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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
“走了。”
孙奋二人已经离去,没有资格参与到会面中来的陆玄匆匆赶来以后,只见得丁温还是一副呆傻的状态。
“他们要和愚兄合作,联手扳倒这失踪的孙秀,之后,丁家在庐江的地位可保屹立不倒。”
“真是想不到,”陆玄啧啧两声:“这几人背地里竟然勾心斗角到如此程度?那孙秀失踪不会是……他们做的吧?然后来个引蛇出洞,待入局以后,再反过来说栽赃到吾等头上?”
说到底,石崇也只是“嫌疑”最大,不能排除有人暗地捣鬼,将怀疑引向他,保不齐也有将自己一锅端的打算。
“应该不至于,”丁温回忆着方才孙奋和自己“掏心窝”说的那番话:“还是这孙秀来到庐江后锋芒毕露,将他二人彻底架空,再加上有主上密令,便借着这个缘由顺势推动了。”
“那还想什么?既然其中没有什么蹊跷,这岂不是正和我等心意?”陆玄不明白丁温还有什么犹豫的。
“哪有那么简单,扳倒的罪名就是孙秀叛国,逃到了石崇那里,”丁温看了陆玄一眼,继续说道:“所以下一步就是直接与北面开战,趁机开疆扩土,事成之后,丁家在庐江的地位自然是牢不可破,他二人在这期间,也会鼎力相助,只不过事成之后也要从那鸦片走私中分……三成的利润。这样的话,还算是合心意吗?”
“开战啊……这倒是符合主上的雄心,据小弟所知,最近几年,一直花大力气投入到整军备武之中,到时候如果咱们真的能趁机在淮南那里切下一块来,那么,这些付出也是值得的,”沉吟片刻,陆玄很是谨慎的说道:“不过,就怕开战以后以此为理由插手这军中要务,到时候……”
这也是丁温最不希望看到的场面,但也是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一旦开战,孙皓必然借口庐江一地之兵独木难支,到时候假手宗室,调派中央直属军队过来,不管胜负如何,这庐江就很难有自己的立足之地了,这孙奋还真是忠心耿耿啊,变着法子诓骗自己,最后将自己排挤出去!
哼哼,恐怕这一番话里,最有可信度的就是“事成之后给他三成利润”吧?这么一比较,孙秀简直是圣人一般!
“所以,贤弟也是觉得不应该和他们合作了?”想通这些事情后,丁温问道——他喜欢和陆玄分享自己的烦心事,即便最后没有什么结果,说出来也是好的,也尝试过和其他人,这种感觉都没有,大约这就是习惯,或者说默契吧,陆玄总能扮演好一个提供建议、倾听者的角色。
最紧要的,陆玄嘴巴很严,和他说的话基本上就是烂在肚子里了。
至少,丁温是这样认为的。
“话虽如此,”陆玄摇头:“可是,看这架势,有没有兄长出手相助,孙奋等人对孙秀下手已经是离弦之箭,迟早的事情,而且背后说不定真的有主上的意思,如果不配合的话,恐怕局面更是被动了。”
“难道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丁温有些不忿的说道。
这种命运任人拿捏的感觉真是不好受啊,自己可是有切身体会的。
“表面配合,暗中寻求外援,一旦有变还有条后路。”陆玄提议。
“寻求外援?”丁温眼睛一亮:“贤弟是说和荆州方面……”
王迪和孙皓早就是面和心不和了,只不过是碍于荆州被打造成一个独立王国,这才不得不忍让三分,如果自己换一棵大树乘凉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毕竟自己的野心也就是在这一亩三分地上面了,这王迪,应该对我的庐江没有兴趣吧?话说陆玄又和他们没有什么交集,为什么有这个提议呢……
不对!交集是有的,丁温猛然想起来,这陆玄的几个弟弟可都在荆州啊,难不成他们是一伙的,在这里等着?想到这里,丁温看向陆玄的眼神变得有些不善了。
“此乃下策,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决不能走这条路,”陆玄的一席话,让无限接近真相的丁温前功尽弃了:“荆州方面与主上什么关系可谓天下皆知,一旦兄长摆明了和王迪站在一条战线上,到时候主上会如何做?动不了荆州,还动不了这庐江了?只怕到时候咱们好处没有捞到,还成了牺牲!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向王迪求援。”
看来是我想多了?丁温这才把心放回了肚子,有些小愧疚的问道:“那我们还有其他选择吗?”
“石崇。”
“他?”丁温一愣,这和资敌有什么区别?孙秀的摆明了是栽赃,真要如此的话,自己可是板上钉钉的叛国啊。
“不错,暗中将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告知于他,建立初步的信任,日后一旦开战的话,也可以在军情方面互通有无,减少我军的损失。”陆玄把最后几个字咬的很重,意味深长的看着丁温。
丁温明白什么意思,“避实击虚”,绕开自己的丁家军,专门盯着中央军下手,这可就不事叛国了,是卖国!
这岂不是成了韩综第二?丁温不仅有些不寒而栗。
韩综是东吴猛人韩当之子,韩当死后继承其部曲。孙权出征石阳时期曾派韩综守武昌,但韩综在任上淫乱不轨。孙权看在其父份上,并不过问,韩综却心怀恐惧,带领母亲、家属、部曲数千人投奔魏国,魏用为将军,封广阳侯。数次侵犯吴国边境,杀害人民,最后结局也是相当凄惨,东兴之役,韩综为魏国前锋,兵败战死,诸葛恪将他斩首,在孙权灵前祭拜。可以说是遗臭万年。
王迪那里,再怎么着也是“人民内部矛盾”,和石崇勾结,一旦败露,那才叫无路可走吧?
“可以在南郡边界与石崇接触联系,一旦被人察觉,”陆玄知道丁温的顾虑是什么:“就说通敌的是荆州方面所为,如何?只要咱们选的都是忠心耿耿的死节之士,又不留下什么书面证据,也就怀疑不到咱们的头上了。到时候,局面越乱,主上也就越要倚重拉拢兄长来对付来自江北和荆州两个方面的压力,这位置不就安稳了?”
“妙哉!”丁温很是开心:“到时任他们去打,我们按兵不动也就有了理由,防范南郡的偷袭嘛,将主上与王迪的矛盾公开化,咱们只是严阵以待做个样子,就算开战,王迪也不会选择庐江下手了吧?就按照贤弟的法子去做,石崇交给你了,那两个老匹夫,愚兄去应付!”
其实丁温开心的不是这个法子有多么妙,只是因为陆玄将王迪“坑”的很彻底,这种变相和自己表明心迹的做法开心而已。
……
一切都按照原先的策划进行,在找了一大堆或真或假的人证物证之后,庐江军区在丁温的默认下,由孙奋出面对孙秀进行缺席审判:利用职务便利于军中大搞贪腐,亲自从事鸦片走私;事发之后,恐阴谋败露,携带大量军事机密叛逃,证据确凿云云。
这两条罪行,一经坐实,随便一个都可以让孙秀家破人亡了,而让孙皓忍无可忍向孙秀家人举起屠刀的,自然就是这孙奋忍痛割爱拿出来的“实打实”的证据了:从孙秀府邸之中搜出来的鸦片,以及巨额来源不明的现金资产。
……
“如何,你们孙家就是如此对待自己的宗室的。”
石崇,将丁温暗中传递过来的孙奋策划经过,以及东吴方面正式下达的通缉令、孙秀全家被杀的事实,一一摆在了孙秀的面前。
孙秀,铁青着脸,揉着还隐隐作痛的后脑,一言不发。
无声,想必也是愤怒到了一定层次后的一种反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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