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蓝在一家客栈里,跟店家要了一盆清水,浸了布巾细细擦拭着脸颊和头发。
她和暮辞在那秘境之中,差点被活埋,可不容易逃了出来,弄得灰头土脸,用了好几个洁尘的术法,身上仍然都是灰尘。
没办法,两人只好又回了红崖城,找了一家客栈,要了热水好生洗洗。
珈蓝身上的那件法衣也脏的没法穿了,只好先脱下来放到一边。
跟着那件脏了的法衣在一起的,就是那个黑影化为的玉牌,珈蓝尝试过将它丢掉,然而下一秒便在储物袋中又发现它的身影,好几次过后,珈蓝终于明白,这玩意是认主的,而且丢不掉。
将灵力探入其中,便会发现那秘境中的灵草灵丹,还有所谓的神器仙王鼎和那枚神级天火。
既然扔不掉,珈蓝也只好先拿着它。
与此同时,她的右手腕处多了一道红线般的印痕,这便是那心魔誓了,心魔誓下她必须要找到靳未离,杀了他,要不然便会渡不过天劫。
不过好歹秋素素也知道靳未离修为高深,所以她只要在进入化神期前完成心魔誓,才不会影像修行。
而珈蓝则更为忧虑,仙灵界本就是上界,受法则所控,真灵界最高修为只能是元婴期中期,再想更进一步便需要进入上界仙灵界,上界修士进入下界则要压制修为才行。
靳未离是仙灵界修士,黑色玉牌给出的期限又如此之长,这说明此人修为最起码是化神期。她现在才筑基中期,虽然以她这个岁数,按照九微所说,就算是用了双修等辅助手段,短短两年便进入筑基中期,已然是天才的资质。可是距离进入化神期,仍然遥遥无期,令人颓唐。
不过,这倒也给了她时间。
门外响起两声敲门声,暮辞的话音响起:“珈蓝姐姐,你休息了吗?”
她还只穿着亵衣呢,回过神来,急忙套上一件干净法衣,拢了拢头发,给暮辞开了门。
暮辞显然也将自己收拾干净了,他罕见的没穿黑色劲装,而是换了一套月白衣裳,脸也洗干净,头戴一顶小玉冠,黑发束成马尾自然垂落,并未易容露出的金蓝异瞳,又增添了几分异域风情,好一个面如冠玉的翩翩少年郎。
珈蓝忽的便想到稀里糊涂的跟眼前这少年双修,有了夫妻之实的事,在秘境中她刻意不提起,暮辞便也没有追问,现在两人独处,她到底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可是她打定主意就是不提起,将此事忘在脑后当做没发生,对她对暮辞都好。
暮辞何等人精,早就看出少女意图,心中暗暗发狠,都得到了她的身体,却还不能得到她的心,那些阴狠手段,他又不能用在她身上。
想他暮辞,虽是炉鼎出身,可十六岁便成功筑基,相貌也是极为俊俏,在外行走也有许多女修示好,或想与他结为道侣或想与他春风一度,谁知到了面前这姑娘眼里,不管是资质还是这张无往不利的脸,都起不了任何作用。那个黑尾蛇人还曾说,金尾蛇人只有妖王才拥有,他可能是妖王遗留在外的血脉。
而这两年,暮辞最会的便是这忍耐的功夫,他心中越是生气,脸上笑的便越灿烂。
他像是进了自己屋子一般,没什么不自在,还给自己到了杯灵茶。
“姐姐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珈蓝想了想,如今弄明身世,心魔誓也不急于一时:“我想去药王谷,参加中级炼丹师的考核,有了这凭证,卖丹药便更顺理成章。”
真灵界丹修本就是药王谷一家独大,垄断炼丹师考核已有千年之久,任何门派丹修想要顺利卖丹药都要去药王谷考核,且有了凭证,丹药也更好卖。
珈蓝忽的定定瞧了瞧暮辞:“你……你不是有别的事,要不就……”
暮辞截住她的话,笑道:“我没有别的事啊,姐姐去药王谷,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呢?”
说着,他露出一个落寞的神情:“姐姐知道的,我养父母都去了,在真灵界,我只有你一个朋友,见了珈蓝姐姐便就想多跟珈蓝姐姐相处一会,珈蓝姐姐可是觉得暮辞厌烦?”
“……当然不是,我怎么会觉得你厌烦,只是……”
暮辞忽的抬起头,一双清澈的宛如猫眼的异瞳中蓄满了泪水:“还是姐姐觉得那晚的事,暮辞占了姐姐的便宜,所以嫌恶暮辞,姐姐不是说还是朋友吗,这般可是朋友都没得做了?”
他话说到这份上,珈蓝心中更是愧疚,明明是她强了人家,又不想负责,现在还想一走了之,因为不知怎样面对所以就想像个乌龟躲起来,眼不见心不烦。
她实在是个有些渣的人。
珈蓝心中唾弃自己半天,如此委婉的与暮辞分开的话更是说不出来。
“我怎么会嫌恶你,是我对不住你,对不起。”
珈蓝忽的又正色道:“只是暮辞,你现在还小,莫要因一时的男欢女爱误了修道正途,你我修道之人,本应明白,修道成仙得成正果方是正事,旁的一切都是虚无缥缈,耽于情爱,终会阻碍道心。”
暮辞恨得牙根痒痒,恨不得直接抱上去亲上去,亲的她气喘吁吁口水直流,堵住她喋喋不休讲着大道理的小嘴。
只是现在决不能操之过急,而且珈蓝比他修为高,他也制不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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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小伙伴质疑珈蓝太圣母了,其实她并不是传统的那种圣母白莲花,而且经过炉鼎生活,靠讨好别人生活,她心理是有点问题的,这个以后看就会知道了,女主除了不愿意将自己受过的苦强加给别人,其实也有很多缺点,比如天然渣,有时候还有点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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