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之前听说了消息，但见到活生生的人，陈光辉还是难以置信。

    10多年隐姓埋名地生活，内心又是怎么样的？陈光辉恨不能双眸能透视，看清林清寒的内心。

    沈清浅头一次请求涉及到林清寒时，她能在旁边陪同。

    这次林清寒能带回来，沈清浅立了大功，屠斐跟赵局申请，审批通过。

    “老大，我再跟你说个事。”陈光辉突然改口，屠斐上下打量他，陈光辉笑了笑，“早就该改口了，我要说的是，柴英卓只跟你说，等录完林清寒的口供，你直接提审柴英卓吧。”

    屠斐点点头，“我在外面，你去审讯室问林清寒，顺带着让赵宏阔进去学习吧。”临了，她想起什么补充道，“对林清寒客气点，她情绪波动大，就多等会，别步步紧逼。”

    陈光辉点点头，先去审讯室了。

    赵宏阔进去前，屠斐单独叫他去角落聊了几句，算不上批评，但对于这次他擅自做主打电话，还是数落了几句，“下次要提前跟我说，知道吗？”

    “知道。”赵宏阔低头道，“我也是担心老大。”

    “行了，谢谢。”屠斐拍了拍他的肩膀，“但下不为例。”

    屠斐陪着沈清浅在外面，陈光辉和赵宏阔在里面问林清寒。

    10多年前的强.奸案原貌，终于水落石出。

    林清寒当年被沈清浅拒绝后，一度心灰意冷，她也不愿承认自己是同性恋，她骨子里有着传统的认知，她也尝试重塑自己的性取向。

    和纪景明相识于校园活动上，纪景明对她积极主动，那时候的纪景明长相清秀，文质彬彬，林清寒算不上讨厌，所以就打算和他接触试试看。

    两个人虽然没有正式确立关系，但纪景明曾经表白过，林清寒就更加坚定和他更深一步的想法。

    纪景明的生日，收到邀请的林清寒也赴约了。

    起初都是正常的，林清寒不能喝酒，因为会过敏，有人敬酒她都避开。

    纪景明大概也看出她不自在，就带着她回房间了。

    纪景明的住宅都是玻璃窗，林清寒想着应该也没问题，她那会正好也想清净点，就随着纪景明一起去了。

    纪景明当时喝了不少酒，借着酒劲要亲林清寒，那是他们第一次接吻，林清寒内心抗拒，甚至感觉到恶心。

    林清寒反抗激怒了纪景明，他拽着人往沙发上倒，那个时候，林清寒心慌意乱，她大声呼喊，但房间里没人，“我记得那时候房子不远处有个藤椅，那上面坐了个人，我感觉那个人看见纪景明对我做的事了，但是当……当一切都结束后，那个人不见了。”

    林清寒声音越来越低，身体微微发抖，陈光辉给她时间平复，递出一张纸巾。

    林清寒胡乱地擦着眼角，陈光辉轻声说：“我还得问下细节，你需要休息下吗？”

    细节，林清寒说得极为艰难，她尽力去描述整个过程。

    “我进去陪她会。”沈清浅出了门，敲开审讯室的门，她坐在林清寒身边，“别怕，有我。”

    沈清浅握着林清寒的手，她能感觉到她握得很用力。

    纪景明实打实地进行了强.奸，林清寒的力气不足以抵挡，被强.奸后，纪景明去洗澡，她踉踉跄跄地逃跑了。

    林清寒一度想结束生命，但是和她在一起的沈青救了她。

    “我试过割腕，吃安眠药……”林清寒每次尝试，都被沈青发现，最后那次放火，她很快就呛晕过去了。

    等林清寒再醒来，恢复意识时，人已经在国外了。

    关于放火后到醒来这段时间，林清寒的记忆是凌乱的，到现在也没有捋顺过。

    林清寒后来才知道沈青死了，她去墓园与其说祭奠自己，不如说去看望沈青。

    审讯工作进行到了中午，结束时，林清寒浑身发抖，双手冰凉。

    沈清浅陪着她坐了许久，屠斐打饭回来，“在这吃完，你们再回去。”

    屠斐捧着盒饭大口吞咽，沈清浅心疼道：“你慢点。”

    “我得快点，我吃完饭要提审柴英卓，争取今天结案！”屠斐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沈清浅拉住她，“我想和寒姐看看你提审柴英卓，可以吗？”

    屠斐挠挠头，“姐姐等下。”按理说是不能允许的，屠斐不能擅自做主，她打电话给赵洪德请求。

    赵洪德沉吟半晌，可以同意，但是必须及签保密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