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看齐十九倒腾的那几味药材,心下疑惑,就问道:“你是遇到什么麻烦了?怎么瞧着像是易容的东西。”
他的师傅本身就是木遗族的人,林景能看出来,齐十九并不觉得意外,但事情也不好说的太明白了,“恩,身上有个胎记想遮掩一下。”
“是一天两天还是长久的藏起来?”林景又问。
“时间长点吧。”齐十九自己也不确定什么时候能告诉瑾瑜和珞瑜真相。
“那这个药方,时间长了,可是会伤人的。”
齐十九自己也知道,所以以前一直拖着没给元宝用,但事情到了这个程度,不用不行了,再说,这个药两天换一次,还是可以的,并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
林景明白必有内情,但他也不想多问,“我这里有个更好的药方,对身体没什么伤害,我可以写给你。”同族之人,出门在外,相互帮忙是应该的。
齐十九心下大喜,赶忙起身道:“谢谢林叔。”他对木遗族没太大的认同感,但也知道族内有规定,严禁坑害同族之人,所以并不担心林叔会害他。
林景将药方写好,递给齐十九,又说道:“这个药方万般好,就一样不好,碰到西宛的暮萝花就失效,不过,你遇到的机会应该也没有。”西宛的暮萝花是一味极珍贵的香料,凝神静气,舒缓身体,即使在西宛本国,也只有少数的皇族之人才用得起,别说在北宁了,估计大多数人听都没听过,齐十九也只是在医书上见过。
齐十九得到药方后,根据元宝的肤色做了少许调整,晚上趁着人睡觉的时候抹上,等药干了,果然和周围皮肤一样的颜色,红色菱花胎记完全被掩盖了,齐十九大大松了一口气。
三个儿子,齐君宁一个不想见,于是就由轩辕湘宜就领着元宝过去了。
齐君宁神色淡淡的,元宝第一次见他,有些拘谨,但早先已经得到爹爹的嘱咐,于是上前乖乖巧巧的喊了一声:“爷爷。”虽然这个爷爷真的很年轻的样子。
元宝今天的衣衫都是轩辕湘宜让人新裁的,葱绿的小衫子,撒腿裤,薄绸软底的鞋子,齐十九这些年将孩子养的很好,白白胖胖的,这么一身穿戴起来,俨然就是个富贵人家的小少爷,谁还能认出这是以前穿着旧衣服,天天跟在爹爹身后出摊子的胖小子。
齐君宁再生十九的气,对这个软软糯糯的小肉包子也讨厌不起来,凝眉仔细打量了好一会儿,问读过书没有,学了哪些功课。
元宝照实回答了。
齐君宁面色稍霁,总算没像十九一样是个不长进的,功课武功样样不行:“回京之后,我给你专门请个师傅,不要跟着你爹爹学了。”
元宝心里有些不愿意,他觉得自己爹爹挺好的。
轩辕湘宜将他拉到自己身边笑道:“我们回家之后,你爹爹也很忙的,元宝五岁,是个大孩子了,不能天天跟着爹爹了,跟着师傅长了学问,长大后才能孝敬爹爹。”
元宝想了想,不大情愿的点点头。
轩辕湘宜示意,元宝转身对齐君宁道:“谢谢爷爷。”
齐君宁出身尊贵,天赋极高,平日里最看不惯大儿子那副事事惫懒,不上心的样子,为这事,没少敲打过,但作用可以忽略不计,如今看这孙子乖巧伶俐,生怕让那大儿子给平白耽误了。
晚饭时间,照例是齐君宁和幕僚在前厅用饭,齐十九,轩辕湘宜还有元宝在后院,瑾瑜和珞瑜留在东跨院养伤。
轩辕湘宜将今天的事情和齐十九讲了,他心情一时很复杂,但爹这么说了就等于是承认了元宝的身份,无论如何,他都是该高兴的。
临安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与盐帮交涉的事情,陈庭和刘清明足以处理,瑾瑜的差事还需要一段时间,其余的人打算两日后启程返京。
珍宝阁那边,齐十九去和锦娘还有云幕遮打了招呼,只说要进京探望自己的姨母,他们都听十九说过这个姨母,虽然觉得他这次出行突然,但也没多想,云幕遮还特意写了封信给京城的同行,让十九遇到难处的时候可以过去找人帮忙。锦娘则是包了很多点心给元宝路上吃。
齐十九走的时候静悄悄的,花街上的很多人过了好长时间才知道他离开了。
至于铁靖那边,齐十九直接走人,只拜托林景和周青有时间的话多照看一下江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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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上了两辆马车,齐君宁和轩辕湘宜在前面,齐十九,元宝和珞瑜在后面。这是自那晚后,齐十九第一次见到珞瑜,见他面色还好,身上的伤应该是没有大碍了。
此时已经立秋,一路北去,风里渐渐添了一丝凉意。
“这么不愿意回家?一路上也见你露个笑模样。”珞瑜伸伸腿,将靠坐在窗边的齐十九拉过来。
“别闹,元宝还在呢。”齐十九推开他凑上来的脸。
珞瑜可不是听话的人,看看小榻上熟睡的孩子,强硬的将人摁在自己怀里,熟练的低头亲上去,手指在十九肥胖的腰上来回抚摸着。
齐十九现在停了药,是比以前瘦了些,多少可以看出点原来的模样,但比起普通人来还是要胖上不少。
马车外还有不少侍卫,齐十九仰着头,咬紧嘴巴,不敢出声,珞瑜变本加厉,手指探到怀里人的胸前,隔着衣衫捏住那小小的乳|尖挤压揉搓。
衣襟大开,在珞瑜的手放到自己裤带上时,齐十九一把推开他,再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但经过珞瑜这一闹,齐十九躁动的情绪平复不少,有些人他真的不想去面对,即使如瑾瑜所说,商雨晴和他并没有任何关系,但六年前的很多事情并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忘记的。
(紫琅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