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_r(); <script>app2();</script>
哪一位谢大人,自然不作第二人想。
谢贵妃听到时,心便是往下一沉,但略一思忖,还是只让蝉儿去了,自己勉强按捺住了,并且没有表现出半点儿异常地稳坐席上。不过就是弄湿了裙子,若是她忙不迭赶了过去,只怕落在有心人眼里,就成了把柄。那么明明可以无声揭过的事便又会被放大了。所以,哪怕再煎熬,她也只能若无其事地等。
昭宁到了这会儿,心里的惧怕才翻涌上来,被谢贵妃握着的手,冰冰凉凉不说,还轻轻打起颤来。好一会儿后,才哑着嗓道,“方才在席上,有个面生的宫女来传话说,表哥有事儿与我说,让我去一趟,所以,我就去了。”
谢贵妃虽然早有了猜测,听到这里,却还是忍不住怒了,“让你去你就去了?你已经及笄了,在这宫里长大,你如何就学不会长点儿心眼儿?”这样拙劣的计,居然也能让她上当?谢贵妃险些气炸了,她自认算得精明,能够在这宫城的阴谋算计之中游刃有余,如何却生了这样一个单纯到有些蠢的女儿?
昭宁也知道自己这回确实是蠢了,因而咬着唇听着,不敢反驳,只脸上,却又白了白。
等了片刻,谢贵妃不再骂,沉凝下脸色,“你和你表哥有什么事儿吗?”这样的事儿,若是落在旁人眼里,只怕就要认定了昭宁和谢铭有私情。可是,谢贵妃对自己的女儿和侄儿却是有了解的,莫说昭宁性子率真烂漫,只当谢铭是兄长,就是谢铭那孩子,自幼老成,心有成算,稳重内敛,也绝对不会与昭宁有什么。
可那个宫女一说谢铭有事与她说,昭宁想都没想就去了,自然是因为她料定了谢铭就是有事找她,而且她甚至在迫不及待的等着谢铭找她。
昭宁眼神闪烁了一下,可却被谢贵妃紧盯着,不敢再瞒,“我请了表哥帮我暗中寻个妥帖的人选。”
谢贵妃蹙起眉心,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她口中的人选是什么人选,当下更是怒了,“你找你表哥作甚?你的事情自有母亲给你把控,母亲自会竭尽所能给你选个合适的人。”
昭宁抿紧唇角,没有说话,谢贵妃却是明白了,她的女儿不信她。或许,在她眼里,自己只会拿她的婚事来换取好处吧!谢贵妃心里闷得慌,再一次体认到原来她也是个失败者,自以为风光,却教出了个心无城府的女儿不说,还与这女儿之间有那么深的隔阂。
连着深呼吸了两下,谢贵妃到底将情绪压制了下去,片刻后,才又得以平静地开口,“你就罢了,渊存却是个稳重的孩子,缘何竟也中了计?”
昭宁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知,等我到那水榭时,表哥已经在里面了。我刚进了门,那个宫女便将门从后头锁上了。”
“蝶儿呢?蝶儿没有与你一处吗?”谢贵妃眉心紧攒,昭宁身边贴身侍候的宫女,一个蝉儿,还有一个蝶儿,今日跟着的是蝶儿。
昭宁脸色白了白,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谢贵妃敛起眸中寒光,蝶儿如今尚未回来,即便不是背主求荣,只怕也被灭了口。谢贵妃深吸一口气,将这件事暂且揭过,“叶氏呢?她又如何掺和了进来?”谢贵妃语调里不只有疑惑,还有戒备。
昭宁即便再蠢,也做了谢贵妃十五年的女儿,谢贵妃透露出的情绪虽是细微,她却已然察觉到,当下便是道,“母妃莫要胡乱怀疑人,今次若非叶氏援手,女儿与表哥已是万劫不复,她对女儿有恩,母妃若是怀疑到她身上,怕是就要让女儿无地自容了。”
“你先细细将事情与本宫说了,是不是胡乱怀疑,本宫自会判断。”谢贵妃脸色沉凝却坚决。
昭宁有些气闷,她与她的母妃自来都是达不成共识的,可这样大的事情,她也不能瞒着。略一沉吟,她垂下头去,不再看谢贵妃,嗓音平直地道,“我进水榭时,表哥已经在里面了,而且,他不太对劲......”三言两语将谢铭的异状,以及后来叶辛夷怎么救了他们的事儿都简单地说了。
谢贵妃眉心皱得更紧了些,“你表哥呢?眼下还在那水榭之中?”方才,叶氏那丫头的传话,分明就是谢铭还在。
可是,布这个局的人,自然是想要众目睽睽之下,撞破谢铭和昭宁的“私情”,否则,后来也不会那么恰好,就有一大群女人过来水榭,身份都算不得低,当中,还有个康嫔。
若她是那布局之人,为保万无一失,自然会布有后手,只怕那水榭周围的路都有人暗中盯着,谢铭要想无声无息离开,不可能。可是,若是康嫔他们在水榭,或是其他人在水榭周围发现了谢铭,眼下也不会这样平静。
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谢贵妃早已在接到消息时便已让人传话给了镇国侯府的人,这个时候,“谢铭”早已经醉酒离宫返家了。
“叶氏说,表哥当即离开怕也是会被人捉个现行,正好他身上的药性若用冷水泡泡也能稍解,便让他跳进了溪水里,就藏身在那水榭底下。”
这么简单粗暴的一招灯下黑......谢贵妃已经找不到话说。
“母妃一会儿可要派人去接应表哥才是。”这个天气虽然已是暖和了,可在那冷水里泡上半夜,也怕冻坏了,昭宁想到就说不出的愧疚。
“这个我会安排,你就不用操心了。”避过了那个要命的时候,要避人耳目地将谢铭送出宫去,于谢贵妃而言,不是难事。
眼下,还是善后的事情,无论如何,也不能有半点儿纰漏沾染上谢铭或是昭宁。谢贵妃拧着眉,“你说,叶氏劈开了门,那锁呢?”
“没有见着。”昭宁摇了摇头,她当时都迷迷糊糊的,哪里还记得那把锁,倒是最开始便没有瞧见似的。
“香炉呢?”
“在这儿呢。”昭宁转头将方才蝉儿抱来,放在一边的包袱取了过来。将包袱打开,将裹在湿了的罗裙中的那只青花海水八卦纹瓷炉取了出来。
谢贵妃接过,捂着鼻子将炉盖揭开,里头的香已是被叶辛夷一杯茶水浇得透透的,可里头的味道却还是可以辨别出来。
<script>app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