他家养的雀儿
以他现在对她的态度,闹出人命迟早的事。
毕竟避孕套也不是百分百安全。
更何况这个男人一时兴起,有时候都忘记戴
楚晚宁小脸煞白,简直没办法想象自己小腹里,现在到底有没有新的生命了。
温凤眠看着她苍白的样子,抬手轻轻地捏了捏眉心,静默了片刻,才轻缓道“你上学这件事以后再说,我要上班了,一个人在家里无聊,打林深电话,叫他把你接过来。”
说完,扣上了袖间金色的衬衣袖扣,转身离开了餐厅。
他连早餐也没吃几口。
离开的平静,但是对家里人来说,他们算是吵架了。
楚晚宁一个人坐在餐桌上,眉心轻拧,手指按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心事重重。
在家里一直伺候她的佣人走过来轻声劝道“阿宁,你别跟先生置气了,去上学有什么好玩的呀,那些课程都无聊死了。你一个人呆着没事做,可以去先生公司里玩呀,听说那里可好玩了。”
楚晚宁想,好玩个屁。
一堆精英聚集在一起,他们这种普通人进去,就是被碾压的存在,聊起来每个字都听得懂,却根本就不懂是什么意思。
过去被人家看笑话吗
而且温凤眠这个男人
还真的可能笑话她。
谁都知道温家的大少爷风度翩翩,俊雅迷人,是名门世家里出类拔萃的存在,只有她清楚那个男人谦逊的外表下,是多么的狂妄自大,藐视凡人。
十八岁的她被温凤眠养在身边,就像是在养一朵温室里的玫瑰花,没有经历过丝毫风吹雨打,整个世界里只有他。
楚晚宁想,他是将她视作所有物的,无关情爱,只是对自己漂亮的玫瑰产生的占有欲。
他不许别人染指她,就像不许别人碰触他喜欢的玩具。
她偏过头,看了看玻璃窗外映照出来的身影。
这个时候的她跟温凤眠一样,他们都还这么小,这么年轻,还这么漂亮。风霜没有降临在他们身上,总以为这样无忧无虑的日子还很漫长。
“我出个门。”62
楚晚宁对身后替她梳头的女佣轻声道。
“那叫司机过来”
楚晚宁摇了摇头,“我打车去。”
佣人看她匆匆走了,犹豫了一下,发了短信给了林深。
楚晚宁去了一趟医院妇科。
做完b超检查,结果出来她没有怀孕,楚晚宁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她是真的,真的,不想再重蹈覆辙。
“医生,”她略有局促,“我想打一针。”
给她问诊的是女医生,闻言看了她一眼,“你几岁了”
“十、十八。”
“确定要打”
楚晚宁点了点头。
医生应了一声,公事公办的态度,倒也没问太多。
“效果一般只能维持两个月到三个月左右,也有一些副作用,效果因人而异,这里有说明书,你看一下,能接受的话我就开给你了。”
楚晚宁看了一遍,然后签了自己的名字。
从医院里出来,楚晚宁摸着胳膊上的细小针孔,稍微终于安心了一点。
虽然说这个世界上没有百分百避孕成功的方法,但是以后她盯着温凤眠好好戴套,也算是双重保险了。
她就不行这样,他们都能怀上。
只要没有那个孩子,温凤眠就不会强迫她流产,她也不会对他心生恨意,也不会同意家里人掰倒温凤眠的计划,温凤眠也就不会半身不遂不良于行。
她和他的关系变化,一切都源于这个不合时宜的孩子。
楚晚宁轻松的走在街上,打算散一下步。
直到一辆黑色的林肯缓缓停在了她的身边。
她看到这两熟悉的车,吓了一跳,车窗旋了下来,露出林深那张端正的脸,楚晚宁微微一怔,失声叫道“林深”
当年那场爆炸,不仅让温凤眠失去了站立的可能,同时,也炸死了温凤眠这个最得利的特助。
此刻见到活生生的林深,楚晚宁有些激动。
林深闻言,冲着她笑了笑,打开了车门“楚小姐,温总嘱咐我接你,上车吧。”
她才出来一会儿,温凤眠就知道了。
楚晚宁抿了抿唇,坐上了副驾驶。
这辆车温凤眠常坐,空气里就还残留着那个男人身上荷尔蒙的气息,楚晚宁想到早上跟他吵架,此刻坐在他的副驾,心里略有几分不太自在。
她问道“他找我做什么”
“半个小时之后就是公司午休,温总订了一家西餐厅,您正好在外面,到时候可以一起吃一下午饭。”
楚晚宁轻声道“我不想跟他吃饭。”
她还没有原谅他呢。
愿不愿意跟他吃饭自然不是她做主的,她虽然这样拒绝,林深还是熟练的将她开到了温氏公司,楚晚宁下车去电梯输了密码,刚要进去,就看到早晨给她甩脸色离开的男人衣冠楚楚的从里面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