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比一个都还会算──?一个比一个更不让自己吃到一点亏的──多麽工於心计!
她避过那太狂热的眼。
六神无主地,她听见自己喃喃的说:「於是,你就把我妹的感情也一并算进去了?」
「水茵,其实──」
她听见他语气里的歉意。
心口一窒。
「你──你知不知道,我是付了多大的代价,才让她重新开始她的人生……而你、你们怎麽───究竟有没有把我们当人看呢?我们是人──不是你们觉得可以利用时就拿出来,用不到时就再丢回资源回收──」
「水茵──」
她打著气,直冲冲地再问:「你说───那个王………什麽的男孩,对水嫣,到底有没有认真过?还是他也不过是听令行事罢了?」
元华被这样激动不已的水茵给吓的一愣。
对於她连续丢过来的好几个问号,刹那间,一向在外人面前总是能辩论无碍、高谈阔论的口技是半点都使不上。
水茵最後终是低著头──
微微耸肩,而後还接著发出了个不明言意的冷笑。
那态度──竟是过份的嫉世愤俗了。
元华被她这模样感到心中一刺。
他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而水茵又为何如此不快。
他正觉得还想开口再说些什麽的时候,水茵这时却又问他:
「你确定那个男的──真能保护好我妹妹?」
「是的。」
元华这下可是再确定不过:「他是个很重承诺的孩子,已经答应我的事情──他就是拼了命也会尽可能达成──」
「是吗………」
水茵已经不知道,为什麽──两年後,这一切──似乎又要再起波澜……
她心如嚼蜡,苦涩的、心痛的、失落的、害怕的──?如今,她已经再无气力去抵抗、去应付这一切了……
「水茵………」这时,元华的声音又再度传来。
高校生的玩具?119(慎)
《每次写到水茵和元华都很纠结》
《彼此互虐地──是心,而不是身...》
《总之,太多因素阻扰他们在一块了。》
「不要再气了好不好。」
少年神情一软,诱哄著的声音,像有无限委曲。
水茵继续听他说道:
「你都不晓得,当初我是这麽被强迫带离开的──没有人听我解释,也没有人肯相信这一切都是田义他们弄出来的──我刚去英国的头一年,根本就无法睡好──我不论做什麽,满脑子都是你──」
他拉过她的手───
水茵大概不知道,他有多麽感激──这双雪白,还是热的──还有血液再跳著。
而不是等他回来,已是再也见不到──
悬悬念念的,除了她,又还能再容下谁。
「我知道,那时我不够懂事,在他们强而有力的挑拨暗示下,不可控制的将你伤成那般──我一直在想,如果你之後真要出什麽意外,我……我一定也跟著你去了──」
「元华─!」
她吓了一跳。
更想将手往後一缩。
但少年紧抓著,这一回,他再也不放过─
「水茵──拜托,别再拒绝我,行吗?」
没开灯的房里,双手交叠的两人,听著敞开著的窗,那外头传上来的喧嚣,会有种错觉,像是被硬生生分成两个世界。
水茵却觉得──不论是窗外、还是窗内里的,她都无处可存──
少年又说:「以前是我还不懂──总觉得一半是可怜你,另一半则是不服气──就因为上了心──所以到最後发现那些实情时,我除了愤怒,还有种连自己也不明白的情绪滋长著──等到後来离开了,是真的再也见不著你时,我才知道──原来思念一个人的感觉,会那麽痛───而之前我的那些不服气,则是源自妒嫉──我喜欢你,早在很久很久以前……」
「元华………」
她终是忍不住。
猛摇头。
少年看著她无助的直落泪,禁不得地──伸手抹去。
「为什麽要哭呢……」
「元华──」
女人却只是低低的叫。
难以言喻的心痛。
来自於一种相形惭愧的涩,哽在心头上的,又是怎样绝望至底的痛──
那样微妙的情绪波动───
少年的爱──她怎能要──
更何况,她早是副抽了乾没了心魄的空壳,还能再回应他麽……
「求你了──」
她说。
带著止不住的泣──从开始,他们就不该有交集的。
「别再说了───」
「水茵。」
「不是你的问题。」
女人拨开他的手。
「是我──」
「元华,我………」
她看著他。
压抑的,剧烈的;浓缩的──那种如冰如水的情働──
不由得让少年身心一颤。
这是双多麽苍凉的眼色呀……
「我已经不正常了──」
「不正常了…………」
她重覆著,如吟似咒著──那神情很认真。又是那般伤心刺神──
「所以,不要爱我,好不好。」
「……………………」
少年站起身。
那怒气,又浑杂了些心痛的。他大力的踹向一旁的木柜!
水茵一抖。
「该死的。你为什麽总是这样!」
「水茵──你是不是还再恨我!」
他恶狠狠的吼著,却让水茵更感意外的是──
这样一个好强至极的少年,竟然是………
为她默默的哭了。
高校生的玩具?120(慎)
「元华,不要这样……」
她抹乾了眼。
想伸手拉住少年,却又在片刻迟疑间,将那手缩回──
少年看了,俊朗的神情不再飞扬。
挟带著比哭还难看的惨笑。
「水茵──」
「拜托不要让我觉得我努力了这一切……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
「难道真是我自作多情──」
「你,真是一点都没办法喜欢上我吗………」
她看著他。
深深的──
「是。」
「……………………」
「元华──我、我真不想你出事………」水茵见他沉默著,心口一痛。
却是更捏著自己的手里肉,现在种种情况来看──她又怎能跟著元华一块失去理智呢……
田义等人的手段她又不是没看过。
这群天之骄子,就像是无法无天惯了,她又曾几何时见到他们是遵守这社会法制下安份守己的玩著?连囚禁人、害死一条命对他们而言,也不过就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那这真正惹怒他们的下场,元华──元华真要被逮到时,又该怎麽办──
她不想他有事。
即使没资格爱他,但是她仍想尽自己的全力去保护他。
「你到底──怎麽计划这一切的?」
少年颓然地。
苦笑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