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词谩骂,问题并不能获得真正解决,他更不知反省,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随心所欲。
再见到周文弘是烫伤後的一星期,在总公司的业务会报上。
最近她脸上的光采逐渐暗淡,连逞强的微笑都很难出现在她微郁的脸庞,有的只是眼神中让人无法穿透的深邃神秘。
明显消瘦是这场会议所有人对她的关切,她对所有人的关心都仅是颔首表示心领,嘴角扬起的幅度却似笑非笑般漠然,笑容渐渐僵化在她的脸上,昔日的假面具彷佛已经无意中遗失。
会报结束她即匆匆离席,不似往常在这种阳盛阴衰的场合里总像只花蝴蝶穿梭在绿意盎然的草丛中,而是急著避开,避免和周文弘直接照面,让他看见她现在憔悴的模样。
然而,她的一举一动周文弘都默默看在眼底,悒悒不乐的她在周文弘眼里百般心疼,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佯装视若无睹漠不关心,双瞳却若相机镜头将她的影像一张张映入眼底、崁入脑海──他,怎能不在意她,关於她的一切全烙在他的心坎上。
走出总公司偌大的会议室,机械化扬起的嘴角随著会议散场逐渐松弛垂下,眼神中的落寞又增添几许。
要是说这次北上开会最大的收获是什麽,在她心里绝不是这个月业绩亮眼的褒奖、众人不绝於耳的赞美与掌声,而是能再见到心中挂念的那个人,一解相思之情。
走出总公司高耸的大楼她步履蹒跚,踌躇期盼有人在背後喊住她,然後她可以停下脚步和他寒喧几句,就算是几句也好,她奢求的依恋已不多,这就够了。
即将步入停车场依然没有熟悉的声音喊住她,她的步伐愈来愈轻盈,愈虚渺,有些失望,她甚至想回过头去主动奔到他怀里抱住他告诉他心里的苦,可是……现实是她无法抗拒的枷锁!
看见自己的坐车已停在前方,没机会了,她心事重重地从皮包里拿出钥匙,这一别不知何时再见,会是下一场业务会报吗?那下一场业务会报会是多久之後?这个答案没人知道?
或许──有幸过几天会在视讯会议中见面吧!想到这里她怅然,莞尔一笑,命运跟她开的玩笑,曾经不是垂手可得?
视讯?!这将是他们最後的距离吗?
她拿起钥匙蹑蹑打开车门,心像逼近的夜幕愈来愈沉重──
姿芹──
忽然听见背後响起的声音,强忍一整天的眼泪终於溃堤,两行热泪潸然滴下──
你过得不好是不是?用肉眼就可以轻易看见她的改变,这是他最不愿见到的结果。
她纤弱的背影微微颤抖。背对著他抹去泪痕,哽咽说:好不好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怎麽活下去……这世界上只有他懂她,她好想倾诉这些时日的苦闷,可是却不能了!
他又让你受委曲了,有什麽需要帮忙你要说。他的声音感伤低哑。
说,说给谁听。有谁能懂身处家暴妇女的悲痛,除非境遇相同方能感同身受。
我知道我帮不上忙,你可以找邹凌她一定会帮你。见她伤心难过,周文弘更为激动,更确定她受到委屈。
她能帮我要到我要的幸福吗?这天底下已经没人可以帮我。她轻声叹息。诉讼的败诉彷佛是老天爷要她自生自灭,既然如此她只好苟且偷生,度一日算一天了。
姿芹──
他柔声唤她,催眠般,她缓缓转身看著他炯亮温煦的目光。
很遗憾,这就是我们最近的距离,再也无法更靠近了。她怅然看著他们之间半步的距离,曾经紧紧相拥,感受的是彼此体温,而今两人空隙间流窜著却是盛夏热热的空气。
人近在咫呎心却好遥远。
我该回去了,再晚点回去回到家天都三更半夜了。她还要开三、四个钟头的车程,是该上路了。能见这一面心满意足了。她打开车门。
姿芹,等一下……他叫住她,依依不舍捉住她的手臂阻止她进入车内。
啊……她手臂一缩,痛得叫了声,刚结痂的伤口被触痛起来。
怎麽了?周文弘赶紧放开手,心急问,你的手怎麽了?
没事。大热天她故意穿长袖遮住包扎的伤口,尤其今天她更是小心翼翼不露出破绽。她摇头说:真的没事。
我不相信,你的手怎麽了。周文弘焦急不罢休的拉起她的手挽起袖子,看见手臂上一大截包裹的纱布惶然问:怎麽受伤的。
烫伤,煎鱼的时候不小心烫到。煎鱼大面积二度烫伤是比较夸张,难道要说跟黄文雄吵架他打她翻了锅子所以烫伤吗?想想真可笑。
真是这样?他狐疑。就算不是他也不能怎样。他只能想,要是他,他再也不要她下厨了。他会保护她,让她一生安全无虞。
她点头答覆,撇给他一个微笑,要是你,你一定会舍不得的说,再也不要我下厨了,以後就你来下厨好了。
嗯──他认同的点头,心里正这麽想。
这只是我的妄想──她取笑自己。现在一丝希望都没了。
打开车门她坐了进去,迅速发动引擎,按下车窗对他说:後会有期──这一句听得她心酸。
语落,按上车窗,踩开油门她仓皇加速离去。
她知道再多待一分钟她将永远走不开,在下一滴眼泪再度泛滥时──
(13鲜币)第三十一章?丈夫的性事之二偷欢的男女(h)
她对黄文雄愈来愈没辄,性格怪异喜怒无常,平常看他的脸色还不打紧;不知节俭挥金如土,只要日子过得去她也就忍下来,偏偏──
姿芹,姿芹……隔壁的王婶叫住她。
刚下班,才将车停在三合院庭院内就被邻居三姑六婆首脑叫住,她心里祷告著别来咬耳根子,她可不想听左邻右舍的八卦,之前被人道长论短晓得事主一肚子委屈和无处可申的冤枉,将心比心所以对道听涂说她一向敬谢不敏。可是偏偏有人喜欢跟她说那些有的没的,她大致左耳进右耳出不以为然,家里有个黄文雄已够鸡犬不宁,谁家的母鸡生几颗蛋是人家的事跟她又何干。
纵然如此她还是客套打招呼,王婶什麽事?
姿芹,我跟你说……王婶的举止显得诡谲,好像要跟她说什麽不可告人之事,将嘴巴凑近她耳畔,鬼鬼祟祟说:……
听完王婶的小道消息,她脸色微恙一阵青绿,这……这,怎麽可能?她不是辩解,只是心里的一种自然反应脱口而出。
我亲眼看见,你最好看好阿雄,招惹人家的某不是什麽好事情,大家都是邻居这种话传出去很难听的。王婶煞有其事夸张的说。
姿芹微扬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