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_r(); app2();袁军入城,双方将士在外城街道展开巷战。城头上,残破的公孙家旗帜多半被袁军拔下,换上了鲜亮的袁家战旗。赤红的战旗迎风招展,“呼啦啦”的响声不绝于耳。只有一处城垛还飘摇着一面破败不堪的公孙战旗!满是窟窿的战旗孤独飘摇,像在对人们诉说公孙军作战的顽强!旗帜前立着个手持长剑的中年文士,在他身后是寥寥可数的七八个士兵。士兵们衣甲残破,每个人身上都染满了血污。黑压压的袁军逼近上来,一支支锋锐的兵刃直指他们。没有人后退!中年文士更是一脸决绝!“关靖,你也颇有几分骨气,某不忍杀之!”袁谭傲然立于将士前,对中年文士说道:“只须放下兵刃,某便饶你不死!”他身旁的袁熙、袁尚按着腰间剑柄,目光如刀逼视关靖。七八名公孙军面面相觑。他们内心十分纠结!只要关靖肯向袁军投降,他们或许也不用去死!然而这位长史向来执着,他会投降的可能少之又少!果然,关靖凄然一笑说道:“当年某劝说主公死守易京方有此败。君子使人陷于危难,必生死与共,某怎肯独活?”凝视关靖,袁谭没再多说。对方虽是谋士,还是个陷公孙瓒于死地的谋士,可这份傲骨和决绝,却让他不由心生敬意。“杀!”一声爆喝从关靖口中吼出,喝声未止,他已持剑冲向袁谭!成群袁军涌了上去,拦住随他杀出的几名公孙军。势单力薄,七八个公孙军瞬间被袁军撂倒,倒地后一个个被戳的浑身都是血窟窿!没人拦阻关靖,他仗剑直冲,刹那间已到袁谭近前。紧握剑柄,爆吼一声,他使足浑身力气将长剑刺向袁谭胸口。常年征战,袁谭又岂是区区谋士能轻易伤到?右脚向后撤出半步,当关靖势头用老时,他抽出长剑猛的刺出。剑锋扎进关靖腹部,从他的背后透出。单手握剑,另一只手扶着关靖的肩膀不让他立刻倒下,袁谭望着前方,脸上没有半点表情!才干平庸者不乏忠良之士!当年陷公孙瓒于死地,如今关靖用生命赎了那场过错!持剑的手缓缓松开,长剑落地出“呛啷”一声脆响,关靖在袁谭的搀扶中缓缓倒下。双目圆睁,他凝望着夜空,到了最后关头还是不肯闭上眼睛!“厚葬!”没再去看关靖的尸体,袁谭转身时向袁军吩咐道:“连同那几个敌军兵士一并厚葬!”大势已去,多数公孙军稍作抵抗就放下兵器投降,也有少部分誓死不降的,凭借着城内街巷与袁军纠缠。外城厮杀渐渐稀疏,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气却经久不散!离开城门,袁旭带着一群浑身黢黑的火头军不紧不慢的走在城内街道上。城中百姓家家闭户,有些人家的房门被乱兵踹开,黑洞洞的门户内一片死寂。到处都是搜寻公孙军残部的袁军!一路上,已有数队举着火把的袁军和他们擦肩而过!城内东一片西一片火光闪烁,把这座层层叠叠的巨大城池外围映的有如白昼。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传进袁旭耳中。前方不远,一大群人正忙着挖掘地面!在军中待了一个多月,袁旭知道那是掘子营正挖着通往内城的地道。还没到近前,一个身穿将军铠甲的矮小汉子就迎了上来!袁旭不过十五六岁,身板还没完全长成,只是来到这个时代之后勤加锻炼体格才颇显健壮,迎上来的将军却比他还矮了大半头。此人下巴尖削,一双眼睛细小如豆,嘴唇上像袁谭那样蓄着两撇胡须。他的胡须比袁谭的八字胡细了许多,由于疏于打理显得有些凌乱,很像是老鼠支里八叉的胡子。单看脸部轮廓,此人像极了一只直立行走的人型耗子!“前方何人?”止住袁旭等人,矮小将军喝问了一句。“某乃袁旭!”抱拳向对方拱了拱,袁旭招呼道:“李植将军可是在挖掘暗道?”李植是袁绍麾下掘子营将领,临时调到袁谭麾下行事,倒也认得袁旭。掘子营从事钻窟窿打洞或垒砌墙壁、高台等任务,李植那副尊荣,与他做的事倒也相得益彰!“原来是显歆公子!”回了一礼,打量着袁旭,李植诧异的问道:“公子怎弄成了这般模样?黢黑一片,着实吓了末将一跳!”“奉长兄之命于攻城之时放火,故而如此!”回了一句,袁旭向正挖掘地面的将士们望了过去。他的回答不禁让李植心中一阵嘀咕。在城门放把火就弄的像焦炭一样,要是于城内放火,那还不直接被烤糊了……心念翻腾,李植不免有些轻视袁旭。一贯看不起火头军,他先入为主的认为袁旭等人浑身黢黑只因不会做事,在放火中乱了起来,才弄的如此狼狈!袁旭在军中地位不高,毕竟也是袁绍的儿子。李植心中腹诽却不会流露出来,朝正挖掘地道的掘子营将士一指说道:“若是不弃,末将陪公子看看暗道?”“暗道乃机巧之术,某正欲向将军讨教!”也不推辞,袁旭比划了个手势:“将军请!”略做客套,不想这位庶子竟真的顺着竿子爬了上来,李植心底不免有些郁闷。正忙着指挥掘子营挖掘通往内城的地道,哪有工夫陪眼前这位闲扯?然而话已说出,再反悔也是晚了,李植只得陪着袁旭走向已经挖开一个大坑的路边。掘子营的将士掏出了深坑,在坑的侧面又开了处横向的缺口。寒冷的夜风中,几个穿着单衣的兵士挥舞铲子,将坑中的泥土甩上路边。另外一些人则忙着把泥土抬走。横向开出的缺口侧面,两根木料支撑着顶部以防坍塌,木料上方,还横着一条细细的横梁。泥土并不十分紧实,掘子营又是擅长钻窟窿打洞的专家,站在坑边,袁旭眼看着通道很快现出了轮廓……<script>app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