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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辛夷拧眉想了片刻,便是也跟着起了身。
“太太?”柳绿急了,尤其是瞧见叶辛夷迈开了步子,她一愕之后,连忙跟了上去。她不信她都能想到的事儿,太太没有想到,可为何明知不妥,太太还是要去?
叶辛夷虽然不知道冯云意为何要告诉她,或许,这真正的布局并非针对昭宁,而是针对她,或许,是含着些别样的深意,或许.......可是哪怕明知道,她也不能坐视不管。万一是真的呢,那她知道了,却袖手旁观吗?昭宁......这个污秽阴暗的宫城中,唯一一股清流般的存在,那个率真简单,爱憎分明的昭宁,那个让她始终还有一丝说不出口的愧疚的昭宁......
眼看着昭宁主仆二人随在那碧裙宫女身后已经走离了宫宴处,叶辛夷跟了上去,步履没有半分迟滞。
柳绿知道是拦不住她家太太了,索性也不再拦了,咬着牙,沉默着跟上。
只是,等到她们绕到方才昭宁离开的方向时,沿着花影扶疏间的小径急追了一会儿,便到了一个岔路口,却早已不见了昭宁她们的踪迹。
叶辛夷停下步子,皱着眉望了望通往两个不同方向的路,“这分别是去哪儿的?”
柳绿本事不小,之前要进宫时,沈钺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让她将宫城内的位置和路都差不多记熟了,加上后来她们主仆俩在宫里住过一段时日,想必柳绿已经将宫里的路都摸熟了。
果真,柳绿四处逡巡了片刻,判定了方向,便是指着右边一条路道,“这是往内宫回的。”又指向左边,“那是往御池去的。”
御花园中有御池,而今日乾和帝宴请朝臣的宴殿便也在御池边儿上。
按理,昭宁公主不可能去那边,反倒回内宫的可能性较大。
可那是按理,若是今夜果真有人设局害她......
叶辛夷略一迟疑,便是转头朝着左边的花径行去。柳绿没有言语,只是沉默着跟了不上去。
走了没一会儿,便瞧见了帷帐。
因着男女分席,是以,中间都拉了帷帐相隔。
叶辛夷停下步子,转头四望着,“这附近可有什么地方便于人夜间私会吗?”
柳绿压下心底的惊异,略略想了想,便低头沉声回道,“左近临溪边,有一处水榭。”
叶辛夷没有迟疑,便朝着左边走去。
因着前头在举宴,丝竹声声,离得远了,好似隔着雾纱一般,若隐若现。可这从御池里引水造景的溪边却是安静得不闻人声。一路上,更没有碰见什么人。
走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叶辛夷便瞧见了方才柳绿口中的那处临溪水榭。
这个时节,水榭门窗紧闭,是正常。水榭内也隐隐透出光亮来,这倒也没什么奇怪。今日,宫中设宴,这里离着两处设宴的地点都不算远,为防有人过来暂歇,自然会留有灯烛,甚至是茶点等什物,而且,也该留有人伺候。
叶辛夷虽是过来了,却也不是傻子,不会贸然行事。
她与柳绿比了个噤声的动作,主仆俩放轻了脚步,慢慢走了过去。还没有真正走近,便隐约听见了水榭内有响动,紧接着,那门扇用力摇动起来,门扉上,被烛光映衬着一个人影投罩其上,隐约可看出窈窕的身形,是个女子,从发髻的影像来看,是个未出嫁的姑娘。
叶辛夷眼力好,定睛一看,才发觉那水榭的门竟是被人从外锁了起来。
这时,水榭内那人一声稍稍拔高了的叫声,只是,刚到口边,又被她生生咽了下去。
着实不算大声,但因着他们离得近,且这里又很静,所以,不管是叶辛夷还是柳绿都听得清楚。
柳绿沉静的面色微微一变,“是昭宁公主。”
叶辛夷拧眉思虑了一瞬,扭头四望了一下,当机立断,便是拔步过去,到得通往那水榭的唯一一条路的石板曲桥时,吩咐柳绿“守着”,然后便是快步走了过去。
到得门边,她轻声喊道,“昭宁。”然后,隔着窗纱,已隐约瞧见水榭内的情形,再听得昭宁促声喊“救我”,当下神色一凛,也不再多想了,抽出从不离身的袖剑,一下便劈开了门上的锁,进门一看情形,却是皱紧了眉。
水榭内自然不只昭宁一人,还有个男人,居然也是个熟人。叶辛夷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的人,谢铭。
而且,昭宁也好,谢铭也罢,都很不对劲。
两人面色潮红,眼神迷离,昭宁还有一丝清明,缩在门边,而谢铭却已经扑在了昭宁脚下,看样子,一只手探出,似是要去掀昭宁的裙子,可另一只手却还残存着一丝理智,紧紧抠在探出的那只手背上,因着用力,已是抓得血肉模糊,一张俊容痛苦得扭曲。
同时,鼻端嗅到一股奇异的香味,叶辛夷抬起手,用袖子捂住了鼻子,目光在水榭内逡巡,很快瞧见了窗边那只正在腾起袅袅白烟的青花海水八卦纹瓷炉,便是顺手捞起八仙桌上的茶壶大步走了过去,将炉盖揭开,便将茶壶一倾,茶水咕噜噜涌出,倒进炉中,那香滋滋了两声,终于是灭了。
另一头的高几上,放着一只粉彩花觚,觚里插着一束栀子。
她快步过去,将那栀子取出,扔开,拎了那花觚,到了谢铭跟前,便是毫不留情将花觚里的水都往他脸上泼去......
谢铭一个激灵着,似是清醒了过来,入目,却是一双隐隐燃着火的杏眼,将他盯着,冷冷问道,“可清醒了?清醒了,就给我听着......”
伴随着脚步声,还有隐隐的人语和笑声,朝着这处靠了过来。这个时候,有人离席,相伴而行,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瞧!那边有个水榭,走了这么会儿了,也有些累了,不如过去歇歇。”一群女人,衣香鬓影,叶辛夷透过窗纱望了过去,这个声音她不认识,也不知是出自何人之口。
不过,她的建议显然得到了响应,脚步声便沿着那石板曲桥过来了。
门半掩着,被人推开。
叶辛夷似没有料到突然来了这么多人,一怔之后,站起身来,轻轻屈膝福了个礼,面色有些局促。
而那群女人显然也没有料到这水榭内居然已经有人了,都是愣了愣,片刻后,才有人问道,“你是......沈太太吧?”
叶辛夷抬起眼来,轻轻一瞥,倒是没什么相熟的脸,只得有些局促地道,“正是沈叶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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