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回收重新做成纸浆,再制作一遍,否则很难平整。
就好像有些话只要说出口,造成的伤害就无法抹平一样。
他的名片上出现了眼泪,因为材质不吸水,所以渐渐滑落,只留下水痕。
“你很可爱,个性也很好。”
“嗯。”
“我很乐意服务你,但是感情……对我来说……至少现阶段……”
“你说,不用管我。”
她望着他,一脸倔强。
他有些不忍:“明明……”
“不要这么叫我……我们是工作伙伴,不是吗?”
【21】温柔无用
“我很清楚我自己,我现在没有条件也没有能力回应你。”
“为什么?”
“我不是个好人,你这种单纯的女孩子,不要对我……你应该去找个认真对待你的好男人。”他站起来,收拾饭盒。
他看向她:“你吃好了吧,要不要我拿去一起扔了?”
她含着眼泪,执拗地看着他:“不,你别管我。”
“明明……”
“萧明明。”她强调。
“好,萧明明……饭冷了,再吃会伤到胃。”他好言相劝。
“我既然……”她低下头去,“选了,就愿赌服输,就算再难吃,就算吃了伤胃,那也是我的事。”
她用手背在脸上胡乱擦了擦:“不用管我了,你还有工作,对不对?”
他还想说点什么,老大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还开会吗?”
萧明明目送他离开之后,拿着他的名片,又看了很久。
直到她觉得自己已经记下所有的信息,抬头一看,键盘上的另外一张名片,孤零零地躺在那里,似乎有些滑稽。
何苦自作多情?多情向来总被无情恼。
她伸手一挥,伏在桌上。
两张名片轻飘飘先后落地,无巧不巧地叠在一起。
5月20日,傍晚有小到中雨。
晚上八点,赶在一楼大门关闭之前,萧明明举着伞走了出来。
雨不大,但有风。风让雨丝斜斜飘落,透过伞面浸透衣衫。
萧明明这两天对工作专注得有些过头,甚至有些狂热。
从早上到办公室到离开之前,她几乎除了午饭和上厕所的时间,都在拼命地做事。
老大他们今天似乎终于不用开会,被摧残得精神萎靡的他看到萧明明的表现,老怀安慰。
“这么认真啊?”老大凑到屏幕前。
“嗯。”萧明明没有多说。
她必须专注一点,再专注一点。
否则,前几天在她工位上发生的一幕就会时不时跑到眼前。
回忆真是个讨厌的东西,她想。
走到公司附近的酒店路口时,出租车在面前停下,走下一个人。
萧明明在余光中发现他的身影,匆匆用伞遮住脸向前走。
她落荒而逃。
“我不是个好人,你这种单纯的女孩子,应该去找个认真对待你的好男人。”
他的话音忽然在脑海中回荡,久久不去。
鞋跟卡在窨井盖上,她摔了下去,双手撑在地上,地上的污水沾湿裤脚。
膝盖、手、脚趾……有痛的感觉。
是擦伤?还是扭伤?
其实这些身体上的痛苦,都抵不过她此刻的心中的狼狈不堪。
她想去拿那把雨伞,无奈这一跤摔得太狠,伸手的这一下动作疼得她倒抽一口凉气。
有人走到前面,捡起那边雨伞,走到她身边,蹲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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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又温柔的他,狼狈不堪的她。
重逢,独处,在这夜。
【22】冷雨·街灯·长夜
“给。”他撑起伞,遮住她头顶上的雨幕。
萧明明见到是他,挣扎着双手用力,勉强撑起身体。
“摔伤了?扭到没有?”何曾把伞打得更近一点。
“把伞给我。”她湿漉漉的刘海贴在额头。
“……”
“把伞给我!”她见他不回答,有些急了。
他没有应声,伸手想搀她一把,却被推在肩头。
这一下萧明明用尽全力,顾不上手上的伤,虽然让他差点失去平衡而摔倒,自己也疼得掉下泪来。
“你这是何必呢。”他半搂着她的腰,用伞遮住她的脸,一点点扶起来。
萧明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冷笑着说:“何先生这么好心?”
“……你还在生气。”
“不要让我误会,好不好?”
“你打车回去吧,出……”
“不要让我误会,好不好?”她说话带了哭腔。
何曾看着她,把伞举得低了一些:“别哭……”
萧明明紧绷了几天的神经,被这句简单的话击溃,她抓着他的肩膀,失声痛哭。
何曾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别哭,别哭……都是我的错……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萧明明语不成声。
“……你这样走起来方不方便,要不我送你回家吧。”
“……我求求你,不要让我误会,好不好……”
萧明明今天第三次对他说这句话,他叹了口气。
“我有什么好……我过两天就回去了。性只是一种欢愉的方式,男人是可以把性和爱分开的。”
他忽然用英语低低地说。
“女孩子不要这么容易动情,会受伤的。”
“你看着我,再说一遍。”她带着眼泪,抬头望向他的脸。
他垂下眼帘:“有什么区别吗?”
“我只是你的猎物,对不对?那你为什么要这么温柔地对我?”
“你这样淋了雨,不管不顾,会生病的。”他顾左右而言他。
“那带我去你房间啊。”
“……明明。”
“萧明明。”
“好,你别乱动,能拿伞吗。”
何曾抱起萧明明,到了房间前,放下她。
一落地,她又感到火辣辣的疼。
何曾打开门,插好房卡,又把她抱了进去。
“伞……”她不忘提醒。
“你坐好,我去拿。”
他取了扔在门口的伞回来,放在桌上,萧明明正就着光看自己双手的伤。
“我叫客房拿酒精……”
“酒精疼。”
“那双氧水吧。”
萧明明点点头。
他打完电话,皱着眉看着萧明明的脚:“脚也崴了?”
她点点头,脚踝处肿得厉害。
“要去看急诊吗?”
“不用,你其实不用对我这样的。”
“……你都这样了……”
萧明明拉起裤脚,牵动伤口,有些难受。
何曾拿了件浴袍给她遮住下半身:“你把裤子脱了吧。”
说完,他背过去,望向窗外。
夜幕被雨水渗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