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_r(); 温热腥甜的液体滴落在乔木心脸上,她眼神木然的看着乱成一团的众人,嘴里发出咯咯的笑声。
“啊!杀人了,快救人啊!”
“快叫救护车!”
郑红赶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地上躺着一个女子,而乔木心手里的菜刀还在往下滴答着鲜红的血液。
“心心,你把刀给我。”
郑红壮着胆子走到乔木心身边,伸手夺过菜刀,脸上的虚汗顺着脖颈往衣领里滴落着,她的双腿在不住的打着颤。
几乎是在晕倒的边缘!
警车从不远处驶了过来,乔木心神情木然的站在原地,直到感觉到银白色的手铐上的冰凉触感,乔木心的神智才回笼。
“我…我没有杀人,是她们要杀我,我正当防卫,我是正当防卫!”
乔木心满脸惊慌的解释着,脸上的泪痕未干,嘴角还有着残留的血迹,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不住的眨巴着。
可是警察根本不吃她这一套,在出警之前他们就得到上级指示,对乔木心要“特殊关照”!
“这些话留着去给法官说吧,我们只负责抓人!”
乔木心拼命的挣扎着,不愿意靠近警车,她心里还在想着一旦进了警局,她这辈子就有了污点了!
“我有精神病,你们不能抓我,不信你问我妈!”
郑红瘫软在地,听到乔木心的说辞,马上撑起肥硕的上半身,苍白的嘴唇上下开合,不住的附和道,“对,警察先生,我们家心心有精神病!”
“精神病杀人是不犯法的!你们不能抓她,不然我就去告你们!”
几个警察面面相觑,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为首的警察走到僻静的地方,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助理,现在犯人谎称有精神病,我们规定对精神病人不能直接实施抓捕,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
助理把手机听筒打开扩音模式,警察的话一字不落的传进了严谦琛的耳朵里。
“那就把她送到精神病院,找一个苍蝇都飞不进去的地方关着!”
严谦琛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的感情,甚至都没有一点犹豫。
“我刚刚请示了上级,乔小姐这种情况不适合进监狱服刑,得先去精神病院疗养,走吧,我们送你过去!”
乔木心眼底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只要演技好,杀人都不用偿命,还能去医院里养着躲个清净!
“妈,等这阵风头过去了,你再去医院把我接出来。”
乔木心凑到郑红耳边悄悄说道,“这两天你也不要在家呆着,去别的地方躲躲!”
郑红早就慌了手脚,现在突然有了方向,整个人都有了精气神。
“好好好,你放心吧,过阵子我就去接你!”
乔木心不知道她将要面对怎样的绝望,还做着东山再起的春秋大梦!
警车缓缓的行驶着,直到一个荒无人烟的郊区。
所谓的精神病院,就是白色的四层小楼,放眼望去一片死寂,即使是艳阳高照的中午,这里依旧阴冷无比。
“乔小姐到了,我带你进去吧。”
警察无比同情的看了乔木心,在心里
为她默默的点了一根蜡烛。
“我要住单间,找个僻静点的地方,要有排面!”
乔木心举手投足间都带着淡淡的倨傲,一脸的颐指气使。
“好的,我会帮你安排妥当,还有什么要求吗?”
警察从善如流,反正她进去就出不来了,在这个精神病院里待着,简直比死还难受。
这一个精神病院的自杀率几乎能赶上一个市区的,偏偏乔木心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完全不知道自己选择了一条绝路!
“没有要求了,让大家都给我点面子就行。”
乔木心刚进走廊就被扑面而来的骚臭味儿给呛的眼泪直流,她刚想转身往回跑,就被一双有力的手钳制着往里面走。
“你不要碰我,我要出去,我没疯!”
“这疯不疯可由不得你,来到这儿了,你不疯也得疯!”
身后传来一个阴厉的声音,刚刚羁押她的警察早就不见了踪影,四周全是妖魔鬼怪的似的嚎叫声。
越是往里走,味道就越是浓重,乔木心挣扎的就越厉害!
入目之处全是疯疯癫癫的男男女女,有的看见乔木心还满脸兴奋的胡乱叫嚷着,就像是狼看到了羊,恨不得上来撕咬一番!
“我没疯!我没疯!你放开我啊!”
乔木心真慌了,手脚并用的厮打着身后钳制着她的人,她甚至张开嘴狠狠的咬了上去,口腔里弥漫着铁锈般的血腥味。
可是身后的人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还时不时发出几声咯咯的怪笑声。
“咬啊,用力咬,我一会儿就让你知道咬我的后果!”
乔木心全身发毛,这里是精神病院不可能有正常的人,她呆滞的松开嘴,表情狰狞的嘶吼道。
“我真的没疯,你们放我出去,我宁愿去坐牢也不愿意在这个鬼地方呆着!”
“嘘!”
身后的声音雌雄难辨,在阴冷的走廊上有种莫名的诡异感。
“不要说话,没有疯子会说自己是疯子,你闭上嘴才能活的长!”
乔木心哪见过这种场面,现在她只感觉两腿发软,嘴唇上下的打着哆嗦,头垂的低低的,两只手无力的垂在身体两侧。
“你的房间到了!”
乔木心被一脚踹了进去,膝盖砰的一声磕在地板上,疼的她倒抽凉气。
她抬起头就要发飙,却对上了一双灰白相间的眸子。
“啊!”
乔木心惊恐万状的往后爬着,眼睛里布满了红色的血丝,“你不要过来,你再过来我就要喊人了!”
“呵!你以为我会碰你?”
眼前的人穿着一件蓝白相间的病号服,头发凌乱的披散在肩膀上,全身散发着一股恶臭,眸子里闪过诡谲的光芒。
“我是想恭喜你,终于有人给我作伴儿了!”
“呸!谁要和你作伴!我很快就能离开这里!”
乔木心满脸嫌弃,身体向后快速的挪了挪,和他拉开距离。
“呵,还真是天真呢,来这里的人都会有期限,而你的期限是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