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朝已经领命,从燕都出发,前往齐国了。
陆青的本体,可离不开飞云州,他不也不可能兑换个复活兑换项,然后把时间花费在赶路上,那简直是对生命的浪费!
有传送功能,傻子才不用。
先让茗朝过去,等她到了,路情自然也就能够直接利用传送能力,直接赶到现场了。
而当茗朝还在路上的时,陆青也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干。
惟云的事情,总归要去解决一下的。
意识体来到燕都皇宫的一角,他看到了惟云。
一切正常。
在之前跑去突破之前,陆青给惟云准备的大礼包,看来是足够稳的,甚至都可以算得上是有点谨慎的过分了。
外围的保护阵法,并没有任何被破坏的痕迹。根据朝熙所说,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面,这里被列为禁地,不允许任何人靠近,自然也就无人能够从外界帮忙破坏掉阵法、把惟云给放出来了。
对于这一点,陆青多少还是觉得有点没想到的。
云霄宗可也太老实了。
他之前还觉得,自己正式去突破的这一年短时间里面,云霄宗会高一些冒险行动,尝试把惟云给救出来呢。
不过,仔细想想,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可思议的。毕竟,前面一次他大发神威,也算是把云霄宗给打怕了,那种恐惧感,恐怕会遗留很久很久的时间。
更何况,他是真的跑去突破的这件事情,除了他自己之外,可没人知道。谁晓得他是不是还藏了一手,然后等着把云霄宗连根拔起再去突破呢?
外面的阵法没有被破坏的痕迹,里面的惟云,更是惨。
原本,一位天宫仙子形象的惟云,已经完全不复当年的光彩了。她形容枯槁,半瘫在床上,斜坐着,双目呆滞的望着她不能离开的这个房间的一个角落。
她的状态非常差劲,陆青先前的布置,让这个女人吃尽了苦头。她原本在战后,就是重伤之躯。法相被直接摧毁,这种伤势就算是要正常休养,也得好些年才能养过来。而她在这禁制之中,没吃没喝没丹药,外加还有造化种子不断抽能……
说实话,没死都算是法相层次修士的本钱雄厚了。
虽然自己是始作俑者,但是看惟云这一年来被折磨得够呛,陆青还是会觉得有点同情。
当然,那点同情的情绪,不过出自于一点点物伤其类的感觉而已,根本不会对陆青的接下来的决策有半分的影响。
稍等了几日,陆青的分身,到了燕都了。
打开了关押惟云的禁制,他的分身进入了其中。
见到陆青,惟云的双目之间有了神采。
在过去的一年多的时间里面,她无数次的尝试想各种办法,想要脱离当前的状态,但是无一例外,全都失败了。
她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好不容易存下的一点一滴的力量,都会马上被抽走。她强盛的身体,在沉重的伤势之下,不仅没有办法获得任何一点一滴的修复,反而逐渐的在加重。
这就很像是明明看到自己身上有一个伤口,伤口在不断的腐败、溃烂,但是却毫无办法。
惟云看向陆青的目光,带着仇恨。
“别这样看着我,除非你想死。”陆青的分身开口说道,言语之间尽是冷漠。
惟云被噎了一下,原本想要说出口的狠话,也咽回了肚子里。
她低下头,将自己的双目掩藏了起来。
在惟云八百多年的修士生涯之中,当然不会是一直都顺风顺水的。她也碰到过困难、面临过近乎要了她的命的危险。
可在她成为元婴之后,类似这样的情况就在又没有发生过了。一向在云霄宗之内说一不二的老祖,当下碰到陆青这样强势的态度和威胁,难以遏制心中的忿恨,也是很正常的。
但不论怎么说,她总归是不想死的。
并且,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她什么都做不了,但脑袋总还是在思考的。她早就想明白了,当下的情况,就是很明显的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陆青突破法相,这是必然之事了,无人能阻止。他在成为法相修士之前,就拥有那么强的、几乎无法克制的力量,更别说他在成为法相之后了。
在他正式成为法相之后,先不说天下之事,就仅仅是在魏国这里,谁人又能再挡他呢?
现在,摆在她面前的选择,无非就是两个老老实实的听话,连带着云霄宗一起,承认燕国的时代已经变了,未来是陆氏说了算,他们云霄宗不再能够享有过去那样的优厚待遇了。
另一个选择,就是去死。
如果仅仅只是死的话,她没什么不好接受的。虽然她很不想死,但是刚刚被陆青打得那么惨、害得她成了现在这副模样,这股恨意,也让她一时之间心中抑郁难耐,也确确实实生出过宁愿去死,也不愿意成为陆青的手下,听他安排行事。
但更冷静的想一想,她的决定,根本不仅仅只是代表她本人这么简单。
那到时候,死的可能就不止是她一个人。
她作为云霄宗老祖、也是云霄宗一直以来的支柱,她的态度,代表了很多东西。
换位思考,对于陆氏来说,惟云要是宁死不从,这会传递出来一个非常不好的信息是不是云霄宗也会宁死不从?
这样一来,很有可能,不仅仅死她一个这么简单,云霄宗的道统,都很有可能在这件事情之后,彻底断绝。
想到那个结果,惟云就不得不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她可以从容赴死,但她绝对不能够接受,有着数千年道统传承的云霄宗,是因为自己的这一个决定,彻底葬送掉的。
果不其然,陆青接下来的话语,直接坐实了她的想法
“你知道的,你就两个选择。”
“带着云霄宗,彻底臣服。”
“或者带着云霄宗,彻底灭亡。”
“你选吧。”
惟云苦笑了一声,面容凄凉“你根本没有给我选择!”
陆青冷漠不语。
“唉……”惟云长叹了一声,她站起了身来,向着陆青的分身伏地叩首
“惟云,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