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盈东的口气阴恻恻的,乔悦然听了有些不寒而栗,她没再说什么,继续补。
夕阳下,她的侧影很美,很恬静。
没开灯,苗盈东只觉得她非常安静,非常美好!
好像找人打架,却打在棉花上一样,她的不吭声,挑起了苗盈东心上的一根筋。
“你不觉得拿着我的衣服,去送给你男朋友,这种行为很贱吗?”苗盈东边喝鱼汤边说。
乔悦然的脸倏然涨红,心中有一腔怒气。
“我知道很贱!我也没想送给他!他即使再穷,我也不想让他穿着和我上过床的男人的衣服!我想着改改自己用来着。”她反驳。
即使是反驳,她的声音也不高。
就是声音充满了委屈和不甘。
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反正这件衣服是她犯贱主动跟他要的,他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那你现在和这个男人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整天穿着他的衣服,招摇过市,是想说明什么?”苗盈东冷笑。
他平时脾气挺好的一个人,一遇到乔悦然,就像是点燃了干柴!
“那我不要了行么!乔悦然用牙咬断了线头,把衣服叠好,拉开门要走。
“等等!”苗盈东“啪”地扔下筷子,“把碗刷了!”
乔悦然走到门口了,又转回来,收拾了碗筷,看到鱼汤几乎没有了,其他的菜几乎一口没动。
她先擦了桌子,又去厨房刷碗。
早知道来了就是自取其辱,想不到这次受到的侮辱更甚。
她讨厌苗盈东总是高高在上地羞辱人的样子,在他的眼里,人和人是不平等的。
三儿就没有这种阶级概念!
苗盈东站在窗台抽烟。
和顾二一样,他也极少抽烟!
抽烟是因为要等着乔悦然,和她一起走!
乔悦然刷完了碗,撸下袖子,本来不想让苗盈东送她了,可是看他在等着,一个人走的话便没有说出来。
两个人去往地库的时候,苗盈东在前,乔悦然在后。
走到了车前,苗盈东回头看了乔悦然一眼。
刚才在家,家里并没有开灯。
至于为什么没有开灯,他说不清楚,可能就是觉得有一种暗暗的关系,不能见光。
地库里的灯虽然也不是很明亮,但他还是看到了乔悦然身上的衣服,很贴合她的身材,凹凸有致,玲珑的曲线,面上也是光彩照人。
乔悦然看他回头看她,把头转向了一边,很嫌恶的样子。
她讨厌总是拿她的出身说事儿的人。
上了车,苗盈东发动了车子,淡然地说到,“跟了三儿,比跟着我的时候,漂亮多了!”
“嗯,三儿本来就是女孩子,也喜欢打扮。这身衣服是她给的。”
“是么?”苗盈东淡淡地说了一句,不期望乔悦然的回答。
乔悦然果然就没有回答。
到了有地铁的地方,乔悦然说,
“苗先生,你在地铁口放我下我就行了,你相亲,是大事,不能耽误!”
“不想耽误的话,你就直接到酒店门口下车!”苗盈东继续开车。
乔悦然没说话,一直看着窗外。
到哪儿无所谓的,反正她今天晚上回到学校,也没有什么事情。
到了一座灯火通明的酒店门口,苗盈东停车,乔悦然下车,走了。
苗盈东走进酒店。
忽然忘了要相亲的女孩子叫什么名字了,问了问徐倩,才想起来是叫庆瑜,是什么大集团的千金。
庆瑜已经在等着他了。
他们的位置,在五层靠着窗玻璃的地方。
庆瑜一看苗盈东,典型的高富帅,心里挺高兴的,有些芳心暗许的意思。
苗盈东握庆瑜的手的时候,他的手很温热。
苗盈东笑起来也很有男子气概,庆瑜特别开心。
和苗盈东聊的很痛快,苗盈东无论在商业上,还是在生活上,都是属于那种高层的人物,而且,苗盈东的一句话,让庆瑜心里乐开了花,他说之所以这么多年一直单着,是因为风投行业里,没什么女人,接触很少,唯一的一个年轻女人,还是他的亲妹妹。
庆瑜就低头浅笑。
苗盈东低头喝咖啡的时候,不经意的一个侧头,看到了楼下,一个在等公交车的女孩子。
她站在公交车站,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百无聊赖的样子。
庆瑜还在和苗盈东说话,苗盈东很得体地应着。
的确,和这些高高在上的女人比起来,乔悦然身上有一种让人把她蹂躏到死的楚楚可怜的气质,很婉约,很柔媚,好像弄不死她,他不罢休一样。
“东哥你在看什么?”庆瑜已经自来熟地叫开“东哥”了。
“看纽约的夜景,很美很美!”苗盈东不经意地一瞥眼,下面的那个女孩子,已经上了公交车,不在了!
顾二的电话,恰好这时候响起来,最近他给苗盈东打电话越来越多了。
苗盈东一看是顾二的电话,他对着庆瑜说了声,“接个电话!”
因为是顾二的电话,估计他又没正经,所以,接他的电话,不需要背人。
“又怎么了?”现在苗盈东对顾二说话的口气,有些像金主对小妾,既宠溺又笑容满面,顾二总是能够让他好脾气。
“东哥,我又挨打了!又被我爸甩了个耳光!”顾为恒正在家里跑步,早晨,他都是先跑一圈再去上班的。
“为什么打你?你都乖成这样了,他还怎么着?”
“嫌我最近有些分心!算了,不说了。我最近确实有些得意忘形,总想着健身了!”顾二跑步机的声音传来。
“你这天天健身的,人又骚,在床上得骚成什么样?我什么时候能见见?”苗盈东现在和顾二也开起这种露骨的玩笑了。
“我再骚也是明骚,东哥你是闷骚!闷骚的人最可怕!再见!我去上班了!”顾二关了跑步机。
两个人打电话的口气,已经越来越相熟。
不过,却把那边在低头喝咖啡的庆瑜吓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