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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水营之所以以后不会犯错误(大概率),是因为他,就是被王迪选中的那个人。
精准定位到个人了,是因为貌似席卷全荆州的整风运动,王迪从一开始,就没有马上干一票大的打算,那样的话,太容易出乱子,虽然说眼下的“国际环境”形势,即便出乱子,也不会引来灭顶之灾(之后会说),但是,因为莽撞和力求刺激的行为导致自身不必要的损失,浪费这宝贵的发展机会就不好了。
所以,真正的全身而动之前,先搞一个“试点”就是最好的办法了。
而这个试点,自然是已经被前一波运动中扫荡的奄奄一息,还没缓过劲来的镡成为最佳。
镡成的县领导班子已经空了,该下的都下去了,没下去的,也是“千锤百炼”,很难有突破口了,况且,接着由官方追着咬的话,痕迹过于明显。王迪此番虽然就是奔着来一次官场大地震(即便是覆没也在所不惜)的目的来的,但是,还是要温水煮青蛙,不能让这帮人先反应过来,抱团反抗吧?所以,就必须从基层的乡领导班子那里“借刀杀人”。
在众多的乡干部中,李水营能够这么快的脱颖而出,源自于两点:另类、平庸。
另类是因为,镡成那么多的三老,不,别说了三老了,所有的乡干部,都是镡成本地人,至少,户籍在三代之内,都是镡成本地人了。而李水营,外来户,别说不是镡成人了,连武陵人都不是,他是在零陵混不下去了,五年前跑到武陵的镡成混日子的。
这样一个在当地毫无根基可言,毫无家族依靠的外来光棍汉,是怎么被选为三老的呢?
王迪的第一反应就是:这货不会是陶抗他们派来的卧底吧?
一想,不对,哪有混得这么惨的,淘换不到任何有价值情报的卧底?就算是一个静默的特工,也是没有必要的吧?
后来,在有了一个精准的定位调查(堂堂荆州牧突然对一个默默无闻的乡三老产生了莫大的兴趣,还展开了暗中详细调查貌似“受宠若惊”,其实当时的领导都挺关注一线的,比如汉高祖刘邦,何况一个区区王迪了)之后,在保留上一个猜测之外(万一是交州广州派出来的呢,毕竟离得比较近),王迪又分析了一种可能:这货不会是个挡箭牌吧,他们的“乡委会”都被一个刘姓家族牢牢把持了,偏偏留出一个没有太多实际权力的三老位置给一个外乡人,是不是就是为了做给上级领导呢——你看,谁说这乡里说话算数的都是我们?有个外人监督,我们是不会做出什么太恶心的事情的(至于这外人,只要时不时的喂点吃的,也就可以打发了)。
至于平庸,则是就李水营的工作能力而言,别的地方三老,别管是不是真的道德君子,但是,掌教化的业务水准还是拿得出手的,这李水营呢?一句话:笑面人生。
脾气是真好,态度是真好,对同仁,对乡邻,永远是如沐春风的笑容,谁家有什么腾不开手的活计,都能放下身段去帮一把,比如……好几个寡妇家的水都是人家搞出来的,田都是人家辛苦耕耘的,劳动本色啊,就是本职工作悄无声息。
业务平庸,脾气和善,外地人……虽然从未见过此人,但王迪还是将他锁定为突破口。将一些大概流程交代给了镡成的专案组(精英中的精英)。
专案组到位之后,在之前的情报分析和舆情司人员接触的基础之上,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有的放矢的摸排,总结出了一些新的特点:和领导班子其他成员有一定的联系,能够接触到一些边缘化表面化的“乡委会”情报数据,但是,地位和财力差距很大,核心机密也触碰不到,不经意间也会流露出怨恨不满,却始终是隐忍不发,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在乡里的口碑嘛,广大女性(尤其是寡妇)口碑不错,其他广大男同胞里,也就是那么回事。
这就好办了。
精心准备了几日之后,看看还是没有什么动静,那么,经过“暗示”,尤其是相关数据的提供之后,那十户人家终于“壮着胆子”把李水营给举报了。
李水营做了这么“猥琐”的事情吗?
当然没有,所以,进来之后,理直气壮(真的是理直气壮)的否认这一切。
接着,专案组就抛出了更劲爆的罪证:这几个寡妇,啊,还有这几个不是寡妇的,你们关系不错啊,解释一下吧。
然后……李水营同志就跪了。
看来男女之间的纯洁友谊果然是很难保持啊(事后王迪的内心感慨),李水营被怼到了心虚的地方后,开始了哭天喊地的告饶:自己对那些寡妇虽然真的做出了某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但是,并不存在强迫啊,完全是双方自愿,自己也真的是付出了床底之外的辛勤劳动(也就是说没有金钱交易)的,但是,这并不属于赈灾期间的贪腐行为啊,还请原谅和保密之类的。
李水营之所以怂了,是因为这事不好听(真假其实不重要,自己不承认,寡妇们也死不承认也不能把自己怎样,但是,万一有人顶不住招了呢),传开后算是完了,并且,最重要的是,人都是有着丰富的联想力的,如果和寡妇们打成一片这事传出去了,再把自己和那些有夫之妇联系起来怎么办呢——这事自己可是确实没干过,但是,架不住别人联系啊,越解释就越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再者,为了保护当事人隐私不透露具体有夫之妇才是最可怕的,那就不是被几家人打死了,会被全乡有夫之妇的人家打死的。
谁特么知道你睡的是谁?!
所以,李水营同志,宁肯承认那么猥琐那么弱智的三石粮食问题。
两权相害取其轻啊。
然而,专案组想要得到的,绝不是仅仅这些:我们是想以你为突破口挖出更多的猛料啊。
对于这一点,一开始,李水营又是拒绝的。
自己是个外乡人,万一把本地人得罪狠了,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啊。
但是,经过专案组软(把他们都扳倒了我们保你当地头蛇)硬(不配合的话,作风问题还是会经过某些渠道曝光出去)兼施之下,李水营终于松口:回家考虑一下,过几天给结果。
其实这是他的最后抵抗,是缓兵之计——说得好听点是缓兵之计,其实对于这种比较怂的人来说,就是拖延症而已。
专案组也无所谓,你又能跑到哪里去呢?先把你小子的“贪腐”给公布了,那些作风问题虽然不搭边,但是,“无意中”散播出去更有杀伤力啊。
没有等专案组使出下作的手段,李水营还是来配合了。
不是因为有把柄捏在人家手里害怕。
这几日里乡人的态度,曾经的“乡委会”班子成员对他的不闻不问,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本就没有什么家底,重罚之后雪上加霜,没有退路了那就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好了。虽然被你们排挤,但是,多少一些情节还是了解一二的。
于是,就有了愤然举报,导致刘子杰等人打包落马的一幕,作为“奖励”,“罪行”最轻的李水营众望所归的成为了乡里的(代)一把手,无人反对是因为,当地势力最大的刘姓家族已经被重创了,其他的,一盘散沙,不足为惧。
这就是镡成二次案件的真相:所谓的真相,就是王迪真正策划的,掌控的部分。
在王迪想来,以镡成为突破口,带动其他地区,或者部分其他地区纷纷效仿,干掉地头蛇里面最强横的一个就可以了,雪球慢慢滚起来的效果是最佳的——雪崩下,没有一片雪花认为自己是无辜的,这只是我们的“美好愿望”,残酷的真相其实是:雪崩下,没有一片雪花认为自己是有罪的。
形成了群众效应之后,不愁大事不成。
而意外的收获就是,刘子杰的供述,提供了之前没有发现的犯罪思路和手法。
不光是王迪,即便是逐渐历练出来的专案组,也认为,这,不可能是一个偶然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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