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二,吃独食遭雷劈,我也要学。”另一边,谢安站在一只黑羽雕背上,高吼一声,衣物被风吹的咧咧作响,脸上满是斑斑血迹,血珠滴落在手中长矛上,顺着矛尖消散在空中,脸上挂着倨傲不羁的笑容,仿若一尊杀神,盛气凌人。
谢安的此番模样,使得身下黑羽雕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因为就是眼前是这个男人,将他们杀的毫无还手之力,原本按照朱灵烈的提示,只要与他周旋,不主动攻击,便能使得他无处借力,坠落而亡。
然而正所谓自作孽不可活,先前为了主动发起进攻,队列较为紧密,于是在谢安点燃了“烟花”,己方伤亡惨重之后,想要扩大包围圈,远离谢安,已然来不及。
就在黑羽雕群准备撤离之际,谢安咧嘴一笑,空中一个扭身,右手长矛顺势掷出,狠狠扎进了其中一只黑羽雕身上,随即伸手紧握矛杆,用力一挺身,便已站在了矛杆之上,黑羽雕背上的狼人大惊失色,慌乱之中想要反击,却被谢安左手长矛,先一步刺中要害身亡。
其余狼人本就惊魂未定,此刻见到谢安如附骨之疽般紧追不舍,更是面如土色,俱是定在原处,竟是忘了撤离,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哼!一群孬种!”谢安面露不屑之色,再次一跃而起,身子前倾,双臂前举,以矛为首,身为杆,带着一往无前之势,好似化作了一枚利刃,斜插进了黑羽雕群。
这一刻,无论是狼人还是黑羽雕,谢安都不再留手,一并杀之,而没有武器在手的狼人,不得不强提精神,使用尖牙和利爪进行反击,但是在发动了黄瞳虹之力的谢安面前,这些攻击形同挠痒,毫无威慑力,谢安只一个来回,便轻松击杀十多人。
如此一来,他们再难提起反抗之力,由狼人转变成了待宰的羔羊,当朱灵烈召唤出本体虚影时,谢安这边已然完成了屠杀,五十余头狼人全部命丧黄泉,空气中的血腥气又浓郁了几分,聚而不散,闻之欲呕,唯一还活着的一头黑羽雕,则是全身瑟瑟发抖,被谢安踩在脚下敛声屏息,不敢随意妄动。
李颖然做为观战者,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被震撼到无以复加,咽了咽口水,声颤道:“好厉害,仅凭一人之力,就将黑羽雕群杀的全军覆灭,而且看样子,并没使出全力。”
林清妍在一旁没有说话,但是看向谢安的眼神,却多了些凝重,心中自语道:“这个男人果然不简单,还是有些小瞧他了,一口气杀了这么多人,竟面不改色心不跳,此人不能轻视。”
熊二听到李颖然说的话,回头看了一眼,着实被吓了一跳,瞳孔一阵收缩,咋呼道:““卧槽!杀人如切菜,你小子够狠的啊!我看这以实化虚,你就别学了,已经这么牛逼了,给我们留条活路吧!”
“放屁,以实化虚乃妖兽之天赋,人类妄想。”朱灵烈将谢安的所作所为看在眼里,自是恨得咬牙切齿,但现有熊二做拦路虎,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属下,被逐个屠杀殆尽,更不曾想,这俩人毫无脸皮可言,竟嚷嚷着要学习自己的天赋技能,如此得寸进尺之行为,使得朱灵烈杀心更甚,欲除之而后快,愤恨道:“既然你们如此喜欢放烟花,那我也不能甘居下流,死去吧!”
谢安听闻此话,虽不知朱灵烈要干嘛,但见他这番神情,可见此攻击手段定不简单,对林清妍和李颖然吼道:“散开,不要聚在一起。”
“为时已晚,垂死挣扎而已!”朱灵烈狰狞一笑,身后本体虚影陡然做仰天咆哮状,虽声若猪叫,但却气势十足,空中深红色雾气被音浪推动着,竟泛起层层涟漪,以极快的速度,朝着谢安等人这边推进。
“快躲开!”不等谢安提醒,林清妍推了一把还在愣神的李颖然,然而就是这一瞬间的耽搁,雾气涟漪已将谢安等人笼罩在内,此刻他们的感觉,就好似被一颗巨大的水弹击中一般,虽然略有痛感,但并无实质性的伤害。
与此同时,由于熊二和朱灵烈在同一只黑羽雕背上,因此雾气涟漪并未涉及到他,此刻见到谢安等人处境危险,刚想出手相救,却发现雾气涟漪掠过之后,他们却好像没事人一般,并未受到什么损伤,一脸错愕的挠了挠头,说道:“就这么完了?雷声大雨点小,不过如此嘛!”
林清妍本着谨慎的原则,控制虹之力在体内循环一周,发觉除了有些胸闷之外,并无内外伤,正纳闷之时,无意间瞥了一眼朱灵烈,见他双手环抱于胸,满脸阴笑,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不由眉头微皱,说道:“事有蹊跷,不要轻敌。”
就在林清妍揣摩着朱灵烈的心思时,身下突然传来剧烈的抖动感,低头看去,只见黑羽雕好似着了魔一般,全身乱颤,口中“哇哇”乱叫,其声音听上去,竟显得有些凄凉和悲哀,双翅毫无规律的上下扇动,已然无法保持平衡。
谢安同样注意到了黑羽雕的异样,显而易见,这一切必是朱灵烈捣的鬼,只是却不知他目的何在,谢安正这般想着,黑羽雕再次发生异变,体内骨头咔咔作响,令听者牙酸发麻,而肉身却极其反常的扩大膨胀,原本体态威武雄壮的黑羽雕,此刻却变得臃肿不堪,可笑至极。
谢安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是面无笑容,眼光闪烁,又联想到之前朱灵烈说的话,顿时明白了他这般做的用意,不由脸色大变,不再多做犹豫,双脚用力一踩雕背,身子腾空而起,当落下之时,却是站在了李炜所骑乘的黑羽雕背上,继而说道:“快跳下去,黑羽雕要自曝了。”
“跳下去?这和自寻死路有何区别?”李颖然看了一眼这高空之下,雾气翻腾,猩红一片,地面更是遥不可及,若是跳下去,必定尸骨无存,想到这,李颖然不由胸闷气短,脸色煞白。
“没时间考虑这么多了,跳了再说,总比炸死的好。”谢安将李炜绑在自己背上,不再多说废话,双臂展开,便一跃而下。
“摔死和炸死,性质不都一样。”李颖然嘟囔了一句,刚想寻求谢安帮助,却见他说完话之后,就对自己不管不顾,自行跳了下去,直气得哇哇乱叫,双脚直跺,喊道:“好你个谢安,你就不管我了?有没有点绅士风度?”
“都快没命了,还谈个屁风度,你再不跳,可真要被炸死了。”谢安的声音渐行渐远,到得最后已是声若蚊蝇。
谢安此话虽粗俗,但李颖然又何尝不明白,现在的当务之急逃命要紧,缩头缩脑的往下看了一眼,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双脚抖似筛糠,然而就是这几秒钟的犹豫不定,身下的黑衣雕又膨胀了好大一圈,皮肉开裂,鲜血凝固溢于表面,冒着丝丝白烟,温度持续升高,已到了自爆边缘。
“哼!负隅顽抗,就算炸不死你们,摔都能摔死你们。”朱灵烈满脸讥笑,在他看来,谢安几人的行为,无非就是换种死法而已,别无二致。
此时谢安已下落了将近三分之一的高度,黄瞳虹之力遍布全身,空中烈风吹的他眼泪直流,不得不闭上双眼才得以缓解,全身肌肉越绷越紧,毕竟第一次从几万米的高空一落而下,除了背上多了一个李炜之外,再加上各种惯性,重力加速度等物理现象,使得谢安虽然增加了防御力,但不免还是有些紧张忐忑,不知能否全身而下。
就在李颖然纠结犹豫之际,林清妍一脸无奈,她本是小心谨慎之人,但此刻的处境尴尬,只得听天由命了,轻叹一口气,脚尖轻点,纵身一跃,便跳到了李颖然身边,未等她有所反应,将她拦腰抱起,说了句“抱紧我!”接着就不做迟疑的一跃而下。
当李颖然回过神来,已身在空中,往下看了一眼,直吓的魂飞魄散,双臂紧紧勾住林清妍的勃颈,双眼紧闭,尖叫连连。
“不要吵,要死一起死!”林清妍被李颖然吵得心烦意乱,虽然她心中也是七上八下,但更多的是心有不甘,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使得她无比憋闷。
林清妍的心理活动无人知晓,而那四只膨胀到极点的黑羽雕,则在林清妍俩女跃下的一刹那,同时轰然炸裂,气劲推动着她们加速坠落,碎裂的肉块伴随着滚烫的血液,散落在她们身上,将衣物烫出无数小洞,裸露在外的肌肤更是红肿一片。
林清妍忍着痛,一边安抚已泪眼婆娑的李颖然,一边寻找着对策,虽然她和谢安极不对盘,完全是相互利用,但此刻他们的信念出奇的一致,不喜欢坐以待毙,都不是安分守命之人。
气劲推动着她们以极快的速度向下坠落,虽烈风刺骨,双眼已再难睁开,但林清妍仍忍着痛,任由眼泪直流,眯着双眼四处打量着,当依稀见到她们离谢安越来越近时,顿时眼前一亮,心道:“赌一把吧!是死是活就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