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
林沉年道:“我看冰箱里有鸡蛋和面粉,就摊了鸡蛋饼当早餐。”
石穗这种厨房小白,听到鸡蛋饼三个字,简直就觉得是一门神技,也顾不得脸未洗牙未刷,走上前凑过去好奇一看,果然见着两张卖相绝佳的鸡蛋饼,已经被林沉年盛在两个盘里。
她迫不及待地用手抓了一点往嘴里送去,立刻赞不绝口道:“小年,你怎么这么厉害?”
林沉年见她头发散乱,睡眼惺忪,难得有些孩子气的模样,轻笑道:“这个很简单的。”
石穗龇牙:“你知不知道,对我这种连荷包蛋都煎一塌糊涂的人说这种话,是一件很残忍的事?”说完,忽然才想起来般叫了一声,“哎呀,我牙都没刷呢!”
说完,赶紧汲拉着拖鞋跑出厨房。
林沉年端着两盘鸡蛋饼在她身后出来,看着她有些好笑的背影,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浅笑。
漱洗完毕,石穗又恢复平日里清丽文气的模样。
她从冰箱里拿了两盒牛奶,来到餐桌前,在林沉年对面坐下,将牛奶放一盒在他面前。
“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她拿起那香气四溢的鸡蛋饼咬了一口。
林沉年道:“我去看看有哪里招聘,先找一份工作做着再说。”
石穗想了想:“现在很多工作信息都在网上,比在外面漫无目的地看小广告要方便得多,我房间里有电脑,你可以先上网看看。”
林沉年点头:“嗯,那太好了。”
石穗又问:“你想做什么工作?”
林沉年道:“我现在没学历,大概只能做体力活。”
石穗想了想他之前的工作:“体力活脑力活都没关系,但是我建议你不要再去工地,毕竟在那种地方很难看书学习。你现在住在我这里,晚上下了班还能看看书。”
林沉年点点头:“我也觉得是。”
这顿早餐虽然简单,但却是这几年来,石穗吃得最舒心的一次。要说是因为那简单的鸡蛋饼太美味,当然不尽其然。
鸡蛋饼再美味,也不过是鸡蛋饼。
石穗想,这大概是因为这顿早餐,是这么多年,她第一次与人一起在家中吃着不是从外面买来的早餐,也让她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烟火味。
吃过早餐,石穗给林沉年留下备用钥匙,一如既往出门去图书馆写论文。
从家里到学校图书馆,不过半个小时,她已经习惯将自己白天的消耗在这里,尤其是暑期人少的时候,图书馆简直就是她的天堂。
在学校待了一天,回家时路过市场,石穗想起林沉年,便顺便买了一大袋菜。
她倒不是真的希望想林沉年做饭,只是知道他舍不得也没钱在外面吃,如果直接给他钱,想来又会伤了他的自尊,只能用这种方式帮他缓解当下的困境。
回到家,林沉年又已经在厨房忙活,听到客厅开门的动静,从里面探出来道:“石穗姐,你吃晚饭了吗?”
“还没。”她笑着道,“我买了很多菜,想多见识一点你的手艺呢。”
石穗走到厨房门口,将袋子递给林沉年。
“买这么多菜?”林沉年道。
石穗道:“慢慢吃,我懒得每天去市场。”
林沉年想了想:“等我找到工作发了工作,就给你交伙食费。”
石穗笑:“我买菜你做饭,咱们这叫搭伙,你干嘛要交伙食费?”
林沉年抬头道:“可是我没有交房租啊。”
“那好吧。”石穗见他认真,顺应他的话点头。她知道他是一个敏感自尊的孩子,如果不是生活所迫,大概都不会接受她这种带着同情意味的帮助。
其实这世上,没有几个人喜欢被人同情,包括石穗自己。
她转移话题:“今天工作找得怎么样?”
林沉年眼睛稍稍亮了几分,显得有些高兴:“我用你的电脑上网查了查,找到一家快递公司。听说许多快递公司都缺人,我下午去公司看了看,工资不错,工作时间也不长,培训几天就可以正式上岗。”
网购近年刚刚兴起,快递业算是新兴行业,石穗也听说待遇还不错,听他这样讲,挺为他高兴:“那太好了。”
林沉年点头,转身进厨房准备饭菜,边道:“这样我晚上回来有时间自学,争取两年内能拿到自考文凭。”
石穗嗯了一声:“我相信你一定做得到。”
她靠在厨房门边看着林沉年像个居家男人,不……居家男孩一样忙碌,觉得有点过意不去,便走进去想要帮忙。
可林沉年笑了笑,将她推出去:“石穗姐,你坐着等开饭就可以了。”
石穗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能帮什么,只能无奈笑笑,出了厨房。
节约惯了的林沉年,本来只做了两个菜,但在石穗的要求下,又加了两个,便成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他的手艺真的是无可挑剔,明明是普通的菜式,味道却好得出奇。石穗对事物的要求向来不高,但吃了他做的几次饭菜后,隐隐为自己未来的身材担忧。
石穗独居多年,早已经习惯一个人生活。当初让林沉年来家中,稍稍犹豫,也是因为担忧多了一个人一起生活会不方便。
但不想,林沉年的到来,并没有给她的生活造成任何不自在。
他有良好的作息,毫无恶习,勤快又本分。因为他的到来,石穗的生活变得更轻松,除了内衣裤自己手洗之外,她不用再做任何家务。
她晚上能吃到可口的饭菜,不用再依赖学校食堂和外面的小餐馆;房间比她独居时干净许多,连阳台上那几盆植物,都更加生气勃勃。
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因为论文写作不顺,她早早从图书馆撤回来。
林沉年这几日都在快递公司培训,白日不在家,她看到空空荡荡的房间,竟然有点不习惯。然后不免为自己这样的心理而觉得好笑。
她一个人百无聊赖看电视到了六点多,手机忽然响起。拿起来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她任他响了好几声,才接听。
“石穗姐,是我。”那头传来林沉年轻快的声音。
“小年?”
林沉年嗯了一声:“这个电话是公司发的,你站在阳台往下看看。”
石穗好奇地走到阳台,往楼下一看,只见林沉年踩在一辆单车上,戴着一顶快递公司的棒球帽,耳朵边贴着电话,昂头网上看。见石穗在阳台路面,用力挥挥手,又在电话里道,“这单车是公司配的送快递的,我明天就要正式