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诚之前去了加拿大,待了两个月。那两天在国贸那边的见面,是他们两个月以来唯一一次。说实话,还有一点尴尬。
因为他们这期间没有联系,就是那种特别默契的你不找我,那我也不找你。
本来,温火跟沉诚的相处是温火更主动一些,因为她有所求,而沉诚没有。
沉诚走那些日子,温火发现她可以睡着了,虽然睡眠质量跟正常人没法比,但纵向比已经很可观了,所以她对沉诚的态度冷下来了。
再有就是两个月前,发生了一件不太愉快的事,更直接导致温火跟沉诚再见时客套疏远的态度。
即使温火现在已经不需要沉诚了,那她也投桃报李,愿意继续跟他做爱,再偶尔对他显出崇拜。换句话说,只要沉诚保持互不相干的姿态,温火就可以当做那件事没发生过,然后跟他以礼相待一段时间,就当是对他们这段关系的善始善终,虽然见不得光。
但显然,沉诚今天有火,非要干涉她一下。
‘你敢’这两个字,算是彻底拔掉了她的气门:“那我就让沉老师看看,我到底敢不敢。”
沉诚提醒她:“杨引楼四十岁了。”
温火淡淡地说:“沉老师,您也叁十多了,杨教授跟我岁数差得多,您就跟我差得少了?谁还不是老牛吃嫩草?别五十步笑百步了。”
沉诚皱眉,翻身压上她:“你现在在我的车上,你跟我耍脾气?”
温火抬眼看着他:“我以前也是这样跟你说话。”
沉诚看着她醉酒的眼睛。
温火在他身下,帮他整理了一下领带,动作很温柔,话却一句比一句狠:“别人当二奶好歹还有钱,我只会被你绑在吊床上,被你粗鲁地弄。我真的烦透了你那些游戏,对上床之前一个小时的灌肠时间恶心至极。也不觉得那些兔子、狐狸样式的肛塞可爱,更不爱穿开裆裤和透明雨衣。什么口塞球和乳夹,我一点都不想用!”
沉诚慢慢松开她。
温火又面无表情地整理起自己的衣裳:“我勾引了你怎么样,我爬上了你的床又怎么样,我后悔了,我想及时止损了不行吗?”
狐狸尾巴没藏几天就又露出来了,这才是温火,绵里藏针。
沉诚把她扯回到副驾驶,眼看前方:“你跟我装这两个月的小绵羊,是在表达对我的不满吗?”
“你想多了,我只是觉得之前太主动不太好,我就应该恭恭敬敬地叫你一声沉老师。‘沉老师,对不起。’‘沉老师,可以吗?’这么说话多乖啊,多好啊。”温火说。
那件事对温火还是有一定影响的,沉诚看出来了:“那个机会本来也不是你的,我没做动作。”
温火不想听他说这件事:“我并不在乎。”
沉诚淡淡道:“说谎。”
前段时间,温火有一个去剑桥学习的机会,都已经联系过导师了,导师也愿意收她了,沉诚给她搅黄了。后面说了一堆冠冕堂皇的话,就像刚才那句,说那个机会本来就不属于她。
沉诚又说:“你在提别人当二奶好歹还有钱时,就是在控诉我没什么都没给你。而你什么都不缺,唯一你想要而没有得到的,就是那次深造的机会。”
温火酒差不多醒了,但小绵羊也不想再装下去了,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以礼相待是不可能了。
沉诚话很直接:“那就不是你的东西,你强求得来?”
温火看过去:“别说我努力争取了那么久,导师都已经同意了,不可能再有变故。就说真不是我的机会,那你是沉诚啊,你动动手指头就可以逆转啊。”
“你跟我要过吗?”
“是,我从没跟你要过,我就没对你提过什么要求,跟你好以后我连问题都不向你请教了,你偶尔帮我理一次思路我还要表现得感激涕零。”
“你好好说话。”
“你才是该好好说话,没事找什么茬?我就不该被秋明韵的情绪影响,给你发一个莫名其妙的微信,那你也不会在这说我。”
“你勾引我就是为了我给你一些方便。”
“不然呢?你以为我看上你了?”
温火的继发性失眠症是真的,她看上了沉诚在物理界的影响力也是真的。
沉诚帮她睡觉,她才愿意成为他的二奶。沉诚给她提供一些便利,让她的发现被更多人知道,她才愿意积极地配合他在床上的游戏。
利益的世界,温火当然不是无缘无故就要给一个已婚男人当二奶。
当她发现给沉诚当二奶的收益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大的时候,她就会变得敷衍,敷衍让沉诚不快,那沉诚就会让她滚蛋。
沉诚点头,像是早就知道一样:“你现在发现我帮不到你,就开始用小绵羊的态度敷衍我了,然后私底下再去勾引其他教授。”
温火说这种话不用打草稿:“跟你做爱和跟他们做爱都没什么区别,谁对我帮助大,我就……”
沉诚没让她说完,压上去吻住了她,手伸进她内裤,摸到她的毛。
温火夹住他的手,没让他继续往里,然后用力推他:“你放开我!”
沉诚不放。
温火用力推开他,迅速下车,隔着车窗说:“沉老师,咱俩完了。”
沉诚注视着她:“上车。”
温火故意往后走了两步:“给你当二奶一点好处都没有,我要去给别人当了。”
沉诚沉着声音:“我再说一遍,上车!”
温火就不上:“沉老师回家陪老婆吧,你有老婆还出来搞,你对得起你老婆吗?我良心发现了,我幡然醒悟了,所以咱俩就地拜拜吧。”
沉诚下车时,温火已经跑远了,他看似平静地给秘书打了个电话:“我给了温火几套房?几辆车,事务所多少股份?”
秘书一愣,旋即汇报:“国贸两套,上海静安两套,杭州有个花园别墅。车除了P1和曜影还有辆拉法。嗯,还有两个门面,在广州。股份的话,您是说您哪个事务所的股份?”
“随便,把我给她的东西都收回来。”
秘书也不敢问发生了什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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