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墨结束与父亲的卫星电话通话,转身走进了哈市最大夜店的VIP包间。西班牙吉他和沙锤奏出轻快热烈的乐曲,迷幻蓝紫的房间中央是从屋顶落下两股紫红色的亮泽绸缎,仅穿着黑色闪粉高跟鞋和情趣内衣的性感舞娘在绸缎中翻腾,三点春光若隐若现,似露非露。巨大的环形沙发上三个巴国男子身边都伴着着美艳热情的女伴,或抽烟喝酒或与小舞台上的舞女隔空调情。
“Su???amigo???AsiátiзЩ·ΡO-8丶?es???muy???guapo.(您的亚洲朋友很帅啊。)”金栗色长发美女一边吻着帕罗的耳朵,一边用多情的大眼勾了下落座离两人一米左右的斯家少爷。斯墨确实担得起“温润如玉”四个字。斯家家族外表都是斯文修长型的,自带贵族气质。斯墨的眉眼像他妈妈,眉如远山眼若春杏,其余均拷贝斯瑞。温柔的眼部使凶悍的鹰钩鼻也没那么凸出了。
“???Más???guapo???que???yo???(比我还帅?)”???帕罗挑着眉故作惊讶,“Es???imposible.(不可能)”美女倒是发自内心地赞叹,痴迷地望着眼前充满性荷尔蒙的混血美男,乳头在紧身抹胸连衣裙下挺着,摩擦这男人的手臂。帕罗的脸部是拉丁裔白人忧郁和深刻的轮廓,只有墨黑的柔软头发和眼珠透露出他另一半亚洲血统,身材高大,肌肉精壮,如果不是身为巴国最大黑帮组织——拉莫斯家族新一代的掌门人,倒是可以考虑成为明星或超模。
斯墨拿起小桌上的特调琴酒喝了口,又放回去。帕罗心领神会,捏了下美人裸露的大腿让她坐远端,留下男人商谈的空间。来帕罗的夜店借寻欢作乐谈事情,可以避人耳目也可以确保不被监听。斯墨此次来巴,一方面是要以投资基金身份安排政府支援巴国基础建设工程资金,另一方面是与帕罗协商,从金钱和物质上完善暗卫组织。暗卫组织培养两种人:杀手和保镖,目的是要保护政府在南美支援的企业的安全并遏制政治叛徒在美洲的活动,这一切都要避开超级大国秘密进行,起码表面上不能以政府的姿态出面资助。斯家本不插手金融和房地产以外的政府任务:势力均衡不能独大是斯家得以在政商界屹立不倒的处事原则。但是因着斯家长房子嗣单薄,斯瑞开始担忧父子人身安全一旦不保,斯家没有能支撑的人,加上命运神使鬼差的安排,隔了半个地球的友国黑帮组织竟与斯家有姻亲血缘关系,斯瑞父子便大力推荐支持拉莫斯家族建立秘密组织。
“有什么好的雪茄推荐?我带回去给父亲。”结束后,斯墨向这个比自己大五岁的表哥请教。
“我已经让人为表叔安排了五小箱私藏货,明天一起送到机场。”帕罗示意手下带着美女们先下去开车。斯墨听后难得露齿与这个比自己大五岁的表哥碰杯,也难为这个土生土长的巴国人准确地说出复杂的辈分,心里愈加敬佩这个粗中有细的黑道大佬。
“真的不要试试巴国美女?你女朋友不是让你戴着贞操锁来的吧?”???帕罗看了眼还在尽职诱惑的艳舞女郎,这小子来了那么多次,一次也没让女人陪。
斯墨目无表情地望了眼波涛汹涌的女郎,“她锁的是这里”,他指了下自己的胸膛,帕罗鸡皮疙瘩四起,真想骂一句“滚”。
三年前他留学归来,第一次见到穿着蕾丝刺绣白裙的棕发小女孩时,他的心就再也不是自己的了。站在颀长威严的父亲身旁,显得瘦弱的身板比实际年龄还小,他原本想好的讽刺的说话都被那初见的震撼给碎掉了,太美了,他想。他从未见过世界上有那么温柔的颜色,棕色的头发仿佛为本来就白得耀眼的皮肤掺进了牛奶,散发出柔光;深棕的瞳仁显得眼珠特别大,当她望着他的时候,仿佛一股暖流流向他的一向冷感的心窝;粉红色唇瓣是他见过最美丽的花,苗条的身姿是最纤弱的柳。
他像第一次接触异性的无知少年,木木地站着看着少女,连父亲的话都听不全。他当然不是花花公子,但也不是守身如玉的处男,读大学的时候也谈过一两段无责任恋情,性不是必须也并不陌生。但以往种种比起眼前的少女,都恍如隔世云烟,他觉得他生命此刻才叫开始。
对比母亲的专情和父亲的滥情,斯墨有时怀疑自己是天生冷漠的人。他从出生以来就极少有激烈的情绪,他带着距离感和责任感可怜他温柔早逝的母亲,敬重他能力超群的父亲;他自身条件极好,出身高贵,别人的赞美和肩上的重任他都能以平常心面对。但这刻,他知道,如果谁要将这个精致脆弱的洋娃娃带离他的身边,不是对方死就是他亡。短短的相见,闪过一万种念头,斯墨当时想即使她是父亲的私生女,他也要将他有权拥有的家产都献给她,他还要不顾世俗和血缘的禁忌,让她成为此生唯一的妻子。
此刻他知道,他是他父母的儿子,如假包换——他像母亲一样专情,也像父亲一样狂野,这一切因为一个名字——海伦。
感谢老天,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他很快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与女孩了,还有三年海伦就满十八岁了,斯墨甜蜜地想。他恨不得有折叠空间传输门马上回到女孩身边,抱着她膜拜她完美的脸庞和身体,两人永不分离。
他不知道的是,此时他的月下玫瑰正在他父亲身下绽放,而且还注定以后不只为一个人敞开花芯。玫瑰虽美但有刺。
作者废话:题目灵感来自爱伦坡《致海伦》(1848年)。涉及政府一切皆为YY,无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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