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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放满了杂货的地下仓库里,夏建仁面沉如水,坐在一张椅子上,看着面前跪着的杀手,而宁小溪站在夏建仁的身后,若有所思。
楚海冷冷的站在一旁,抽着烟,满脸的凝重。
这里就四个人。
马国仁正在上面和警方交涉,这刚大火起来的琉璃酒吧,很可能要停业整顿,一想到这里,夏建仁恨的牙痒,理所当然,现在琉璃酒吧是夏建仁的重要的收钱场所,而且是正规的,曹坤那洗钱公司还在运筹之中,能走到什么地步,做不得数。
现在眼前的这个男人竟然要将这一切毁掉,可想而知,夏建仁有多大的火气。
但是他还能撑得住气,他能看出来这杀气并不是一个轻易就开口的人,他也没有指望对方会轻易开口,否则他就会把这个杀手交到警方的手上,这样也可以避免很多的麻烦。
既然麻烦不能回避,那就只能去解决。
夏建仁没有说话,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个杀手虽然跪倒在地上,可是嘴角却有说不出的讥诮之意,好像是在说让夏建仁死心吧。
如果白鹭在,就因为他这个表情肯定躲不过挨上一刀的。
但是就算是挨上一刀,这人能把背后的主谋说出来吗?<script>s1;</script>
宁小溪站在夏建仁的身后看着夏建仁的侧脸,一时失神,她忽然想到刚见夏建仁的时候,他不过只是一个一文不名的路人甲,但是他能成为楚海的朋友,还能说服鱼爷,这就说明夏建仁本身的优秀。
人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句话流传千百年,自然是颠扑不破的真理,就算她不知道夏建仁是什么人,可是楚海什么人,她还能不知道吗?
此时她看着夏建仁那张愈发成熟的脸,心绪万千,这个男人平时看上去吊儿郎当,笑起来好像一个大男孩一样,并不让人讨厌,甚至还让人有些喜欢。
喜欢。
宁小溪被脑海中忽然冒出来的这个词汇吓了一跳,凝神再次注视夏建仁,隐隐的透出了一种雄性天生所具有的侵略性,这种侵略性不得不说,让宁小溪的心如鹿撞。
她赶紧将脑中的这些胡思乱想挤出脑海之中,取而代之的则是,他要怎么对付这个闹事的人。
有了这个想法的宁小溪终于又一如既往的高傲清冷,她看着这个闹事者,他的眼神已经告诉宁小溪,看来今天夏建仁要无功而返了。
也许应该把他交给警察。
宁小溪还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夏建仁忽然笑了,笑的人畜无害,可是宁小溪知道,他已经动了杀机。
夏建仁随手弹了弹膝盖处并不存在的灰尘,眼神甚至都没有看着杀手,说道:“我知道你是什么都不会告诉我的,做你们这行的人都是把脑袋别在了裤腰带上,也许从你们刚入行就已经做好了这种准备,我也理解,算是职业道德吧。”
宁小溪哭笑不得,这和职业道德有毛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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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杀手用鼻子哼了一声,并不说话,意思很明显,你和我胡扯这些简直太好笑了。
“你认为我说的可笑,好吧,但是我不这么认为,其实,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个大概,毕竟我刚入江湖并没有多长时间,就算是我这么人品很不好,也不会得罪太多的人,至于其中想要我玩完的更是寥寥无几,但是我还是想让你亲口说出来,你愿意告诉我吗?”
夏建仁的问题很白痴,杀手几乎连看都不屑于看他。
楚海阴冷着眸子说道:“杀了他算了,一了百了。”
夏建仁摆摆手,此时他的手机响了,接通电话,说道:“恩,警察走了就好,受伤的人住院费由咱们出,毕竟是在咱们的场子里出的事,嗯,你叫新来的几个人进仓库来。”
挂上电话之后不多时间,仓库门再次打开,鱼贯而入几个神色各异的汉子。
这四五个汉子都是夏建仁最近招募来的,过惯了刀口舔血的日子,看到夏建仁要动私刑,一个个都没有觉得不妥。
夏建仁忽然对楚海说道:“楚兄,咱们酒吧最近找来的调酒师很不错,你带着宁大小姐到外面喝点去吧。”
楚海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不过他还是坚持的说道:“我相信小溪会找到调酒师的。”
夏建仁微微一笑说道:“我们是朋友。”
我们是朋友。<script>s1;</script>
这句话此时此刻说出来有些不伦不类,让人摸不到头脑,可是楚海却有些动容。
是啊,我们是朋友,既然我们是朋友,我就不会让你为难,等会儿杀手会说出谁的名字尚未可知,我不想让你为难。
楚海明白夏建仁的意思,所以他在心里长叹一声,终于转过脸来,看着宁道:“小溪,走吧。”
宁小溪则对夏建仁很不满意。
怎么?你是看不起女人,还是看不清我?
你是楚海是朋友,难道我们就连朋友都不是了吗?
宁小溪不走,她不是没有见过什么血性场合的弱女子,而是一个从小就生活在帮会中,见惯了血雨腥风的女人,不管夏建仁要对这家伙动什么私刑,她宁小溪还能吓得睡不着觉?
夏建仁见宁小溪不走,忽然趴到她的耳边,说了一句:“你注定是我的女人,我是不会让我的女人受到一点伤害的。”
宁小溪忽然脸色一红,俏脸发烫,赶紧一头钻了出去,就好像后面有大狼狗追着一样。
后面没有大狼狗,但是有一只大色狼。
宁小溪和楚海出去之后,并没有走远,而是站在过道口,耳边已经能够听到外面传来的警笛声大作,看来马国仁是难免要费些口舌了。
“你说是谁动的手?”楚海忽然问道。
宁小溪摇摇头,她想不出来,可是看到楚海的表情古怪,一丝不安掠过心头,几乎按捺不住的道:“你怀疑是自己人?”
楚海并没
有直接回答她的疑问,而是说道:“你和我都是从小没有了父母,是师父把我们养大,只是你的师父鱼爷还活着,我的师傅已经死了,但是我相信我们对铁血门的感情都是一样的,那年,卓凯酒后差点非礼了白鹭,白鹭当时就捅了一刀,也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我和白鹭同时出了铁血门,过了几年的杀手生活。”
宁小溪对于这段历史自然是知道的,她说道:“当时卓凯固然不对,但是白鹭却真的有些过激,我师父就怕白鹭找事,才把卓凯送到了国外。”
“人的命是不是天注定,还真的不知道,不过,性格决定一切,大概是真的,被人非礼了,不还手,那就不是白鹭了。”
宁小溪了解的点点头,说道:“是这么个道理。”
说完这句话,宁小溪忽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她微微侧了下脸,看到了楚海的脸上满是凝重,眉头紧紧的皱着,仿佛难言的纠结正在琢磨着他的心神,让他颇不安宁。
想到了他刚才好像随口而言的话语,宁小溪猛地一阵,几乎是脱口而出:“你怀疑是卓凯的人?”
楚海没有说话,忽然仓库里冒出来了一阵闷哼,宁小溪和楚海都是受伤沾过血的人,对这种闷哼自然熟悉不过,那是身体惨痛而口鼻被捂着才发出来的声音,这声音显示着里面的人正在遭受什么样的待遇。
宁小溪和楚海的脸色未变,只是宁道:“看着杀手的样子不是一个神经脆弱的人,折磨恐怕不会起到作用。”
楚海深以为然,他实在是想不通难道夏建仁不知道这点,还是急于知道幕后的黑手是谁以至于做出这种事倍功半的事情来?
此时外面的警笛声已经渐渐的消失,看来马国仁已经打发走了警方,而楚海和宁小溪的心思自然还在那间仓库里。
里面的闷哼也渐渐的平息,仓库门忽然打开,宁小溪刚要开口问一问结果,虽然这结果她已经早已预料到了,谁知道,门开的时候,几乎是同时从仓库里挤出来了一伙人,争先恐后,狼狈而出,好像是一群溃不成军的败北士兵,用书上的话讲,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似漏之鱼。<script>s1;</script>
一个个的面色惨白,手捂口鼻,又好像一个忍不住就要呕吐的样子。
楚海马上意识到出了大事,这几个家伙都是夏建仁最近找来的街头恶霸之类的角色,不敢说杀过人,可是显然都是放过血的狠角色,能让他们同时如此的慌张,这无疑说明里面发生的事情太过的惊恐,已经超出了他们所能承受的范围。
楚海好奇心大盛,不知道夏建仁刚才在仓库里搞什么鬼,宁小溪动作很快,马上就钻了进去。
里面只有夏建仁面沉如水,他的旁边站着的是一个魁梧的大汉,脸色没有比刚才跑出去的人好看多少,两条腿还在轻轻打颤,刚才那鸭子死了嘴还硬着的杀手显然已经命丧黄泉,而地上的一摊子血也许已经说明了一些状况。
夏建仁对宁小溪一笑,忽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将他拉了出去。
宁小溪在出门的一刻,似乎听到了那魁梧的大汉喃喃自语:“疯子,这真是一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