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嗞——”
车子在到她面前的时候紧急转弯,然后以一个可怕的速度朝着那棵大树撞了上去。
“砰——”
巨大的撞击声惊醒呆傻的雪茭,那辆本来朝着雪茭过来的出租车一溜烟跑了,路上没什么车,路边也没人。
她着急的四下看了看,没有找到可以求助的人,只得对着旁边的几家店喊了一声:“有人吗?出车祸了!”
喊完后她赶紧手忙脚乱的拿出手机,打了120,然后焦急地朝着车子走过去。
她鼻子动了动,突然瞳孔一缩。
汽油味!
太阳正热,一辆问题车和汽油味
她上辈子闭眼之前就是出了车祸,巨大的撞击让她彻底没了知觉。
这车里面的人也会死吗?
雪茭一咬牙,靠近,这辆车的车头已经撞变形,玻璃也全都碎了,她拉开车门,就看见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倒在方向盘上面,碎玻璃片到处乱扎着。
方向盘上有鲜血渐渐流下,看着格外吓人,空气中汽油味也在变浓。
“先生?先生?”
她喊了一声,毫无动静。
雪茭咬紧牙根伸手,解开安全带就把人慢慢往外拉。
“先先生抱歉就算你有伤我我也得把你拉出来”她喘着粗气,用上了吃奶的劲儿。
刚出了车祸骨头可能有伤,脑袋也可能撞出了问题,这时候不移动能避免二次伤害。
但在生命面前,还是命更重要一些。
这辆车很可能会爆炸
幸好这个男人好像还有点知觉,随着她的动作缓缓跟着在动。
“先生不要怕,我会救你的都都会没事!”
她把人拉出车子的时候已经满头大汗,浑身湿透,将男人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半扶半扛着男人远离这辆车子。
他的脚跟着在艰难地挪动着,雪茭心里一喜。
“先生继续加油,我我们再走远点!用用点力坚持我背不起你”雪茭喘着粗气,能感受到男人的重量越来越重,脚也越来越难以挪动。
“轰——”背后一声响,男人彻底倒下。
“啊!”
雪茭根本扛不住他,也跟着摔在地上。
车子燃了
她瘫在地上,半是害怕半是庆幸的喘息,脸色发白,上下唇微抖,心跳如雷。
这一声响终于将周围的居民炸了出来,没一会儿,消防车和救护车一起赶了过来。
刚刚缓过一口气的雪茭,趁着别人的注意力都在那男人身上,悄悄离开。
得,书全部白买了,全搁车旁边烧了。
-
这是雪茭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次单独出门,就遇上了这么惊险的一件事,但好歹救人一命,也不枉她“冒着生命危险”。
“茭茭?你这是怎么了?”李思桐惊恐地睁大眼睛看向正在喝水的雪茭。
她一身脏兮兮的,浑身是汗,最关键是还有血迹,这真的把李思桐吓得够呛。
就连程明泽也皱着眉一直看着她。
雪茭摆摆手,继续灌着水,好一会儿才像是活了过来。
“出车祸了。”
“什么?!”
“不是我出车祸,是有人出车祸了,今天天气热,他那车一股汽油味,我就帮着把人扶了出来,然后车子就燃了。”雪茭说得轻松,当时的害怕也只有自己知道了。
“你没事吧?”李思桐赶紧拉着她四下打量,摸摸这儿摸摸那儿。
雪茭看着面前一脸焦急的李思桐,有些感慨,也不知道顾雪茭怎么就觉得李思桐一点也不爱她?这女人对她的疼爱是真的,就是不会表达。
“我没事,我一点事都没有,妈你别担心。”
李思桐这才松了口气,然后说:“以后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
“好好好!”雪茭赶紧应下。
程明泽还一脸狐疑的看着她,这丫头是有胆量救人的人?
她有这么好心?
雪茭才不在意他的想法,喝完水就上楼洗澡换衣服。
脱衣服的时候摸了摸手腕,微微皱眉,“奇怪,我腕表呢?”
找了找没找到,也没在意,赶紧干干净净洗了一遍澡,然后下楼吃了点东西就回楼上百万\小!说了。
明天就要开学,很多东西还要准备的。
-
“之华!你可算醒了,吓死爸妈了!”一个优雅的中年女人坐在病床旁边,一脸担忧地看着病床上的男人。
蔺之华动了动,旁边另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立刻恭敬上前,扶着他坐了起来。
“怎么说?”
他就问了三个字,秘书陈彦就像是全都明白了,立刻说:“脑震荡,左手撞击后二次移动后脱臼,多处创口。”
蔺之华点点头,一张脸几乎毫无表情,然后看向他的父亲。
“您查清楚了吗?”
“没还没来得及查”蔺父被这个年轻却气势凌人的儿子看着也有些不自在。
“不用查了,知道我今天私下出门,又能从车子下手,刹车故障、安全气囊坏了不管是被撞死还是最后的烧死,相当于二重保险,算我必死无疑。爸,你猜不到是谁吗?”
蔺父表情难看,蔺母愤怒的站了起来,“我要去找他算账!”
蔺之华毫无反应,几乎动也没动,只微微张嘴:“陈彦,二叔他那智商还没这么聪明,还有谁?”
他说得平静,脸却很沉,这是他第一次着道,竟然差点就把命搭进去。
陈彦余光看了蔺家夫妻一眼,微微低头,声音一点波动也没有:“老爷子参与了。”
蔺家夫妻瞪大了眼睛,“怎么怎么可能?!”
蔺之华像是早就知道了,声音依旧平静:“我的好爷爷和好二叔可真是等不及了,爸妈这事你们不用管了。”
他微微偏头,看向陈彦:“老爷子第一次出手,笃定了这次我会死,尾巴肯定还没收干净。派人收集证据,将二叔抓进去,杀人未遂,该怎么判怎么判。再派人将老爷子看管起来,不要让任何人见他。”
“是!”
“留意一下股东的动作,不要打草惊蛇。”
“是!”
“保姆,司机全换了,王助理以泄露商业机密开除,我不想在这个行业再看见他,公司的文件全部送到医院来。”
“是!”
他手抬起来,陈彦赶紧扶着他,将他放了下去,平躺在床上。
“老板,我先出去了。”
“嗯。”
陈彦对着蔺家夫妻点点头,快步走了出去。
蔺母张了张嘴,最后说:“儿子,你要不试管一个孩子吧让这些牛鬼神蛇都离你远远的!”
病房一瞬间沉默。
蔺之华微微吸气,然后说:“这些人敢闹事是因为爸以前太纵容他们,留下的烂摊子,我能不能有继承人只是他们下手的借口。”
蔺母有些讪讪,上前给他拉了拉被子,然后说:“那好吧,就算你这次能收拾他们,但爸妈年纪会越来越大,也想抱孙子的。”
“你们可以再生一个,抱儿子。”
“你这个臭小子,爸妈都一大把年纪了”
蔺父也说:“你这小子怎么也得”
“我想休息了。”
蔺之华这话落地,蔺母赶紧拉着蔺父出去,“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就给妈打电话,妈和你爸先回去给你炖汤了!”
两人拉扯着出去,门一关上蔺父就说:“你拉我干嘛呀,我有说错什么吗?他不管用什么办法,必须赶紧给我弄个孙子出来!”
蔺母狠狠掐他,咬着牙:“你这个老东西,有本事你去威胁儿子去啊?当年要不是你屁大点事就闹得人尽皆知,儿子现在怎么可能变成这样?!你那个好弟弟和好父亲也不可能生出这样的心思!”
“那是屁大点事?!那是那是”蔺父暗恨,那是不能人道啊!
是的,这位全国知名的蔺家现任老板,英俊帅气、年轻的钻石王老五,不能人道
蔺母骂完也一脸忧愁的回头看了眼病房,叹口气:“我现在都不指望能有儿媳妇了,就指望儿子能试管一个孩子出来,男女都可以,可他就是死活不愿意!真是愁死个人了!”
蔺家夫妻满脸愁容的离开,病房内的人却没有休息。
那一张俊美的脸上有几分愣神,手指摩挲着一个女士腕表,一双眼睛愣愣地盯着。
“先先生抱歉就算你有伤我我也得把你拉出来”
“先生不要怕,我会救你的都都会没事!”
“先生继续加油,我我们再走远点!用用点力坚持我背不起你”
-
七中开学。
这一天程朔和李思桐两人送他们开学,程朔开车,李思桐坐着副驾驶,程明泽和雪茭坐在后面。
“明泽,你高三了,今年必须努力,听见没?”
“嗯。”少年眼睛看着窗外,心不在焉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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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李思桐忍不住说话:“明泽已经够努力了,老程你别老教训他。”
“他那哪是努力?别以为家里有公司就可以随便玩,像那些不成器一样的人说什么回家继承家业?这时代在变化,当年多少了不起的大企业跟不上时代,还不是被斗垮了!趁着年轻就是要多学点东西,不然以后公司给你也迟早破产。”
“哪有你说得那么严重!”李思桐瞪眼。
程朔继续他的教育理念:“你别不信,咱们省发家的那个蔺氏,他们现在的老板就是高材生,斯坦福毕业,他才管了蔺氏三年多,就把同行那些老东西逼得跳脚,这就是文化的力量!当然,我也不是说读好书就能管好公司,但这是一种态度,读书认真,讲究效率,以后用到哪儿都合适。”
他悠悠的说:“我不奢望明泽能让我那小公司去追赶蔺氏,能比现在扩大个几倍我就知足了!”
李思桐抿着嘴笑:“明泽聪明,肯定会的。”
程明泽不好意思的别开头,他从小就没了妈,李思桐给他的感觉挺好的,他也能接受,就是她带来的女儿招人烦。
不过程明泽看向旁边带着耳机安安静静的少女,突然觉得,这丫头要是一直这样听话就好了。
就是不知道能坚持几天。
程朔说教了程明泽后又将炮火转移到雪茭身上,对雪茭他温柔了很多,几乎都是叮嘱,让她好好学习,有不懂的就问老师,或者回家问哥哥。
雪茭一一乖巧应了。
等两人到学校报完名以后,程朔搂着李思桐担忧地看着程明泽和雪茭离开,向自己的教室走去。
“茭茭会不会今天就坚持不住了?”李思桐忍不住问。
程朔沉默片刻,他也觉得顾雪茭可能坚持不了多久,只得说:“别担心了”
前面雪茭和程明泽两个人虽然并排走,但中间至少隔了一两米,雪茭是高二,教学楼在中间位置,程明泽的高三在距离食堂和宿舍最近的三角位置。
所以到高二的位置,雪茭就停住了脚。
“哥哥,我先走了,再见!”她对着程明泽微笑,两排雪白的牙齿露了出来,眼睛弯成月牙,头发扎成蓬松的丸子头。
他脑袋里闪过三个字,瓷娃娃。
雪茭已经走远了,程明泽才回过神,背着书包晃晃悠悠往高三走过去。
她心情很好,再次进入高中,就是再一次追梦的开始。
重来一次,就是要在这条登山路走得更高。
这一次,她一定要成功。
-
实验班有两个,一个一班,一个二班。两个班成绩差不多,雪茭在一班,程明娇也在一班。
二班还有一个人也和顾雪茭关系不一般——小她几个月,她同父异母的妹妹,也是这个世界的女主,顾诗韵。
摆摆头,不让顾雪茭的糟心事影响自己开学的心情。
心情很好的顾雪茭走到实验班门口,还没进去,就和人撞到一起。
“啊——”
她捂着脑袋,脚也被面前这高个子的男人踩了。
还没等她说话,那人先发制人:“你的脚咯着我的脚了!”
“???”雪茭懵了。
她抬起头,和穿着球服的男孩视线对上,两人具是一愣。
“是你!”
蔺之华收了起来,然后快步走出去:“陈彦,付钱。”
等所有人都走了以后,胖子拿着支票茫然地坐着,一张脸上净是懵逼。
今天这是怎么了?
他这是一口气把那一对镇店之宝卖出去了?!
想到今天自己无聊的坐在店里,突然进来三个男人,一进来就拿出一块半旧的女士腕表,问他是不是在这儿卖出去的?能不能修?
那块女士腕表确实是他店里的,所以他就帮他们修,当时他还感叹,看那个男人气势那么强大,没想到竟然极其节俭。
一块坏了的女士腕表竟然还要修。
腕表里面有东西要换,他就去里间拿,没想到没一会儿,三十来岁那男人就进来了,啥也不说,直接捂住他的嘴将他摁在里面。
他还以为自己是遇见抢劫的了,然后就听见有说话的声音。
后来他听见自己的镇店之宝被一千块卖出去了!
他那一刻气疯了,等男人松开他,他就立刻跑出来质问。
然后竟然就都卖出去了?
胖子苦思冥想没有结果,摇摇头,举起支票使劲亲了一口。
“算了,管他有钱人什么癖好,反正老子赚钱了!哈哈哈!”
-
车子平稳的往蔺家行驶,助理从后视镜偷偷看着蔺之华,今天这一出真的吓到他了。
他很好奇,但他不敢问,更不敢说话。
蔺之华显然也不会搭理他,一直到车开进蔺家大门,对方才说了一句:“回去吧。”
然后就迈着大步进了家门。
谭棋呼出一口气,拍了拍心口,老板这样的气场太可怕了!
他扭头,谄媚地对着秘书陈彦笑了起来:“那个陈秘书,你知道”
“不知道。”
“你不好奇?!”
“不好奇。”
“”
谭棋看着他那张堪比老板的冷脸,只感叹怪不得这么多年老板身边只有陈秘书一个人坚持过来,并且成了老板最信任的人!
这就是一个机器啊!
他的表情很丰富,陈彦终于看向他,说:“你知道你前任助理是为什么走了的吗?”
“为为为为什么?”
“话多。”
谭棋:“”
陈彦转身上了车,谭棋打了个哆嗦,赶紧跟上。
-
蔺之华一进家门就知道里面有人,他微微皱眉,果然,自己的父母从厨房走了出来。
蔺之华一边松开领带一边冷着声音问:“你们怎么来了?”
“怎么?我们不能来?”蔺父表情一下子变得难看。
蔺之华没理,自顾自倒了杯水喝。
蔺母掐了蔺父一下,然后笑着说:“那个你手都还没好,怎么就开始上班了?爸妈担心你”
蔺之华坐了下来,微微抬头,睨了他们一眼:“你们留得烂摊子还没处理干净,我能不去上班?”
“你这臭小子怎么说话的?!”
蔺母拉住蔺父,尴尬地笑了笑,视线扫过他的手腕时一愣:“你带腕表了?”
不怪她这么吃惊,也不怪她能注意这个细节。
蔺之华是个奇怪的人,好吧,如果她不是他母亲,她会用“变态”两个字来形容。
这人从来不戴腕表,因为从他上初中开始,就严苛的照着时间做事,他不用腕表就能精准的估计时间。
所以蔺母从来没在蔺之华的手上看见腕表这东西,这可真是破天荒的一件大事。
蔺之华只点点头,不做任何解释。
好吧,他这理所当然的姿态让蔺家父母没话可说。
“你们今天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蔺母笑了笑,拉住蔺父在他旁边坐下:“听说儿子你换了一个助理”
“嗯?”
“是个很年轻帅气的男人?”蔺母声音一紧。
蔺之华:“”
“所以?”
蔺母脸上的笑都快挂不住了,最后只结结巴巴说:“你你开心就好”
蔺父挥开她的手,站了起来,瞪着蔺之华。
他的眼神很愤怒,表情很严肃,气势看起来很惊人,彷佛立刻就要开骂。
蔺之华也站了起来,蔺父瞬间后退两步,气势荡然无存。
“我不喜欢男人。”
他说完扔下领带,走进了浴室。
蔺父和蔺母表情骤然一松,蔺父直接露出了笑容:“还好还好让你不要听风就是雨!”
蔺母瞪眼:“你现在怪我了?刚知道的时候你不是一样的着急?”
她说着突然叹口气,愁眉苦脸:“儿子现在不接触女人,也不是喜欢男人唉,真的要孤独一辈子吗?”
“所以让他去试管一个孩子啊!”
蔺母翻个白眼:“你要他愿意啊?要不是你当年把儿子儿子不举的事闹大,他怎么可能被人嘲笑,最后出国读书,然后就不接触女人了!”
蔺父也微微低头,带了几分愧疚,这事是他的错。
“咱们走吧,儿子不喜欢家里有其他人!”
“他老子还是其他人呢?”
两夫妻碎碎念着走了,浴室的蔺之华两只手从下巴往上一捋,将头发翻过去,眨眨眼睛,愣愣地看着一个方向。
他确实不喜欢女人,也不喜欢男人。
这么多年他也是这样认为的。
但显然,最近发生的事打破了他是认知,这让他有些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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